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叮鈴鈴。”突然的手機鈴聲卻是把方茗這個話癆給打斷了。
隻是，莫如深的臉色在接完電話之後，卻變得有些沉重。
“怎麽了？”我跟著心下一緊，不由得開口詢問，連帶著方茗，竟然也變成了一副嚴肅臉。
莫如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即開口：“楊柳自殺了。”
“什麽？”
這個楊柳，她到底想幹什麽？明明莫如深已經查清楚了，那些事情是柳絲眠做的，楊柳在這個節骨眼，又想鬧騰什麽？
“楊柳？就是那個小鼻涕蟲？她現在還纏著你呢？”方茗不可思議地開口，那副樣子，真是欠揍，我也確實直接給了他一巴掌，他這才怯生生地閉上了嘴巴。
到底，我還是隻能跟著莫如深一起去了醫院。楊柳是吞安眠藥自殺的，是家裏的傭人及時發現，把她送到了醫院，給她進行洗胃。這會兒她整個人麵色有些蒼白，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少了幾分往日的陰險跋扈，竟然還有些許我見猶憐的味道。
我下意識地就扭頭看了莫如深一眼，他的臉色陰沉，看不出情緒，至於方茗，則是一副看戲的狀態，眼底竟然帶著幾分興奮！他正好撞見我的目光，這才收斂起來，老老實實站在一邊。
“阿深，你來了。”楊柳衝他勾唇一笑，一聲柔柔的阿深，簡直是要把人的魂都給勾走了。
我站在旁邊，手掌不由得緊握成拳，心裏頭有些憋悶的厲害。
說到底，莫如深是我的丈夫，我的老公啊，可是現在竟然……
“嗯，還有我太太。”莫如深點點頭，長臂一撈，直接把我給拽到了懷裏，緊跟著就把我推到他的跟前，將他和楊柳阻隔開。
看著楊柳那副有氣無處發的樣子，我倒是寬慰了不少。這個莫如深，現在倒是學聰明了。
我衝楊柳莞爾一笑，淡淡開口：“楊小姐，生命是自己的，還是應該好好愛惜才對。就算你不想要了，也不應該來找我的丈夫，若是引起誤會，對你，對如深，都不好。”
說罷，我直接挽住了莫如深的胳膊，算是宣布主權了。楊柳的臉色瞬間黑了幾分，扭頭就看向莫如深，眼淚是說來就來，當即就擠出來了兩滴。
“阿深，你懷疑我，對不對？”她這話說的委屈極了，就連我，都有了幾分心疼。
莫如深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開口：“若是沒有做過，又怎麽會怕我查？”
“可是最後的結果你也知道了，不是我。可你一旦對我產生懷疑，就說明，我們之間，是徹底回不去了。就連我想見你一麵，也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她的聲音又低了幾分，肩膀因啜泣而聳動著，連帶著另一隻空蕩蕩的袖管，也隨之擺動。
這一次，莫如深沒有開口，而我也總算是明白了。楊柳之所以自殺，隻是為了想要見到莫如深一麵，至於什麽傭人發現的，我看根本就是她自己設計串通好的。而莫如深，又怎麽會不明白這其中種種，可他還是來了，是為了什麽？
我的腦子頓時亂做了一團，手上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力道，頭頂卻突然傳來莫如深的聲音：“楊小姐，多謝你的厚愛。今天我帶著我太太過來，隻是作為昔日朋友的身份，來看望你。”
“昔日？”楊柳眉頭緊皺，神色當中多了幾分痛苦，眼看著就要從床上爬起來。
方茗這會兒倒是發揮了作用，直接上前，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裏拿出一顆水果糖遞到她的麵前，道：“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隻有珍惜當下的甜，才能免去以後的苦。這個道理，這麽多年，你還是不懂嗎？”
看樣子，方茗和楊柳倒像是就像是，而且他看楊柳的眼神，就好像是楊柳看待莫如深的樣子，難道說……
我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莫如深，沒想到他竟然點了點頭。
我這下子我腦子更亂了。這關係，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方茗在背後悄悄衝我們揮了揮手，莫如深心領神會，直接拉著我出了病房，帶著我離開了醫院。
一路上，我們倆都保持著沉默，有些話，我們倆誰都不想去說。反正，隻要確定，莫如深對楊柳沒有任何的歪心思，就行了。
“沈夫人的葬禮，定在明天。”莫如深冷不丁地開口，直接把我從思緒裏給拉了回來。
我雙唇微張，到頭來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算起來，秦嵐也不過是五十多歲的年紀，就這麽從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你若是不想去，我們便不去。”莫如深緊握住我的手掌。
他的掌心溫熱，緊緊裹住我的，讓我多了幾分溫熱，隻是，明天的葬禮，我一定要去。
“去，為什麽不去。好歹我們當初也是婆媳一場，她到死，都那麽恨我，就讓我去送她最後一程吧。”
也算是，對我們之間，和那些過去，做一個徹底的了結。
經過這麽多天，我也算是明白了，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隻是在於自己敢不敢勇敢去麵對罷了。
我不想再因為這件事情，成日用工作來麻痹自己的感官了。
“好，我陪你。”莫如深重重點點頭，語氣簡直溫柔的不像話。
我沒有拒絕。有他陪著我一起去，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經過這幾天，我們倆之間的關係，好像也緩和了不少。我看著他的側臉，不自覺地就把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他，似乎也隱忍了很久，前腳剛到家，後腳他就把我給抱上了樓，一整個晚上，我們從浴室折騰到沙發，地板，雙人床。半夜我餓了，本來打算起床煮點東西吃，最後反而被他給吃了個幹淨，末了，還把我煮的麵給吃了一半！
這個莫如深，表麵上看起來是個翩翩公子，其實實際上，根本就是頭惡狼啊，還是能把你吃幹抹淨，連骨頭都不吐的那種！
躺在床上，我有些幽怨地看著他。
他卻是唇角一勾，輕飄飄地來了一句：“還想再來一次？”
嚇得我直接把被子一卷，背對著他，悶聲回應：“我累了，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