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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整的就是這兩個混蛋

  當旗河酒廠的人確定了一條消息一一 一費長庚和蘇晉國真的留在旗山酒廠擔任領導職務,負責整個旗山酒廠的籌建工作,他們才真的開始怕了。


  粱敬業和董新民商量了幾天後,終於搞出一件很齷齪的事,他們也緊急出台一份《旗河鎮關於返外聘專家幹部的勞資待遇管理辦法》,基本就是全面抄襲旗山的那一份管理辦法。


  他們倒沒有真正的氣量去請外面的專家幹部來幫助旗河搞建設,出台這個辦法就是要從旗山酒廠挖人,讓旗河酒廠的省級釀酒師唐玉棟去找費長庚等人談話,因為這個唐玉棟以前在玉壺春酒廠進修過,當時就是跟著費長庚學習,私交是很不錯的。


  董新民的想法很簡單,我們旗河酒廠是國營大廠,只要條件和旗山酒廠開出的一樣好,那些專家還不是立刻跑我這邊來。


  結果還真就不是那麼回事,唐玉棟在費老這邊跑了幾次,他沒有將費老聘請回去,反倒是被費老「談」過去了,順道從旗河酒廠帶走了十幾個人。


  楊少宗很清楚這些事,實際上也就是他在後面出得招,他直接和唐玉棟當面談費老是走不了的,合同都已經簽了,要不然你過來,再從旗河酒廠幫我帶點人來,每帶一個人,我就給你五百塊錢的好處費,你們的工資全部按照外聘計算,另外一次性補貼一千圓左右的搬家費。


  剛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唐玉棟從旗河酒廠喊走了十幾個人,莽是大家知道的比較有本事的那些人,這些人來了之後也繼續拉人過去。


  旗山酒廠目前還沒有釀出一斤酒,人倒是基本拉齊備了。


  粱敬業很緊張每天都要開會強調職工素質和紀律,還要開一些非常保密的經銷會,他今天晚上開會,會議報告第二天就送到了楊少宗的辦公桌上。


  這個事情很快就被搞大了,董新民氣急敗壞,一口氣將狀告到了縣委,他要請縣長郭右賓主持公道。


  郭右賓當然是更加的生氣,這一看是很不得了啊,旗河酒廠的骨幹都快被旗山人挖空了有些剛進廠培養了幾年的大學生都跑了。


  他當天下午就將楊少宗喊到縣裡。


  縣委大院還走過去的那番光景,不破不舊的屹立在淮西縣城裡,自打季昌玉在縣裡折騰了兩個新項目后,縣委大院各個科室的領導都被他踢了幾腳,所有人都變得忙忙碌碌。


  楊少宗將車停在停車場上這就神色匆匆的先去郭右賓縣長的辦公室報到。


  這剛到門口他就看到董新民和粱敬業廠長怒不可遏的坐在沙發里,郭右賓也坐在那裡,三個人將位置占的很好。


  楊少宗稍看了一眼就暗道:敢情就是將我喊過來站在辦公室里挨你們批鬥啊!


  不管是怎麼想,他都已經走到了縣長辦公室的門口,不耳能再退回去,他就敲了下門,和郭右賓道:「郭縣長,我來了!」郭右賓不冷不熱的撇了他一眼抬手示意粱敬業挪個位置讓楊少宗坐下來,隨即才和楊少宗道:「小楊啊,你來的正好,我今天要好好和你說幾件事!」「哦!」


  楊少宗哦了聲,這就掏出一包中華香煙笑呵呵的敬給郭右賓、董新民和粱敬業又道:「哎呀,原來董〖書〗記和粱廠長也在啊!」


  董新民和粱敬業不敢當著郭右賓的面放肆,只能接過煙,卻都忍不住的哼哼著,也不拿正眼看楊少宗,左撇右撇的彷彿是在藐視楊少宗。


  他們的心裡真是很不痛快啊!

