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身世之迷(1)
「你說。」秦晟北倏然抬頭,他現在特別特別想為她做點什麼。
「你回芙城,替我去東湖鎮看一看我家老宅,還要替我去我媽媽、外婆、舅舅舅媽的墳前燒幾張紙,替我轉告他們,我現在很好,就快要做媽媽了。」
這樣的理由讓秦晟北沒辦法拒絕,他也知道,蘇晚夏故意拿這個理由讓他沒辦法拒絕,所以他更深地沉默。
蘇晚夏繼續說,「我知道,這樣的事情不該求你幫忙的,但是我真的已經把你當作親人了,作為親人,你幫我這個忙可以嗎?」
她這麼想他走,那麼他便走吧,不要她為難,所以秦晟北最終點了點頭,「好。」
蘇晚夏如釋重負,主動握起秦晟北的手,「晟北,謝謝你,你在我心裡雖然不是愛人或戀人的位置,但絕對有一個很重要的位置,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兩隻手緊緊相握,秦晟北覺得全身都是暖暖的,他回握住她,把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在他的大掌里,「好,做親人。」
終於勸動他回芙城,蘇晚夏總算了卻了一件心事,於是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晟北,我想問你件事情,你父親喜歡茶道嗎?」
自那天與池恩洪談話之後,她就一直懷疑秦斌是她的父親。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她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秦晟北還是認真地回答了,「不喜歡,他一點都不喜歡喝茶,他喜歡美酒加咖啡。」
不知是什麼感覺,蘇晚夏既欣喜,又失落。
欣喜的是秦斌不是她的父親,她的媽媽沒有做別人婚姻外的第三者,而她也不是第三者的私生女。
失落的也是秦斌不是她的父親,因為終於尋到的一絲線索又斷了,尋找親生父親一事,還是像茫茫大海里撈針,無限期。
將蘇晚夏所有的表情都盡收眼底,秦晟北觀察了兩秒,不禁問,「為什麼突然問我父親的事?」
蘇晚夏自嘲地笑笑,「我說了你不要笑我。」
秦晟北卻提前笑了,「你這副樣子,我倒真想笑了。」
蘇晚夏臉色稍稍紅了,「我剛剛竟然還在懷疑,我和你是不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秦晟北怔了兩秒,既而笑了,「這怎麼可能?我爸愛我媽愛到死,這麼多年了,除了我媽,別的女人我爸連一眼都懶得看,更不可能給我生個私生妹妹出來,這一點我以人格保證。」
蘇晚夏聳聳肩,「所以我才覺得不好意思,才覺得自己好笑嘛。」
「是什麼事,讓你居然懷疑到我爸爸頭上了?」
「還不是因為你煮茶的手法和味道,」蘇晚夏說,「你煮茶的手法,還有煮出來的茶的味道,都與我媽媽很像,而池恩洪說,我媽媽就是在生下我之後,才迷上茶道的,我猜這些都與我親生父親有關。」
秦晟北瞭然地點點頭,「所以你懷疑,我的茶藝是與我爸爸學的?」
「嗯。」蘇晚夏毫無隱瞞。
「你這麼推測也很有道理,」秦晟北不再笑她,「我的茶藝不是在國內學的,而是某年去X國旅行,無意間看到那裡茶藝盛行,茶文化頗為繁榮,於是就臨時起意學了。」
「x國?」
蘇晚夏十分震驚,難道她的親生父親在X國?
X國是一個特別的君主立憲制國家,女王為國家元首,下設內閣和議會。
X國茶文化盛行,最大的茶商是威爾森家族,幾乎佔據了X國90%的茶葉市場。
威爾森家族歷史悠久,背景深厚,財富無邊,地位十分顯赫,是X國傳承千年的最古老的家族之一。
現任族長詹姆斯先生是位商業傳奇人物,據說與X國皇家關係甚為密切,他的子女與皇室子女也十分交好。
當然,這些新聞資訊與蘇晚夏隔著天與地,她這樣平凡出身的女孩,自然也不會過分關注這樣顯赫的家族。
秦晟北觀察了蘇晚夏一會,不禁開口,「晚夏,容我大膽猜測,你很有可能是我國與X國的混血兒。」
「我?」蘇晚夏驚訝地指了指自己的面孔,眨巴著眼睛想了又想,「不太可能吧?」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少X國血統。
秦晟北笑笑,「我去過了X國,見得X國人比較多,X國人與我國人本就膚色相近,五官差別也不是特別大,所以如果你的兩國混血兒的話,如果基因傳承我國的特點多一些,樣貌上不仔細看應該也感覺不出什麼。」
「但是,」秦晟北再次仔細觀察著蘇晚夏的容貌,「你這麼漂亮,是我國少有的那種五官深邃的美,極有可能就是混血兒,你沒聽說過混血兒一般都很漂亮嗎,因為他們會集兩國父母的優點於一身。」
蘇晚夏撇撇嘴,「你這是在奉承我嗎?」
秦晟北淡淡地笑了,「不用奉承,你漂亮是事實,你長得像你媽媽嗎?」
蘇晚夏仔細回憶了一遍,七歲那年就失去媽媽,這麼多年下來,其實媽媽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最深的記憶都是在照片里。
想了一會,她起身去翻出了一張媽媽年輕時的照顧遞給秦晟北,照片已經泛黃,但依可看清照片里的人的樣貌五官,「這就是我媽媽。」
秦晟北仔細看了一會,「恕我直言,」他說,「你和媽媽真的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你媽媽很美,但她的美和你的美完全不同。」
蘇晚夏點點頭,這一點她不否認,自小就聽別人八卦地評論她,說她長得既不像媽媽,也不像爸爸池恩洪。
現在明確知道池恩洪不是她的爸爸,而她長得又不像媽媽,那麼一定是像親生父親了,她的父親真的是X國人嗎?
要尋找親生父親,在國內都是件渺茫的事,更何況那麼遙遠的X國呢。
這件事想想都累。
茫然。
稍後,蘇晚夏嘆息了一聲,「算了,不想了,尋找如此艱難,那隻能說明父女緣淺,不勞那個心神了。」
對,不勞那個心神了,她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守護,遠勝過一個出生以來從未蒙過面的所謂的父親。
可秦晟北知道,她不甘,於是又問,「你媽媽臨終前沒有給你留下什麼信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