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432章 降龍羅漢
難道說這吞金插翅虎遇到了天敵不成?只是那吞金插翅虎天生便能吞噬金屬,更有一身鋼筋鐵骨,且速度極快來去如風,虎又是百獸之王,在大自然里還能有什麼天敵了?
奇怪的是在那一次虎嘯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響了,只聽見「撲騰撲騰」的翻滾聲不時傳來,還有翅膀扑打、怪獸喘息,煞是激烈。
唐絕出來洞口,剛好就看到那吞金插翅虎正在半空中和一條怪蛇拚命廝殺。
那條怪蛇約有三米多長,體形粗碩,渾身生滿黃綠色相間的鮮艷鱗片,極為獨特的是在牠的兩肋各生出一張骨翼,骨翼之間連接皮膜,看起來就和蝙蝠有著幾分相似。
更為兇殘的是在骨翼主幹末端生著一雙宛如鷹爪般的爪子,且十分尖銳。
此刻這吞金插翅虎拚命扑打著翅膀要飛起來,而怪蛇的骨翼卻收攏了起來,以骨翼前方的那對爪子狠狠的扼住了吞金插翅虎的翅根,而牠長長的身子就如鐵鏈般將吞金插翅虎牢牢的捆綁住,逐漸吞金插翅虎的翅膀拍打也越來越無力,而怪蛇的身子也越纏越緊。
兩頭變異獸在扭打中一頭撞在了地面上,那怪蛇力量極大,吞金插翅虎縱然已經拚命了仍然無法掙脫束縛。牠的爪子雖然鋒利異常,卻被蛇身纏住而不能還擊,牙齒鋒利卻咬不到怪蛇,反被蛇身捆住頸子,連喘息都不能均勻。
當真是一物降一物,雖然吞金插翅虎有著強悍的異能,卻是被這條怪蛇克制的死死的,怪蛇也傷不到牠,卻能藉助纏字訣來生生纏死吞金插翅虎。
吞金插翅虎似乎也是察覺到了無力回天,就在此時,牠感應到了唐絕的出現。跟蹤了唐絕這麼久,牠對唐絕的氣味已經是非常熟悉了,此刻生死懸於一線。就跟「有病亂投醫」一樣,顧不得還和唐絕有仇呢,向著唐絕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吞金插翅虎縮小之後看起來就像只貓咪一般,十分玲瓏可愛。這時候發出「嗚嗚」聲就更顯得惹人憐愛,若是女孩子說不定就要救她了。
唐絕卻沒那婦人之仁,這吞金插翅虎的主人伏虎羅漢跟唐絕就是死敵,而且是死於唐絕之手。吞金插翅虎也幾次三番的偷襲唐絕,頗有不死不休的意思,唐絕憑什麼要救牠?
但是唐絕沒有捲入戰團的意思,那怪蛇卻先來招惹唐絕了。
見吞金插翅虎向唐絕求救。怪蛇自然是以為唐絕跟吞金插翅虎是一夥兒的,以牠那蛇類的智商實在是難以猜測到唐絕其實和吞金插翅虎是死敵。
「噝——」
怪蛇毫無徵兆的豎起頭來,張開血盆大口向著唐絕噴出了一道如同光束般的黑色氣體。
唐絕剛要避開,卻不料那黑色氣體本來是凝聚成線的,但是到了他的面前時忽然就綻放開來,頓時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異香,把唐絕給包裹在其中。
這是什麼?唐絕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詭異的事情,那黑色氣體綻放出的煙霧遮蔽住了他的視線。讓他的雙眼感覺到微微刺痛,他連忙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而鼻腔中吸入的黑色煙霧異香十分刺鼻,讓人頭暈目眩。進而就是渾身酸軟無力,唐絕條件反射的揮舞著雙手想去驅散黑色煙霧,但又哪裡能夠?這黑色煙霧就像能夠鎖定目標一樣,完全就是「黏」在了唐絕的身上,驅之不散。
不好!這黑色煙霧竟然是有著麻痹作用的劇毒……
正在唐絕驚異的時候,忽然聽到譚觀月的驚叫。唐絕想要示警譚觀月不要過來,但是他剛剛張開口就嗆入大股的黑色煙霧,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此刻唐絕已經渾身癱軟的卧倒在地上,譚觀月不顧一切的撲過來想要營救唐絕,但是也一接近便嗅到了一絲黑色氣體。頓時身體一軟跌倒在唐絕的身上。