  楊少宗也不介意又替郭右賓先將火點上,暗中詛咒郭右賓多抽用力抽,早抽早得肺癌,還要替董新民、粱敬業點上煙。


  哪會給他這個機會。


  董新民和粱敬業都不客氣的擺著手將煙擱在茶几上。


  粱敬業多撇了一眼,忽然意識到楊少宗手腕上的手錶很名貴偷偷有點得意的感嘆道:「楊主任在肉聯廠兼職副廠長,聽說獎金很高啊,這都戴起了勞力士啊,恐怕是要大幾千一塊表吧?」一聽這話,董新民和郭右賓都悄然一驚。


  楊少宗倒是沒有想到會有人說起這個事,挺隨意的看了一眼,劃上火柴點著煙,這才不緊不慢的解釋道:「蕭司令送的舊手錶,我也不知道多少錢能買到!」


  夠了,說到這一句就夠了。


  郭右賓知道在這個事情上不可能抓到楊少宗什麼把柄,真要查下去,指不定又要惹出更多的大事,他迅速帶過這個話題和楊少宗問道:「小楊,我怎麼聽粱廠長說你在旗河酒廠挖走了很多技術骨幹,現在,他們旗河酒廠在生產管理上已經是一團混亂,有沒有這個事情啊?」


  楊少宗很驚訝的問道:「還有這種事?我就是聽費老說他從旗河酒廠請了一些人,可不是很多啊,旗河酒廠四千多名職工,他才外聘了五六個吧?」「放屁……!」


  粱敬業一下子就火爆了,指著楊少宗斥責道:「你還真會推卸責任啊,明明就是你挖的人,你就是在撬我們國營廠子的根基,阻擾我們國營廠子的日常生產,自己生產不出酒,


  就來破壞我們的生產工作。你一下子挖過去十四個人,那些都是我們廠的骨幹,我們廠子現在連進料都缺人主抓,你就是罪魁禍首,你楊少宗不按好心,就是要破壞我們旗河的發展,挖我們的社會主義牆角,破壞郭縣長的旗河經濟中心論!」


  上綱上線啊!

  楊少宗心裡冷笑著,也不急著辯解。


  郭右賓冷著臉不說話,閉著眼像是在冥想,彷彿和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他這番模樣不正是要讓粱敬業來指責楊少宗,逼楊少宗和他道歉嗎?

  察覺到郭右賓的心思和伎倆楊少宗故意忽略掉這些問題,笑道:「粱廠長,你們廠的廠長、廠〖書〗記、副廠長加起來有七個人,一個都沒有少,生產部的幾個主任,供銷科和化驗科的科長都在,怎麼能說日常生產工作都無法組織呢,難道這些廠長、副廠長、主任、科長都是閑職,從來不管事?另外費老是外聘了一些人,可這裡面大多數都是直接從你們廠子辦了離職手續的,我聽說有一個搞進料工作的副科長,人家自己覺得技術過硬,在廠里工作了十幾年早就可以提科長你們卻不提他,從鎮里另外提了一個科長,人家不服氣,這才辭職的。他是先辭職,然後託人找到費老,希望費老給他安排一個工作,都是在這個行業里工作,費老能不給個面子嗎?您非要將這些責任都推卸到我身上您讓我情年以堪啊?」


  「你……楊少宗,你不要狡辯,不是你在後面遊說,他們怎麼會走起……………怎麼會辭職?」


  粱敬業真沒有想到楊少宗居然倒打一耙,氣急敗壞卻又找不出更好的說辭來反駁。


  是啊,旗河酒廠的主要領導幹部是一個都沒有走,全部都是和粱敬業一樣的吃貨,四個副廠長中有三個是縣領導的親戚,都是坐在位置上拿著高工資卻不做事的人,也不會做事的人楊少宗請這些人做什麼?

