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心中的想法說出后,白便沉吟了一番,過了好一會才說:「天麒,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剛才是我錯怪你了!」
我聞言一臉錯愕的看著她,她見狀笑了笑。道:「我之前只以為那女鬼是一隻孤魂野鬼,沒想到卻是別人養的厲鬼,若是孤魂野鬼,被你驚走,那自然是你的過錯,然而這別人養的厲鬼,就算是不被驚走,被我們給擒住,那也會被養鬼之人知曉,所以,我們留沒留下那女鬼,其實是一樣的!」
我聞言沒有吭聲,因為我知道,白這麼說是在安慰我罷了。
如果我們能留住那女鬼,就算驚動了孫老鬼,那麼我們也可以用特殊的手段。從女鬼的口中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了。而此刻女鬼走脫,我們不僅驚動了孫老鬼,反而還什麼信息都沒得到,這麼一來,我還是有些過錯的。
想我聶天麒雖做事有些魯莽。但卻是個坦率的性子,想到其中關鍵便也低的下頭,當即就對白道:「是我魯莽了,不好意思!」
說完又轉頭看了林漢奕一眼,剛要說話,卻見林漢奕一改往常的臭臉,竟對我咧嘴一笑,而後極其豪爽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率先道:「兄弟,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承認,之前我是有些看你不順眼,不過那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巫蜀山預備役罷了,想我一個五年的老兵油子,立功無數,卻都沒能進入那巫蜀山,而你一個油頭粉面的毛頭小子不僅能夠進入,反而還進入了白隊的特別行動小組,所以我便先入為主。以為你是那走後門的人了。但沒想到,你的身手竟如此犀利,只一招就把我打趴了,我林漢奕服了,心服口服!」
林漢奕在部隊五年,自然是個爽朗性子,之前因為我看我心裡有氣,所以才擺了一張臭臉,此刻把話說開,便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聞言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問他剛才沒事吧,林漢奕聞言拍了拍胸脯,道:「你以為我五年兵白當的呢,鐵打的身板,不礙事的!」
和林漢奕和解后,車裡的氣氛還算好些,回訥河的路上我們三人不時的還說些笑話,但最後話題還是繞回了孩童失蹤案上來。
當初道士被困山村,是白帶著一眾人將道士解救了出來,當時那孫老鬼和巨蟒拚鬥,已經負傷,隨後又被白趁機打出了一道符籙,這才將其驚走,不過孫老鬼雖然遁走,但卻是重傷之軀,想必這一次擄走的那些童男童女,應該是為了療傷所用。
而最後,白還說出了一段幾十年前的秘辛來。
傳說,孫老鬼如今已經近一百三十歲,當年,他乃是明教在中原的四大分舵之一的極北茅廬的副茅主,後期,在正茅主張老魔的帶領下,一起進入了一座大墓。
傳說,那大墓極其兇險,其中有一具七星鎮煞棺,那孫老鬼因為誤碰了七星鎮煞棺,導致極北茅廬的人幾乎全軍覆沒,但沒想到,幾十年後,那孫老鬼竟然又重新出現了世間。
白乃是龍虎山的明珠,自然知道很多秘史,此刻就聽她道:「我聽我乾爸白老虎提起過,那孫老鬼之所以能在古墓內活了幾十年,是因為他與一具屍體共生了,此時的他,應該只有一半身體是自己原本的身體,而另外一半,應該是那具屍體,那屍體,被修道者稱之為屍神,有很多的功效。不過呢,與那屍神共生,雖然可以讓孫老鬼活下來,但卻也有很多后遺。」
白說道這裡便閉口不言了,而我卻心裡好奇,忍不住問道:「什麼後遺症?」
白想了想,便說:「傳說,每到月圓之夜,那孫老鬼,都要來一次大姨媽!」
我聞言一怔,隨即眼珠子瞪的老大,一臉的驚愕。
我了個槽,那孫老鬼可是男人啊,怎麼還會來大姨媽?
這,這他媽也太扯了吧!
