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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155.沈萬三

  (154章被夾,已經申請鑒定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放出來,改了四五百字,實在是讓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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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


  ??陳衝睜開雙眼,正對上一雙黑如墨、燦若星的眸子。


  ??他定神觀瞧,這不是阿珂又是誰?


  ??四目相對好一會兒,兩人齊齊露出一個微笑,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


  ??雖然昨夜操勞,今日醒的有些晚,但這會兒依舊是早上。


  ??而早上會發生什麽,相信各位猛男都懂。


  ??看著近在咫尺的嬌容玉顏,陳衝也心猿意馬起來。


  ??總之閑來無事,反正四下無人,他一不做二不休。


  ??阿珂來不及遲疑,隻是略作抵抗,隨即生硬的回應了起來。


  ??而這時,少說已經過了半盞茶的時間。


  ??阿珂杏眼圓瞪,檀口微張,大口呼吸著空氣,胸脯誇張的起伏著。


  ??好半晌少女才喘勻了氣,隨即立刻別過頭,不敢再和男人對視。


  ??太刺激了。


  ??阿珂故意望著牆問道:“衝哥你看,那裏寫的是什麽?”


  ??正常生理反應,陳衝也沒有辦法,樂嗬嗬故作灑脫,順著少女視線看去。


  ??阿珂看的地方,其實就是石頭神像之前靠的那堵牆。


  ??昨夜光亮不足,看不太真切,今日有了天光,這才發現神像背後的牆上,竟然還嵌著兩塊窄窄的石板。


  ??這兩塊石板並不光滑,幾乎和牆麵融為一體,看著材質也比較一般,不像什麽珍貴料子。


  ??不知石板在此處掛了多久,斑斑駁駁盡是歲月留下的痕跡,上麵刻的字也隻能勉強能認清。


  ??陳衝眯著眼細看半晌,這才連蒙帶猜的念道:“五行幺老者,三才二先生.……”


  ??隨即他恍然大悟:“怪不得用石頭做神像,這裏竟然是個土地廟。”


  ??“土地廟?”


  ??阿珂有些驚訝:“為什麽這麽說?”


  ??男人笑問:“五行排第五的是什麽?三才排第二的是什麽?你自己算嘛!”


  ??少女呆了呆,隨即伸出手指數道:“五行金木水火土,排第五是土,三才天地人,排第二的是地.……哦,我知道了!”


  ??她眼睛一亮:“還真是‘土地’二字,那這麽說這裏是土地廟咯?”


  ??陳衝點了點頭,心說多半是這樣。


  ??在所有神中,估計神龕、神廟最小的,就是土地和山神這兩位。


  ??特別是土地神廟,有時候小的隻能裝下一隻雞,看著就可憐。


  ??知道是土地廟,阿珂頓覺窘迫。


  ??昨夜之事,雖出自男女之情,但做這種事也要看個場合。


  ??她本以為這是野神淫祀,自己反正不認識,也就不用在意。


  ??現在得知是土地廟,當即就有種類似和男友開房,正好被熟人撞見的尷尬。


  ??嗯,在這個舉目無親的荒郊野外,土地爺好歹也算熟人。


  ??隨即阿珂在被子裏穿好衣服,問陳衝要了香蠟紙燭,這才磨磨蹭蹭爬出被窩。


  ??看著神神叨叨,對一塊石頭嘀咕的少女,陳衝不由覺得有些可愛。


  ??寥寥青煙從香爐升起,順著房頂瓦縫向屋外溜去。


  ??隻不過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雪,屋頂被積雪壓得死死的,青煙根本不能快速散去。


  ??聽阿珂咳嗽連連,陳衝連忙收了鋪蓋,一把將小神廟的大門拉開。


  ??冷風灌進屋子將青煙一卷而空,還裹著燃盡的紙錢殘骸在屋裏打旋兒。


  ??少女捂著口鼻衝出屋子,卻見男人正衝自己壞笑,不由得麵色大窘。


  ??她回頭看了一眼,遲疑著問道:“陳大哥,要不你也去上柱香吧……”


  ??“不了,我不喜歡求神拜佛。”


  ??陳衝斷然拒絕,表示對這種事毫無興趣。


  ??雖然是穿越者,但他並沒有因此產生他對此根本毫無感覺,對少女在神前的羞澀和惶恐,更是一無所知。


  ??即便是知道了,也隻會咂咂嘴,覺得很刺激,甚至還會想再來一次。


  ??男人毫不猶豫的拒絕,阿珂隻得撅著嘴哦了一聲。


  ??見少女有些怏怏不樂,陳衝壞笑著走進屋子,在阿珂驚訝的目光中,飛快將兩塊刻字的石板給撬了出來。


  ??“既然你喜歡,那咱就把它帶走,反正放在這兒也是浪費。”


