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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神的饋贈

  此時才是黃昏時分,但外麵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淅淅瀝瀝下著雨。


  殷離身著單衣,蓋著薄被,看起來似乎已經要入睡了,可是他的精神此時卻十分清醒額,慢慢調整著呼吸。


  很快,他眼前眩暈了一陣,因為靈力的消耗有些力竭,但很快身體一輕,他已經出現在了千裏之外。


  這裏沒有下雨,夜空清朗,天空上一枚清月伴著一顆星子,緊緊挨著,其他地方的散落星辰好似忽然變得不起眼。


  他一醒來,就躺在柊羽的懷裏,即使是獨自出門,柊羽也將他帶在身邊。


  平日裏殷離的精神體會像是普通的小獅子一般窩在她懷裏,身上暖融融的。


  而當殷離的靈魂來到的時候,卻能明顯感到不同,好像小獅子忽然靈動起來了,而且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靈氣。


  柊羽有些驚喜地低頭看,此時她還在天空中飛著,發現殷離出現之後就放緩了速度。


  殷離的靈魂沒有附身在精神體上麵的時候,他是不能直接外界發生的事情的,隻有一些本能,他也完全沒有記憶,若是放出精神力的話,最多隻能在生死關頭感受到柊羽需要他,但其他的就做不到了。


  而他的靈魂過來之後,也隻能附身在精神體上,若是想要變回人形,就要頃刻耗盡所有靈力,而且本體沒有靈力保護,也會十分危險。


  以前在沒有遇見柊羽的時候,他從未想過自己會用這樣的手段,隻為了陪在一個人身邊。


  要知道,在靈魂離開本體之後,他因為消耗了大量靈力,自身也會變得有些虛弱,對外界的感知能力自然也下降很多,雖然他始終分出一絲精神來探查本體那邊的動靜,可是總歸還是十分危險的。


  好在之前和柊羽分別的時候,小姑娘送了他很多的符咒,讓他可以在附身精神體的時候多一層保障,他後來特地試過,柊羽的防禦符咒是非常強大的。


  不過這麽晚了,她怎麽還在外麵呢?而且還沒有帶柳舒。


  “你這是要去哪兒?”


  殷離好奇地問。


  “去看好戲。”


  柊羽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賣了個關子,抱緊他朝著更遠處飛去。


  另一邊不遠處的山腳下,伯言和秦疏言剛剛從無名山出來。


  雙方的隊形還是沒有變,可是兩邊的狀態卻截然不同。


  幾乎妖族的所有人都狼狽不堪,身上到處都是傷口,看起來淒慘無比,可是就是沒有一處是致命傷,甚至沒有讓他們喪失行動能力,不得不忍受著非人的疼痛慢慢自己走下山去。


  伯言也完全不例外,而且傷得更重,幾乎每走一步,都會有鮮血不斷地滴下,也不知道那女人對他們使了什麽術法,包紮不起作用,他們的傷口根本就沒有辦法愈合,甚至這麽久了,他們都走下山了,那傷口的狀態還是沒有變,還是他們之前剛剛受傷時候的樣子,他們的血都快流幹了!

  妖族的人有苦難言,另一邊祭司殿的人卻完好無損,畢竟都素和秦疏言也沒有什麽仇,而且伯言他們妖族的人挨打的時候,秦疏言就站在一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這樣一來,都素自然不會對付她們。


  而且這些妖族的傷全都是都素一個人打出來的,也沒人敢攔著她,誰敢攔呢?

  妖族的人淒慘著,祭司殿其他人雖然沒有幫他們,但是至少沒有像秦疏言一樣,還要無聲地用嘲笑的眼神挖苦伯言。


  此時伯言疼得咬牙,額間全是汗珠,自然也沒有功夫跟這個瘋婆子計較。


  而秦疏言這個態度,她身後的人怎麽會去幫助妖族的人,本來扶樂殿的人就被秦疏言控製得死死的,再者他們跟妖族人又不熟,而且主子是這樣的性格,下人難道還能熱心到哪裏去,所以即使兩邊並列走著,可是沒有一個扶樂殿的人出手去攙扶妖族的人。


  柊羽遠遠看到這一幕,就樂不可支地笑起來,她也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蹤。


  秦疏言正抱著胳膊走著,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回頭,就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一道令她恨得咬牙切齒的身影。


  她這段時間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殺了柊羽,不殺了她,秦疏言寢食難安。


  在她眼裏,自己如今落到這個地步,全都是柊羽害的,自從她出現,就一切都變了。


  原本她還可以去殷離的府上,同他一起共襄大事;她是高高在上的祭司,整個西月國都要拜到在她的神壇之下,即使是他們的皇帝也不例外。


  她是祭司!她是西月國的祭司,她們祭司一族怎麽可以在她手中斷了?


