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焦頭爛額

  且說大家一起看向鐵門外邊，半響沒見人進來。


  鍾馗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結果回復對方已關機。


  協警跑到門口去看了看，回頭道：「鍾隊，那小子沒來」


  「不可能」


  秦明：「你大爺的，不能光打雷不下雨啊，目擊證人在哪呢？」


  鍾馗看了看時間，「諸位莫急，我去外面看看」


  剛到門口，這時走道傳來咚咚地腳步聲，一個小夥子冒冒失失的走了進來。


  「陳大剛？！」


  黃蓉倒吸一口涼氣，萬沒想到鍾馗說的目擊證人居然是他。


  大剛進屋環視了一遍，沖鍾馗笑了笑，「對不起，鍾警官，我來晚了」


  鍾馗面色緩了緩，「來了就好，差點以為你不來了。諸位請看，這位就是我請來的救火英雄陳大剛同學。今天請他來，就是要揭穿王胡的真面目」


  「此前他委曲求全，故意與王胡交好。三位警官都在這裡，你把當天王胡跟你說過的話，一五一十的抖露出來」


  大剛看了看電椅上的王胡，欲言又止。


  黃蓉厲聲道：「陳大剛，你可要考慮清楚，這裡是公安機關。作偽證要負法律責任，嚴重的要判刑。不要為了名利，出賣自己的良心」


  大剛不敢與她對視，「不會……我不說謊」


  王胡怔了怔，心卻沉了下去。


  鍾馗：「快說吧，別磨磨蹭蹭」


  大剛左右望了望，「我不敢說呀，要是說了實話，怕被人報復」


  「放心，只要你說了實話，他就會被關進監子里，就算能出來也80歲了。我保證你絕對安全」


  大剛：「我要是說了不準報復我，也不準報復我家裡人」


  鍾馗：「當然，誰有那麼大膽，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大剛看著秦明：「秦隊長，我聽說過你。你是市裡第一神探，我要你擔保才敢說」


  「行，我擔保，你說吧」


  萬沒想到，陳大剛說的話就象扔了一顆炸彈。


  「大火不是王胡放的，但是昨天放學鍾馗警官找了我，讓我誣告王胡。說這是上面派下來的任務，可以讓我爸當上副區長，也可以讓我找到好工作」


  鍾馗面色變了，他一萬個沒想到大剛會反水。


  他一把揪住大剛的衣領，「你……胡說八道！」


  大剛：「你別逼我，就算你逼我，我也不能違背良心」


  秦明過來，一把推開了鍾馗。


  大剛道：「胡哥，其實……那什麼，我之所以答應他，就是想來見你一面，我怕以後見不到你了」


  趙振堂面色如土。在座的二名審理人員，秦明是警隊的骨幹主將，破案能手；黃蓉的父親曾是他上司，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不便胡纏蠻攪，亂加干涉。


  旁邊兩協警則目瞪口呆，站在一旁傻了。


  秦明道：「好你個鐘馗，申局長讓你來參與審案子，你就這麼欺騙他的？這會兒還有錄像，你還敢在這裡發威？你有沒有把申局長放在眼裡！」


  「不是，秦隊，他神經錯亂，信口雌黃，他倆是一夥的」


  「放屁，你等著扒警服吧！」


  秦明手一揮，「還不快把王胡放下來」


  兩協警臉都白了，雞啄米一樣點頭。


  七手八腳將捆綁王胡的繩子解了。


  秦明轉向趙振堂，「趙隊長，我認為審訊已經結束。很明顯，鍾馗就是栽贓嫁禍。這樣的敗類混進警察隊伍，知法犯法，我建議進一步深查」


  趙振堂無語，「這樁案子你是主審官，你看著辦吧」


  這時一旁的露露慌了神，手足無措站起來就想遛，被黃蓉攔住道：「想走沒那麼容易，誰讓你來做偽證的，必須交代清楚」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黃蓉：「還敢狡辯，惡意誣告他人是嚴重犯罪行為，何況他還替你家救了火」


  婦人方寸大亂，指著鍾馗道：「不關我事，是他讓我這麼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鍾馗被下了槍控制起來，秦明吩咐飛虎隊員將他關進禁閉室，等候進一步處理。


  王胡得救了，李進扶著他去樓上休息室，換了一套衣服。


  黃蓉整理好錄像資料，拷貝了一份留作證據。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趙振堂望著失神落魄的鐘馗，後悔自己趕了這趟渾水。


  半小時后，審訊視頻傳到申局長辦公室。申局長看著錄好的視頻，臉色全變了，當著趙振堂的面砸了茶杯子。


  「你是怎麼搞的，一個小小的王胡都對付不了」


  偷雞不成蝕了一把米，申局長擔心的是怎麼向上面交差，一個鄉下過來的學生，生生把他難住了。


  「申局長，鍾馗怎麼處理？秦明放出口風，說還要繼續追查下去」


  「不能由著他這樣幹下去，這樁案子由你來接手。鍾馗這王八蛋，讓他停職去學習班。還有把最近市裡發生的案子壓給秦明，讓他限期破案」


  趙振堂明白，這是在調虎離山。「是，我這就去辦」


  趙隊剛走，馬副局長神色匆匆走了進來，給他看了幾則新聞。


  「局長，王胡的案子有人在媒體曝光了」


  申局長匆匆瀏覽了幾篇，有市內的報紙，還有市外的；有本省的，還有外省的。標題一個比一個驚悚！並刊登有王胡和小女孩丫頭的大幅照片。


  『媽媽再愛我一次』


  『勇救大火的孤膽英雄』


  『不能再上英雄落淚！』


  其中一篇抬頭寫著：無良后媽瘋狂抽打前妻五歲小女孩，鄰家小伙仗義執言說了公道話，結果反被誣告強姦！


  王胡勇救大火，捨身忘死，結果卻被誣告縱火！英雄蒙難入獄，幕後黑手竟是青龍會……


  還有一篇報導是號召廣大群眾為小女孩丫頭募捐的。字裡行間，催人淚下。


  申局長：「這是誰搞的？想造反啊，誰讓發表的！」


  馬副局長：「這樣的報道很多，突然一下爆發，百度，微博，公眾號，網路上吵瘋了。申局長，幕後有一股力量在和我們作對」


  「快去發布澄清公告，要闢謠！闢謠！闢謠！就說王胡並非因救火而被抓，而是因為涉黑！他組織參與黑社會，警方正在進一步調查」


  「相關人員要封口，192號女事主露露要控制起來，最好讓她去外地避一避。不要讓那些記者抓到口實」


  「陳大剛的事情要嚴肅處理，將這小子隔離起來，要做好他父母的工作，雙管齊下。防火防盜防記者！不能讓他們接觸到不利的東西」


  馬副局長汗都流了下來，「是，是……我這就去辦」


  申局長焦頭爛額，一連摔了八個杯子，可是他始終沒鬆口放人。


  欲知王胡命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