  ??說著他碰了碰被當作神像的圓石,瞬間將其收進了隨身空間。


  ??阿珂長大了嘴巴,隨即苦笑一聲。


  ??自己想讓他拜神,這完全是一廂情願,連老窩一起端才是陳衝的性格。


  ??昨夜一場好雪,將大地妝點得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看得人頭暈目眩。


  ??於是陳衝決定,這次不吃點心,燒火做飯燒菜。


  ??就著雪水吃完飯,他扒開火堆弄了幾根沒燒完的木柴,掛下一大堆炭屑,抹在了自己和阿珂的眼下。


  ??雪後初晴,如果不做些措施,多半要被雪光刺傷眼睛。


  ??準備停當,兩人再次喚出馬兒,踏上了歸途。


  ??書說簡短,兩人從昆明往南,進了廣西再轉道直奔福州。


  ??這條路比來時更長,但除了頭裏千餘裏,後續道路都十分平坦,因此兩人歸途所耗費的時間,卻和來時也差不了太多。


  ??再次踏入天地會總壇時,陳衝明顯感覺到,氣氛和以往完全不同。


  ??玄天上帝宮的衛士,早已換下了粗布常衣,全身穿著一副棉甲。


  ??這些衛士執矛挎刀,眼神堅毅而淩厲,身上有一股肅殺之氣。


  ??走進寬闊的前院,原本做道場的院子中,豎起了一根高高的旗杆。


  ??旗杆上掛一紅底黑邊大幡,幡上繡著“還我河山”四個金色大字。


  ??這四個字筆走龍蛇,一看便有種酣暢淋漓之感,顯然書者功力不俗。


  ??回憶著九難和阿珂的話,對自家陳總舵主的勢力,陳衝又多了幾分認知。


  ??靠著青木堂副堂主腰牌,他穿房過屋毫無滯礙,很快來到了陳近南辦公之處。


  ??“陳兄弟、李姑娘,你們可回來了!”


  ??陳衝還未走進屋子,就聽到了陳近南的聲音。


  ??隨即就見陳近南迎上來,大笑著一把將陳衝摟住:“雲貴多毒蟲瘴氣,你們能安然無恙,著實是一件幸事。”


  ??說著他使勁拍了拍陳衝的胳膊,感歎道:“看到龍教主帶來的信,我就想著你們也差不多該到了,這才念叨幾天,你們果然就回來了。”


  ??“多謝總舵主掛念。”


  ??阿珂抱拳行禮,隨即笑著問道:“總舵主,不知龍姐姐在哪裏?侗家兄弟們安頓的怎麽樣了?”


  ??陳近南想也不想,似乎什麽都記在心裏:“龍教主帶來的人不多,福州城便安頓的下,我讓他們駐紮在城東平樂坊。建寧公主和兩位雙兒姑娘想走動方便,也昨天搬去了那邊,李姑娘可要去瞧瞧?”


  ??阿珂看了陳衝一眼,見男人點頭應允,這才頷首道:“總舵主,你們男人說大事,我一個小女子就不摻和了,衝哥,我先去看看龍姐姐她們。”


  ??說罷,她衝二人躬了躬身,在一個衛士的帶領下向平樂坊而去。


  ??目送少女離開,陳衝笑著試探道:“總舵主,兄弟擅作主張,邀神龍教全體入夥,你不會怪我吧?”


  ??陳近南搖了搖頭,一臉的儒雅隨和:“陳兄弟哪裏的話,漢奸走狗,一個都不嫌少,反清誌士,億萬個也不嫌多。陳兄弟一片好心,陳某怎麽會責備?”


  ??“那我就放心了。”


  ??陳衝拍拍胸口,故意作出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實際上鬼才知道他怕不怕。


  ??陳近南不以為意,挽著陳衝走進屋子,又親手斟好茶,這才問道:“這一路走來,陳兄弟可注意到沿途衛士?”


  ??陳衝點點頭,讚賞道:“目光堅定、有殺氣,都是好樣的,不知是從哪裏招募而來。”


  ??陳近南端起杯子請茶,抿了一口茶湯,這才解釋起來。


  ??“狗韃子倒行逆施,到處草菅人命,幸虧天地會遍地開花,這才能救下這些好漢子。


  ??他們個個都與狗韃子有血海深仇,因此訓練十分用功,也從來不會偷懶,一心想要報仇雪恨,將韃子趕回遼東。”


  ??聽到陳近南這番話,陳衝頓時吃了一驚,“總舵主,你說這些衛士,天地會都培養了幾年?”


