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頹廢老者
至從「靈能戰艦」艦身吊裝完工，劉玉便無需再前去船廠監工，平日則多出了大把空閑時間，劉玉當然也沒閑著，這兩年來，趁著空閑時間充裕，繪製了大量靈符，放於「天南居」、「雲風居」等幾個店鋪寄售。
「白鯨港」靈符市場火爆，劉玉便趁著人還留在此地，多賺一些靈石，因為等回到雲州，像「赤炎彈」這類四階靈符的銷量便不會有這般好。
劉玉在「白鯨港」已呆了近九十年，繪符技藝得到大幅增長，已掌握「赤炎彈」、「護身符」、「氣盾符」、「聚靈符」、「隱息符」、「絕識符」這六種四品靈符，還有上百種低階靈符。
「玄玉師弟來了！」劉玉來到宗門開在白鯨街上的「天南居」，店內管事墨山，忙笑著上前來招呼。
「師兄，這些靈符是小弟這些天繪製出的！」劉玉隨即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疊靈符，皆是四品靈符，幾家店鋪生意都很多紅火，每隔幾日，劉玉便會親自送靈符上門補貨。
「師弟，這是店內這幾天寄售靈符所得，你點點！」墨山接過靈符，熟練地擺至店門口靈符櫥櫃中最顯眼之地，隨後翻了翻帳本，從帳台取出了一大沓靈票，送至劉玉手中，客氣說道。
對這位玄玉師弟，他可是佩服的很，出身普通士族卻習得一身精湛的符技，比自己可強多了，哪像自己混得如此不盡人意，連維持每日修行所需丹藥，時而都買不起。
「怎不見枯山師叔？」接過靈票隨即收入了儲物袋，自家宗門開的店鋪，無需清點，未見到天南居的總管事枯山師叔，劉玉隨口問道。
「師尊正在二樓待客室接待一位前來出售奇怪法器的客人。」墨山臉色略顯古怪說道。
「開什麼玩笑，才兩萬低級靈石，看清楚這可是稀有法器！」聽到枯山師叔正在接待客人，劉玉便沒打算打招呼了，轉身欲走出店鋪時，從二樓突然傳來一聲怒喊。
「道友莫急，且聽老朽細說！」二樓待客靜室中，枯山道人正在接待一位衣衫不整，消瘦的落魄北地男子，枯山道人見對方神情激動，和氣地安撫道。
這消瘦客人也算是店內熟客，前幾十年，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領著一伙人來店內購買靈符，最早的一次，還是玄玉師侄帶過來的。
據說是一支傭工小隊的隊長，與玄玉師侄有些交情，只不過最近這些年這夥人一直沒再出現過。
今日此人神情頹廢突然走進店，卻不是來購買靈符，而是來出售一件巴掌大的古怪墨盤式法器，且售價不低，開價二十萬低級靈石，說是這古怪墨盤可探測出一定範圍內暗魅女妖一族的蹤跡。
「道友說此物能追蹤暗魅女妖一族的蹤跡，先不論道友所說是真是假，但此物既無攻擊能力，又無半點防禦效果，只能算是一件較為罕見的輔助功能類法器，且功能如此單一偏門，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謂一文不值。」
「若不是看在鑄造這墨盤所用靈材皆為上成，器物表面咒文也十分精妙，且道友也算本店熟客，不然就連這兩萬低級靈石，老道都給不出。」枯山道人緩緩解釋道。
「那、那，能不能再加點！」頹廢中年男子一時說不出話，顯然被枯山道人說中了，這一路下來，他進了不少店，「天南居」給出的價格已是最高了，因為他不能當場證明此墨盤的功效，甚至有些店當他是騙子，將他轟出了門。
「老鴞，你這是？」劉玉與墨山聞聲上了二樓，當看清枯山師叔對面所坐客人的容貌后，不由一臉震驚，這位客人竟是暗鴞小隊的老大「老鴞」。
多年未見，加上老鴞變化之大，令劉玉一時竟有些認不出，原本精神奕奕的老鴞，此時臉眼無神，披頭散髮，頹廢如一消瘦老者。
