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阿道夫 2

  「未知力場？？」安格列心裡一驚。但馬上卻是一喜。聽到阿道夫的詢問，他心中壓抑住喜意。連忙回答。


  「阿道夫導師，我只是對傳說中，那些神秘巫師們的力量感興趣而已，我想進更好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一點巫師的痕迹。」安格列懇切的回答。


  「巫師？」阿道夫微微一愣，隨即沉默下來。「真是.……懷念的名詞啊……」他嘆了口氣，臉上現出惆悵的神色。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安格列，良久，直到安格列被他看得渾身發毛，才再次開口說：「我從你的身上看到了真誠，你說的是實話。跟我來吧。」他身形似乎都佝僂起來，轉身慢慢走出教室。


  安格列趕緊跟上。


  門外，阿道夫的女兒索菲婭，這個一身紅色緊身衣的清秀女孩，同樣眼神複雜的看著安格列。沒有說話。應該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阿道夫帶著安格列和自己額女兒，直接下了小樓，草坪外邊停著一輛寬敞的雙排馬車，通體暗紅色，側面刻著一個天枰的紋章花紋。「上車。」阿道夫指著馬車對安格列說。


  「是的。導師。」安格列恭敬的跟上去，上了馬車。


  車內兩排座位上，安格列坐在阿道夫和索菲婭的對面，聽著馬車在車夫的吆喝下，開始由慢到快的移動起來。三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安格列從阿道夫的眼中不時的看出了陷入回憶的眼神。


  馬車出了學院，進入馬露雅城區，很快轉進一處華麗的別墅區，並在其中一棟紅白相間的別墅前停下來。到達時已經是從早上到中午了。


  阿道夫一言不發，帶著安格列和女兒進了別墅。幾個老僕人上前問候后。三人上了二樓，進入書房。


  「坐吧。」阿道夫坐進書桌邊的一張獨立沙發上，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安格列打量了一下這間書房。


  兩個書架的書擺得嚴嚴實實。都用紅色的牛皮做了書皮，上邊的字跡龍飛鳳舞，應該是阿道夫導師字跡寫的。桌上擺著金邊的煤油燈，白色的羽毛筆，黑色墨水瓶蓋著。還有一個銀色的圓形印章。印章壓著一封打開了的信箋羊皮卷。


  「歐尼，給我的小客人來一杯馬可尼。」阿道夫大聲說。「我和索菲婭還是老樣子。」


  索菲婭也愛著父親坐在書桌邊。一言不發。看上去她似乎對阿道夫的突然決定並沒有意見。


  很快，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端著三杯飲料上來了。並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安格列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飲料。一杯黑色的類似巧克力醬的液體，不過散發出來的卻是一股檸檬和橙子的混合香味。液體表面還散發著淡淡的熱氣。


  「好了，說說看吧。你有多大的決心，去尋找巫師們的足跡？」阿道夫開口了。「你要清楚，這條路是恨艱辛的，需要的毅力和堅持，很可能遠超你的想象。」他語氣沉重。


  安格列毫不猶豫，肯定的點頭。「阿道夫大人，坦白的說，我因為無法擁有生命能量種子，而對大騎士之路無望。在機緣巧合下，見識了巫師的力量。所以我想能否從這上面找出我自己的未來。」他心中對於阿道夫已經有了幾個猜測了。所以乾脆把自己的打算直接說出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的秘密。


  「你見識了巫師的力量？」阿道夫一愣。「現在這裡還有巫師活動？」坐在他身邊的索菲婭也是好奇起來，看向安格列。


  「那倒不是，只是一個快要損壞的魔化物品中殘餘的力量。我見過一個人使用過。」


  「那也肯定是巫師！能夠使用魔化物品的人，除了巫師別無他人。」阿道夫點點頭，「你很坦誠，但是，巫師是比起大騎士更需要天賦的一條路。你敢確定自己具備這樣的天賦？」


  「不去嘗試一下怎麼知道具不具備？」安格列笑了笑，「如果連嘗試都不去嘗試，那麼連千分之一的可能也不可能會有。」先前能夠使用咒文爆發戒指中的力量，這點讓安格列對自己還是抱了一定的信心。


  「很好。」阿道夫笑了起來。「你和年輕時候的我很像。堅持，輕易不放棄。」


  「這麼說，您就是.……」安格列眼前一亮。


  「不是你想的。」阿道夫搖頭。「我不是你所想的巫師。我只是一個嚮往巫師的普通人而已。」他嘆了口氣，不再多說。「好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安格列你下次再來吧。」


