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清理門戶
漸漸地，所有人都意識到柊羽的可怕了，這個他們親自找了很久，親自迎進來的人，似乎並不那麽容易被掌控。
可是事已至此，事情他們已經做下了，而柊羽也顯然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那些人感到害怕之後，立刻就要求饒，但柊羽看著他們淒慘的樣子，既沒有感到痛快，也也沒有一絲手軟。
她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一把劍，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的收割性命，看上去簡直像地獄爬出來的修羅，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比後悔去主動招惹了她。
可是現在說這些又什麽辦法呢，他們看著死亡越來越近，恐懼的陰影籠罩下來，他們除了瘋狂逃命，尋找出去的時候，完全沒有別的辦法了，因為柊羽看起來，完全不會對他們仁慈。
大門被死死關住，因為柊羽此時的位置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很多人爬過去想開門，發現打不開，慌亂中隻能拚命敲門叫喊。
外麵的人也不明所以，因為這場儀式十分正式，外門弟子平時戰戰兢兢，能安穩做事不被找麻煩就已經萬幸了自然不敢在這樣的場合主動惹事。
因此剛剛大門意外關閉，他們除了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小聲議論幾句，卻是沒人敢上前查看的。
他們不敢推開那緊閉的門，也沒人擅自走動，走到簷下在窗邊查看，而大殿實在是太過高大，牆壁如此之厚，裏麵的聲音傳出來也十分模糊。
外麵的人不能確定裏麵發生了什麽，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而此時他們聽見裏頭的呼救聲，猶豫再三，才有地位比較高的弟子謹慎地上前去查看。
他們怕是自己聽錯了，惹得長老們懲罰，便隻是貼在門邊聽著裏頭的動靜。
可是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不對勁了，眾人心中惶恐不安，站在最前麵的幾位對視一眼，慢慢地試圖將大門推開。
那從裏麵死活都扒不開的大門此時被輕易推開，他們剛剛謹慎地拉開一條縫，就看到一張驚懼放大的臉。
看到那扭曲的麵容時，眾人一時沒能反應過來，站在門邊的人愣住。
而那人本來一直在死命拍打著大門，如今終於看到了外麵的陽光，仿佛已經重獲新生一般，眼神中透露出狂喜。
然而他眼中的光才剛剛點亮，下一瞬一把長劍從不遠處飛過來，竟然直接從背後貫穿了他的喉嚨，外麵靠近門邊的人全部都被血色彌漫了滿眼，登時僵在原地，溫熱的血液順著他們的臉和手滑落下去，不過是一息之間，等他們回過神來，已經完全成了個血人。
幾息之間，四周死寂，站在門邊的幾個人在血色中掙紮著清醒過來，濃重的血腥味從鼻尖傳進大腦，終於喚醒了他們的理智。
被貫穿喉嚨的人瞪著眼睛滑落下去，他最後還死死盯著外麵，那個他以為的生機。
而他的身子滑落下去之後，站在門外的這些人終於看清了裏麵的駭人的景象。
……
人間煉獄，不過如是。
……
站在門外最近的幾人被嚇得直接倒退了幾步，有兩位甚至腿軟撐不住坐到了地上，大口喘息著，而正因如此，後麵更多的人看到了裏麵的情形。
此時站在人群中央的人正好將頭偏過來，淩厲的視線望向門口，猩紅的眼中全是殺意，她身上的肅殺氣息已經遮都遮不住了，衝天的煞氣凝成壓迫，朝著門外的人逼過來，他們瞬間大氣都不敢出。
柊羽手上還握著一把短劍，從掌心滴滴答答地滴著血，她站在一片屍首和鮮血之間，到處都是倒地呻吟的內門弟子，甚至有些已經沒了氣息，大門口堆著屍體，擋住了進出的路，都是剛剛試圖逃出去的，現在已經全部死不瞑目地失去了氣息。
