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沙場（六）

  周日的時候李照青還是去了小李的店鋪幫忙，小李一個勁的催著李照青，小李說，胸罩，你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今天店裏麵會很忙會很忙。


  李照青說，我去了也做不成什麽事情，你知道的，還是別讓我去添亂。


  小李便誘惑李照青，那麽，你嫂子今天要領一個女孩去店裏麵，你是去呢還是不去呢，你嫂子可是準備給你介紹女朋友呢。


  李照青很快的換了衣服，然後跟著小李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真的不知道要去做什麽，我騎著李照青的小摩托感覺到從來沒有過的空虛和寂寞，我決定回學校去看看，然後回到軍子的公司和他聊一聊。我踏上矮小的摩托車一路狂奔而去，沿途的行人匆忙的行走，我的眼睛從未飄離。


  周末真是個瘋狂的節日，行人就像是一下子從地麵冒了出來，我真想詛咒計劃生育的政策，還有陽光，一個勁的照著大地，如果後羿還在世的話，那麽八月肯定會很涼快，那麽地球就會滅亡，真是矛盾的想法。


  正當我哼著亂七八糟的歌曲才穿過大橋的時候，一個像天使一樣的女孩把我攔了下來，我突然想起來算命先生說今年八月會是我的桃花運，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女孩說，我腳扭了，能不能載我一程，幾站路就可以。


  我還是不放心，出門的時候右眼就一直跳，況且我一個人出門在外，雖然對這個城市也算熟悉，大學的時候也算是圍著這個城市晃悠了幾遍，但是常在河邊走，也有掉下去的可能。我擔心她突然拿出什麽把我迷暈，然後我一覺醒來，失貞是小，心髒，心，肝的什麽沒了就是大事了。


  我說，美女，你走兩步讓我看看。


  她站起來，還真一晃一晃的走起來，她說，你是醫生麽？能一下子治好麽。


  我讓她走兩步，她竟然以為我是醫生，我想，她的腳是真的扭了。就對她說，還真不好治，你上來吧，我帶你。


  她坐在後麵一直問我，你說的不好治是什麽意思，我12號還有比賽，可不能耽誤了。


  我說，什麽比賽，很重要麽？


  嗯，舞蹈比賽！


  我心裏開始咯噔咯噔的跳，舞蹈演員，天哪，每次看舞蹈的時候，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那曼妙的身姿就像是蝴蝶飛過花叢一樣。


  我說，我不是醫生，我剛才隻是確認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腳扭。


  她說，你故意的，看你斯斯文文的怎麽這個樣子。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肯帶我一程。


  我想對她說，謝什麽呢，是男的都會帶你，都會搶著帶你。我說，不用謝，做好事學雷鋒從來不留姓名。


  她說，你可別告訴我你叫雷鋒，家住在中國，不必那麽嚴肅，我叫母儀，你叫什麽什麽名字？

  我差一點翻了車，我說，我隻是聽說有母這個姓，今天可算是見到了真人。我叫唐明，唐明皇的唐明。


  呦，還真是不謙虛，還真把自己當皇上了。


  我哪有不謙虛，你都叫母儀了，反過來就是姨母，正過來差一點就是母親，這要占多少人的便宜。


  我故意把車開的很慢，因為我意識到這是很不錯的一個女孩，盡管名字叫得大了點，既然上天將一位天使送到我的麵前，如果我不努力去開墾，那麽所有的結果隻有一種，那就是後悔。


  你能不能開快點，怎麽象蝸牛爬一樣，我還要趕時間。


  腳都扭了還要去練習舞蹈麽，還是帶你去醫院吧。說完我就拐了彎，向醫院的方向開去。


  喂，你不會是壞人吧，我不要去那個方向，你把車倒回來，我真的趕時間。


  趕什麽時間，治腳重要，今天就不要去排練了，先把腳治好。


  母儀在後麵笑了起來，她說，我不準備去排練室，我是從排練室出來，你帶我回家就可以，因為我爸爸是醫生，會治扭傷。


  如果我真是壞人就好了，就可以問心無愧的做壞人可以做的事，還是做好人吧，我調轉了車頭載著她朝她家的方向開去。


  我說，你12號在什麽地方比賽，我可以去給你捧場麽？

  母儀說，就在體育館，晚上八點，正好我手裏還有一張票，還是前排的，看你不像壞人的份上就送給你。


  我幾乎要從車上跳起來，我想幸虧我不是壞人，不然怎麽會有票。


  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母儀的話語，甜甜的聲音，真是有一種母儀天下的感覺，而我又是唐明皇，那麽她就是皇後。我這樣想著，差一點掉進了河裏。可是我還是在想，這個女孩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初戀的感覺，盡管我一直認為人不可能再找到以前的感覺，回憶可以回到過去但是感覺也是曾經。我開始有點理解當初軍子對寧嬋的一往情深，這些事情是無法讓人用理智的思想去思想。


  我回到學校，才發現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我忘記現在正是暑假的時候，那麽我來學校做什麽呢，隻有少數的車輛停在校園裏，隻有少數的人還拿著課本在校園裏穿梭，我也無心留戀這種美景，開起小摩托呼嘯離去。


  軍子工作的地方離學校並不遠，這是唯一一點我令我羨慕和妒忌之處，有一次我對軍子說，煩了就回學校看看，十幾分鍾的路程就像平時上課一樣。


  軍子說，平時咱們誰上過課。


  我把軍子喊了下來，軍子一副蓬頭稚子的樣子，我說，怎麽成這個樣子?像受盡人間疾苦一樣。


  軍子一個勁的歎氣，媽的，這個周末不該我值班，可是值班的那個人請了假，正好機器又壞了，MD真是禍不單行，我弄了半天才弄好，等那個人請假回來我非要他請我吃飯不可。


  我說，工作就是這個樣子，吃點苦就吃點苦。


  他是上個星期才進的公司，比我還是新人，一個星期上了四天班請了三天假，就仗著他舅舅是經理。不過這個人還真有點背景呢，哪天有時間我讓你見見他，他爸爸是咱們學校的教授，他爺爺是教育局局長。


  軍子，這樣的人我就不要見了，我故意躲還躲不起，就不主動把自己送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