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身世
又過了兩日,順治才來看了那瑾貴人,見她已經有些好轉便問道“月兒,原本好好的怎麽又出了這樣的差錯?怎麽那麽不小心?”話畢眼角不自禁的看了看東邊的正寢。
巧月兒見狀隻見眼珠一轉又擺出副可憐的神情道“皇上您多心了,這根佟姐姐沒有任何關聯,是月兒自己不小心的。”那般楚楚可憐的神情怕是換了神仙心中都得為之一痛。
順治緩緩的將巧月兒拉入懷中幽幽道“罷了,朕也不追究了,月兒你過兩日搬去儲秀宮跟寧貴人她們做個伴吧。”
巧月兒依偎在順治懷中,一副可憐的模樣,微微的點了點頭,嘴角卻又是露出了那抹似罌粟花的笑容。
兩日後 景仁宮
佟妃默默伏在睡踏上,她知道皇上嘴上不說但是心中卻是懷疑她,不然又怎麽會讓巧月兒搬離景仁宮。。。生長在二十一世紀的她真的不是和在這古代的後宮中生存,她不想鬥,不會鬥。四年前初來到這裏的她隻是一個未經風雨的少女,而如今的她累了,她想出宮,帶著她的皇兒遠離這個地方。她忽然想到那個當初要帶她走的男子,一滴眼淚悄然滑落。那個會逗她笑會帶她看風景有著邪邪笑容的男子如今卻已然作為他人夫,不管他是否愛過她如今都已經化作東流水,漸行漸遠了。她隻覺得心中一陣苦悶,不禁咳嗽了起來,她不得不用錦帕護著口鼻,卻隻覺得一陣燥熱,是血。。。。
看著那錦帕上的血跡,她沒有慌張沒有哭,隻是想起了她小時候,那個落著雪的夜晚她咳嗽的厲害,她媽媽冒著風雪背著她去醫院的情形,在媽媽背上的她是那麽的滿足,因為她知道那時候的她有位疼愛她的母親,護著她愛著她視她如珍寶,而如今。。。。她落寞的表情緩緩的搖了搖頭,如果她自己能看見定會覺得她現在像極了一個人,那位永壽宮寂寞的草原之女。。
翌日 永福宮
雖說是初冬時節,卻已經降過了兩回大雪,這日佟妃一身一襲白色煙籠梅花廣袖對襟宮裝,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簡單的挽了個發髻,隻簪著支八寶翡翠菊釵,僅僅帶了如真一個侍女便去了永福宮。
“佟妃來了啊。”太後坐在睡踏上笑嗬嗬的問著。
佟妃微微福了福身子緩緩抬起頭看著太後道“老祖宗,錦兒有個不情之請。”
太後聽罷仔細的看了看佟妃道“莫不是為了玄燁?你放心他在我這過的很好,這會兒去了師傅那。”
隻見佟妃神情微微淡然卻突的跪下道“老祖宗,錦兒想跟老祖宗說個故事。”
太後見狀詫異道“什麽要緊的事兒,起來說罷。”
佟妃緩緩起身道“我要說的是錦兒的身世,不管老祖宗信或不信錦兒卻是要說的。”
“嗬嗬,身世?”
佟妃微微點頭道“錦兒原不是大清朝之人。”
太後一皺眉道“這佟家自老祖宗那會兒便是跟著祖宗打下了大清朝的半壁江山,可謂是有功之人,錦兒你這話怎麽說。”
“您麵前的佟念錦確是佟念錦,但是她的靈魂卻與一千多年以後的我換了去。”佟妃道
隻見原本在轉著佛珠的老祖宗突的停住詫異道“一千年以後?”
佟妃看了看太後詫異的眼神道“我原本是一千年以後的一名普通的大學生,一天醒來確是不是所謂的就回到了這大清王朝。。。。。。。。”
佟妃將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這位大清朝的開國太後,隻見太後思索的看著眼前的佟妃,沉默了片刻終於到“那在你看來我們都是曆史了?”
佟妃微微點了點頭。。。
“那我大清江山以後會怎麽樣?一千多年以後不是我們大清的天下了麽?”