外門弟子雖然沒有資格接觸什麽門派事務，甚至不能接觸內門功法，隻是做做雜事，幾乎算是下人了。
可是他們也知道門派新出現的這位神秘女子，不知道從哪裏橫空出世，被請回來做聖女。
不過這樣的福氣落不到他們身上，這樣的事也輪不到他們關心，隻不過內門的弟子似乎有諸多不服氣，經常能聽到他們抱怨。
當然，這原本不關他們的事，如果不是內門弟子一不高興就要拿他們來撒氣的話。
那些內門弟子自然也經常找柊羽的麻煩，不過那個時候柊羽還沒想那麽快撕破臉，尚且忍著他們。
也幸虧天機門的人也心急，否則再拖一段時間，恐怕柊羽就要因為耐心耗盡直接提前爆發了。
雖然他們和柊羽交集不多，見麵的機會非常少，偶爾的幾次都是遠遠看一眼，可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在此時認出那張令人一眼驚豔的臉蛋。
柊羽純粹是美豔型長相，仿佛受神的眷顧，五官沒有絲毫瑕疵，反而似乎處處都是神的饋贈，精明巧思。
她是絕對的第一眼美女，任何人都不需要時間來端詳，評判她的顏值，隻要看一眼，沒人能夠違心說她長的不好看。
而此時，絕色的容顏上沾了血，仿佛惡魔的封印被解開一般，就連發絲被風吹動，都好像是危險的訊號。
看見這一幕的人先是愣住，隨即肝膽俱裂。
沒有人能夠否認她此時在血色的映襯下美的如同一幅畫卷，天賦決定經驗充足的頂級畫師都沒有辦法將這一幕描摹出來，隻能永遠留藏在現場這些人的心底，恐怕今後還會出現在他們午夜夢回之間。
可是隻有站在現場直麵那衝擊的人，才會知道僅僅被一個眼神嚇得腿軟，毫無戰意，是什麽樣的感受。
心理素質差一些的，隻是看到的那一眼臉就全白了，仿佛那修羅般的人下一瞬便會移動到他臉前殺死他一般，直往後退，甚至連驚呼求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喉嚨中含混幾聲，連滾帶爬地轉身就逃跑，這樣還怕跑的不夠快，下一刻就如同之前試圖逃出來那人一般血如泉湧。
頃刻間靠近門邊的人就全部都轉身死命逃跑，有些尚且鎮定的人被這氣氛感染，也跟著轉身。
而站在後麵的人還一無所知，隻是看著前方的人麵色驚慌地朝後跑，也就跟著人流往後跑，等停下來了才想起問其他人到底發生了什麽。
就算有些尚且鎮定的，敢回頭去看一眼發生了什麽，身後的大殿門口空曠無比，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裏麵宛如人間煉獄一般的情形時，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上前了，還是逃命要緊。
門口一空，那大門也一陣勁風中也緩緩關上，沉悶的聲音響起時，仿佛也預示著在場所有人接下來的命運。
而柊羽也並沒有用多久。
天機門內門的人不算太多，基本都是與門主和各位長老沾關係的，要不就是壞的出眾，因此在這片淤泥裏混的如魚得水的，總之全部都是無惡不作，罪該萬死的。
柊羽看著他們死前掙紮的樣子，幾乎每一張臉，她都記得之前他們在自己麵前得意洋洋的樣子，更記得他們在昏暗無人的地方做的惡，甚至有些根本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毫不避諱，不以為恥。
麵對這樣的人，柊羽自然不會有絲毫手軟。
既然那個遠在千裏之外的朝廷不懲治他們，而天機門正好又費盡心機請她來，那麽她也不介意為他們清理門戶了。
看著地上到了一片人，柊羽隨意踢開一具屍體，除了似乎有些殺紅眼之外，看不出什麽情緒，還是十分冷靜。
她走到角落的路塵麵前，他手心裏正握著柊羽後來又塞回他手裏的瞬移符咒。
戰局，不對，是單方麵的屠殺剛開始的時候，柊羽就讓路塵帶著門主和他兒子躲到了角落。
一邊是柊羽護著，一邊是路塵用門主性命做要挾，剩餘的那些內門弟子即使憤恨，可的確沒有辦法靠近路塵，他也就安然地躲在了柊羽為他準備的安全屋裏。
