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意外消息
下午一點,雨過天晴。
宏景大廈地下室,左側倉庫。
胡玲娜國際投資公司。招牌已裝好,長十八米,寬一米八,不鏽鋼燙金大字,周邊還加裝了彩燈。
玻璃推門,紅地毯,總部前台有模有樣。
財務經理美娜和後勤部助理小A在清理,總經理辦公室設備都到齊了,其他房間的裝修也已收尾。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只等王胡一回來就開業了,可是營業執照還沒辦下來。宇文進為這事跑了幾趟,上午又去了工商局,現在還沒回來。
辦公桌擦的光可鑒人。林美娜放下抹布,查看了一遍。窗檯、桌面、走道、置放了鮮花;牆角二株發財樹,綠意盎然;門口二盆金錢桔,金枝掛果。
小A抱著神龕掛在南牆,小神龕香燭通明,財神關二爺居中端坐,手托金元寶。燙金小楷刻著:招財進寶。財源廣進達三江,生意興隆通四海。
美娜清點了一下帳本,裝修一共花去了八十八萬。
「林姐,正牆要不要掛一幅風景畫?」
「不用」
「那空著不好吧?」
「我要用來掛婚紗照的」
小A:「哇!牛氣,林姐真是以公司為家,你與王總啥時辦喜事?」
「辦喜事還早著呢,我說的是訂婚照,不是婚紗照」
總經理辦公室是王胡辦公的地方,美娜若是把她和王總的訂婚照掛上去,就等於把關係確定了。
馬秀玲正宮之位就黃了。
小A暗道:林姐心機真有一套。她與馬秀玲一個是財務經理,一個是後勤經理,二人要不鬥起來才怪呢。
「玲玲不是去買空調嗎,怎麼還沒回來?」
「不會是去工商局了吧,那執照還得找大剛幫忙」
且說大剛『服毒』自殺,陳局長在搶救室外坐了一晚上。
大剛媽對著他又打又罵。「你個老不死的,只想著當官,把兒子逼死你就高興了」
吵鬧了一會,老婆心臟病犯了,也躺進了醫院。
陳局長心裡懊悔莫及。
第二天去單位。
秘書長到了單位,狠狠的訓了陳局長一頓。
「你是怎麼當爹的?這點小事都辦不成」
陳局長低著頭,「我兒子現在還在醫院住著,你說的事我無法辦到」
秘書長面色變了,十年前二人還是黨校同學,這次卻絲毫不講情面,連一句起碼的安慰都沒有。
「老陳,上面對你的表現很失望,作協有個副主任職位空缺,準備調你過去。你好自為之吧」
秘書長也不多說,起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陳局長彷彿一腳踏空,這樣的結果比預想的還要糟糕。作協就是個喝茶看報的地方,看樣子上面要他退二線了。
短短一晝夜,事情就像過山車一樣。副區長的美夢成了空,實權交椅換成了養老的地方。
想起秘書長那張冷臉,他翻然悔悟,決意退出仕途。
「老子他媽不幹了,這些年老子也活夠了」
『無官一身輕,有子萬事足』為了往上爬,兒子被逼得『服毒』自殺,老婆心臟病也犯了,差一步就走到妻離子散的境地。陳局長想通了,拿起筆寫了一份辭職報告。
離開辦公室前,他從抽屜拿齣兒子遞交的執照申請書,簽署了最後一張營業執照。
胡玲娜國際投資公司營業執照批下來了,宇文進拿到執照文本無比興奮,一番努力終於有了結果。
回到公司正趕上馬秀玲回來了。
她眼睛哭的紅紅的,一來就去後勤辦公室收拾行禮。
美娜看她面色不對,走過去問道:「玲姐,咋滴啦,好好地你哭啥?」
宇文進:「誰欺負你了?」
玲玲清好自己的包包,「我辭工了,不幹了」
「啥,公司還沒開業,你不幹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玲玲:「王胡已經出來了,你們要干就干吧,我是不幹了」
二人大吃一驚,「什麼時候出來的?我們咋不知道」
小A:「胡哥出來了,太好了。咦,玲經理你為啥哭呀」
「他跟任俠在拍拖,人家傍上富婆了」
「任俠?」
怪不得她會哭鼻子,剛才一定是撞上了。
美娜撥打王胡的電話,對方沒說話便掛了。
「靠,敢掛我的電話,回來看我怎麼治你」
不久一條簡訊回過來,「我在辦事,忙,一會再找你」
美娜一看簡訊氣炸了,有時間回信卻不接電話,肯定身邊有女人。
