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們正好在宿舍里憋得無聊,就聊起了天,燕少榛是他們團唯一一個通過初級選拔的。問到燕少榛那個團的選拔方式時,跟他們的其實大同小異,考驗人體能、戰鬥力的同時,也額外考驗人的意志力。
只是,說到選拔,白新羽臉上掩不住地痛苦,而燕少榛用的形容詞卻是「刺激」、「好玩兒」,眼裡都閃爍著興奮地光芒,白新羽聽著他們的選拔內容,再看看燕少榛的表情,心想這人好像有點變態。
陳靖問道:「你知道這次一共選上來多少人嗎?」
「28個。」燕少榛道:「這次算是多的。」
白新羽心想,他們軍小十萬人,雖然不是每個團都會送人參選,但選出的這28人,肯定也是精英中的精英了,一想到自己是其中一員,白新羽就有點兒得意,但得意地同時,也止不住地一陣陣心虛,他感覺自己就像喬裝打扮混進松鼠群的老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人發現他沒有驕傲的大尾巴。
他們聊天的時候,俞風城一直沒怎麼說話,偶爾插上兩句,也是不咸不淡的,自從發生那件事後,俞風城一直就沒給白新羽好臉色,白新羽心裡憋屈,但畢竟是自己惹出來的麻煩,他也挺心虛的,俞風城能幫他解決對他來說再好不過了,這事兒如果沒有俞風城,他只能找他哥,他不想自己剛剛在他哥心目中好轉起來的形象又給一巴掌打回原形。
他們早早就休息了,但晚上都有些難以入眠,明天就要開始訓練了,不知道有多少挑戰在等著他們。
第二天天剛亮,起床號的聲音響起,四人利落地從床上跳了起來,以最快地速度穿好衣服,衝下了樓。
不愧是各個團選出來的好兵,從起床號響起到28人全員到齊列隊,花了不到三分鐘時間,每個人看起來都精神抖擻,中*人矯健驍勇、朝氣蓬勃的精神面貌在他們身上一覽無遺。
召集他們集合的是嚴強,嚴強把他們領到了操場,那裡有兩個人在等著他們,一個是霍喬,另一個是個三十齣頭的男人,身材高大健壯,小麥色的皮膚、剛毅地臉龐、炯炯有神地雙眸,讓這個男人看上去悍勇精練,他只是站在那裡,就渾然一股威武地氣質。
白新羽注意到他的肩章是兩杠三星,是個上校,白新羽當兵一年多,只在那次的全團比武大會上見過校官,那是他們的副師長和團長,這個男人這麼年輕就比他們團長軍銜還高一級,應該就是雪豹大隊的隊長了吧,雪豹大隊直接隸屬軍區,難怪這裡的高級軍官滿地跑,白新羽看了一圈,才發現自己是唯一一個沒有任何軍銜地列兵。
那個男人開口說話了,聲音鏗鏘有力,「我是雪豹大隊隊長韓卓,你們是雪豹大隊第31期實習兵,你們這裡的每一個人,不管以前是軍官還是士官,是炮兵還是步兵,來到雪豹大隊的訓練場,你們不再有軍銜和兵種的分別,你們將被一視同仁地對待。雪豹大隊的訓練強度,是你們在普通部隊想象不出來的,因為我們是特種兵,什麼是特種兵,就是能別人所不能,永遠最危險、永遠最玩兒命、永遠最牛逼!堅持不住的隨時可以退出,能通過考核留到最後的,才有資格成為西北第一虎狼部隊的一員。廢話不多說,訓殘了評傷殘,訓死了評烈士,全員立正、向左轉,十公里開胃菜,跑——」
28人跟著韓卓和霍喬地摩托車跑了起來,早上空腹十公里,即使是對習慣了高強度訓練的兵來說也不是件輕鬆地事兒,不過能通過選拔的兵,都對雪豹大隊變態的訓練方式早有了心理準備了,他們一聲不響地跑著,十公里下來沒有一個人掉隊。
跑回操場后,他們快速集合,白新羽都不太敢相信自己居然一點兒也沒落後,他不僅有些竊喜,也許他的實力差距跟其他人並不那麼大。
晨跑完后,他們去吃早餐了,早餐過後一個小時,開始第二輪地負重十公里越野。這樣的訓練量在普通部隊要均攤到三天,他們則只有半天時間,負重十公里跑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實習兵體力的差距開始顯現出來了,白新羽觀察了一下,俞風城、燕少榛是體能最好的那一批,陳靖稍次,但依然在中上游,而他自己果然是最差的那一批,很快就落在了後面,只是現在沒有人會拉著他、或者代替他跑,他也不再是那個需要處處尋求依靠的白新羽,他現在要做的不是讓俞風城陳靖慢下來等他,而是自己追上去。
