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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揭發盧大榮罪行!

  盧大榮是個會來事兒的,不但拍了太子馬屁,還提起了盧美人,「殿下,小女進宮也有一段時日了,不知她在東宮住得還習慣嗎?」


  裴玄凌:「挺好的。」


  「那就好。」盧大榮面上帶著笑,開始幫女兒邀寵,「小女年紀小,性子天真爛漫,有勞太子殿下多多關照.……」


  裴玄凌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這個盧大榮,這才陞官多久,就開始幫盧美人邀寵,試圖管東宮後院之事,一點都不知分寸。


  裴玄凌:「孤除了聽說盧大人立了功勞,還發現盧大人畫的兵器圖稿與孤手中的某張圖稿極為相似。」


  聞言,盧大榮心中一驚,想到他那張圖稿是女兒給她的。


  不過,他很快就緩和了心中情緒,隨即厚顏無恥地說:「想必是有人在哪偷偷見過下官的圖稿,便抄襲了下官的畫,剽竊了下官的勞動成果!」


  「可是在你公布兵器圖稿前,蔣勇捷早就從西部將這圖稿通過信件傳到了東宮,只是孤忙著修水渠,暫時沒來得及稟報父皇,結果等孤修完水渠,發現圖稿丟了。」


  「接著就發現有人頂替了蔣勇捷的功名,而此人正是盧大人你。」說到這,裴玄凌面色一沉,「盧大人啊盧大人,你才是剽竊他人勞動成果的那個人!」


  太子都這麼說了,盧大榮暗叫不好,忙替自個辯解,「太子殿下,不就是一張兵器圖稿,就說是剽竊,未免過於言重了。」


  「反正屆時兵器製成了,不都是為了東梁國,為了邊關將士么?至於那兵器圖稿是誰交出來的,誰頂了這個功名,不都一個樣?」


  裴玄凌:「既然盧大人覺得都一樣,那你自個去同父皇說,就說是你無意撿的圖稿,找不到失主,又覺得那圖稿上的兵器對工部有用,並頂了那功名,爭取從輕發落。」


  此事牽扯到蔣良娣,所以他不想鬧大了,以免把盧美人在詩月閣撿到圖稿的事兒捅了出來。


  上次康王說農具圖稿是蔣良娣畫的,父皇心中本就存疑。


  這次如果鬧大了,於蔣良娣和蔣家都不利。


  「殿下,皇上都已經讓工部開始打造新型兵器,還升了我的官職,這個時候,我若說那功名是撿來的,豈不是會引起皇上大怒?」


  盧大榮還勸道:「甭管下官,還是蔣勇捷,不都是東宮外戚,您身為東宮太子,誰頂了這功名對您來說都是一樣的。」


  裴玄凌:「如此說來,你是不願意同父皇老實交代了?」


  「不是下官不同意,而是這朝堂之事,豈能如同兒戲?」盧大榮滿臉寫著不願意,「再說了,如今誰人不知蔣良娣是東宮最受寵的妃嬪。」


  「即便我說那兵器圖稿是蔣勇捷畫的,旁人說不定還以為您為了寵妃,把下官的功勞讓給了蔣勇捷呢!」


  裴玄凌眯緊眼眸,沒再同盧大榮廢話,只擺擺手讓其退下。


  一看太子這無可奈何的樣子,盧大榮就知道太子也拿他沒法子。


  「下官告退。」盧大榮行禮退下。


  呵,虧他還以為太子請他喝茶,是誇他研究出新型兵器圖稿呢!

  結果就是為了讓他把這功名讓給蔣勇捷?


  反正那圖稿是他先交出來的,功名他也已經頂替了。


  太子又沒有證據表明那圖稿是蔣勇捷的,他才不會在皇上面前主動認罪。


  一旦認罪,不管他說得再無辜,恐怕也會降職,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了。


  所以,傻子才會去認罪!

  待盧大榮離開后,裴玄凌靠坐在太師椅上,閉目沉思。


  盧大榮交給父皇的那張兵器圖稿,如今已在工部的鐵匠坊,他也已經瞧過了。


  正如蔣良娣所說,由於蔣良娣丟失的那張圖稿上面沒有詳細註解,盧大榮雖然重新畫了圖稿,添了些註解,但有些兵器的使用法子是錯誤的!

  雖然製作出來后,通過慢慢摸索能夠掌握正確使用方法。


  但他打算在那之前,就揭發盧大榮的真面目!