「噗通!」
吞金插翅虎也被拋入了黑色煙霧之中,毫不例外的摔落到地上,和唐絕譚觀月躺在了一起。這吞金插翅虎的身體強橫,掙扎著還想起來,可是智商上差了點,一邊想爬起來還一邊大口的喘息。結果還沒能爬起來就又栽倒下去,只能躺在那裡哼哼了。
黑色煙霧逐漸變淡,乃至散去,暴露出了唐絕譚觀月和吞金插翅虎。
兩人一獸都是面色發黑渾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尤其是譚觀月和吞金插翅虎的眼睛紅腫,不停地流淚,顯然中毒更深。
怪蛇卻是沒有再攻擊,拍打著一雙骨翼在半空中虛浮著,一雙兇狠的小眼睛死死的盯著唐絕他們,只要稍微有所動作就會給予致命的攻擊。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隨著一聲極其陰柔的佛號,一個高大雄壯的身影漸漸由遠至近。即便是唐豐利、阿洛菲利這樣的魁梧大漢在這身影的面前都顯得纖細了許多。
他剛剛念出「阿」字的時候,人似乎還遠在地下佛國的入口處,但是到了第二個「哉」字之時,就已經到了唐絕他們面前。
但是直到走近了之後,才會讓人猛地發現原來這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當然,並不是那種天生的連體嬰兒,而是兩個緊緊的貼、黏在一起的人。或者更精確的說,是兩個光頭和尚。
這兩個和尚其中之一確實是高大雄壯,只不過沒有遠遠看到的身影那麼雄壯而已。大概兩米四左右的身高,生得濃眉大眼,容貌偉岸,算得上是個粗獷型的美男。
這雄壯和尚的左手中提了一根粗大的鐵杖,這鐵杖至少能有普通人的手腕那麼粗,也不知有多少斤重,當他站定的時候鐵杖往地上隨意一杵,岩石地面上碎石飛濺出現一個圓圓的淺坑。
而他的右手卻是攬著一個身材修長甚至堪稱窈窕的年輕貌美僧人,這貌美僧人的頭剃得光光的,即便是邊邊角角也絕不會有一根頭髮渣。似乎還塗了花精,亮堂堂的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一雙彎彎的柳葉眉,眉梢掛著說不出的春情蜜意。一對水汪汪的桃花眼裡似乎帶著鉤子,能勾人魂魄。
小巧的嘴唇塗了靚麗的唇彩。搭配上那畫了藍色眼影,如果有一頭長發的話說不定會被人當作是年輕女孩了。
他的肌膚也是甚為白凈,也不知道是怎麼生的,就似是沒有毛孔一般。只穿著一件薄薄的月白色僧袍。身體軟綿綿的就像是藤蔓纏繞在大樹上一樣倚靠在雄壯和尚的懷裡。
雄壯和尚的大手攬著他的腰肢,從那僧袍的下垂褶皺來看,竟然也有著柔若無骨的身軀。
唐絕第一眼看去時幾乎誤認為這是個女人了,但再仔細看才發現竟然是個男人!雖然是男人,卻是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子妖媚,若是放在古代必然也是個龍陽、董賢之流的妖人。
這雄壯和尚和妖媚和尚不但身體緊緊相貼,更是會不時交流目光。雖然都是男人但是目光中的曖昧春意就與男女情侶無異。
「喲,本以為會是伏虎那個莽漢,才讓我那【翼毒龍】追擊過來,沒想到卻是一對小情人。」那妖媚和尚把唐絕和譚觀月分別看了一眼,嬌笑道:「你應該就是那個唐絕吧?都說你是天上地下少有的美男子,我看也不過如此,比起我的男人來真是差得遠了。」
這妖媚和尚似乎全部心思都在那雄壯和尚的身上,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又把目光移轉到雄壯和尚身上去。顯得頗為郎情妾意。
