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說不服李白,亞爾維只好一臉不放心地同意了。
至於混進魔殿以後怎麼找到並偷取合魂木,雖然很困難,但要比亞爾維之前設想的容易些。畢竟他們現在多了鏡子這個助力,可以直接依靠鏡子入夢的能力聯繫和交換消息,總比一個人在裡面單打獨鬥要好。
李白與亞爾維都是果斷的性格,一番討論后,整個計劃就從頭至尾基本敲定了,接下來只剩下一些細節需要琢磨,和等待一個混進魔殿的契機。
離開密室之前,李白摟著鏡子柔聲安慰了好一會兒,然後開始從儲物戒往外掏東西。
「等一等。」眼看著李白就要掏出一張床來,亞爾維及時止住李白的動作,然後割破自己的手指,引出血線在空地上繪了一個複雜的魔法陣。
「這是隱形法陣,只有力量高於我的魔族才能識破。」亞爾維繪完陣法后,示意李白將床再次拿出來放到魔法陣里,「雖然不大可能有人闖進來,但還是謹慎一點好。」
李白表示贊同,就是亞爾維一下子流了那麼多血讓她有點心疼。
花費的血多,亞爾維畫的法陣範圍自然不小,放一張雙人床綽綽有餘。看著床邊多出來的空位,李白本著不能浪費的心理開始一樣樣往外掏著東西,誓要利用這個法陣為鏡子打造出一個溫馨的卧房來。
床頭櫃、落地燈、大小正合適的沙發椅、豎在床頭柜上的迷你書架、橢圓形的軟毛地毯,甚至還有一隻施了懸浮魔法的小夜燈。
南瓜形狀的小夜燈飄啊飄飄到鏡子身前,鏡子一臉驚喜地抱住,甜甜地沖李白和亞爾維道了謝。
李白揉揉他的小腦袋:「你喜歡就好。」
亞爾維在一邊看著沒說什麼,只是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李白手指上的儲物戒,對她隨身帶著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有些驚奇。其實,李白當然不可能把這些隨身帶著,她是直接憑空創造出來,然後假裝是從儲物戒里拿出來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大小正合適。
等李白一步三回頭地和鏡子告別完后,亞爾維啟動魔法陣,剛剛布置好的卧室便和鏡子一道消失無蹤。李白試探著往魔法陣里走了幾步,發現完全感覺不到有東西存在,居然是徹底地隱形了。李白放心了不少,沖著鏡子的方向揮揮手,和亞爾維一起離開了密室。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與亞爾維繼續細化計劃之外,便是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而這機會來得比想象中快很多。
說來也是巧,在李白來魔界之前半個月左右,利坦魔將手下的一支軍隊發現了一處原始精靈的部落。這會兒已經攻打下來,戰利品陸續運至魔界主城。亞爾維忙了一陣后,清點出不少珍稀物,其中有一隻全身雪白的炎霜貓。
炎霜貓是一種極其罕見的魔獸,其獨特之處在於遇到危險時會迅速轉化成一團火焰,火焰被撲滅后則會化為一層寒霜,敵人即使將寒霜磨碎化去也殺不死它,破碎的寒霜反而會再次轉化為火焰,循環往複。所以炎霜貓極難殺死,同時也極難捕捉。更難得的是,這一隻炎霜貓是在幼崽時被那部落首領偶然撿到,由於是被人形精靈們養大,對人形物種很有好感,被抱被摸都不會化作火焰。
這種難得一遇的珍稀魔獸被魔王看中的可能性極大,一旦被魔王看中,便能留在魔殿,養在專門飼育魔獸的珍獸殿中。對於李白和亞爾維來說,簡直是送上門的絕好機會。
由於清點完畢的第二天便要將戰利品呈給魔王,為求在扮演時不露破綻,亞爾維連夜將炎霜貓抱至密室與李白一起仔細研究了一番。兩人觀察后發現,炎霜貓的行為方式和普通貓兒沒什麼不同,甚至比普通貓要溫順得多,不管兩人怎麼逗它,它都懶洋洋地趴在桌上,間或悠閑地晃晃尾巴。
這種懶樣挺好的,比淘氣好演多了。李白撫摸著毛髮豐厚的貓背,神情放鬆地對亞爾維道:「你放心,演一隻懶貓還是很簡單的,我會謹慎行事,不會露餡。」說完頓了頓,在亞爾維開口前又補充道,「即使出了差錯我也有法子逃出來,相信我。」
亞爾維點點頭,從李白懷中抱過炎霜貓:「我相信你。明天就要進魔殿了,你早點休息。」
鏡子也扯著李白的袖子道:「姐姐,你一定要小心。」
「嗯。」李白俯下身親了親鏡子的額頭,「別擔心,我們明天夢裡見。」
鏡子小手捂住被吻的額頭,臉頰發紅。亞爾維手握拳至唇邊,輕咳一聲拉回李白的注意力:「對了,明早來不及再來密室,你現在就把魔血喝了吧。」為了防止李白在魔殿時體內魔氣不足被人發現端倪,現在需一次性補充大量魔血。
心疼地喝下亞爾維貢獻的一大杯魔血,與鏡子擁抱道別後,李白回到自己的房間沉沉睡去。
結果第二日一覺睡醒,李白髮現自己非但不在床上,而且還在行走著?!
側前方引路的魔仆發現李白突然停下了,便也跟著停下,恭敬地詢問:「亞爾維大人?」
亞爾維大人?李白眨了眨眼,低頭看了看自己,瞬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不著痕迹地四下環顧一番,李白髮現自己身後跟著一串僕從,其中一個手裡拎著的籠子里,正是本該由她扮演的炎霜貓。
「亞爾維」牌炎霜貓和李白對上視線,討好地搖了搖尾巴。抱著炎霜貓的僕從以為貓是在對自己搖尾巴,頓時受寵若驚。據他所知,炎霜貓可是出了名的冷淡,極少對其他生物表達親近之意!
「……」李白瞪了亞爾維一眼。手好癢,好想揪住那隻貓的耳朵揍他一頓!
貓雖然罵不到,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李白收回視線,示意魔仆繼續走,然後心中喚了一聲白狄:「長進了啊?敢算計我了?」
白狄:「……」白狄特別委屈,但畢竟是自己分/身做的好事,也只能垂頭喪氣膽戰心驚地挨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