  安格列還想說些話，此時也不得不起身點頭。「那麼，多謝您的招待。學生先走了。」


  「索菲婭，送送他。」阿道夫站起身，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遞給安格列。「這是埃拉西亞語，你拿去先了解一下，明天過來，我會單獨教你，如果你能讓我滿意，我會考慮推薦你去聯盟學院的事情。」


  安格列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恭敬的接過書。「謝謝阿道夫導師。」


  「恩。」


  阿道夫擺擺手，不再說話。


  安格列跟著索菲婭走出書房。下樓出了別墅。安格列坐上馬車，索菲婭站在車外對他說。「父親已經期待過很多次了，他擁有分辨別人是否說謊的能力，所以無論他做什麼決定，我都不會意外，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讓他失望。」索菲婭鄭重的說著。


  「我知道了。」安格列認真的點點頭。


  **************半年後.……

  倫索爾別墅。


  「如果說『卡夫卡』是可以用『單輪』這個詞代替的話，那麼換一種角度，從安格瑪語的語法來看，這樣的替換毫無意義。」阿道夫拿著一張羊皮紙皺眉說著。一邊在上邊用食指指來劃去，「還有這裡，這個詞也用得不行，可以用魯丁語中的『燃燒』來替換。」


  安格列正襟危坐，在一邊凝神聽著導師的點評。這半年來，兩人的關係已經從普通的師生變成了比較親切的老師和弟子的關係。安格列利用晶元，學習能力遠超他人，原本他第一個星期的時候就已經掌握了安格瑪語和波論語，但是為了不過於驚世駭俗，他還是足足拖了半年，才徹底『掌握』三門語種。但是就算如此，也已經讓阿道夫直呼天才了。


  此時是阿道夫在考校安格列語言的掌握情況。以一種混合語言組句，來測試對辭彙的微妙含義的掌握情況。


  「老師說得是，是安格列疏忽了。」安格列低頭一臉懇切。這幾個錯誤是他故意設計的。也都在他預料中。


  「雖然略顯不夠規範，不過……」阿道夫放下羊皮卷，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三門語種，你過關了。」


  安格列臉上配合的顯示出如釋重負的微笑。


  阿道夫仔細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半年來最得意的弟子，心中滿是感慨。「安格列，你跟了我大半年了吧？」


  「是的，老師。」安格列恭敬的低著頭。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什麼身份了吧？」阿道夫微笑起來。「我身為港都親自任命的警備部副部長，對於你的底子也早已調查清楚了。」


  安格列點點頭，沒有回答。他也確實知道了阿道夫的顯赫身份。不過他最終的目的可不是這個。


  阿道夫仔細關注著這個唯一的弟子的表情，發現他卻是連眼神也沒有一絲變化，更是確認了自己的地位和權力並沒有讓這個歌弟子有所改變。心中更是老懷大慰。「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最終的目標。不是這些。」


  安格列知道，老師真正的要掏點東西出來了。這也是他半年來一直的目的。


  果然，阿道夫站起身，從身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遞給安格列。


  安格列接過來，看著書皮。上面的書名是：心的旅程——伯克威爾·亨利。


  「老師，這本書是……？」


  「是偉大的思想家伯克威爾大師撰寫的個人傳記。」阿道夫微笑著看著這個得意弟子。能夠在半年內掌握三門語種，這份天賦和勤勉，讓他越發的看著安格列順眼起來。「但是沒人知道，伯克威爾大師除了是一名偉大的學者之外，還有一個身份。一個更為神秘的身份。」


  安格列眼前一亮。「巫師？」他低聲猜測。


  「不錯。」阿道夫對弟子的反應滿意的點點頭。「拿回去仔細看看吧。如果遇到什麼問題可以隨時來問我。」


  「多謝老師！」安格列心中篤定，這本書肯定會有所收穫，心中更是大喜。


  「還有半個月，安第斯聯盟學院的人會來學院考核，你好好準備一下吧。」


  「是，那麼老師，我先下去了。」安格列站起身，拿著那本書心中滿是期待。他知道阿道夫絕不會毫無意義的給一本書給他。卻沒想到居然是一本巫師的著作。


  阿道夫點點頭，笑著說：「我年紀大了，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消耗在這上面了，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了。」


  「是！」安格列重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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