  他本不想弄得如此複雜,如今看來,事情不得不複雜化了。


  思及此,裴玄凌立即寫了信給西部的蔣勇捷,將此事告訴了蔣勇捷,讓蔣勇捷統一好口徑。


  然後,他找到了蔣勇捷的字跡,按照蔣勇捷的字,臨摹了一封信,那封信上畫了兵器圖稿,還有詳細註解。


  他從小就熟練各種書法字體,蔣勇捷的字體就是尋常的隸書,很好臨摹。


  寫好信后,他等信上的字逐漸幹了,就帶著信封去了龍淵殿,把圖稿交給了建元帝。


  「你是說……盧大榮新研究的兵器,原本是蔣勇捷研究出來的,你原本起草了摺子,只是你忙著在京中修水渠,便沒來得及稟告給朕?結果那摺子丟了,還被盧大榮撿了去?」


  建元帝坐在書案前,手握蔣勇捷寫給太子的信。


  裴玄凌坐在書房的圈椅上,「正是。」


  建元帝:「太子,蔣良娣是你的寵妃,你如今說盧大榮的功名原是蔣勇捷的,朕如何能信你?」


  「兒臣起草的摺子上,兵器用途和使用註解寫得不夠詳細,而蔣勇捷信上的圖稿,註解寫得很詳細。」


  「盧大榮將那起草的摺子撿去后,雖添了註解,但有些是錯誤的,屆時等兵器製造出來了,您第一時間盤問盧大榮,就能知道真相了。」


  聞言,建元帝眸光微轉,沒說行,但也沒有不行。


  「且不說這個.……」建元帝把圖稿往邊上放了放,「朕這裡剛收到一份奏摺,是關於工部的,你的屯田國策出了問題。」


  裴玄凌微微一驚,「什麼問題?」


  建元帝:「說是你壓迫百姓和士兵屯田,剝削他們的勞動力,造成大批勞動者死亡或逃散,即便有一些倖存者,卻也因為身心疲憊消極怠工,大批百姓出現罷工,正集結在一起農民起義!」


  說到這,建元帝不滿地叩了叩書案,「本來邊關就在打仗,將士們沒得糧食吃,這才允許你開展屯田的,如今你們工部不但沒發展好農業,還和老百姓起了衝突,簡直是雪上加霜!!!」


  「.……」得知邊關情況糟糕,裴玄凌登時就跪下了,「父皇,兒臣和工部都沒有逼任何人屯田,您且給兒臣一些時間,待兒臣核實邊關情況。」


  建元帝不耐地皺眉,「要查就趕緊查,並儘快處理好此事,千萬不能耽擱了春耕!」


  裴玄凌:「是。」


  **

  接下來的日子,太子寫信到了西部邊關,了解並核實當地屯田情況。


  只是從京城寫信到西部,即便是飛鴿傳書,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將近十日的時間。


  再就是讓人密切觀察工部新制的兵器,一旦製作出來了,先不能讓盧大榮接觸。


  四月初,還不等這兩件事有了眉目,東宮就傳出一件不太吉祥的事。


  「小主,聽聞顧美人歿了。」這一日,蔣詩詩剛午睡起來,就從春杏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


