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跟別人約會
「沒,沒什麼。」
「走吧。」他手兜口袋,率先往前面走去。
藍玲瓏站在原地,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咬了咬唇,追了上去。
這一逛,就逛了有大半天,等日頭西斜的時候,他請她吃了晚餐便將她送到唐氏旗下的酒店。
車停在門口,藍玲瓏解下安全帶,聲音又甜又糯:「今天我很開心,謝謝你。」
「不客氣。」相較於她的熱情和嬌羞,唐亦洲的神色就顯得平常了許多。
或者不是平常,是淡然到疏離。
藍玲瓏本來還有一些話想說,觸上那雙淡然無波的眸子,又閉上了嘴巴。
「那謝謝你,我先上去了,開車小心。」
「恩。」勾起一抹優雅的笑容,唐亦洲朝她揮了揮手,直接發動引擎,車子絕塵而去。
「唐……」
看著已然消失成一個黑點的跑車,那雙漂亮的美眸微微垂下。
片刻之後又倏然抬起,裡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唐亦洲驅車離開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唐家,而是去了單之潤家中。
車在海悅別墅單家門口停下,門開啟,是單之潤意興闌珊的臉。
「怎麼,一副yu求不滿的樣子?」
裡頭的男人白了他一眼,作勢要關門,唐亦洲眼疾手快的將門擋住,直接走了進去。
掃了一圈四周,他淡道:「你女人不在家?」
「我女人,如果真是我女人就好了。」
單之潤自嘲的笑笑,從酒櫃中拿了一瓶紅酒過來,直接滿上:「喝一杯。」
「我記得,上次你還勸我別喝酒。」
「不喝就算了。」他將杯子奪了過來。
唐亦洲躲過,眸子淡笑:「她人呢?」
「被孟軒那個二百五和郁謹言叫去了。」
像是想起什麼,他斟酌了一下語句:「我聽那沒頭腦說,郁謹言也邀請了那女人做伴娘。」
也?
這麼說,沈念君也去做了伴娘?
呵呵,這兩個姐妹還真是有緣分,伴娘都當的一塊去了。
「恩。」唐亦洲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
兩個人沉默的喝了一會兒酒,單之潤睨了他一眼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
「你懂我的意思。」
將杯中的紅酒飲盡,修長的手指卻是把玩著杯子的邊緣。
良久之後,唐亦洲語氣帶著迷茫:「我也不知道。」
說著,抬頭看向好友:「要不你給我出個主意。」
單之潤淡淡一笑:「出主意,我能給你出什麼主意?」
「如果真要我給你出主意,我只有一個主意,那就是讓這個女人有多遠走多遠,最好跟你一輩子永不再見。」
聞言,唐亦洲臉色一沉。
看吧,才說了一句,臉色就變了。
他在心裡搖了搖頭,人啊,再怎麼運籌帷幄算計聰明一輩子,在面對感情這個問題的時候,都會變得措手不及。
或者,一敗塗地。
因為感情本來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東西,完全沒有辦法掌握規則。
像是沒看到唐亦洲臉色變化,他繼續說道。
「長痛不如短痛,你現在留在她身邊又能多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真要折騰報復一個人,還會這麼和風細雨的。」
對上那雙被拆穿之後有些惱怒的眸子,他繼續說到。
「可是你想想她的身份,你覺得你爺爺會接受她嗎,你家族會接受她嗎?」
「你想太多了。」收回有些稟烈的目光,唐亦洲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送到嘴邊卻沒有喝下。
因為單之潤說了一句話。
「她的身份就是你們之間最大的鴻溝,你們永遠跨越不了的。」
『砰』的一聲,杯子落在茶几上,發出聲音,裡頭的液體也隨著搖晃了一下。
像是報復一般,他勾起唇角:「五十步笑百步,你跟沈念君不也如此。」
好友之間說話,就是將紅果果的真相給扒開,不管是否傷人,真實就好。
「那不一樣,至少念君他身家清白。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單之潤唇角的笑容放下,但看著唐亦洲的眼神卻毫無躲閃。
顧不得被刺傷的手掌,他站了起來,怒氣蓬勃的往門外走去:「走了。」
「不送,不過,到人家家裡喝酒還把我杯子弄碎,記得下次賠一個,這杯子不便宜。」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原本是想來這裡聊聊心事,結果反倒是弄了一肚子的氣回去。
不過單之潤嘴巴毒歸毒,但卻句句在理,戳到他的心窩子。
先不說他原不原諒錢米,噹噹就是她的身份……
恨恨的捶了一下方向盤,他直接將車窗開啟。
冷風猛然灌了進來,他才覺得有一絲絲的痛快。
尾隨在身後一天的黑色轎車也終於不加影子,唐亦洲諷刺一笑,笑容卻有些苦澀。
現在何止是他跟錢米之間的問題,爺爺這是想做媒人,想讓他跟藍玲瓏能擦出什麼火花。
說實話,藍玲瓏的眉眼之間跟錢米的確有一兩分相似,但她就是她,誰也無法複製的了。
他其實不想跟這女人產生一絲一毫的關係,可是如果不演一些戲給爺爺看,他老人家是不會罷休的。
這麼想著,直到車開到自家門口,他還是未能理出一個頭緒。