  楊少宗笑吟吟的,續道:「粱廠長說話要講證據啊,我們旗山管委會經濟辦和費老、蘇老簽訂的是全權委託管理經營責任合同,我們不干預他們的經營和生產甚至也不管他們的人事安排。我就知道你們一直說旗山酒廠是個小破廠子,永遠只配給你們擦鞋。雖然你們一直將話說的很難聽又明知道我們這邊的工作全靠兩位老專家,還要遊說費老、蘇老,想用更高的待遇將他們挖走,考慮旗山和旗河兩個地區的傳統友誼,我和宋長明〖書〗記都忍了,沒有找縣領導告狀。至於旗山酒廠決定從其他酒廠外聘生產管理和技術人員的事,我們是知道的,也同意費老這麼做,但對於具體的過程,我們是一點都沒有干預。」


  頓了頓,他又笑道:「說句真心話,粱廠長,我現在要管的事情也不少,旗山肉聯廠的月產值都過億了,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旗山酒廠的投入不過是兩百萬,我們管委會哪裡有精力去過問啊!」


  「你……你扯淡!」


  粱敬業已經氣的無語了,臉色漲紅的像是帶血的豬肝,額頭更是青筋暴跳。


  看著這個架勢,郭右賓知道粱敬業是根本搞不過楊少宗的,也不能再指望靠粱敬業的一番指責就讓楊少宗承認錯誤。


  現在的問題就有點麻煩了。


  楊少宗將責任推的一豐二凈,還結結實實的倒打了粱敬業一耙,這讓郭右賓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說起,要是楊少宗承認錯誤,他還好教訓,現在怎麼教訓?


  琢磨了片刻,郭右賓才開口和楊少宗道:「小楊,你也不要和我裝無辜,這個事情就算不是你經手主辦的,我相信旗山酒廠那邊也徵求過你的同意。我現在不談什麼旗河經濟中心論,旗河酒廠是一家國營工廠,這就是黨和國家的財產,做為一個黨員,你有義務保證它的正常生產運營。我不管責任究竟在誰,我只有一個要求,旗山酒廠以後不得再外聘旗河酒廠的幹部職工,原先已經外聘的幹部應該儘快回旗河酒廠工作。」


  說到這裡,他又顯得很寬和的楊少宗補充道:「只要你做到這兩點,這件事就可以到此為止,我們就當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做大事要有大氣魄和心胸,你現在主辦的廠子都是大項目,犯不著在這些小事上和別人計較。」


  楊少宗微微點頭,道:「郭縣長,我回去就和費老、蘇老他們說清楚,以後不要再在旗河酒廠那邊聘用人員,即便是他們已經離職了,聘用之前也得要和我逐一申報。不過,已經聘用的幹部都是和旗山酒廠簽署了正式的合同,上面前是有違約金的,就以費老的合同為例,


  如果他要在合同期內從旗山酒廠離開,那就得支付我二十萬的違約金,「…!」


  「啊?」


  不等楊少宗說完粱敬業就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他真不知道還有這種事,他也總算明白費長庚為什麼不接受他們這家國營大廠的邀請了,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問題!

  郭右賓也有點奇怪的問楊少宗道……你們的聘用合同里還有這個條款?」


  楊少宗道:「當然得有,每個旗山返外聘幹部的聘用合同上都有違約金,否則他們干到一半就走了,將整個項目和工程一丟,我們損失豈不是太大了。」


  郭右賓這才點頭認同道:「對,確實是要有這樣的條款!」


  楊少宗續道:「同樣的,我們也不能違約,如果我們違約提前解除聘用合同,毫無理由的將他們裁撤掉,我們也要支付同樣的違約款。


  哪怕我們勉強找個理由,只要不是在合同約定內的」這也會有一些爭執和摩擦,指不定還得鬧上法院。假如旗山酒廠真的從旗河那邊外聘了十四個職工,直接解約所要支付的違約金數額實在是太大了,我估計得要幾百萬。就算這幾百萬是旗河酒廠出錢,我們畢竟是強行解約,對我們旗山長期返外聘專家能手也是有影響,對我們旗山長期經濟建設也有更遠的惡劣和負面的影響!」


