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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回 名聲大振(上)

  “憋了這麽多天都不敢做聲,如今自己的靠山一來立即就翹著尾巴出來了,說沒有貓膩,誰會信啊?”這是大多數人普遍的觀點,隻不過因為桑剛那氣勢洶洶的姿態,而無人會在公開的場合處大聲宣揚就是了。


  “這琉國是不是出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亂子,所以必須要求助朱紫國,才鬧出了這些事來?”不知道是誰提出了這樣的猜測,但明顯,很多人都開始思考起這些熱鬧背後的含義了。


  當然這些想法更是沒有人敢宣諸於口,不過卻在無形之中,讓更多的人開始關注起千鶴這場婚事的方方麵麵了。


  ……


  珍薈樓的生意頓時好得有些火爆,總有一些人探頭探腦地進來,點上一碟最為便宜的小菜,然後就開始打聽起單烏的事情了,於是半日之後,單烏幹幹脆脆地露了麵,就坐在大堂之中,甚至還在邊上樹了個牌子:“身前一丈地,一百靈石;談話一句一千;過招一式十萬。”


  “我都沒你這麽黑。”吃遍天如此評價單烏此舉,更驚歎於居然真有人肯花這些錢來試探單烏的底細,隻一天,他就賺了個盆滿缽滿。


  “我比你窮,這不是理所當然麽。”單烏回答,“而且這些人又不是賺不回來,我想朱紫國那些冤大頭,還有你那些想要看熱鬧的狐朋狗友,應該都會很樂於補貼一二的。”


  “不過,這樣一來,你也算是與那位桑剛王子正麵對上了。”吃遍天笑道。


  “這不正是你樂於見到的麽?”單烏反問,這幾日夜間,吃遍天幾乎是換著花樣將他帶去與千鶴相會,他甚至都認得了千鶴身邊那個護衛的黑衣武士。


  單烏知道這樣下去會發生些什麽事,他甚至想過或許應該直接離開琉京,但是那心魔陰影卻仿佛纏繞住他手腳的無形藤蔓,逼得他不得不直接麵對自己那似有似無的一點心動,甚至逼得他不得不下定了決心,來絞盡腦汁地將此事推往一個或許能算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想好對策了麽?”吃遍天貌似關心地問了一句。


  “隻要千鶴沒有問題……就應當沒有問題。”單烏有些遲疑地回答了一句。


  ……


  “這個小子到底是在做什麽?”桑剛看著手裏那些下屬們遞上來的有關單烏的情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那些花錢套出來的言論很明顯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除了能看出此人口才不錯甚至博學多才,其他一切具體的消息都分析不出來,而那些過招之人或許是自身修為太差,多數隻是和單烏一個照麵,都不用看到什麽幻覺,便已被單烏以那一柄短劍加上朱雀環輕鬆擺平。


  “做消息買賣的人很少有修為高深的。”那仿佛整個人都埋在黃金之中的國師西卡正坐在桑剛的旁邊,看到了桑剛的苦惱,開口勸說了一句,“而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這樣做,是想給自己鬧出名聲來。”


  “名聲?”桑剛眉頭微皺,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正是。”西卡點頭道,“他這個人,目前最大的弱勢之處,就是來曆不明。”


  “雖然對於散修來說,來曆不明算不上什麽問題,這世界上大把大把的都是山溝溝裏跳出來的無父無母之人,但是對於成為千鶴公主的駙馬這件事來說,就這來曆不明四個字,便已足以將他驅逐出局。”西卡見桑剛不解,於是耐心地解釋道,“誠然,他可以依靠與吃遍天結拜攀親,給自己硬生生地按上一個家底豐厚的身份,但是這些小把戲隻能是事成之後給那些下層修士做出來的交代,而不是他能夠向上打動琉國皇帝的倚仗。”


  “的確,那小子如果不交代清楚他從天而降之前究竟是來自何方,是怎樣的存在,就算他與吃遍天結拜有吃遍天作保,也依然沒有人敢於相信他的背景幹淨……或許除了吃遍天和千鶴?”桑剛露出了恍然之色,看向西卡的眼神更是帶上了一絲欽佩之意,隻覺得國師不愧是國師,三言兩語,便將這難解的局麵給分析得一清二楚。


  “吃遍天此人行為怪誕不知真心假意,此事姑且可以放在一邊,倒是千鶴公主……由此事可見,那琉國皇帝倒是沒有妄言,這位公主的確是為人單純,心地善良。”西卡笑著補充了一句。


  桑剛不置可否地輕哼了一聲,他知道西卡此言是在勸服自己不要一時衝動壞了兩國之間的正事。


  “那麽,那單烏以此舉搏名,又有何用?”桑剛將話題再度轉到了單烏身上。


  “嗬嗬,不知道殿下你,知道吃遍天在有吃遍天這個名號之前,又是何人麽?”西卡輕笑著,隨口就舉了一個例子。


  “咦?”桑剛微微一愣,這才發現關於吃遍天的所有消息都是從一個什麽菜都會做的廚子身上開始,至於這廚子是從何而來,好像根本就沒有人注意過。


  “人一旦有了名氣,某種意義上來說,便等於在別人眼裏有了身份。”西卡解釋道。


  “這要很大的名氣才行。”桑剛疑惑道,“雖然說他今日之舉動是借了我的勢,但是他真的有本事在短時間內弄出足以讓人忽略掉他的來曆的名聲麽?”