  ??陳近南嘴角微翹,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笑容,顯然陳衝的驚訝讓他十分滿意。


  ??“自我開始經營福建,便開始著手此事,細想起來,來得早的那些娃,已經為報仇等了十年了。”


  ??瑪德,算你狠!


  ??想到這個世界的格局,陳衝再次無語了,鄭克爽一招回手掏,擠走馮錫範、陳近南也就罷了,這陳近南怎麽還種上田了?

  ??隨即他又覺得不對——既然陳近南掌握福建,怎麽還這麽窮?

  ??福建可是沿海大省,走私海商、私鹽販子多得是,怎麽會為區區軍費發愁?


  ??陳衝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人,心裏有疑惑,立刻就問了出來。


  ??沒料陳近南苦笑一聲:“陳兄弟,我不是狗韃子,更不是刮地三尺的貪官,怎麽能橫征暴斂呢?”


  ??陳衝翻了個白眼,心說怎麽古代領導都這個鳥樣?

  ??一想到前,立刻想到刮老百姓,那麽多富豪你倒是去敲啊!

  ??隨即沒好氣道:“總舵主,福建富豪不少吧?鹽商、絲商、糧商、海商,哪個家裏不是富有千萬?弄他們啊!”


  ??聞言陳近南露出一絲苦笑,抬手指向一方問道:“陳兄弟,這是什麽方向?”


  ??“西南?”


  ??陳衝看了眼太陽位置,在心裏算了算,這才肯定的說:“應該是西南方。”


  ??陳近南長長吐出一口氣,歎息道:“那是廣東,尚可喜駐守的廣東,我若對福建富戶動手,這些家夥多半會往廣東跑,到時候咱們沒了商人,貨物進不來出不去,你說咱們該怎麽辦?”


  ??殺了唄,還能怎麽辦?

  ??腹誹兩句,陳衝又問道:“總舵主,我雖捐了些錢,但隻怕也不是長遠之計,還是要考慮怎麽吃飯。”


  ??說到此處,陳近南麵色頓時一冷,身上散發出的濃濃殺意。


  ??這股殺氣一現即收,他也再次恢複如常:“之前我們在本地駐守時,既要防備韃子從北方殺來,又要提防背後的漢奸,精力顯然不夠用。


  ??正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若是早先對這些人下手,多半要起其他的風波,對弱小的天地會來說,實在是得不償失。”


  ??陳近南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咱們兵力本就不足,若是因抽調人手收拾蠹蟲,讓尚可喜和韃子撿了便宜,那就得不償失了。”


  ??陳近南麵色極其平靜,似乎講的不是軍機要事,而是在說家長裏短一般。


  ??但就是這幅口吻,才讓陳衝不禁心中發涼——


  ??福建多土樓,土樓上有藏兵洞、射擊口,完全就是一個個堡壘。


  ??在冷兵器時期,一旦土樓裏弓箭充足,想要攻破這種碉堡,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以前不動手,是因為人手不夠,現在訓練多年的精銳,在陳衝幫助下已經準備就緒,那是不是已經可以動手?

  ??對此,陳衝毫不懷疑。


  ??陳近南之前的艱難,韋小寶反複說了許多次,顯然這位福建明麵上的主宰,日子並沒有那麽舒服。


  ??而在杭州吃酒的間歇,他也聽旁的會眾說了一些事,總之都是陳近南的辛酸史。


  ??連老實人都有火氣,更何況還是天下第一民間勢力的老大?


  ??委屈自己這麽多年,現在終於等到機會,陳近南絕對會報複回來。


  ??然而正因如此,陳衝反而放心了。


  ??如果陳衝一味向商人妥協,他反倒要重新考慮,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再扶上一把。


  ??想到這裏,陳衝笑道:“總舵主既然有了決斷,兄弟我就不多嘴了,但有差遣盡管吩咐。唉,離開這麽久,我都想雙兒、建寧她們了,總舵主你先忙,我走先。”


  ??“陳兄弟稍等!”


  ??見陳衝站起身,陳近南連忙叫住:“陳兄弟,虧得有你資助,各位弟兄才裝備起來,現在即便對那些碩鼠動手,陳某也自認不懼了。


  ??兄弟於我於天地會,都如同那沈萬三一般,如此大恩大德,陳某必有後報,還請先受陳某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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