  早在顧美人被禁足時,眾人就知道這位熬不過多久了。


  所以,如今顧美人歿了,也算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蔣詩詩:「何時歿的?」


  春杏一面替蔣詩詩穿衣裳,一面道:「顧美人被禁足后不久,她身邊的宮女就搭上了皇上後宮的妃嬪,被別的妃嬪要去了,自那以後,院子里就剩下顧美人一人。」


  「御膳房的宮女這幾日給顧美人送膳,起初發現顧美人門口的膳食沒動,還以為顧美人只是胃口不好,直到顧美人門口的膳食好幾日都沒動,那宮女才稟告了阮側妃。」


  「阮側妃差人去顧美人院子一瞧,才得知顧美人已經歿了,聽說那屋子裡一股子腐臭味兒,想必都歿了好些天了……」


  「.……」蔣詩詩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那現在東宮打算如何給她辦後事?」


  春杏:「像顧美人這樣的低位妃嬪,既不得殿下寵愛,又得罪了諸位妃嬪,還不能入皇陵,阮側妃和蘇側妃已經讓人用一卷草席包著,將其扔到後頭的亂葬崗去了。」


  皇宮後頭有一處亂葬崗,那裡每年都會葬下許多被處死的宮女太監,不得寵的妃嬪,或是宮中一些死得不明不白的人.……

  蔣詩詩:「.……」


  妃嬪們入了這宮牆,甭管得寵不得寵,都只有在這深宮燃盡青春年華。


  直到生命結束后,才會離開這座皇宮。


  位份高的、得寵的,便能入皇陵,有人操辦後事。


  否則,只能像顧美人這般草草收場。


  不過,就顧美人那性子,也得虧是在東宮。


  因著太子暫時不想生皇嗣,妃嬪們的宮斗沒那麼激烈。


  顧美人要是放到老豬蹄子建元帝後宮,只怕活不過三集。


  **

  四月中旬的某個早朝,保和殿。


  建元帝坐在龍椅上,隨意服下了一顆金丹。


  「父皇,正如兒臣上次所說,兒臣和工部都沒有壓迫百姓和士兵屯田。」裴玄凌舉著朝板稟告:「這些日子,經兒臣調查,真正壓迫百姓和士兵屯田的,是駐紮在西部的那些將領!」


  關於這件事,太子早已上了摺子給建元帝看,如今只是當朝議事罷了。


  這些日子,不光太子在查此事,建元帝也有暗查此事,「此事朕也讓人查過了,如此說來,此事與工部無關,反倒是兵部的問題?」


  說到這,他看向康王,「二皇子,朕讓你配合工部,下令西部將士展開屯田一事,你就是這樣配合工部的?」


  「父皇,兒臣有下令到西部,讓將士們配合工部屯田啊……」被點名的康王「噗通」跪下了,「想必是邊關糧食急缺,將士們一時心急,這才壓迫百姓的。」


  屯田一事,影響兵部將士打仗,反倒有利與太子的工部,以及穆王的戶部。


  所以,他故意使絆子,讓屯田進行得不順利。


  「朕不管那些,反正兵部是交到你手裡,出了事情,你要負責,朕也只找你。」建元帝沉聲下令,「如今西部不但要打仗,還急缺糧食,又出現了農民起義,朕命你即日便護送一批糧食到西部,並親自解決農民起義一事。」


  「還有,你得督促將士們抓緊屯田,若是屯田一事沒有開展好,你便不必回京了,這兵部你也不必管了!」


  康王:「.……」什麼?父皇讓他擺平農民起義也就罷了。


  憑什麼還讓他督促將士們屯田,這難道不該是工部的事情嗎?


  可此事因他而起,他也不知父皇到底查出了什麼,不敢多言,只好應下了,「是,兒臣遵命!」


  囑咐好兵部,建元帝又對穆王說:「大皇子,朕今年打算南巡,順便巡察各地河道堤壩,你所管的戶部儘快準備好南巡的銀子。」


  穆王:「是。」


  父皇每隔幾年就會南巡,而每次南巡都需要大批銀子。


  去年父皇就說了要南巡,只是國庫銀子緊張,加上邊關又要打仗,南巡一事便暫且擱下了。


  前陣子老七剛補了上千萬兩銀子到國庫,自打那日以後,父皇便提出要南巡了。


  囑咐好戶部,建元帝就說:「對了,近日工部研製了一批新型兵器,如今那些兵器都已經製造出來了,諸位愛卿隨朕一起移步校場,檢驗新制的兵器。」


  話畢,建元帝率先離場,文武百官紛紛跟隨建元帝身後。


  皇宮有一處寬敞的校場,平日里,御林軍和皇家侍衛就在校場操練。


  眾人到了那兒之後,建元帝找了個便於觀看的位置坐下,頭頂有一把明黃色華羅蓋傘遮陽。


  文武官員則站在校場兩旁,在他們中間,擺著各種新型兵器。


  建元帝雙臂垂於膝下,淡淡朝盧大榮下令,「盧愛卿,既然這些兵器都是你研究出來的,你且跟大家說說,這些兵器都怎麼用吧。」


  突然被皇帝點名,盧大榮心裡有點慌。


  雖然那些圖稿上的兵器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基本上也知道了大概用途和使用法子。


  但是,有好幾種複雜點的兵器,他只知道個大概,具體操作還有待慢慢摸索。


  他本想等工部按照圖稿把兵器製造出來后,他再慢慢摸索的。


  誰知道工部每做出一件新型兵器,就被太子藏了起來。


  甚至,最後還被皇上要去了,他根本就沒機會了解這些兵器。


  此刻,即便內心慌張,盧大榮仍強裝鎮定,「微臣遵旨。」


  盧大榮先是走到一把橫刀面前。


  「這是一把經過改良的橫刀,直刃,厚刀身,大刃角,有些人可能會說它不利於劈砍,其實,當時我之所以這樣設計,是打算用它來砍重甲的。聽聞西夏國有一批重甲兵,而這種刀可以刺穿甲片。」


  接著,他又走到一把長柄斧跟前。


  「這是改良的一種劈砍兵器,斧頭安柄,刃部加室,柄安其中,安裝方便,使用靈活……」


  「.……」


  接連解說了幾個簡單點的兵器,對於盧大榮來說還是遊刃有餘的。


  然而,等他把那幾個簡單的兵器說完后,終歸要面對那些複雜的兵器。


  盧大榮走到一把長槍面前,「這把七尺長槍就厲害了,他是長槍和火器的結合型兵器,槍頭兩側有鉤鐮狀的鐵叉,兩長刃向上可作鎲用,兩短刃向下可作鐮用,還具有燒、刺、叉、鉤等作用。」


  「槍頭下夾兩支兩尺長的噴射葯筒,內含毒性煙霧火藥,可噴射出幾丈遠的毒焰燒灼敵兵,再用槍頭刺殺,因其能噴火,我將它取名為飛、火、槍!」


  建元帝手中拿了幾張紙,正是太子曾給他的那幾張圖稿,「盧愛卿,既然這飛火槍如此厲害,你可知如何將其點燃?」


  「.……」盧大榮頓了頓后,不懂裝懂,「這飛火槍就是微臣研究出來的,微臣自然知道如何將其點燃。」


  建元帝:「那你且說說,如何將其點燃?」


  「呃……」盧大榮一時答不上來,只好迂迴的回答:「這個嘛,微臣曾親手點燃過葯筒,只是將其點燃簡單,解說起來卻比較複雜……」


  建元帝:「既如此,你現在就點燃一把飛火槍,讓朕和諸位愛卿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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