  “所以,我猜,接下來他大概就會拿出一些硬貨了。”西卡回答道,同時向桑剛問道,“你覺得,這琉國皇帝如今最渴望得到的是什麽呢?”


  “這……”桑剛一時有些疑惑,他的視線看向了自己那些下屬,希望他們能從這段時間內與那些琉國官員的扯皮之中,總結出什麽蛛絲馬跡。


  那些下屬互相看了一眼,派出一個人來,對著西卡匯報起這段時間扯皮的結果——那些扯皮根本就沒有涉及到非常深入的內容,基本上這些人都是被琉國那些官員們帶著走,然後同意了一堆與琉國之間進行交流交易的條款。


  這些條款能夠看出琉國對於朱紫國以及其境內那些特產的渴望,但也都是按部就班理所當然之事,甚至可以說,毫無意外之處。


  西卡認真地聽著,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可無法讓我推斷出那單烏會拿什麽東西出來啊……”


  “他的背後可沒有像朱紫國這樣龐大的一個國家。”桑剛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到底有什麽底氣正麵與我抗衡?”


  ……


  第二天,顯然已經沒有那麽多冤大頭會來找單烏的麻煩了,但是看熱鬧的人完全沒有減少,甚至將珍薈樓上下左右都圍了一圈。


  單烏收起了與人過招的牌子,卻直接在珍薈樓門口的空地上開了一場賭局。


  珍薈樓派了幾名侍從出來幫忙,沒多久便架起了一片被圈起來的兩丈方圓的場地,當中放了一堆分為紅白兩色的隻有人拇指大小的傀儡小人,小人做工精巧,一個個手裏拿著刀槍棍棒,可以很容易地通過神識控製這些小人成群結隊地跑來跑去,並廝打在一起。


  場地的兩頭各插了一麵旗幟,對戰雙方都可以通過控製屬於自己一方的小人去搶奪對方的旗幟,對方也可以通過自己控製的小人去攔截並毆打對方的小人,而更為有趣的是,這兩丈方圓的場地居然還能變換出各種各樣的地形,來為這看起來兒戲一樣的遊戲增加難度。


  這遊戲對於琉京之人來說並不算十分陌生,甚至在一些上層修士之中流行過一段時間,隻不過,會玩並且玩得好的人,也並不是太多。


  “總是擲骰子沒有意思,便用這紅白棋子爭個勝負吧。”單烏環顧了一圈周圍那些圍觀之人,笑了起來,“我先做莊家,參與一把十塊靈石起,壓多少賠多少,有誰願意?”


  和昨日那進入身前一丈地就要繳納一百靈石的價位相比,今日這賭局的價格可是親民得多了,於是幾乎是單烏的話音剛落,便有人自告奮勇地上前來,甩了十塊靈石在一旁的盤子上。


  單烏看了一眼,笑嘻嘻地也摸出了十塊靈石,碼在對麵。


  那人繞著這片雖然小但是看著也是山巒起伏地形複雜的棋盤研究了一通之後,選了紅人,啪啦啪啦便列好了陣勢,看起來居然還是真心懂上一些兵陣之術。


  單烏看了一眼對方的陣勢,抬手按上了棋盤的邊欄,於是自己這邊的白色小人便也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對麵那人看到了單烏的陣勢,嘿嘿一聲冷笑,便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於是那些紅色小人立即雄赳赳氣昂昂地列隊衝了過來,似乎打算直搗黃龍,殺它一個酣暢淋漓。


  那白色小人也隨即動彈了起來,貼著地形分裂了數股,而後在來回的穿插之中,硬生生地將對方的那條紅龍給截成了數段,各自困在一處山坳之中,無法衝出匯合,與此同時,那白色小人找到了機會,來回遊蕩著,一點一點地將這些被困住的紅色小人拍平在山坳裏,甚至有那麽一個白色小人,大搖大擺地孤身一人,踏上了對方的高地,將那麵旗幟給高高舉了起來。


  緊接著,“嘩啦”一聲,對麵那人又扔出了十塊靈石。


  “再來一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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