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告發
說來鄒氏也覺得奇怪呢,因為在此之前,鄭新柔與謝文濤認都不認識,再者都是家族裏精心教養的孩子,縱內心有些齷齪,但臉麵也是要的。
??小劉氏道:“既說起這事的起因,就不得不提起你們家的那個養女了。”
??“彩姐兒?”鄒氏越發驚奇,“這孩子素來懂事,今兒個也是一直在前頭忙著招呼往來的賓客,怎麽會同這事扯上關係?”
??這也就是小劉氏因著欲要自家的兒子婚娶忠勇侯府姑娘的緣故,所以才會格外的關注蘇華彩與顧華雙,自然便知道蘇華彩都做了些什麽事情。
??小劉氏又是個沒心眼的,旁人即便瞧見了,怕躲著都來不及,哪裏會大喇喇的過來告訴主人家,你養女不是個好東西的?
??小劉氏因而如實道:“總歸我親眼所見,這謝二公子是因為喝了你們家養女吩咐人端過去的茶水,方才頓覺頭暈的,究竟有沒有關係,你將你那養女喚過來問一聲也就是了。”
??說罷小劉氏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似是想等著一看究竟。
??養女即便再不成器,但終歸也是自家的孩子,鄒氏忍了忍終究是道:“劉姐姐忙了這麽一天,也累了罷,不妨歇下。”
??小劉氏道:“不累不累。”
??鄒氏:“.……”
??鄒氏到底沒能如了小劉氏想要看笑話的願望,陪著小劉氏虛與委蛇了好一陣,小劉氏最後熬不住,方才回去。
??鄒氏著人去喚蘇華彩過來,不過走到了半路上,就碰到了蘇華彩。
??蘇華彩是來尋鄒氏的。
??蘇華彩一進來便與鄒氏道:“母親,今日下午發生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實不想文濤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鄒氏沒像以前那樣露出憐愛的笑意,但蘇華彩因忙於說自己的事情,也就沒顧上。
??蘇華彩繼續道:“女兒心知祖母和母親其實並不滿意早年給顯榮姐姐定下的那門親事,不論柏郡王是如何的能幹,他的身子支撐不到他活到及冠之年,並非良配。”
??鄒氏道:“你祖母和你父親倒是這麽個意思。”
??蘇華彩又道:“但顯榮姐姐是祖母和母親好不容易尋回的孩子,在顯榮姐姐的婚事上,長輩們定然是不想委屈了顯榮姐姐,想給顯榮姐姐尋一個良配的,故近日文濤時常來到顯榮姐姐跟前獻殷勤,用意何在,昭然若揭。”
??“從前也許祖母和母親會考慮文濤其人,但文濤表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就表示他並非是顯榮姐姐的良人。”
??鄒氏寒聲道:“那依你所見,他是你的良人了?”
??蘇華彩這才察覺出鄒氏的不對勁來,忙矢口否認道:“我與文濤從前是有些交情,但不過是朋友之誼,倘若顯榮姐姐有意於文濤表弟,我自會相讓.……”
??鄒氏冷笑不昳。
??蘇華彩一時心慌,祖母和父親看重血脈而勝過這十幾年的情分,她唯一擁有的留在忠勇侯府的籌碼就是鄒氏,倘若鄒氏也對她有了成見,那.……
??“敢問母親,究竟為何會這樣說。”
??鄒氏別過了眼,狠了狠心道:“到底讓你費心了,你顯榮姐姐從來未曾說過對謝文濤有意的話語,不僅如此,當你祖母和父親欲要為她退掉與柏郡王的這門婚事的時候,榮姐兒還拒絕了。”
??“從始至終,榮姐兒都未曾想過要與柏郡王切斷憐惜,縱使柏郡王在眾人眼裏都是個活不過十八的病秧子,榮姐兒是不欲顧家失信於人前。”
??“再說到謝文濤,榮姐兒便更不可能會對他有意了。”
??一時間蘇華彩隻覺得五雷轟頂,她強撐著笑意道:“可若是這樣的話,未免就有些太委屈顯榮姐姐了。”
??謝文濤對顧顯榮極盡殷勤的事,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清楚,她不相信顧顯榮不知道。
??可今日裏顧顯榮回應謝文濤的殷切,要麽便是顧顯榮也有意於做未來信王府的少夫人,要麽顧顯榮便是做戲給人看的。
??問題是顧顯榮是做戲給誰看?
??信王是今上唯一的胞弟,信王繼妃小陳氏是陳貴妃的嫡親妹妹,陳貴妃的一雙女兒又親來忠勇侯府參加區區一介庶出女兒的及笄宴,所求的無非是顧顯榮的婚事了。
??顧顯榮初回顧府,即便有顧家長輩們的愛護,但輕易得罪這些人,將來她的路也不會好走。
??顧顯榮不能得罪他們,因此隻能虛以為蛇。
??如何既能不得罪以陳貴妃為首的一幹人能,又能全身而退?便隻有在謝文濤的身上做手腳了。
??於是當鄭新柔尋謝文濤的時候顧顯榮會給他們兩個創造機會,原來顧顯榮是不會做的那麽順利的,但偏偏她自己蠢笨,竟著了顧顯榮的套,以為顧顯榮當真對謝文濤有意,於是不自覺地做了顧顯榮手中的刀,製造了今日鄭新柔與謝文濤之間的這樣一場事故。
??蘇華彩後悔不迭!
??“啪——”的一聲,蘇華彩的左臉上已有了個紅紅的手印,她噙滿淚珠,倔強的看向鄒氏,“母親,我所說的一切都是替顯榮姐姐著想,您為何要這樣對我?”
??鄒氏的手高高舉起,終又是顫抖的垂了下來。
??鄒氏說:“你以為今日裏宴會上人多,所以方便你渾水摸魚,拿著人家姑娘的名節做筏子,就為了算計你顯榮姐姐的婚事,可偏偏就有人看到了你的所作所為,並告發到了我這兒!”
??蘇華彩的瞳孔猛的一縮,是誰?
??縱使心中惶惶不可終日,但她依舊堅決的否認道:“我不知道母親是聽了哪個小人在後頭嚼舌根子,我沒做就是沒做,難為母親竟信個外人,而不信我?說不得那底下人就是聽了別人的教唆,故意陷害我,母親不妨告訴我,究竟是誰做的這樣的虧心事。”
??鄒氏似從不曾認識蘇華彩一般,將她上上下下打量,最終心灰意冷的坐在那裏,麵無表情。
??“那人不是我們府上的,而是旁府上的一位夫人,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要當真沒做,倒是說一說人家做什麽要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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