此時譚觀月自然是說不出話來,但是心裡簡直就是氣炸了。她對這兩個和尚倒是並不反感,雖然這兩個和尚一看便是斷袖之癖。可她以前也是蕾絲邊,就誰也不說誰了。她生氣的是她的愛人,竟然被人說不過如此,甚至還不如那個雄壯和尚。
這簡直就是睜眼瞎好不好!你男人哪裡能和我男人比啊!譚觀月努力把紅腫的眼睜開一條縫,向妖媚和尚投去鄙視沒品位的目光。
唐絕哼了一聲,極其費力的問出一句:「你們……是小雷……音寺的……羅漢?」
「哼哼,你倒是有幾分本事,中了我家小毒的【滿庭芳】,還能勉強說話,怪不得我那些不成材的師弟挨個敗在你手下。」妖媚和尚嘟著嘴唇做出很萌很可愛的樣子。翹著蘭花指遙指著譚觀月:「死丫頭,眼神那麼毒做什麼?哼哼,妳就是譚龍生的閨女吧?年紀輕輕竟然也能有這樣的修為,算是不錯。不過就算你們兩人聯手應該也奈何不了伏虎那莽漢,伏虎雖然愚笨醜陋,但是有歡喜和托塔兩個蠢貨跟著。還有隻瘟貓寸步不離,想要殺了他們三人聯手就算是貧僧也難以做到。我料想應該是伏虎派出了他的瘟貓跟蹤你們吧,這次倒是便宜了他。」
說到這裡,妖媚和尚眉頭聳動,顯得極其失望。
「就你們兩人……便想殺……伏虎?莫非……你……是降龍?」唐絕艱難的擠出幾個字來,就彷彿使出了全身力氣一般。
「眼力不錯,這位是探手羅漢,我便是降龍。我們兩人便殺不了伏虎么?哼,便是我男人一人就讓那伏虎死無葬身之地!」妖媚和尚把探手羅漢先擺在了前面,一//最快文字更新無彈窗無廣告//根手指在探手羅漢裸露出的胸口輕輕畫著圈圈,顯得十分夫唱婦隨。
唐絕只有感嘆真是奇葩,降龍羅漢乃是十八大羅漢的大師兄,探手羅漢卻是排在較后的,沒想到探手羅漢卻是成了降龍羅漢的……男人。
「其實,是伏虎想殺我,否則我何必殺他?他就是頭蠢豬,為了爭奪大師兄的位子,根本不懂得光陰苦短,享受人生。」
降龍羅漢挑了挑柳葉眉,他此來的任務,其實就是為的這少林遺迹。他也知道伏虎羅漢帶了人到天滿星,只不過為的任務卻不同。降龍羅漢這任務十分機密,就連伏虎羅漢都是不知道的。
對於大師兄之爭,降龍羅漢是被動的被挑戰。本來看到吞金插翅虎,降龍羅漢便以為伏虎羅漢在附近,以翼毒龍去和吞金插翅虎纏鬥,想要伺機在這裡殺了伏虎羅漢。卻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碰到了唐絕他們。而吞金插翅虎也是悲催,牠本以為降龍羅漢是自己人,主動上前求援的,卻沒想到被翼毒龍偷襲了,否則以牠的速度,翼毒龍想纏住牠也是絕不可能。
這降龍羅漢言行舉止之間,就和個中年婦女十分相似,話也遠遠比唐絕遇到的其他羅漢多的多。但是旁邊探手羅漢已經不耐煩了,厲聲喝道:「那麼多廢話做什麼,還不殺了他們!」
「哎喲,是是是,這一會兒就急成這樣,真是的……」降龍羅漢竟然對那探手羅漢百依百順,蘭花指輕輕點了下探手羅漢的額頭,然後轉而向著唐絕他們陰柔笑道:「兩位小施主,我男人生氣了,你們是非死不可喲!你們都是習武之人,給我家小毒做補品真是再好不過了。」
說著降龍羅漢自懷中取出了一根紫竹洞簫,竟然是湊到唇邊,幽幽的吹起簫來。
那簫聲一起,登時原本在半空中虛浮著的翼毒龍長長的身子猛然蜷縮了起來,一雙綠豆般的小眼睛死死盯著唐絕。
忽然簫聲變得尖銳起來,隱隱有著殺伐之聲,那翼毒龍頓時如同離弦的箭般射向了唐絕,一張血盆大口張大到極限,露出無數森森獠牙。
降龍羅漢料唐絕他們是死定了,這翼毒龍的毒霧「滿庭芳」,即便是大周天高手都不能防住,除非是佛主那般出神入化的武功才能化解,不過佛主那等高人普天之下也再尋不到一個,唐絕自然不可能有佛主的大威能。
而且滿庭芳沒有對症解藥,除非是小雷音寺秘制的藥師化真丹,才能夠避免毒氣入侵。而這藥師化真丹,向來沒有外流,即便是十八大羅漢都不是誰都有帶在身上的。更別說不善於用毒的聯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