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試探
蘇華彩和顧家三房姊妹們心中也是這樣想的，但她們沒有顧華曦這般外露，不會明著說出來。
??總歸她們在這裏鄙視了半天顧顯榮之後，便四散了開來。
??等到鄭氏過來的時候，蘇華彩她們已經離開了。
??鄭氏到底是這府上的大少夫人，若是不出意外，將來還會成為忠勇侯府的當家主母，故而顧華曦對鄭氏還是十分熱情殷切的。
??“嫂嫂怎麽會過來？”顧華曦一邊忙讓鄭氏給坐下，一邊問道。
??鄭氏道：‘聽聞你這些天裏過得很是不好，我這些天裏一直在忙，就也沒顧得上來看你，今次得閑，便過來了。”
??顧華曦一聽這話，便極盡細節的與鄭氏哭訴起了自己的委屈。
??自然說了一通顧顯榮的不是。
??鄭氏都很是耐心的聽著，麵上則是滿滿的安慰說：“這真是委屈四妹妹了，不過話說回來，四妹妹好歹也是侯府貴女，沒道理想要一身衣裳都得不到的……三妹妹不體諒你，嫂嫂體諒你，一會兒便用自己的私房錢去給三妹妹買一件一模一樣的布料回來。”
??顧華曦聽了忙道：“這便不用了，不過還是多謝嫂嫂這把替我著想。”
??鄭氏眼中浮現出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究竟顧華曦平素可是個最愛占小便宜的人了，她提議用自己的私房給她買件一模一樣的料子，她竟不同意。
??說明什麽，若不是顧華曦心虛，那便是顧華曦已經得到了這東西，並不稀罕了。
??總歸鄭氏又說了幾句，顧華曦便同意與鄭氏一同去挑料子。
??隻是她們兩個一出了忠勇侯府，得到消息的徐管事便帶著仆人們去搜了顧華曦的住處，然後果不其然搜到了她所偷竊的原屬於顧顯榮的料子。
??等顧華曦興致勃勃的跟著鄭氏逛了一天街回來之後，所等待她的，卻是顧老夫人的怒火。
??顧老夫人怒氣衝衝的將那麵雪紡的料子就給扔到了顧華曦的身上，並說道：“從前老身隻當你被你母親養的僅僅是小家子氣了一些，可未曾想你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偷盜？需知就是我們家的下人，也不會做出這樣有失風骨的，事情，你又可知北朝律法當中對偷盜之事是如何規定的？”
??顧華曦剛進來的時候還很懵逼，還覺得委屈，可到此時此刻，她哪裏能不明白顧老夫人朝她發火是因為什麽。
??可這事她做的很嚴密，連她身邊的丫鬟都不知道，顧老夫人是怎麽查出來的？
??顧華曦究竟還沒蠢到家，連忙跪下求饒道：“孫女實在不知祖母是在說什麽，這料子原不是三姐姐的嗎？”
??顧老夫人嘿然道：“是你三姐姐的，可問題是為什麽會出現在你的房裏？”
??顧華曦道：“孫女也不知道，孫女雖然十分喜歡，也想過讓三姐姐讓給我，可從來都未曾想過去偷竊.……莫不是有人陷害我？要不就是我身邊的丫鬟見著我十分喜歡，故而.……”
??這是要將髒水給潑到丫鬟的頭上。
??但侍候顧華曦已久的彩蝶卻不願意擔了這份罪名，究竟顧老夫人治家極嚴，剛剛甚至拿了律法來說事，於是彩蝶也慌慌忙忙的否認了。
??顧老夫人身邊的劉嬤嬤也道：“老奴也不相信區區一介奴仆會在沒有主子授意的前提下敢行偷竊之事，更何況這所偷竊的還是三姑娘的東西。”
??顧老夫人目光沉沉的看向顧華曦，“你偷盜也還罷了，如今還學會了撒謊。”
??顧華曦看著顧老夫人這樣的目光，悠忽間心思慌亂，忙上前抱住顧老夫人的大腿道：“祖母.……你信我，我絕對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定然都是彩蝶，這丫鬟自己做了事情，偏膽子小，卻讓我這個主子給她頂罪。”
??顧老夫人俯頭看向她，目光中閃過一絲憐憫，讓顧華曦心頭微動。
??祖母她應是不會處置自己了罷？顧華曦心中懷有一絲慶幸。
??“這其實也怪不得你。”良久，顧老夫人出聲道，“你自幼是由許氏教導，偏你母親本身就是個眼力見淺的，教出一個你也不令人意外。”
??這不是好話，但如今顧華曦不會想到那些，隻祈求著顧老夫人能饒過她這一回。
??“北朝律法有令，偷金銀十兩往下，監禁五十日，至五十兩，監禁兩年，再貴重的，便要斷其手筋腳筋.……”聽著顧老夫人說著那些不為顧華曦所說的恐怖的刑罰，顧華曦隻嚇得一顆心都在發抖，“你正好位於要斷手筋腳筋的那一部分，但到底是自家人，老身不是不可以法外開恩。”
??“這事老身會為你遮掩，但忠勇侯府，你往後也別待了，老身會讓人將你送到一處莊子上，待到你及笄之後，再將你嫁給偏遠並不顯貴的人家，也不算老身白白承你一聲‘祖母’了。”
??可顧華曦做侯府小姐做慣了，她才不想去條件艱苦的莊子上，然後再嫁個普普通通的人，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顧華曦於是隻得不斷的向顧老夫人求饒，但顧老夫人讓人將她給拉開了，並讓劉嬤嬤看著顧華曦去收拾東西。
??事情傳到顧家每一個角落之後，得知顧華曦的悲慘遭遇，有人歡喜有人愁。
??唯一會替顧華曦鳴不平，為顧華曦將來所擔憂的自隻有二房一眾人。
??許氏被關了禁閉，因此出不去房門的緣故，並不能親自給顧華曦做些什麽，於是隻得將四公子顧華禮給喚了過來。
??“曦姐兒是你唯一的妹妹，你不能眼看著她就這樣被老夫人給趕出去，你祖母平素裏也是極喜歡你的，想必你的話，你祖母會聽進去幾分的。”許氏是想讓顧華禮去給顧華曦求情。
??許氏自己不懂事，教養出了個不懂事的曦姐兒，但作為許氏的兒子，顧華禮卻是個懂事的，他既心疼母親，又心疼妹妹，但同時也更知道顧老夫人這做法其實已經很是法外開恩了。
??他這廂應了許氏，那廂卻並沒有去找顧老夫人，而是將自己這一陣每月所得月銀盡數拿了出來，給顧華曦這個妹妹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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