佟妃緩緩道“回太後話從清軍入關一直到溥儀退位一共是二百六十七年的時間。”
太後聽罷神色黯然道“我大清就隻有短短貳佰多年的時間麽?那我兒和我兒之後的皇帝是誰?”
“回太後話,萬歲爺再過四年便會去世,而皇位則傳給了三阿哥玄燁。”
太後一怔微微笑道“佟妃今日前來說了這麽些不著邊的話還是為了玄燁啊。”
佟妃聽罷無奈的笑道“老祖宗,再過幾個月董鄂妃便會又懷上龍裔,但是這位四阿哥僅僅隻活了兩歲便病逝了,貴妃娘娘因為傷心鬱結癆病發作便也去了,皇上因為貴妃娘娘的去世心中傷心不久後也鬱鬱而終,我兒便繼承了皇位,號康熙並與其子孫三代成為了曆史上最繁華的時期史稱“康乾盛世”。而曆史上的佟妃於康熙二年也去了。。。佟妃緩緩道來。
太後聽罷原先懷疑的神色也已經變成了半信半疑,仔細看了看佟妃似問佟妃又似自言自語道“難怪你會那西洋人的樂器。”片刻後又道“那今日你前來與我說這些是為了什麽。”
佟妃一抬眼見太後已經信了**分道“老祖宗,曆史上的萬歲爺最愛的就是拿承乾宮的主兒,錦兒不想與之奪寵,也鬥不過這宮中的人兒,錦兒求老祖宗給錦兒一條生路。”說罷便硬生生的跪下了。
太後看著眼前的佟妃沉默不語,良久後歎了聲氣道“那你要哀家怎麽做?自古的妃子即使廢了也隻能呆在側宮中。”
“錦兒本就身子弱,自玄燁出生後身子便更是弱了,每當寒冬來襲便會犯了癆病,錦兒聽說這宮中自古就有種假死的藥,求老祖宗賜藥吧。”說罷將頭深深的磕下。
“這假死藥本就是宮中的秘藥,隻有太後能知就連皇上都不知的東西。你便是也能知道,哀家更是信了你。”說完放下了手中的佛珠起身扶起了磕著頭的佟妃,深深的問道“你真的要這樣做麽?難道留在這宮中就真的讓你活不下去麽?”
佟妃看著太後眼角不自禁的泛起了淚珠“我知道老祖宗是這深宮中最疼錦兒的人了,可我原本就不是這世界的人,我若不來,萬歲爺仍舊是深愛董鄂妃的千古明君,我也就是那無憂無慮的孩子,可天意讓我來了,我即便回不去,也想按照自己的意願過生活,老祖宗。。。”
佟妃越說越是哽咽,太後無奈的搖了搖頭獎佟妃摟入懷中輕輕撫著她的發絲道“孩子,苦了你了。。也罷。。。也罷。。。”
說完放開了懷中的佟妃,緩緩的走到床榻龐,從床下取出了一個年久的盒子,打開。。取出了一個錦盒遞給了佟妃。。看了佟妃良久,微微擺了擺手示意其退下。。
佟妃顫顫巍巍的從太後手中接過盒子,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後緩緩起身往門外退去。。還未退到門邊隻聽一聲“你放心,玄燁我會好生照顧的。。。又是久久的一頓。。希望以後你能快樂。”
佟妃聽完一怔,緩緩回頭望了望坐在床上的老婦人,華麗的衣著,保養尚佳的孝莊太後,如今雙眼微閉,鬢間卻是有了些許白絲,那臉上的滄桑卻是跟以往不同,那是一種怎樣的神色?憐惜?無奈?傷痛?佟妃不在想了,她又衝太後磕了幾個響頭這才義無反顧的去了。
佟妃明白,太後能如此對她並不僅僅因為她說了那些話,也許太後並不相信她的話,但是太後知道一個後宮的女子要生存就免不了要勾心鬥角,爭權奪勢,而眼前的佟妃怕是不能做到,她把她當成了另一個字自己,那個單純的自己,就如同那廣闊草原上自由翱翔的雄鷹,也算是替自己圓了一個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