至從黑森林礦區一行后，劉玉便與暗鴞小隊有了交情，得知劉玉竟是一位符師后，起初時常從劉玉手中購買靈符，因為暗鴞小隊經常要下地底洞窟冒險，所以需備上各種靈符護身。
後來時日一長，劉玉忙於監工，暗鴞小隊在老鴞的帶領下，聽說混的不錯，時常帶隊前去黑森林礦區，聯繫就越來越少了，交情自然也就談了。
暗鴞小隊也就不好再上門打攪劉玉，後來再購買靈符一般皆會前來「天南居」，劉玉也囑咐過店裡，賣給暗鴞小隊靈符時，價格上適當給些優惠。
「是玄玉老弟啊！沒什麼，就是這「四鬼指妖盤」用不上了，準備賣了。」老鴞見到劉玉，眼神中不由閃現几絲慌張，這種情況下見到熟人，令他有些抬不起頭，但還是裝著無事般笑道。
「正好玄玉老弟在，掌柜的，沒騙你吧！這「四鬼指妖盤」確能探測出暗魅女妖的氣息。」老鴞忙岔開話，向墨盤中注放靈力，激活了此法器，只見這墨盤四角鬼頭石雕，立即泛起微微熒光，盤面一道紅色游標，筆直指向了一旁的劉玉。
「這樣，十五萬低級靈石如何？」老鴞如今便想早些賣了墨盤，早點離開，被昔日熟人看見自己如此落魄的樣子，他是一刻都不想在此多停留，立即接著說道。
「道友雖證實此法器確有功效，但十五萬低級靈石還是有些貴了，要知道這等特殊法器，對少數看上眼的人來說，可謂一件重寶，二十萬低級靈石也不算貴，但對大多數人來說，這墨盤根本派不上用場，還不如一件三品法器。」
「老道開門做生意，收購這等特殊法器，需冒不小的風險，說不定此物就押在店內，一直出不了手。」
「這樣，道友既與玄玉師侄是舊友，老道便給一個價，八萬低級靈石，若道友覺得行，此物本店便留下，若覺得少了，道友便再去別家問問。」
枯木道人經營店鋪多年，幾句便說出了重點，「四鬼指妖盤」這種特殊法器，賣給對的人，能賣出天價，對看不上的人來說，便是一文不值。
「八萬少了點，要是十萬…」老鴞不由陷入糾結之中，八萬這一價格還是太少了，但他今天就急需一筆靈石，不然也不會將本日自己最看重的「四鬼指妖盤」拿出來賣，但此時也沒多少時間，再去尋找其他買家了，若能再加一點就好了。
「道兄是否遇到什麼難事！若手上短缺，大可向小弟開口，十幾、二十萬低級靈石，小弟還是拿的手出的，無需出售法器。」此情此景，劉玉算是看出，老鴞顯然是遇到了什麼難處，隨即婉言說道。
「不、不、無需玄玉老弟幫忙，真的，就是此物用不上了。」老鴞心中自尊令他開不了這個口，忙強顏歡笑說道。
「既然如此，那這件「四鬼指妖盤」道兄不如賣於小弟，小弟對此物正好甚是喜歡，就按道兄說的價，十五萬低級靈石如何？」見老鴞如此說，顯然是拉不下臉面，劉玉靈機一動說道。
「那就謝過玄玉老弟了！」老鴞臉色一陣紅一陣暗，最後還是接受了劉玉這一善意，他確實急缺這筆靈石，隨即將自己留於「四鬼指妖盤」器身內的印記消去，將此物遞給了劉玉。
「這些靈票道兄點點！對了，怎不見黑虎兄與妖吻道友，他們如今可好？」劉玉收下法器，立即從儲物袋中清點出十五萬靈票，同時委婉側問道。
「黑虎、妖吻他們…，對了，今日正好有一急事，下次再與玄玉老弟說，先走了！多謝！」老鴞臉色一暗，話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深吸口氣后，抱拳一謝，匆忙離開了「天南居」。
望著老鴞匆忙離去的落寞背影，劉玉不由皺眉，看來暗鴞小隊定是遭遇了什麼變故，這些年他與老鴞等人雖沒什麼聯繫。
但偶爾聽說暗鴞小隊前些年在黑森林舊礦區闖蕩，收穫頗豐，在舊礦區已是小有名氣，到底發了何事，令老鴞變成了這般頹廢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