第四十四章 你終究還是看不到我
“錦兒,落雨了,今個怕是不能去賞景了吧。”順治望著船外細細的雨道。
圖婭嗬嗬一笑道“你出生在草原上,怎知道這江南的美呢?如果說無水不成江南,那麽,無雨便沒有江南別樣的景致。”
順治寵溺的看著圖婭道“你不也是在關外出生的麽?怎麽知道那麽多?怕隻是道聽途說吧”
“我隻是讀過許多關於江南的詩詞罷了,那些詩人將江南描寫的如此之美,我們怎能錯過這煙雨江南呢?”
江南的雨,總是綿綿如絲,密密重重的織在那阡陌縱橫的小巷,雨中男子撐傘女子依偎在他的懷中,此時,江南的朦朧和悠然裏,一種久遠的溫馨,也慢慢擴散開來。
“福臨,你說若是京城也有這樣的雨該多好,便是隻要一壺茶,便可以坐上一個下午,任憑這春雨飄落在杯中,品茶聽雨,豈不樂哉?”
順治用手輕輕掛了圖婭的鼻子寵溺道“你可是當今皇後啊,還要幫朕管理後宮呢,就知道圖清閑。”
“哼~你還是皇帝呢。還不是帶著我有江南,你也圖清閑。嘿嘿。”
已近午時,街上的小販用力的吆喝著,熙熙嚷嚷的人群好不熱鬧。
圖婭用手指了指街邊賣包子的小販道“你還沒吃過這個吧?嚐嚐?”
說罷便走出傘向著買包子的地方走去。等圖婭買完包子欣喜的向著原本順治站的地方,卻發現那原本順治駐足的地方哪還有他的身影。霎時圖婭慌了神轉身便衝進了擁擠的人群。隨著人群找尋順治的身影。
“福臨,福臨,你在哪啊?”圖婭奮力的叫著。
許久,她終於在人群中看到那個熟悉的聲影,正在街邊看著字畫,似乎看的很是入神。
圖婭興慌的向順治那邊擠去,可就在她快要走到順治身旁的那一瞬,她看到順治似乎又想往前走去便慌的叫“福臨,福臨,我在這呢。福臨。”
順治似乎聽到了有人叫他,便回頭向後望去。隻見那依舊溫潤的眼神從圖婭身上掃過,卻沒有做出絲毫的停留,像是不認識她似的。見無人便回過頭便朝前走去。
暮然間,圖婭手中那兩個還在冒著熱氣的包子掉到了地上。女子原本欣喜的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愕然和失落。他與她是那樣的親密,人群中他卻沒有忘見她,隻是三五步的距離啊,他隻要往前走個三五步便可以牽起她的手,可是他沒有。原來咫尺的距離可以那麽近也可以那麽遠。福臨啊,福臨,你是真的愛我麽?
圖婭眼眶已然濕潤,江南綿軟的細雨讓她的發絲已經有些濕潤,突然間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口在隱隱作痛,她用手輕撫胸口毅然的轉身向著佟府的方向走去。
人群中她和他已經越來越遠,他依然在低頭看著些什麽新奇的物件,而她步履已然有些倉促。。。。。
時間過的總是飛快,轉瞬即逝,直到華光初上,街邊的燈火在雨中已經有些旖旎,順治忽然手指遠方的樓閣對身後道“錦兒,你看那燈火襯的那樓多好看呢。”
無人回答。順治這才回過身子向著身後望去,女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順治這才發覺她似乎去買東西後就沒有回來。人群中男子手持雨傘,在人群中尋找著。良久後他終於放棄了。
“錦兒莫不是尋不到我先回府了?”還是回去看看吧。
“姑爺,您回來了。”福伯打開門對著門外的順治道。在剛進府的那日順治便說自是是陪夫人回娘家看看,便要眾人不要稱呼他為皇上,所以福伯便這樣稱呼他。
福伯往門外看了看道“小姐呢?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什麽?錦兒還沒有回來麽?”他慌了,她沒有回來。
“這還了得,來人。”一聲令下,一堆侍衛匆匆上前。
“皇上。”帶頭的侍衛正是蕭晨。
“你們速速去尋皇後娘娘,若有何閃失別怪朕要了你們項上的人頭。”
“臣領旨。”
福伯一臉驚詫的望著眼前的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皇上終究是皇上啊。便道“皇上,娘娘不會有事的,還是請皇上先進府等候消息吧。”福伯也不叫他姑爺了,眼前的男子畢竟是一國之君啊。終究不是他說叫他姑爺就可以叫的。
順治點了點頭,雙手背後,進了府。
繁華的街市上依舊人群湧動,一堆侍衛從人群中跑過,驚的人群讓開了一條道路,各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怎麽回事啊?怎麽有那麽多侍衛啊?”
“是啊。。怎麽回事啊。。”
“你們帶一隊人去那邊找,我帶一隊去那邊,剩餘的人去那邊,快。”蕭晨指著兩隊侍衛道。
蕭晨領著人穿過人群,找了許久,終於在遠處的一座橋上看見了她,當今的皇後娘娘。她站在橋上,背對著他們,一動不動的望著前方。
“娘娘,蕭晨走上前去道。”
圖婭一回頭,看清了來人猛的一怔,怎麽是你?
蕭晨拱手道“娘娘,皇上見你並未回府,便叫臣來尋,臣不負眾望終於尋得娘娘了,娘娘快快回去吧。”
圖婭搖了搖頭道“我還不想回去。”
蕭晨望著眼前的女子,她臉上帶著淡淡的一抹哀傷,想必是傷心了吧,便道“來人,拿傘來。”一個侍衛遞過傘來,蕭晨接過傘對著那個上前的侍衛道“你們先回去回稟皇上,說娘娘找到了,說我和娘娘隨後便回去。”小侍衛向著身後的眾侍衛傳了話便帶著人向佟府行去。
橋上
女子依舊站在橋上望著前方,身後的男子為其打著傘。
圖婭轉身對男子道“你也進來吧,這雨雖小可淋久了吹著風必定會生病的。”
男子躬身道“臣不敢。”
圖婭回頭對他莞爾一笑道“你便隻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女子便是,在這裏我不是皇後,隻是一個傷心的人兒罷了。”
蕭晨聽罷也不再拒絕,傘雖小可容下兩個人也綽綽有餘了。兩人就如此站著,也不說話。江南的夜風是有些涼的,徐徐的夜風襲來,加上圖婭淋了一天,衣裳早就濕了,如今被這夜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寒顫。
“娘娘,風寒啊,當心身子啊,不然王爺在天上看到了會傷心了。”蕭晨道。
圖婭回過頭“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