「他跟任俠攪在一起,吃了豹子膽,不怕太子活剝了他?」
宇文進:「一定有什麼原因,咱們去找找」
美娜火冒三丈,帶著宇文進去尋人。
任俠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七歲那年被李雲峰收養。看了丫頭她心裡已經明白幾分。
王胡一說,她同意幫忙。
哈雷摩托在大街馳騁,風呼呼的在耳邊刮,任俠載了王胡一起趕往小王子幼兒園。這所學校是雲峰集團開辦的,園長任俠認識。
沒費多少功夫就談妥了,回來路上等紅燈的時候,反光鏡上突然發現一輛悍馬H2越野車開過來,停在離二人十多個車位外。車上一金髮男子抽著煙,正在往車窗外張望。
「不好,金毛來了!」
任俠面色變了,「快把頭低下來,咱們衝過去」
話聲一落,哈雷摩托加大馬力飆過去,像游魚一樣衝過紅燈,夾在左側車流中。
任俠一邊駕車一邊問,「後面那傢伙發現沒有,他沒跟來吧?」
王胡笑了,「三妹,你也有怕的時候,怕他發現告訴太子啊」
「傻瓜,我不是怕太子。我是擔心你,如果太子發現你和我在一起,直接會幹了你」
王胡心裡一緊,這可不是說著玩的。以太子的實力要弄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哈雷摩托在車流的狹縫中,飛速駛離了現場。
「他應該沒發現,還好咱們逃得快」
王胡逃過一劫,心理有一種偷情的快感。他對太子沒有好印象,上次太子保鏢凶了自己一把,那種盛氣凌人的樣子特招人恨。
張寬的話迴響在心頭,「我先給你提個醒,學校里什麼女人都可以泡,有二個你可千萬不能碰」
「第一個就是任俠,她是太子的人」
回想起太子那囂張的模樣,王胡將她的纖腰抱得更緊,「老子偏要泡你的女人」
一雙手不規矩的摸起來。
任俠:「你在說啥?」
王胡:「你沒和太子睡過吧?」
「發神經了,白痴」
「我又不喜歡他,怎麼會跟他睡,我連手都沒讓他碰過」
「不會吧?」
「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我去問他,那不是找死嗎」
王胡心想,太子在她面前像條哈巴狗似的,百依百順,居然連手都沒摸過。這也正應驗了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這麼說來我撿到寶了,你就是河豚肉,味道鮮美,天下第一美味」
「但是河豚肉雖然好吃,一不小心就會中毒而亡」
任俠笑了,「有你這麼誇我的嗎」
摩托車開到東湖公園停了下來。
「我得先去太子面前露個臉,你在這裡下車吧」
王胡戀戀不捨的下來,「對了,我還有件事找你幫忙」
任俠也算服了他。
「靠!到底是我用你,還是你用我?你有沒有擺正位置」
王胡笑道:「能者多勞,一客不煩二主,你這麼大拿……不找你找誰呀」
「你要是幫我做到了,以後我對你百依百順,半夜叫我,我半夜就到」
「行,你說吧,要我辦啥事」
「我想見一個人,大風堂的幫主」
任俠眉頭一皺,「你是說謝飛?」
謝飛因為阻撓雲峰集團拆遷,被打成了黑社會集團,判了十年。
一開始不準探監,託了黃蓉的關係也未打探到關押的地方。
王胡曾經向秦明提起過。
秦明說這案子不歸他管,而且裡面涉及到拆遷糾紛,要想翻案很難。
任俠答應晚上給他回復。
兩人分開后,王胡獨自趕回醫院,向黃蓉回復章小芬工作的事。
到了晚上七點,任俠打電話過來。
「你說的那個事幫你問了,謝飛關押在鄰市一家監獄」
王胡吃了一驚,「原來不在本市,怪不得黃警官都打探不到」
「明天星期天不用上課,要不咱們明天去吧。他關進去這麼久了,怎麼說咱也得去看看?」
任俠回答:「不用去了」
…………
「啥?案子還會重審」
「嗯,最近上面的風頭好像變了」
校花的回答讓他很意外,果然過了八天,到星期一報紙刊登出來,標題醒目驚人!
——??『青龍會集團一網打盡,吳四寶負案在逃』
「怎麼可能?」
王胡偷偷打電話問任俠。
「聽說有人上訪,上面派人來查了」
「難道是張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