  她不能接受!

  到了如今,秦疏言幾乎有點被執念折磨到精神不正常了。


  柊羽也看出來了,實在是秦疏言瘋的有點厲害。


  不過剛開始她也不是什麽正常人,她們整個祭司一族都沒有正常人,不然怎麽會想出用靈魂來控製別人的手段。


  吸取別人的魂力為自己的所用,讓人家的魂力滋養自己為自己所用,還要將對方控製起來,忠誠地為自己做事,腦子沒點問題的人能做得出來這麽狠的事嗎。


  本來祭司殿與她也沒什麽關係,想當初還是秦疏言夜觀天象,預言到了自己的到來,可是誰讓後來她像條瘋狗一樣咬著她不放。


  與其等著對方滿天下地追著殺她,不如她自己出現,還給她省點事。


  看到柊羽的時候,秦疏言果然眼前一亮,立刻興奮起來。


  秦疏言其實也算是個絕世美人了,原來做祭司的時候,因為的確實力非凡的原因,身上還有種聖潔的氣質,而且因為對方可是眼觀天機,那雙眼睛即使是看著塵世的時候,依然有種縹緲空靜的感覺,好像眼瞳帶著一絲無機質的灰,讓她的麵容看起來更加清透。


  而此時她眼睛亮晶晶的樣子,知道的是她恨柊羽,恨不得生食其血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愛上柊羽了呢,看到對方這麽驚喜。


  柊羽俯視著她,想到對方今天要香消玉殞在這裏,她還有點舍不得呢。


  她掏出自己身上的神界令牌,雙手托著,讓她慢慢漂浮在了上空。


  秦疏言看到這個,立刻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怎麽會拿到這個?”


  那令牌漸漸拉長,變成一個鏡子的模樣,漂浮在柊羽麵前,上麵散發出的盈盈玉光,將柊羽的麵孔映的精致無暇,更有一種神性的聖潔。


  此時的柊羽,好似突然讓人感覺有點像原來做祭司時候的秦疏言,但現在的秦疏言,已經完全找不到當初的一絲影子,反而像是暗夜的玫瑰,帶著腐爛和頹靡的氣質,在鮮血滋養起來的土地上變得危險嗜殺,


  柊羽的神情無悲無喜,“你的力量是從這裏得來的吧?”


  原來柊羽就在想,秦疏言是因為什麽才得到那卜算之術的呢,而且她的明顯不僅僅是簡單的八卦占卜,而且真正的通曉天機,窺探到一絲神明之力的程度。


  她不過是個凡人,就算是天賦卓絕的修士,可是那超凡脫俗的能力,可不是靠修煉能夠得來的,她必然是什麽奇遇。


  其實在柊羽得到神界令牌的那一瞬間,就隱約發現秦疏言身上的氣質好像變了點,但是那變化很輕微,她當時並不明白那是什麽,而秦疏言自己似乎也完全也沒有意識到。


  可是後來她發現是神界的令牌成為了時空之境,在她將靈力其中之後,竟然可以看到一些畫麵。


  那似乎隻是一些類似記憶碎片的東西,但是並不是柊羽的記憶,甚至有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場景,裏麵也會出現她自己。


  出現的畫麵很零碎,也沒有什麽規律,有時候她完全看不懂,甚至還會前後矛盾,但是大多都是與柊羽有關的事。


  對了,隻有一個不是,她曾經在裏麵看到過現代的畫麵,隻不過她那是她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