因為柊羽實在占據了巨大優勢，即使這是別人的主場，即使她孤身一人闖進一個門派，可是她仍然憑借自己極其強大的實力幾乎屠了整個門派。
所有在門派裏的內門弟子，除了他腳下的這兩個，其餘全部死了個幹淨，這應該也算是屠了門派了吧。
因為這巨大的優勢，單方麵的屠殺很快就結束了，甚至於路塵還沒有反應過來，站在原地神情恍惚。
柊羽才不在意他此時心情如何，自己將天機門門主領著後領提起來。
路塵見到她的動作，才回過神來。
“你這是要去哪裏？”
柊羽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他們不是要造神，我自然是去繼承我該繼承的力量。”
路塵又是一陣恍惚，心想天機門的機關算盡，想著通過造神的方式稱霸天下，誰知道請回來一個真神，還沒有繼承他們說的朱雀力量就已經能夠大殺四方，滅他們整個門派了，他們竟然還妄圖掌控她？
而她本身已經這樣強大了，要是真的又繼承了朱雀力量，那還得了？
不過路塵畢竟不會阻止柊羽，隻是他深知天機門的人心狠手辣，絕對不會那麽輕易將力量給她，而且要承受那樣強大的力量，恐怕代價不低。柊羽現在就已經這樣強大了，江湖上沒人是她的對手，她已經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沒必要再去冒險。
他正想阻止，可是剛上前一步，柊羽就帶著天機門門主退後，還神色冷淡地交給路塵一個任務。
她原本是沒有想要讓路塵去辦這件事的，隻是她如今也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可是今日被提出與門主兒子聯姻的事實在讓她如鯁在喉，隻是想起來就怒氣衝天，簡單殺死他，難平她心頭之恨。
她在這裏又沒有其他能托付的人，隻好交給路塵去辦了，他實力還算不錯，應該能應付外麵的狀況，而且還有瞬移符咒，就算受到阻攔，也不至於被人將獵物搶了去。
路塵是不想走的，可是柊羽態度很堅決，並且說隻要他幫自己做了這一件事，之前的一切就一筆勾銷。
他是想陪在柊羽身邊的，他擔心她出什麽事，可是他靜默半晌，還是點頭了。
他並不是奢望柊羽原諒他，隻是沒有辦法拒絕她而已。
……
路塵轉身下山，他還是無時無刻不在擔憂柊羽，因此趕路時，用了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甚至幾乎能感受到自己體內靈力的燃燒。
可是此時即使他的靈力和體力都在飛速消耗，可是他卻好像絲毫感覺不到一般，咬牙提著一口氣，腦中一片混亂，可又無比清醒。
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麽，隻是控製不住的去想此時身在山上的柊羽的處境。
……
天機門山下的小鎮。
因為背靠著江湖中地位特殊的天機門，這裏的生意一直不錯。
最初的時候隻是一個小村莊，可是因為天機門的聲名漸漸水漲船高，慕名而來的人也絡繹不絕，在山下落腳的人自然不少，慢慢地就成了小鎮，甚至於比山上還熱鬧。
天機門的人也喜歡下山找樂子，因此這裏吃喝玩樂尤其多，很多店鋪都是通宵達旦，更別說當地開的最繁榮最掙錢的青樓了。
此時小鎮最大的青樓裏，意外地很寂靜。
現在還不到中午，是一天之中人不怎麽多的時候。
大廳裏幾乎看不到客人的影子，隻有老鴇和幾位姑娘搖著扇子坐在角落，麵前放著幾盤點心，看起來十分悠閑。
而這難得的安靜氣氛卻被門口的一聲巨響打破，老鴇麵對著大門坐著，第一個被驚得站起來。
看見來人是位身材高大，英俊不凡的少年時，她原本帶著怒意的臉收斂了幾分。
“這位客人這是做什麽，快進來……”
“別廢話。”
路塵眉目沉沉，他麵對外人時一向寡言，現在心中焦急，更加沒有心思聽她說廢話。
他眉目間堆砌著煩躁，讓那老鴇也怵了下，訕訕笑著，“那公子這是要……”
“這位……”他低頭看了看門主兒子的臉，眼神全是嫌惡，雖然他不知道柊羽為什麽要讓他這麽做，可是既然答應了，他便就要把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