十公里跑到後半部分的時候,大多數人都開始不行了,韓卓不知道忙什麼去了,嚴強開著邊三輪摩托車,霍喬翹著二郎腿坐在座位里,嘴裡叼著棒棒糖,車上放著搖滾樂,自己還跟著哼唱,和旁邊跑得要死要活的實習兵一比,簡直欠揍至極。
正午烈日當頭,新疆的夏天太陽簡直能把人烤化,實習兵們不同程度地感覺到皮膚要燒起來了,那是晒傷的前奏,他們汗流浹背、跑步鞋都是濕的,硬是咬著牙跑下了十公里。
回到操場的時候,一群人東倒西歪地坐在地上,全都疲累不堪。
霍喬關掉搖滾樂,跳下了車,笑著說:「怎麼?這就覺得累了?前三天只是讓你們適應一下,強度不會太高,好了起來了。」
白新羽氣喘吁吁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從行軍包脫了下來,頓時感覺襯衣都黏在了身上,他用手一擰,嘩嘩地淌水,那可都是汗啊。
霍喬道:「已經錯過午飯時間了,那就正好別吃了,給你們十分鐘時間休息,然後我們進行下一部分的訓練。」
白新羽心裡罵道,去你大爺的正好別吃了,老子好想吃啊。不過他知道,這頓飯霍喬是怎麼都不會給他們吃了,休息了十分鐘后,霍喬就把他們領到室內的搏擊場,開始兩兩對練格鬥。
分組的時候,白新羽故意遠離了俞風城,他覺得按照俞風城的性格,這要是逮著機會了,肯定要趁機教訓教訓他,他才不觸那個眉頭呢,他打算去找陳靖,但見陳靖已經順便跟旁邊的人對練起來,白新羽正打算隨便抓一個,燕少榛走了過來,「新羽,咱們倆來吧。」
白新羽笑道:「來。」
那搏擊場面積很大,28人兩兩對立地站成兩排,霍喬一聲令下,他們大吼一聲,帶著一身沒幹的汗水沖向了對面的戰友,開始了自由格鬥。
白新羽的格鬥成績一直都比較一般,對付外面的小混混當然還是高手,但是放到部隊里就不怎麼樣了,初級選拔完全沒考核到這方面,否則他恐怕早就被淘汰了。
燕少榛的動作非常快,這人跟俞風城一樣,雖然身材高大,但是意想不到地靈活,白新羽只覺眼前一花,燕少榛拳頭帶起的風已經先一步拂到了他臉上,他矮身一躲,下盤穩紮,用肩部去撞擊燕少榛的胸口,燕少榛側身閃避,白新羽肩膀擦過他胸口,有些火辣辣地疼,他一把抓住了的胳膊和肩膀,猛地往後一帶,白新羽的身體被他徹底扭轉了過來,眼看就要被他按倒在地。
白新羽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想借力脫開他的控制,結果燕少榛先一步識破了他的意圖,腳下一絆,白新羽重心不穩,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白新羽甩了甩腦袋,燕少榛笑了笑,朝他伸出手,白新羽抓著他的手腕站了起來,不服氣道:「我剛才沒準備好,再來。」說著,長腿一掃,直取燕少榛的腦袋。
燕少榛身體一矮,輕鬆躲過,下蹲的同時右腿也在地上一掃,朝白新羽的腳踝踢起,白新羽飛出的那腳還沒收回,只能有些狼狽地往後跳去,燕少榛揪准機會,又補一腳,正好踢在他小腿上,他身體一偏,咣當一身又趴在了地上。
燕少榛蹲在他旁邊,笑著說:「這回準備好了嗎?」
白新羽有些鬱悶地瞪著燕少榛,他錯了,這個人除了睡在他上鋪,跟馮東元小天使一點可比性都沒有。
燕少榛抓住他的胳膊,把從地上拽了起來,「再來。」
白新羽原地跳了跳,放鬆了一□體,握緊了拳頭,大喝一聲,朝燕少榛攻去,燕少榛偏頭避過他的拳頭,身體一轉,後背貼著白新羽的後背,倆人就跟黏在一起似的,白新羽往哪個方向轉,燕少榛也跟著轉動,白新羽心裡一慌,知道又要不好,果然,燕少榛反手摟住了他的腰,用力一撈,白新羽整個人被他從背後撈了過來,抓著肩膀又往地上按去。
白新羽氣壞了,這一次,他及時抓住了燕少榛的手臂,抬腳往燕少榛的膝蓋彎處勾了一下,燕少榛臉上閃過一絲驚訝,身體也跟著白新羽往地上墜去。
砰咚一聲,倆人雙雙摔倒在地,燕少榛高大的身材直接摔在了白新羽身上,白新羽悶哼一聲,被他壓得眼冒金星,但他迅速地用一隻胳膊夾住了燕少榛的脖子,拳頭朝著他肚子捶去。
這一拳打中了!白新羽興奮地差點兒叫出來,可還沒等他高興,他的手腕已經被燕少榛捏住了,燕少榛的爪子跟鐵鉗子似的,捏得他手脖子都快斷了,他越是疼,越是不肯放開夾著燕少榛脖子的手臂,就在倆人在地上翻滾糾纏、僵持不下的時候,白新羽一睜眼,正好對上了霍喬戲謔地眼神。