  那是個山清水秀的城市,而後場景就轉到一座獨棟公寓裏,她看到一個穿著高中校服的小姑娘有些焦急的站在門口,裏麵有位看不清長相的姑娘正伸著懶腰往樓下走。


  畫麵到這裏就斷了,柊羽看得一頭霧水。


  除了這些,大部分都是她有所知曉,但卻並沒有親眼見過的畫麵。


  比如她來到這世界的那一天,狂風大作,天象異常。


  她看到扶樂殿裏,秦疏言原本正安靜坐著,可是好像忽然感受到了什麽,走到窗邊,在將白色布條係在眼睛上之後,通過龜甲卜算。


  也就是看到這裏的時候,柊羽皺起了眉頭,這是時空之境,神界令牌演化出來的神器,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既然這畫麵裏的內容是真的,那麽秦疏言表現出來能力就很值得她思考了。


  那絕對不是凡人能夠展現出來的能力,絕對已經溝通了天道自然。


  可是秦疏言憑什麽呢?


  她是通過什麽方法得到了這能力?

  總不可能說她們祭司一族真的有什麽秘法可以溝通天道吧?


  柊羽不信。


  若是天道真的這麽好溝通,他也就不叫天道了。


  可是若非如此,事情就太詭異了,她隱隱感到事情應該沒有那麽簡單。


  後來柊羽打聽了一番,聽說秦疏言是這麽多任祭司之中最強大,之前的祭司也從沒有聽說過有人能真正窺探到天機的,僅有的幾個故事和事跡也是漏洞百出,根本不足為信,八成是編出來的。


  因此柊羽就猜想,會不會因為秦疏言接觸過這神界令牌,而現在看對方的反應,果然如此。


  秦疏言看到那熟悉的東西的時候就愣住了,她呆愣地站在原地,似乎完全不敢相信那東西會出現在柊羽手中,而且還如此自如地被她操控。


  “很眼熟?”


  柊羽將那時空之境轉了半圈,鏡麵對著秦疏言。


  “那就讓我看看,你當初到底經曆了什麽。”


  鏡子有兩麵,此時其他人被刺目的光暈逼得不得不轉頭閉上眼睛,隻有秦疏言,仿佛被什麽吸引一般,呆呆的看著鏡麵。


  她和之前柊羽一樣,在這鏡子中看到了很多零碎的畫麵。


  而柊羽,則在鏡子的另一麵,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東西。


  那是一個十分陰暗的長廊,看起來似乎在地底,一位穿著黑袍的中年女人拉著一個少女的手,提著一盞燈,在這長廊中走著。


  那少女麵容稚嫩,看著周圍的環境,既好奇又害怕。


  “師父,您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中年女人帶著兜帽,隻露出下半張臉,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詭異。


  這是祭司的規矩,她們是最注重傳承的,其實祭司的特質裏有一點沒說錯,她們的確是神最忠實的信徒。


  祭司一脈裏麵幾乎沒有奪權的,甚至每一任祭司時機一到就會退位,將祭司之位傳給下一任祭司,即使老祭司其實年紀並不是很大。


  而且她們交接之後,也並不會就此放手,反而會一直留在新祭司身邊,教她如何真正成為合格的祭司,私下幫她們做事。


  在享受過無上的權力之後,她們卻沒有一個人貪戀這位置,甘願退居幕後,這用她們的觀念來說,一切都是無私偉大崇高的神明。


  在任的祭司為了表示自己身份和對神的尊敬,當然了,主要是對神的尊敬,她們好像將自己作為一個物品,一個容器一般,供神驅使,能有榮幸被神驅使在,自然要讓自己一塵不染。


  而老祭司則會脫下潔白的祭司袍,穿上一身黑衣,甚至會用寬大的兜帽擋住自己的容顏,站在新任祭司的身邊,就像是她的影子一樣。


  此時,小祭司秦疏言還十分稚嫩,很依賴她的師父。


  中年女人食指豎在唇邊,聲音壓得很低,“別驚擾了神明。”


  小秦疏言急忙閉嘴,可是眼神還是掩不住好奇,探頭探腦左右觀望著。


  老祭司一直帶著她來到一間密室,看起來更像是一座墓穴,總之小秦疏言從大門打開就戰戰兢兢,連步子都不敢邁。


  “跪下。”


  “現在,我帶你請求神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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