  「這個……!」郭右賓不置可否的猶豫了片刻,隨即才問道:「華就協商解決嗎,不要將事情搞大」一個個的私底下談嘛。」


  楊少宗道:「不好談啊,他們在旗河酒廠是正常的國家職工,那是按國家規定拿工資,來我們旗山酒廠就屬於外聘幹部,待遇肯定得翻三番。您說」這些人會很同意解約嗎?就算要他們走,他們至少也得拿一筆賠償款,您看要不然這樣,讓旗河酒廠派人再和他們談,具體賠償由旗河酒廠出!」


  「那怎麼可能?」


  粱敬業大吃一驚,道:「這是你們惹的事情」就算要賠償也得是你們全權負責,怎麼能讓我們旗河酒廠來付賬呢?」董新民也很吃驚的補充道:「是啊,郭縣長,這個事情怎麼說都是他們旗山那邊不對」怎麼能讓旗河酒廠承擔損失呢?再說了,旗河酒廠是國營大廠」所有財產都是國家和黨的,沒有國家和黨出錢賠償個人的道理吧?他們旗山酒廠是個鄉鎮的社辦企業,負擔輕,承擔這些損失既是應該的,也是可以的。」


  不待郭右賓拿定主意,楊少宗就道:「郭縣長,既然董〖書〗記和粱廠長堅持責任在我們旗山酒廠,那我們肯定不能落人口實,如果他們非要劃清責任,那我們就不再談了,就算走到地委和中級法院那裡,我們也不能承擔任何責任!」


  「唉!」


  郭右賓很不滿的看了楊少宗一眼,又掃視一圈,道:「要我說,你們雙方都有責任!現在不談責任,都是淮西縣的企業,能內部協商解決就不要把事情鬧大。」


  楊少宗則接著郭右賓的話,道:「郭縣長,既然是這樣,那我就維持原來的說法。第一,我保證旗山酒廠以後不再聘用旗河酒廠的幹部職工:第二,我回去之後翻查一下旗山酒廠簽訂的聘用合同,對於已經從旗河酒廠離職的那些外聘職工,我們就算了,協商解決是不可能的,對於未離職的,只是辦理了停薪留職的部分,我們盡量協商解決問題,勸說他們回廠上班,原有的合同暫時保留,以後再執行:第三,如果旗河酒廠急於需要一部分人返回崗位,那就由旗河酒廠和他們重新談個人待遇的問題,只要這些職工願意返廠,我們可以不收違約金讓他們解除聘用合同!」


  董新民和粱敬業紛紛都還有話要說,他們不僅要把人弄回去,還想讓楊少宗狠狠的摔一跤,賠化八百萬,可郭右賓已經很滿意的點頭同意。


  郭右賓和楊少宗道:「行,只要你能本著這樣的精神解決問題,那這個事情就算走過去了,以後都不要再提。」


  頓了頓,他又眼前的三個人吩咐道:「今矢你們都在,那我希望以後不要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不要搞出這種不愉快的局面。新民,你們現在想要學習旗山的經驗,想要招聘外面的專家能手搞經濟建設是可以的,但你們不要盯著旗山已經聘用的專家。


  同樣的,楊少宗,你不要盯著旗河那邊的人。雙方要和平共處,共同發展嘛!」


  「對,對!」


  楊少宗先連連的點頭同意,又道:「郭縣長說的對,教訓的對,


  我回去之後一定好好吸取教訓!」


  話是這麼說的,可楊少宗心裡有著另外一個盤算,他回去之後就要把工作徹底做好,讓那十四個從旗河酒廠返外聘的職工全部徹底離職。


  離職之後,他想辦法將這些人的戶口檔案轉移到縣裡,或者是寧州市,家裡住到旗山公社,老婆孩子該安排的都好好安排,絕對不讓他們有後顧之憂。


  如果想把戶口檔案直接遷移到旗山公社,那當然是更值得歡迎和鼓勵!

  反正他把話說的很圓很圓,怎麼都抓不到毛病,只要董新民和粱敬業在郭右賓這邊點頭同意,那就只能回去乾瞪眼吃悶虧。


  楊少宗顯然不是一個好人,他喜歡整人,這一次整的就是這兩個混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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