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到達沈氏集團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白鴿率先下車。她抬頭看著聳入雲霄的沈氏集團大樓,臉上分明帶著興奮的笑,甚至她這副樣子,比我還要高興一些。
“你好像很高興?”我開門見山地問。
她卻是轉身,衝我眨巴眨巴眼睛,道:“我們做了那麽多,好不容易把沈氏集團給拿下,我的心裏當然高興,難道小白姐不高興嗎?”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那兩個字怎麽也說不出口。
我應該高興嗎?為了權勢,為了自己的欲望,沈清他們幾個人先是傷害了我,緊跟著又傷害了我肚子裏的孩子。這是我第一次做母親,甚至還沒來得及感受那種喜悅,孩子就已經離我而去了。
如果要我用這些東西來換沈氏集團,我寧願什麽都不要。
到底,我還是沒能給白鴿一個答案,她倒是也沒有追問下去,挽住我的胳膊就要往裏走,可突然之間,她卻是狠狠拽了我一把,差點把我給甩到地上,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白鴿已經被人劫到了一邊,而那個男人手裏,還拿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就抵在白鴿的脖頸處!
至於那個男人……竟然是林成!把沈氏集團內部機密泄露給白鴿的林成。
我們才剛露麵,他就這麽迫不及待地出手了。
“林成,你想幹什麽,你別衝動。”我一下子也有些慌了神,下意識地伸手拽了拽秦風的胳膊。
他扭頭看了我一眼,衝我點了點頭,我這一顆心才算是安定了幾分。
“都是因為這個女人,都是因為她,口口聲聲說愛我,要和我結婚,可從我這裏騙取了沈氏集團的機密文件之後,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今天,我就算是死,也要讓她給我陪葬!”林成的手掌在顫抖著,說話間,那水果刀又貼近了白鴿的皮膚,隱約有血珠冒了出來。
白鴿的臉上寫滿了恐懼,求救的目光直接落在我的身上。這會兒秦風已經悄悄繞到了林成的身後,他衝我比了個ok的手勢,我這才開口,想要吸引林成的注意力。
“林成,你如果真的想讓白鴿給你陪葬,你有很多次機會,可是你偏偏趁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出手,是想向我提要求吧?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麽,隻要你能放了白鴿,都好商量。”
“你讓莫如深給我準備五百萬現金,和一架私人飛機,把我送到國外去,隻要我平安,我就把這個女人給放了!”林成衝我咆哮著。
這會兒正是上班的時間,經過他這麽一鬧,周邊早就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群,我生怕他因為那些人的話而失手誤傷了白鴿,隻能點頭答應著,同時讓他給我一點兒時間通知莫如深,讓他去準備。
他倒是沒有多想,直接就答應了,而秦風這會兒已經抬起手掌……
“小心!”我驚呼出聲的同時,林成也順著我的目光望了過去,而秦風也趁著這個機會,一個手刀,直接劈到了林成的後頸,水果刀應聲落地,白鴿狼狽地撲進我的懷裏。
她像是嚇壞了,身體不斷顫抖著,我隻能不停拍打著她的肩膀,示意她沒事,而林成,則已經被秦風給抓住了,到這個時候,他還在罵罵咧咧著,那樣子,恨不得把我們倆給活撕了。
“閉嘴!”秦風厲聲警告著。
有他在,我也不擔心有什麽意外發生,直接攬著白鴿的肩膀就往裏頭走,可剛走沒兩步,後頭就傳來林成的怒吼聲:“賤人,你去死吧!”
“小白姐,小心!”另一道聲音相繼響起,我還未反應過來,手掌就已經觸摸到了一片溫熱,而白鴿……也直接撲倒在了我的懷裏。
秦風快步上前,直接把林成製服在地上,而白鴿的胸口,還插著那把水果刀,鮮血已經染紅了她的衣裳。我的鼻尖滿滿都是鮮血的味道。
圍觀群眾不知道是誰報了警,很快就有人把林成給帶走了,而我也急忙帶著白鴿去醫院。
手術室外頭,我焦急如焚地等待著,就連莫如深什麽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放心吧,她會沒事的。”他長臂一伸,本想把我擁進懷裏,可到頭來,還是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低聲安慰著。
我點點頭,沒有開口,可喉嚨卻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難受的厲害。
雖說林成是找白鴿算賬的,可從頭至尾,白鴿都是為了幫我,才會用美人計去勾引林成,而林成最後那一下想殺的人,是我。
“小白,”他有些無可奈何地輕歎口氣,用力掰正我的肩膀,迫使我和他對視著,“你以為,白鴿對你,真的是真心的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有些惱了,直接把他的手掌拍開,就往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是為了救我,才會受傷。你知道嗎,那把刀子,直接就插進了她的胸口,到現在。手術已經整整四個小時了,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你居然還跟我說這種話!”
“可你不明白,林成稱,白鴿親口承諾,隻要拿下沈氏集團,以後,他就是沈氏集團的新董事,至於你,隻是她平步青雲的棋子。”莫如深和我對視著,隻是他那雙眼睛裏頭,有著太多我看不明白的情緒。
“林成的話怎麽能相信,他能夠背叛沈清,就說明他這個人並不牢靠!”我毫不猶豫地反駁回去。
如果白鴿真的是帶著目的接近我,那她何必做出那麽大的犧牲,那天在包間發生的一切,到如今還是我的噩夢,莫如深可以坦然忘卻,可我不能。到今天,白鴿甚至還為了擋了一刀,到現在,我若是去懷疑她,那我就真的是忘恩負義!
他緊抿著薄削的唇,也不開口,隻是那麽直勾勾地看著我,看的我心裏一陣陣地煩躁,正想開口,手術室的燈卻突然滅了。我錯開他的身影,忙迎了上去:“醫生,她怎麽樣了?有沒有危險?”
“放心吧,手術很成功,刀子就差兩厘米就要插入心髒,不幸中的萬幸,這段時間,好好休養,會沒事的。”醫生抹了把額頭的汗,道。
我總算是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也在這一刻徹底放鬆下來,可我背後屬於莫如深的那道目光,卻好像變得越發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