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滄桑(結局二)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力不能及,相愛的人最後不愛了,就像由熟人變成陌生,由朋友變成路人一樣,最後的愛情變的無影無蹤。
葉子騰的車呼嘯著離去,萌萌轉身進房間的那一霎那,眼淚嘩嘩的掉了下來。
小儀走過去安慰她,她抱住小儀,姐姐,我一直以為我很堅強,我葉曉萌什麽樣的悲傷,什麽樣的難過都可以過去,可是我突然發現在葉子騰麵前我不能控製自己,我突然很想他們可以和好,可以像以前那樣。可是我又覺得那樣對媽媽很不公平,我不知道我一直很羨慕的愛情怎麽會成這個樣子,我好糾結,一個是爸爸,盡管我有些恨他,可是又舍不得恨。一個是媽媽,一個人承受了這麽多,變得那麽的滄桑。
小儀抱著萌萌,像一個長著那樣,她說,愛情呀,你猜不準,摸不透,剛剛還在生死相依,說不準一轉身就勞燕分飛,你也要有自己的打算,事情已經這個樣子,做好準備,勇敢麵對這一切。
萌萌突然不哭了,她望著我,她說,唐明哥,你和小儀姐姐會勞燕分飛麽?
我怔怔的望著她,小儀怔怔的望著我,我有一種衝動,跑過去抱著小儀,對她發誓。可是小儀走過來,她笑著,把頭放在我的懷裏,她說,萌萌,你看到了,我們怎麽會勞燕分飛,我們會相守到永遠。
可是,可是,我爸媽當初也是這樣說的,萌萌固執的讓人無法承受。
萌萌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樣,眼睛瞪得大大的,喃喃的說道,他們說,今生不分離,今世不相棄,可是才十幾年的時間,難道誓言真的那麽不可靠,真的那麽善變。
小儀拉起萌萌的手,輕輕地撫摸萌萌的頭發,語重心長的說,你長大了,有些事你會懂,有些事你看不透,做好一切準備,你永遠是那個最聖潔的萌萌。
小儀用了聖潔這個詞,萌萌一陣抽搐,她挽起小儀的手,咱們回去吧,時間不早了,媽媽可能還等著。
送走小儀和萌萌,順子打來電話,他說,咱們明天去錦年家,他今天問我來著,很憂傷的樣子,我想過去看看。
我應了下來,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睡不著,錦年似乎在說,看吧,糟糕的愛情,看吧,糟糕的女人。
其實,和他們相處了這麽久,新衣成陳衣,越看越有味。雖然沒有結拜,可是冥冥中仿佛一個頭磕下去一樣,從此有難與共。之間的友情就像最偉大的愛情一樣,不是親兄弟,卻像一個碗裏滴過血,一口喝下去一樣,最幸福的事就是在一起吹牛,在一起聊著自己的未來,聊愛情,聊希望。
可是我們口中那些越聊越有味的愛情逐漸的變淡,錦年是第一個有愛情的人,是第一個被愛情弄成這個樣子的人。
順子在想,藍煙怎麽了,錦年又怎麽了。我也這樣想,軍子這樣想,陳生、齊桓他們也這樣想。
就像小儀對萌萌說的那樣,有些事你會懂,有些事你看不透。
很久沒有見到錦年他們,老朋友相見從來都是一肚子的感情倒不出來,可是我看見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是很憂傷的樣子,坐在那裏不言不語。
順子的女朋友也跟著過來,這個叫琴宛若的女孩一直依偎在順子的身邊,落落大方。
我說,你好,我和他們一樣,都是順子的死黨,我叫唐明。
她對我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錦年的父母不在家,錦年像一個聽眾那樣,不言不語,我們誰也沒有提及藍煙。
天色漸黑的時候,錦年說,咱們出去吃飯吧,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他的聲音低沉的就像蒼暮的老人,微微抬著頭,很艱難的笑著。
可是我們哪裏有心情去吃飯,順子說,就在這裏吃吧,宛若燒的一手好菜。
軍子也說,是呀,是呀,出去太破費了,在家裏比較溫馨,我可以到廚房幫幫忙。
錦年不同意,他說,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錦年把我們帶到一家餐館,很簡單的裝飾,卻有一種很浪漫的味道,錦年說,我和藍煙相識的那一天,就是在這裏吃的飯,很久沒有來了。
我們坐下來,錦年說,飯菜我已經預定好,都是你們愛吃的,這麽多年兄弟,第一次到我這裏來,我受寵若驚,原本打算我結婚的時候把你們請來,可是我無婚可結,隻好提前聚聚。
錦年越是這樣說,氣氛越是不對,我們怔怔的坐在那裏,感覺一切都是那麽壓抑,像無氧的時候呼吸困難。
我說,其實早就該聚聚了,很久沒有見麵,誰說不想念呢。
是呀,很想念。錦年說道,我在青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很無聊,偶爾去一趟青島,可是青島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埋葬了許多。
錦年似乎很想講出來他和藍煙的故事,可是他的情緒有些反常。
他指著對麵的一家醫院,我們是在醫院的門口認識的,當時她坐在台階上,很痛苦的表情,我走過去,我想這麽好看的女孩,上天怎麽忍心讓她難受。嗬嗬,後來,我和她進了這家餐館。我們相識很簡單,幾步路,一頓飯,我不太相信一見鍾情,可是我遇見她的一刹那,我的靈魂就像飛到了九霄雲外,我一直在想,今生若是能牽了她的手,和她在一起,我孟錦年什麽也不要了。
錦年的眼淚突然留了下來,他放不開,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