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密信
見他如此,雲芳渺稍稍安心,就在她以為王慎之放棄時,他猛然罵道:「賤人,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嗎?如果那傻子真與欽差有舊,當初你們被處處打壓時為何不搬出來?哼,你以為你拙劣的謊言能夠騙過我?妄想!」
王慎之突然暴起,猛地撲向雲芳渺。
「主子,信。」
顧潛指了指巷子口探頭探腦的小乞丐,將一封信恭恭敬敬地交給了顧柘瑜。
這個時候顧柘瑜根本沒心思去想誰會來送信,他一把結果信來看了,薄薄一張信紙只有三言兩語。可顧柘瑜卻在看完后急不可耐地轉身就走。
顧潛連忙跟上了他,這時候就聽見他說道:「召集所有人,你和同我去,讓他們在暗中探查。」
「是!」顧潛下意識應到,轉念一想,他便明白那封信中寫的是什麼內容,除了那一位,此時此刻,怕再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引起主子的注意。
天邊紅霞滿布,這是一個名叫埠口村的小村子,雲耀城多河流,這個小村子也不例外,水流將村子分成好幾個區域,讓居住點變得十分稀疏,相距也甚遠。這也就造成了這村子的人口雖然很少但範圍卻十分大的結果。
顧柘瑜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劉大人早早地就已經等在那裡了。
一見到人來,劉大人立馬起身相迎,「顧公子。」他的姿態做得十分謙卑,可一雙眼睛卻在顧柘瑜和顧潛身上打量,「在下從前魯莽,不知公子身份,多有得罪。」
他見來的只有兩個,其中一個顧柘瑜還弱不經風的樣子,雖然他身邊有個看起來武功不錯的跟班。但和自己身邊這些精英比起來還是不夠看的。
只是轉瞬的時間,劉大人心裡就有了底氣,腰桿也挺得直了一些。
顧柘瑜把這些變化看在眼裡卻不多說,自信過頭就會變成自負,而自負的人往往傻得厲害。
顧柘瑜往擺好的椅子上一座,環顧四周,農家院子里裡外外站了不少人,看來這個劉大人還挺在乎自身安全。他暗暗嗤笑,既然已經裝不得傻子了,他就不必再說什麼多餘的話,「客套的話我也不多說,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渺渺在哪裡?」
劉大人愣了一下,見他直接坐了自己的椅子,眼神一暗,卻是壓下了沒有發作。「哈哈,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顧公子果然也是如此呀。旁的我也不必多說,今日請雲姑娘過來,也只為了一件事。」
顧柘瑜臉色不變,眼睛深處卻醞釀著一場風暴。果然如此,渺渺身陷險境完全就是因為他,如果他當初要好好看著渺渺,也就不會有今世的事情了。
心裡多番計較,他說:「劉大人有話不妨直說,店鋪里諸事繁多,缺了渺渺可不行。不過既然渺渺在你這裡,我總得確認她沒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實在是讓劉大人有些意外,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進行得這麼順利。看來雲芳渺確實有些手段,連岷親王嫡子都能拿捏在手中,可惜了,她終究沒法成為自己的女人。
「顧公子果然爽快,在下的事情也不大,只要顧公子一句話便能擺平。聽聞顧公子與那位欽差相熟,只要顧公子與欽差說一說,讓在下能安全度過此番危機。若顧公子能答應,在下必定將雲姑娘完璧歸趙。」
劉大人的眼中閃爍著算計之光,在他看來,顧柘瑜即便有尊貴的身份,可到底也只是一個毛頭小子。再者他耽於兒女情長,如此看來根本無須擔心,可是欽差的事情還得仰仗著他。
顧柘瑜微微眯眼,手指曲起在接案上不輕不重地敲擊,看似毫無章法,卻暗含命令。顧潛會意,身後的手做了一個特殊的動作,而後又被隱藏在暗處的暗衛看到。命令就這樣一層一層的傳達下去,等顧柘瑜再說話時,暗衛們便也行動起來了。
他的語氣不咸不淡,甚至沒有一絲應該有的焦慮,「劉大人真是好手段,想來京城中的友人不少吧?劉大人能在雲耀城作威作福這麼多年,想必好東西不少,那麼送上去的……也很多?若非如此,欽差的行蹤,可不好查。」
他這話和劉大人方才的話沒有一絲關係關係,劉大人摸不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欽差就快來了,他在京城雖然有關係,卻也只能查到欽差與這位岷親王嫡子有些關聯,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把主意打到岷親王府頭上。
眼看著夕陽西下,劉大人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可是顧柘瑜還是這樣一副慢悠悠的樣子,叫他心裡七上八下的。
臉上賠著笑,劉大人說道:「都是些不打緊的,只是以前的一些同窗好友吧,我有事相求,他們也不好袖手旁觀。顧公子放心,這件事之後若是要追究,我盡將他們的名單奉上。」為了自己的利益,劉大人毫不猶豫的出賣了朋友,甚至願意以此來拉他們下水。
顧柘瑜面露鄙薄,劉大人在雲耀城作威作福這麼多年,可嘆卻是享受過頭了,不堪重用。
面前沒有茶水,顧柘瑜雖然剛剛下達了命令卻覺得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他的臉上漸漸有了一些不耐煩。
「我答應你。」
顧柘瑜突然說。
劉大人明顯一愣,而後隨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狂喜,他立馬讓人取來紙筆,那是一張白紙黑字十分分明的契約。他的名字已經寫在了上面,這時有人遞來一支狼毫,目的不言而喻。
「若是不立個字據,在下怕今日的事情做不得數,所以還請顧公子抬一抬貴手。」
顧柘瑜瞥他一眼,十足的譏諷,手上卻拿起了狼毫。
……
柴房裡突然傳來一聲凄慘的尖叫,古一等人就在附近搜查,聽到叫聲后連忙循聲過去。
柴房外有刀劍碰撞的聲音。倒在柴房裡的男子在地上翻滾不止,他的右眼上插著一根尖銳的木棍。旁邊跌坐的女子衣衫凌亂,一道血跡從裙下蜿蜒低落在地上。
忽然「嘭」的一聲,柴房門被踹開了,雲芳渺頓時警覺,像是一隻被踩住了尾巴的貓一樣冷冷地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