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再見秦晟北
瞳孔驟然收縮,秦晟北大步走過去,激動得都有些腳步虛浮。
他真的沒看錯嗎?
早已認為死去五年的人,居然又出現在他的面前!
蘇晚夏也向他走去,兩人在相隔一米的地方站定,他緊緊地凝視著她,心跳不斷地加快,而她,緩緩地摘下了墨鏡。
一雙眼睛紅紅的,但是嫣美的唇勾出了笑意。
「晟北。」她輕輕地喚他。
聽到在記憶里猶如鋼釘深深地插【進】泥土般深刻的聲音,秦晟北心跳陡然就漏了一拍,他緊緊地凝著她,一步一步上前,最終在她面前站定。
突然,他伸出雙手扣住她的雙肩,「晚夏,真的是你嗎?」
曾經那個總是披著巨星光環,在人群中閃耀,私下裡還有點壞壞痞痞的陽光王子,這五年來像個沉默使徒,終日都不肯說一個字,除非有必要。
剛剛說的這句話,是他近三個月來說的第一句話。
一開口,他才發現,他的聲線是顫抖的,但是發音也是笨拙的。
久不說話,聲線器官退化了。
蘇晚夏突然就潸然淚下,「是我,晟北,我回來了,我來接你了。」
突然的,秦晟北將面前的人緊緊地抱進了懷裡,猶自不能緩解心裡波濤彭湃的情緒,他一再地將她抱得更緊。
聲線哽咽了,「真的是你,晚夏,你真的還活著?」一個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哭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我真的還能再見到你,你告訴我,這不是夢。」
蘇晚夏也回抱著他,眼淚都灑在他的肩膀上,「不是夢,我還活著,我真的回來了。」
如此相擁,很久很久,久到眼淚都哭到乾涸。
最後,她拉著他走向她的飛機,機艙的沙發上放著她親自為他準備的嶄新的衣服。
她說,「我知道你一定有許多問題想問我,也一定有很多話想跟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部都會說給你聽,但是現在,你先去洗澡,換上新的衣服,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好。」秦晟北接過衣服,由侍者領著,走向了機艙里的浴室。
在他洗澡的過程中,蘇晚夏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等待,煎熬了五年的心,終於舒解了那麼一點,她再次見到了秦晟北,他依舊是俊美的。
但是傷痛永遠都留在了心靈的最深處,因為過往抹不掉,他受的苦和失去的五年的自由,也無法彌補。
艙門關閉,飛機緩緩起飛,最後呼嘯著飛入了蒼穹。
她帶著他一起回京都,他沒有家了,五年前,秦父狠心地宣布,與他斷絕父子關係,從此秦家再沒有這個兒子。
秦晟北是優秀的,也曾是秦家的驕傲,秦父如此狠心割掉這個兒子,一定是覺得他太令人失望了。
他為她失去一顆腎,還毀掉了大好前程。
所以,她願意做他的家。
當秦晟北好好地洗了個澡,換上新的衣服出來的時候,蘇晚夏對他微微一笑,「先吃點東西吧。」
桌上已經準備了營養午餐。
「好。」秦晟北坐在了蘇晚夏的對面,他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她真的還活著,真的還回來接他了。
五年了,他一直生活在地獄里,精神地獄。
就算在五年前,他想與她一起吃頓飯,都是不容易的事情,五年後的今天,他最開心的事就是與她同坐在這裡,吃這一頓飯。
他沒有急著吃,而是靜靜地端詳著她,她的確是蘇晚夏,那眉眼,那表情,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純,那種讓他迷到骨子裡的淡淡的微笑。
「晚夏,」他握住了她的手,「真的不是夢嗎?」
蘇晚夏回握住他,「不是夢,晟北,我們重新開啟人生,好嗎?」
「……好。」
「吃飯吧。」蘇晚夏將餐盤又向他推了推。
「好。」秦晟北終於拿起餐叉,吃了一口,飯菜都是他喜歡的味道,五年了,她還記得,五年了,她沒有忘記他,真好。
他突然想起了她的孩子,「晚夏,那兩個孩子呢?」
才重逢,不想提傷心事,至少應該讓他開心地把這頓飯吃完。
所以,蘇晚夏微微地笑笑,「先吃飯吧,吃完了飯我們再聊,這頓飯可是我親自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
「好。」的確都是他喜歡的食物,還是她親手做的,秦晟北認真地把所有食物都吃得乾乾淨淨。
機艙里很安靜,安靜里流淌著久別逢,也是劫後餘生般的欣喜。
吃過午飯,飛機還在天上飛,但是離京都越來越近了。
秦晟北迫切地想知道一切,蘇晚夏緩緩與他道來。
她將這五年的事情一一向他說清楚,當得知她就是威爾森家丟失的二千金時,他驚異地感嘆,世事還真是神奇,他曾經與她一起討論過她身世的各種可能,但就是沒想到,她居然是威爾森家的人。
曾經的蘇晚夏,現在是世人高不可攀的威爾森家二千金。
而且,她再度斬獲了事業的輝煌,重新站在了國際舞台上,成為了萬人矚目追逐的國際影后。
秦晟北是開心的,他喜歡的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會讓他失望。
但是當得知她的孩子被池雅姿搶走了一個的時候,他又激動得顫抖,為什麼,既然老天安排了這樣一個大轉折,讓她搖身一變成了威爾森家的二千金,為何還要讓她失去一個孩子?
雖然他沒有孩子,雖然他沒有做過父親,不能本味骨肉分離之痛,但是他就是無比心疼她。
情不自禁的,他再次將她抱進了懷裡,「我會幫你把那個孩子找回來的。」
蘇晚夏落淚了,因為他這份深情,五年了,他為她失去所有,現在一無所有,但他從來沒有後悔,更沒有埋怨她,甚至還依然想要無條件地為她付出。
她愛秦晟北,世上的愛有很多種,男女之間不是光有愛情,還有一種不是愛情勝似愛情的愛。
她對秦晟北,就是這種愛。
倘若有一天,她需要她的命,她會毫不猶豫為他割捨。
再次重逢,有傷心有難過,但也有溫馨有喜悅,時隔五年,也沒有阻斷他們之間的情誼。
促膝長談,一個小時后,他們回到了京都市。
「你想住哪裡?」她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