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浮夢(十三)
我鬆開萌萌,萌萌把她胸前的扣子解開,轉過身去看小儀,然後麵對著小儀把胸前的扣子扣上,接著淚水嘩嘩的落下來。接著她捶打我的胸,勉強的笑,邊笑邊低聲對我說,唐明,小儀姐姐來了,嗬嗬,這麽出乎意料的來了,她看見你吻我,看見了一切,她要傷心死了,你是不是很擔心,很害怕,唐明,你告訴我,你要怎麽做?
我看著小儀,沒有理會萌萌,一切都要煙消雲散了,安靜的夜空下,路燈把小儀的身影拉到我的腳下,我和萌萌的身影向遠處蔓延。
萌萌見我始終不肯說話,大聲的哭起來,然後罵道,唐明我恨你,你這個禽獸。
一個巴掌打在我的臉上,然後看了小儀一眼,哭啼啼的向她家跑去。
我望著小儀,她幾乎要哭出來了,我走過去,小儀一邊搖頭一邊後退,我說,小儀。
小儀大聲說道,這就是你要給我的驚喜麽?
我向前一步要去拉小儀的手,她使勁的甩開,笑了笑,唐明,我寧可我看走了眼,可是真真切切的擺在眼前,我真後悔匆忙的來到北京,我好傻,我竟然告訴你今天晚上要給你一個驚喜,我真傻,我以為我匆忙的來到北京對你來說一定是一個很大的驚喜,你一定會很高興。
我說,小儀,對不起,聽我解釋好麽?
她搖搖頭,轉身走開,我跟上去拉住她,她說,你放手,咱們之間沒有關係了,什麽都沒有了。
我腦子嗡嗡直響,我抓住她不放,我說,不,不是的,萌萌她,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這件事情根本沒有緣故,無法說出緣由。
小儀淡淡的說,不要說了,我都看見了,萌萌衣衫不整,哭著跑開,她打你打的還輕了,她應該打死你的。
我想說,萌萌的衣服是她自己解開的。可是有什麽意義,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開始恨自己沒有拒絕萌萌,我使勁的抓住小儀的手,她掙脫,她說,從此就當陌路人吧,不是我絕情,是你太不會用情了。
我望著她,我說,小儀你相信我,我沒有欺負萌萌,我什麽也沒有做。
小儀冷冷的說,我相信我的眼睛還是相信你,總不會是萌萌欺負你吧?
我說,萌萌她。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唐明,分手吧。
她打掉我的手,又說道,謝謝你給我的驚喜。
我想挽留,我喊她,她裝作聽不見,大步的走開,我說,對不起。
小儀的身影消失在萌萌家的樓層裏。
我想明天就要離開北京了,滿懷希望的離開北京給小儀一個驚喜,可是小儀突然給了我一個驚喜,她不合適宜的出現讓我的離開再也不能滿懷希望。離開也沒有了意義,不如不離開。在這裏可能還有挽回的餘地。我獨自走著,想回到宿舍好好的睡一覺,可是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
萌萌會怎麽對小儀說呢,我始終沒有真正了解她。我想到她解開衣扣然後麵對著小儀又扣好,打我,哭著跑開的情景,如果沒有這個情景小儀應該不會把我想的那麽惡劣。我始終沒有了解萌萌,今天晚上她竟然比以往反常了許多。
這個夜晚心思亂湧,再也不能安靜,路過”葉子夜總會“的門口,我笑了笑,這是萌萌家開的,那麽就讓我把悲傷留在這裏吧。我走進這個燈火輝煌的大廳,吵雜的聲音充斥著我的神經,我感到很安心,仿佛沒有那麽複雜了,石沉大海後的輕鬆,隻有把自己埋在這種聲音裏才能讓自己安靜。
像海嘯一樣的聲音淹沒過來,耀眼的燈光打在每個人的臉上,脂粉太厚的女人擺著狂野的身姿陪著油光滿麵的男人跳舞,沒有紙醉金迷,卻假裝著雙眼迷離。我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開始無窮無盡的遐想,和小儀在一起那麽短,分離卻那麽久。
我走到櫃台要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聽李照青說人喝醉了就會忘記暫時的痛苦,那麽就讓我醉一回吧。幾杯喝下去之後,像在夢裏一般,仿佛看見小儀走過來,端著酒杯,臉色嬌紅的走過來,我盡力的笑笑。她說,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呢,還喝這麽多,我陪你吧。
我仔細看了看,不是小儀,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很妖豔。我說,和你喝酒小儀不會看見吧?
小儀?她問道,哦,怎麽會呢,這裏隻有一個小儀,如果你願意我就是你的小儀。
這個女人散發著刺鼻的香氣,濃烈的味道直達神經,我盡力讓自己清醒,我說,萌萌也說小儀不會看見,她說小儀又不在北京,可還是看見了,你們都他媽的騙人。
她走過來在我耳邊笑,滿身的香氣飄過來,我一個趔趄差點倒在她身上,她扶住我,對我說,我沒有騙你們,都是你們他媽的騙了我。然後又對櫃台的服務員說,這位先生喝多了,你扶她上去。
我躺在床上給小儀打電話,沒有人接,然後我給李照青打,李照青迷迷糊糊的接了電話,問我怎麽了?
我說,我不離開北京了,我要陪著你,你什麽時候想回去的時候咱們再回去。
他說,唐明你是怎麽了?為什麽不回去呢?母儀又不在北京,是不是吵架了?即使吵架了也別這個樣子,像個男人一樣去哄一哄她,很快就會沒事的。
我有一種想吐的感覺,胃裏的東西翻了上來,我說,李照青,你懂女人麽?有些事不是哄一哄就可以的。
然後我推開門跑出去,跑到洗手間使勁的吐。我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走到洗手間門口,那個女人走了過來,她說,你怎麽不在床上躺著。
我對她說,沒有上床就已經鬧成這樣了,如果上了床肯定無藥可救。
她咯咯的笑,對我說,你們男人呀,沒上床的時候他什麽都答應你,上了床之後,你什麽都要答應他。
我說,有人欺騙你的感情?你指的男人是誰?
她靠在門口,說道,天下男人都一樣,葉子騰也不例外,嗬嗬。
我推開她,望著這個濃妝濃抹的女人,心裏咯噔一下,真是巧了,這個女人是那麽的麵熟,她就是開車撞了李照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