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詩:感神光一瞬,龍催虎陷,威音一動,電掣霆嗬。立活化民,攝邪歸正,生息熙熙享太和。風雲靜,見天連碧漢,月浸澄波。
……
陸壓昨夜竟然有些失眠,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直到淩晨剛迷迷糊糊地睡著,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他從床頭櫃上抓過手機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號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是7點20分,陸壓直接掛斷了電話並轉身繼續睡覺。
沒過幾分鍾,電話鈴聲又開始響起來……陸壓無奈之下再次抓起了手機,“誰啊?!”
“對不起,打擾了,請問您是陸壓老師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怯生生的年輕女子的聲音。
“嗯。你是誰?”這麽早就被吵醒,陸壓的心情不怎麽好。
“陸壓老師,我是人民醫院的小夏,是劉院長讓我打電話找您的,這麽早就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陸壓感覺到了電話那頭傳過來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恐慌的情緒。
“中午我到醫院來,”陸壓不等電話那邊回話,關掉手機轉身繼續睡覺。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過了,陸壓坐在床上發呆,這覺睡的,時間是夠了,但睡眠質量太低,起床後全身酸痛、眼睛疲勞。突然想起了早晨的那個電話,於是撥通了小夏的電話,“一點半在醫院對麵的良木園吧。”
陸壓洗漱完畢來到客廳,看見李固站在書櫃前,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書認真翻閱著,身上的唐代服飾已經換成了一套深色的唐裝。
“你在家慢慢看書,我要出去一趟,”陸壓抓起書桌上的一盒大前門香煙放進挎包裏。
……
良木園咖啡館地方並不大,在這個時間點人也不多,陸壓看見一個文靜的女生坐在咖啡館角落的一張小桌前,一頭烏黑的長發,一雙大眼睛楚楚動人,隻是這雙眼睛帶著深深地黑眼圈。在她的旁邊,還坐著一個低頭玩著手機的年輕女生。
陸壓徑直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麵。
“你……您是陸壓老師?”文靜女生略微顯得有些詫異,“我叫夏曉梅,您叫我小夏就行。早晨是我打電話給您的,打擾您了實在對不起。”
“我是陸壓,你找我是什麽事情?”陸壓的態度有些生硬,“別稱呼老師,我不是什麽老師,也別您您的,太客氣我受不了。”
“那我稱呼你陸哥吧,”陸壓這樣的態度讓夏曉梅有些局促,她指了指坐在自己旁邊的年輕女生,說:“這是我的表妹。”
“陸哥好,”年輕女生抬頭給陸壓打了個招呼,又繼續玩著自己的手機。
“是這樣的,我是來人民醫院的實習護士,我們醫院有時候會發生一些……嗯……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剛來快半年了,本來我對這些也不大相信的,都是聽老護士們說的,可是最近我值夜班,居然就碰上了怪事……”夏曉梅也不願再囉嗦,直接切入了主題。
陸壓讓服務員給自己上了一杯拿鐵。
“劉院長說你很善於處理這類的事情,所以我請劉院長把你的電話告訴了我,”夏曉梅抿了一口咖啡。
陸壓皺了皺眉頭,心裏暗自嘀咕著,這個老劉也真是的,也太不低調了。正想著,看見對麵的夏曉梅一臉無辜和期待地看著自己,感覺有點尷尬,於是清了清嗓子說道:“咳……你先說說看有什麽奇怪的地方,盡量詳細點,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嗯……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就跟你說說昨晚的事吧,”夏曉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繼續說道:“半年前我剛來到人民醫院實習的時候,就聽前輩們特別是護士長說過,值夜班的時候最好戴一些護身符之類的東西,可是我從小就不信這些的,所以開始並沒有當做一回事。”
“後來又聽她們說,上夜班的時候,除非逼不得已,上下樓最好乘坐電梯,不要去走樓梯,不然怕會撞到髒東西……哦,對了,我們實習護士是要有師傅帶著的,一個師傅帶兩個徒弟,我跟師傅在12樓值班,12樓是頂樓,是住院部的外科區,和我同時來醫院實習的小莫在11樓值班。”
“今天淩晨的時候小莫打電話上來跟我說她肚子疼得厲害,想去廁所,讓我馬上下樓幫她照看一會兒,怕如果哪個病房的病人按鈴又沒有護士及時應答,這個責任就大了。”
陸壓從挎包裏拿出香煙,又想起這是無煙區,隻得把煙放在桌上,繼續耐心聽夏曉梅的故事。
“於是我準備乘坐電梯下樓,可是兩部電梯都在1樓呢,等電梯上來怕小莫要……拉在褲子裏了,想想就一層,所以我就直接走樓梯下去得了。沒想到剛下到一半樓梯的時候就碰到個正在上樓的老婆婆,把我嚇了一大跳,她木訥地問我1302病房怎麽走,我正納悶哪來的1302病房呢,那老婆婆竟然突然哭起來了,還邊哭邊問1302病房怎麽走。”
夏曉梅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咖啡,又接著說:“這實在太詭異了,而且當時我又急著下樓替小莫,就讓她上12樓護士站去問問,然後我就趕緊往下走了。”
陸壓拿出一支香煙,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我在11樓臨時頂替小莫的時候,師傅一直打電話到11樓的護士站催我回自己崗位上,所以小莫上完廁所回來後我就急著從樓梯往12樓走。沒想到上樓上到一半就又碰見那老婆婆在前麵走,我說老婆婆你怎麽不去護士站問問啊。”
夏曉梅拿著杯子的手抖了一下,繼續說道:“可是她一回頭,我發現她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我嚇得頭皮發麻,急忙躲開她直接往樓上衝去,出了樓梯間頭也不回的跑向護士站。可是跑到護士站那一看我卻慌了,護士站那寫著13樓護士站!我們醫院的住院部隻有十二層,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可是確實寫著的是13樓護士站。”
“我正在驚慌失措的時候,卻聽到身後開門的聲音,原來是那個老婆婆,蹣跚地出了樓梯間向我走過來,還一個勁不停地問1302在哪,我隻有一直沿著走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