不僅是我,就連林漢奕也是一臉的驚訝,白見我倆不信,便又補充說:「哦,說大姨媽也不準確,應該說是便血。不過呢,這麼多年,若是他一直便血,那早就血崩而亡了,之所以還沒死,就是因為他得到了定屍珠,那定屍珠可能定住屍體,讓屍體永世不朽,而那孫老鬼也不是一個簡單之輩,竟用定屍珠定住了與其共生的屍神,延遲了便血的日期,如今,估計只有半年才會便血一次,而這一次,應該就是孫老鬼的便血之日了!」
白說道這裡冷冷一笑,而後道:「便血之日,虛弱之時,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抓住機會,徹底剷除這個大毒瘤,這個孫老鬼,縱橫邪道幾十年,當時還俘虜過我爸,哼哼,這一次看小娘怎麼收拾你!」
白說罷便猛地一踩油門,而後車子宛若出籠猛虎一般,一聲轟隆,便在公路上快速行駛了起來。
回到訥河后已經後半夜一點多了,我們三個晚飯就沒吃,早已濕飢腸轆轆,當下便找了一家燒烤店,猛吃了一頓,吃完后,白便讓林漢奕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晨7點準時到宗教事務所報道,而後又給宗教事務所的老紅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明天開會的時候后,便帶著我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賓館。
這一晚不僅沒能立功,反而還誤了事,這讓此刻的我身心具疲,在賓館開了房之後,我便回屋,一頭躺在了床上,連澡都沒心思洗,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白便來『噹噹當』的敲門,我起身看了看,見已是早晨六點,便起身洗漱,而後和白出去吃了個早餐,便一起趕往了宗教事務所。
宗教事務所的人一般都是八點半才上班,此刻還不到七點,我倆到那的時候,除了林漢奕就只有看大門的老大爺在那。
白當即便臉色一沉,直接一通電話就給老紅打了過去,白昨天對老紅還算客氣,然而此刻電話一通,便是劈頭蓋臉的給老紅一通大罵。
那老紅怎麼說也是地方上的一個領導,我們此次來辦案,也需要地方上的同志配合,然而那白卻不管這些,罵完之後把電話往桌子上一拍,抱著胸深吸了兩口氣,才說了一句:「氣死小娘了!」
這白的性子太烈,真是不敢想象,以後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馴服這樣一頭小老虎。
過了十多分鐘后,就見老紅急急匆匆的衝進了會議室,一進來后便點頭哈腰的給白道歉,說年紀大了,睡不好,這才起晚了。
但白卻是眼睛一番,然後說:「歲數大了是嗎?既然如此,那我看你也不適合做這份工作了,要知道,我們預備役,可從來不收老弱病殘的。」
老紅聞言當即臉色一白,冷汗都下來了,急忙挺直了腰桿,說:「我的大小姐,我老紅才四十多歲,身體還行,您可別亂說啊!」
白撇了撇嘴沒有在說話,隨後,就見宗教事務所的一干人等全都迷迷糊糊的走了進來,這些人的臉上滿是抱怨的神色,進來之後還不住的嘀咕,別說是白了,就連我見到這一副場面,都有些壓不住火氣。
要知道,那幸福村的五個孩子,可是已被擄走兩天了,若是這案子破不了,或是晚一分鐘破獲,那麼,那五個孩子便會多一分的危險。而這些人,身為宗教事務所的工作人員,卻消極怠工,這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了。
最後就見白猛地一拍桌子,然後大吼道:「誰若是還抱怨,那就捲鋪蓋給小娘滾蛋,你們雖是宗教事務所的,並不歸我們巫蜀山預備役直接管制,但小娘只要說一句話,別說是你們這些小魚小蝦,就算是省局宗教事務所的所長,都要給下娘下馬。」
這一下,所有人都被白嚇到了,也徹底了解了白的性子,當即都被嚇得冷汗直流,緊忙全都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等待著白的指示。
我見狀感覺有些好笑,而白卻瞄了我一眼,見我憋不住樂,便偷偷的對我打了一個『V』字的勝利手勢。
接下來,便進入會議內容,由林漢奕主講,將昨晚我們所經歷的事說了一遍,最後白提議,讓公安機關配合我們,再加上事務所的所有人員一起出動,對幸福村周邊的山林來一個徹底的地毯式大搜查。土陣女划。
因為我和白是巫蜀山派下來的,所以並不方便直接領導,且人員都不熟悉,指揮起來也不方便,白便指定林漢奕為此次行動的協調員和指揮員,同時還要協調各部門之間的配合。而白只擔任總指揮,只在關鍵時刻下達進攻和撤退的命令,其餘的方案,都是由林漢奕和其餘的部門一起定奪。
這事林漢奕算是老油子了,且還是個露臉的機會,若是做好了,肯定是要走進各大領導的視野中的,這也算是白有意提拔這個耿直的漢子。
一幹事務安排好之後,我們便開始行動,而林漢奕也確實沒讓白失望,只是一個小時的時間,便從當地的派出所,和下屬的一些分所調來了足足五十名警員。
因為地方派出所槍支有限,最後這五十人之中,只有五人配槍,而宗教事務所卻是可以持槍的,所以十多個事務所的人,也都配了槍。
一共十五把槍,六十多人,這陣仗可著時不小了,估摸著,這一次那孫老鬼,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了。
十點多的時候,我們便全員出動,來到了幸福村周邊的樹林中。
這樹林不大,且都是後期栽種的,只有幾百公頃,根本就算不上老林。
然而這幾百公頃在文字上看著渺小,但幾十個人一進入其中,沒一會工夫便都被樹林吞噬了,好在這些人都是五人一組,相互之間都配備有無線電,也不怕一方出事,另一方趕不到。
就這樣一路搜索了幾個小時,就在太陽偏西,天色將暗,眾人以為要無功而返之際,忽然就聽無線電內響起了一聲慘嚎聲,隨即就聽一個人大叫:「啊,這是什麼東西,什麼東西,不要過來,啊!」
隨著這人的慘嚎聲響起,還有『砰砰砰』的槍聲傳出,驚得林子內的飛鳥撲棱著翅膀,好一陣亂飛。
而我和白聞言卻是心頭一跳,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