白新羽一下子傻眼了,渾身頓時泄力了。
燕少榛趁機把他兩手按在地上,人也跟著坐在了白新羽肚子上。
他們抬頭一看,周圍已經為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都指著他們哈哈直笑,白新羽臉一陣發燙,回想一下子自己剛才那麼耍賴的打法,果然鬧笑話了,他是感覺燕少榛在捉弄他,有點兒生氣了,要不然也不會忘了他們是在格鬥,而不是流氓打架,靠,又丟人了。
霍喬摸了摸下巴,「你們這是幹什麼?小孩兒搶糖吃?」
周圍一陣竊笑。
白新羽尷尬道:「激動了。」
「起來。」
燕少榛聳了聳肩,站了起來,並把白新羽也拽了起來,白新羽看著燕少榛臉上的笑容,頓時有點兒不好意思,他剛想說什麼,一扭頭,卻正對上了俞風城陰沉地目光。
白新羽心裡一沉,俞風城那表情和眼神怎麼看都不善,要說這人真他媽小心眼兒,都解釋多少回了是自己喝醉了,這麼幾天了,還慪氣呢,白新羽也懶得搭理他,沖燕少榛道:「不好意思啊,我有點兒急了,以後絕對不這樣了。」
燕少榛笑了笑,「沒關係,你挺有意思的。」
俞風城把燕少榛玩味地表情一一收進了眼裡,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他總覺得那一瞬間,燕少榛看白新羽的眼神不太對勁兒,白新羽這個傻子不會又無知無覺地給他招麻煩吧。
接下來的訓練,燕少榛不那麼咄咄逼人了,白新羽也不胡來了,倆人過招拆招,練得很順利。
到吃晚飯的時候,被折騰了一天的實習兵們已經累得四肢直打顫了,嚴強一聲令下解散,他們跟餓死鬼投胎似的衝去廚房,胡吃海塞起來,其實今天的訓練強度比起選拔的時候還要大,只不過有充足的食物來支撐體能的消耗,跟選拔時候那窘困的境地是無法同日而語的。
吃完飯後,他們又休息了一個小時,然後是這一天最後的十公里跑。
跑完十公里回到宿舍,很多人躺床上就不動了。
白新羽感覺自己一身臭汗、皮膚又油又黏,難受得要命,實在應該洗個澡,可是他完全不想動,只能躺在床上輕聲哼唧。
陳靖拍了拍他的腦袋,「新羽,起來吧,咱們去洗個澡,要不這大夏天的,晚上睡覺多難受。」
白新羽抬起頭,抓著了他的胳膊,「班長,你背我去吧。」
陳靖粗暴地拍了下他的腦袋,「背不動,別耍賴,起來。」
白新羽哀嚎一聲,「好累啊,一天跑了30公里。」
燕少榛道:「這才是剛開始而已,你聽副隊長說了吧,前三天是為了讓我們適應,我覺得還挺好適應的。」
俞風城諷刺地嗤笑一聲,燕少榛挑了挑眉,雖然俞風城什麼也沒說,但那聲嗤笑總好像是嘲笑他的,他不禁多看了俞風城一眼。
俞風城假裝沒看見,起身去把白新羽的上半身從床上拖了起來,「走,去洗澡。」
白新羽跟沒長骨頭似的,身體向後彎成120度的弧線,抱住了俞風城的腰,他抬起頭,眨巴著眼睛,心虛地看著俞風城,撒嬌道:「你背我嗎?」
俞風城看著白新羽,有些哭笑不得。
白新羽眼睛亮晶晶的,有些期待地看著俞風城。他從小到大,做錯了事後最管用的一招就是撒嬌,這招無論是對他爸媽還是他哥都管用得不得了,只要豁出去臉不要,使勁認錯耍賴,到最後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不知道俞風城吃不吃這套。
俞風城捏著他的臉,「起來。」
白新羽見他臉色稍有緩和,趕緊趁勝追擊,緊抱著俞風城的腰,拿腦袋蹭著他結實的腹肌,「你背我吧,你背我吧。」
燕少榛有些吃驚地看著倆人,陳靖倒是習以為常的樣子,白新羽本來就是出了名的能耍賴,最常耍賴的對象就是他和馮東元,而且從來不為此臉紅,他和很多兵一樣,都是第一個知道一個男人也能把撒嬌這項技能用的爐火純青的。
俞風城把白新羽整個人從床上拽了起來,「立正,站好。」
白新羽嘻嘻笑了起來,一下子跳到了俞風城背上,緊緊摟著他脖子,「我就知道你背得動。」
俞風城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真的背著白新羽朝門口走去。
陳靖拽住白新羽的領子,「行了你們兩個,要是這麼出去被嚴教官看著了,你們今晚還想睡覺嗎。」
