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睿智
鄒氏看向張婆子的眼神透著無盡的冷意，鄒氏是過於良善、脾氣極好不假，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也是有逆鱗的。
??那就是她不能忍受旁人欺騙她，尤其是利用她的心軟來欺騙她。
??因此即使眼下張婆子口口聲聲說自己“有苦衷”，鄒氏也依然讓人將她帶下去。
??張婆子一咬牙，就幹趕忙說道：“老奴之所以這麽做，卻是因為被人指使，而指使老奴這人，就是二夫人！”
??許氏登時瞪大了眼睛。
??“我我我……什麽時候指使過你，你說話講點道理好不好！”許氏連忙否認道。
??鄒氏這時才道：“且讓你說個清楚明白，二弟妹是如何指使你的。”
??“眾所周知，二夫人最喜歡的東西，莫過於銀子了，所以當二夫人讓老奴這個月將賬房先生交給老奴的銀錢留下一部分，並交給二夫人的時候，老奴以為二夫人僅僅就是貪這麽一點銀錢罷了。”
??“老奴當然也推拒過，可當時老奴的兒子因為貪賭輸了錢，差點被人給砍斷了手——是二夫人幫老奴出麵，救下了老奴那不爭氣的兒子。”
??“可老奴也不曾想到，原來二夫人這麽做的用意哪裏僅僅是為了貪那麽一點錢，卻是想著來誣陷大夫人！老奴罪該萬死，大夫人要怎麽處置老奴都毫無怨言，但這始作俑者是二夫人啊！”
??“你這刁奴！”
??“你胡言亂語！”
??許氏一時驚慌失措，她看向鄒氏道：“大嫂信我，我沒有.……”
??見鄒氏不為所動，許氏又看向了蘇華彩，蘇華彩卻將臉給別到了一處去。
??許氏又向白氏求救。
??白氏卻厭惡十足道：“二嫂何必這樣做，大嫂這麽多年在咱們家中矜矜業業的，所思所想都是為了這個家，二嫂你不思感激，卻還誣陷大嫂，這便也罷了，你還拉著我過來。”
??她連著數落了許氏一通，又忙向鄒氏表忠心道：“大嫂我真是錯了，竟輕信了二嫂，過來尋你的麻煩，我真是不該。”
??她在這當中原就屬於從犯罷了，不過是受了許氏的誆騙，如今又誠心認錯，鄒氏又不是什麽得理不讓人的人，自然是立馬就同意了。
??許氏當即氣的不行，她指著白氏破口大罵道：“難不成不是你這個賤婦先來找的我，說你們三房近日的吃食雖看著與以往相似，可吃著的感覺卻不同，尤其你們三房的幾個孩子都吃壞了肚子，問我們二房有沒有什麽異樣，我這才與你說了。”
??白氏卻氣定神閑道：“當時確有不同，所以我才會去問你，卻是你信誓旦旦的說定然是大嫂從中搞的鬼，我原是不想來的，卻是你硬拉著我過來討這個‘公道’，誰知道是你賊喊捉賊。”
??“不是的！”許氏自來潑辣，平素裏沒理也要攪上三分理，卻還是頭一次被白氏給壓製成這樣。
??“是你，是你先唆使我的。”
??白氏忍不住拋了個冷眼，“話可不能胡說，證據都在這兒呢，你卻還想著將髒水給潑到我的身上。”
??許氏氣急了，當即竟要同白氏動手，多虧的身邊人眼疾手快，攔住了她。
??“都給我住手！”鄒氏也被眼前的這一切弄得心裏一團糟，她先是安撫了白氏一番，又怒問許氏道：“從前曉得二弟妹厲害，今日才曉得，二弟妹的厲害在別處呢，你這樣處心積慮的害我有什麽好處？”
??許氏要被氣炸了，隻得眼看著白氏那個小賤人躲在後頭還裝著抹眼淚，一麵又要應付鄒氏的問話。
??“我沒有……總不能大嫂聽著個奴才的話就要罰我，又沒證據的，我不服氣。”許氏依然嘴硬道。
??鄒氏覺得許氏實在是太厚顏無恥了些，“你的意思是，張婆子曾經作為你的心腹，難為竟還會陷害你不成？”
??許氏道：“那可不一定，畢竟她已經不再我那邊很久了。”
??顧顯榮於是就建議道：“不妨去二嬸母處搜一搜，說不得就有證據呢，總是要讓二嬸母心服口服才好。”
??鄒氏示意心腹便去了二房處，也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罷了，就有自賬房所拿的銀兩未來得及銷贓而被搜了出來，正好是四十兩銀子。
??需知顧二爺整日裏無所事事，平素裏不朝著許氏要錢就算好的了，更別說往回帶錢，至於長子顧華禮雖在忠勇侯的蔭蔽下做了個小官，但僅僅能顧得上自己也就算不錯了，更別說旁的了。
??而許氏又從哪裏來的這麽一筆巨款。
??許氏也深深的震驚了。
??“這錢……真的是從我房裏搜出來的？”
??鄒氏道：“你如今沒話說了罷？來人，將二夫人帶回房裏，沒我的允許往後不許出門。”
??“至於張婆子。”
??鄒氏閉了閉眼，沒辦法，倘若這事不涉及到自家人，自然說送官也就送官了，究竟許氏雖是二房的，但也是顧家人。
??為使今日之事不為外人所知，而使顧家為人所詬病，這婆子隻能發賣到別處去了。
??鄒氏令人先將張婆子給帶下去，隨後再將張婆子一家人給發賣到南方去。
??“再者，許氏這般品行敗壞，也不適合教養曦姐兒，即日起，便將曦姐兒抱到我房裏吧。”
??許氏登時不願意，但鄒氏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當然不樂意此事的還有許多人，譬如大房中的孩子們，再譬如三房白氏，但她們都沒將這份異議給表示出來。
??這事算是完了。
??但劉嬤嬤此行也不是白來的，她看了看房中麵色各異的人，目光朝著白氏，微微淩然。
??“老夫人派老奴過來的時候，已大概了解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老夫人說了，不論這事情結果如何，既是二房三房蓄意鬧事，那就表明是平素裏侯府待你們太好了的緣故，使得你們竟是不懂得一點點的分寸，那麽往後二房三房的用度統統減半也就是了。”
??白氏身子頓時僵硬了。
??畢竟二房原本人口就少，再者曦姐兒又被接到了大房中，所以這道命令一下，直接損害的是三房的利益，三房中除卻白氏所出的一子二女，還有兩個妾室所出的三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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