將車開到車庫之後,他朝別墅走去,剛進了客廳,卻迎面碰上了錢米。
兩個人同時轉過頭看對方,大眼瞪著小眼,各自沉默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錢米才跟見貓的老鼠一樣,低頭慌裡慌張的就想要溜走。
「看到我就像跑,你這是什麼意思?」
唐亦洲換了鞋子走進來,將外套直接扔到沙發上,發出輕微的一聲聲響。
本來心情就十分煩躁,剛回到家就看到這女人跟躲害蟲一樣躲著自己,簡直不能忍。
「沒,沒啊,我哪有跑,我只是要回房間睡覺了。」
錢米說這話,但眼睛卻黏在地板上。
「地上是有黃金撿了還是你腦袋被定住了,把頭抬起來。」
男人忍無可忍的命令到。
幾不可聞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這個難伺候的傢伙,好不容出去一天了,回來又開始陰陽怪氣了。
「大少爺有什麼吩咐嗎?」她故意捏著嗓子說話。
有事說事,沒事能不能別再瞎比比了,她忙得很。
「給我倒杯水。」
「好。」
你是大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出來,見他揉著額頭,錢米嘴賤的問了一句:「你頭疼啊?」
男人淡淡抬起眸子,裡頭情緒不明:「怎麼,你要給我放鬆下?」
「呵呵。」
她趕緊把杯子放下,腳尖已經轉了方向:「水給你倒好了,我去睡覺不礙你的眼了再見。」
「你今天就不好奇我出去一天做什麼了,見什麼人了嗎?」
在她遁走之前,唐亦洲不咸不淡的蹦出一句話。
切,還用問啊,早上的時候,不是在餐桌上說的那麼大聲了,她又不是耳聾。
這傢伙,恐怕不是要讓她問問題,而是通過這個方式炫耀自己今天一天過得有多舒坦吧。
算了,順著他毛摸就對了。
「恩,那您今天玩得開心嗎?」
喝了一口水,他將杯子放下,錢米等待了幾秒才見他抬起頭來。
只不過,這個笑容好像有點……陰險和不懷好意啊。
「挺開心的,藍小姐博學,見識也多,我們兩個相談甚歡。」
錢米:「……哦。」
「不像某人,腦袋中整天都是鬼主意,或者謊話連篇,比起某人,藍小姐倒是真誠的可愛。」
你誇別人就誇別人,沒事對她人身攻擊做什麼。
毛病。
不過勞資忍。
「是哦,藍小姐的確很優秀,而且也長得十分的乖巧漂亮,如果我是男人,肯定也會喜歡她的。」
見他沉了臉色,錢米當做沒看到繼續說。
「所以我說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砰』的一聲,是玻璃杯子種種落在茶几上的聲音,她駭了一跳,這才發現他手掌不對勁。
「你怎麼流血了?」
剛剛那水杯好像沒裂開吧,那他的血是從哪兒來的。
不過這血跡好像也乾涸了吧,不像是剛剛流的。
被她這麼說,唐亦洲才攤開手掌看了看,的確有玻璃劃過的傷痕,不過倒是不深。
錢米見他受傷,本能的著急,想要上前去查看他的傷口,但不知道為何走了一半,又停住了腳步。
「那啥,我去叫林嫂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說著,轉身又要跑。
「沒必要麻煩別人。」
話畢,唐亦洲徑直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直接來到她面前。
錢米才剛抬起頭,手腕一緊,人就被扯著往樓上走去。
「喂……」剛喊了一聲喂,發現聲音太大,她連忙用另一隻手捂住嘴巴壓低聲音:「你幹嘛啊。」
「幫我包紮傷口。」
說罷,門在面前關上。
在唐亦洲關上房門的時候,另一扇書房的門也悄然打開,唐豐站在門口,虎目沉沉。
「把藥箱拿過來。」
某女看著他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上,不禁抽了抽嘴角。
「藥箱拿來了,你把手伸過來。」
唐亦洲淡淡一抬眉眼:「恩?」
某女假笑:「請您把手抬一下。」
男人這才勉為其難的將他那雙修長的漂亮的手掌放在錢米手中。
也不是第一次見過這男人的手了,但這還是第一次這麼認認真真的觀察他的手過。
唐亦洲的手掌十分寬大,十指骨節分明卻十分修長勻稱,雖然虎口處有薄簡,但整雙手卻十足的漂亮。
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對男人來說也是一樣吧。
不知不覺,錢米盯著這隻手居然開始發獃。
直到頭頂一聲輕咳響起,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要死要死要死。
她居然不要臉的捧著人家的手看了大半天,唐亦洲肯定誤解了吧,肯定誤解了對吧。
「發什麼呆,快點。」
某女鬆了一口氣。
處理傷口的過程中,兩個人都異常沉默。
錢米盯著手掌上面的划痕,這怎麼看都像是玻璃割的吧,不是跟藍玲瓏去約會了嗎,怎麼會把手弄傷?
「輕一點,你是在抹葯,不是在刷烤肉。」
錢米:「……」
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好不。
「好了。」將藥水塗好之後,她起身,準備放好藥箱就要離開。
在出門的一刻,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慢慢響起,帶著一絲探究:「如果我真去追藍玲瓏,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