白新羽終於跳了下來,心情大好的樣子,拿上自己的洗漱用品,高高興興地跟著他們洗澡去了。
白新羽記得自己已經很久沒和俞風城一起洗過澡了,因為離開新兵營之後,宿舍條件比較好,不需要搶時搶點地洗澡,隨時都可以去,他還記得第一次和俞風城集體洗澡時,自己看著俞風城的大丁丁發獃時的窘迫,現在想想倆人的關係,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坦然地面對俞小兄弟。
脫光之後,白新羽匆匆跑到蓮蓬頭下沖水,俞風城慢悠悠地走了進來,站在他旁邊。
白新羽扭過臉去,正對上俞風城深邃的眼睛,隔著水簾,似乎更加煥發著魔性般的光輝,他想控制自己的目光,可就像當時一樣沒控制住,順著俞風城結實的胸肌,一路看到平坦的八塊腹肌,最後是兩腿間那蟄伏著的傲然的器具,上一次他們做-愛,還是在庫爾勒軍訓的時候,雖然不過是兩個月前的事,但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白新羽喉結上下鼓動著,腦海中頓時湧現了很多綺麗的、淫-亂的畫面,他的思維開始朝著不純潔地方向發展,他趕緊把身體鑽盡冷水裡,要是在這裡站起軍姿,他的臉可就丟盡了。
俞風城把白新羽渾身上下肆意地打量了好一會兒,才轉過了頭去專心洗澡,澡堂里人很少,倆人以為誰也沒發現他們的異態,但那些曖昧地眼神的交匯,都被他們側後方的燕少榛不經意間收進了眼底,燕少榛面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後,便露出了一個難以捉摸地笑容。
晚上睡覺的時候,今天洗澡時看到的俞風城那修長矯健的身體,一直在白新羽腦中揮之不去。在準備選拔和選拔的一個多月時間裡,他腦子裡根本沒有功夫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今天累了一天,本來也不該有這種念頭,可是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身體又有些蠢蠢欲動,俞風城就睡在他對面的床上,但是倆人隔著至少有一米多,根本夠不著對方,白新羽很是想念新兵營那一翻身就能翻對方床上的基情床位,如果是那個時候,俞風城趁半夜把手伸進他被子里,倆人屏住呼吸,不發出半點動靜,沉默卻又激情地做著那些讓人興奮難耐地事,那該是多麼美妙……白新羽想著想著,就覺得下腹部有一絲脹痛,他嚇得趕緊縮起了身體,乾脆在腦子裡背起了武器參數,好不容易才把身體里逐漸升溫地渴望給壓制了回去。
第二、第三天的訓練跟第一天基本一致,只不過在逐漸地加量,到了第三天的時候,白新羽一覺醒來唯一的感覺就是渾身酸痛,胳膊腿兒好像都不是他的了,一下地腳跟踩在棉花上一樣,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他能堅持三天不掉鏈子,他覺得自己實在低估自己了。
第四天的時候,他們負重越野的強度已經達到了負重35公斤20公里跑,幾乎就等於背著一個人在身上,行軍包里裝的是大鐵錠、轉頭,他們的肩膀上墊著厚厚的棉墊,但肩帶還是把他們的肩膀磨得紅腫破皮,不過四天時間,白新羽就跑壞了一雙鞋。
霍喬說過,雪豹大隊的第二輪選拔,頭一個月就是純粹地體能訓練,要從第二個月開始才會有軍事知識和作戰技巧方面的學習,因為能熬過第一個月,才有可能留到最後。
能夠通過初級選拔的,都是意志堅定的人,誰也不會輕言放棄,但是這樣超高強度的訓練堅持了一個星期後,還是有兩個兵因為實在承受不住而選擇了放棄。
那兩個兵離開的那天,剩下的26個人都在樓上看著他,看著離開的倆人朝他們揮手,臉上沒有沮喪或失落,反而是釋然和解脫。
白新羽當時就想,如果沒有堅定地信念,有幾個能熬過這樣可怕的訓練?這裡的每個人都很強,不僅強在體魄,還有一顆堅韌不拔地心,跟他們比起來,自己有什麼呢?自己的信念又是什麼呢?
他看著俞風城,心臟微微地泛起了酸意。
作者有話要說:又卡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