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直男禮物,太子才能,蔣重錦陞官
蔣詩詩打開盒子一看。
頓時,盒子裡面釋放出一道道金光。
以及……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芒,差點閃瞎了她的眼睛!
絢麗的光芒讓蔣詩詩覺得刺眼,條件反射性地閉了一下眼睛。
然後再睜開眼睛,細細看了看盒子里的禮物。
只見盒子里有一對赤金手鐲。
那手鐲有兩指寬,上面鑲嵌著五顏六色的寶石。
其中有祖母綠翡翠和帝王綠翡翠各一顆。
一顆湛藍帶幽光的藍寶石,一顆血紅的紅寶石,還有一顆粉玉和一塊和田玉,以及好幾顆色彩鮮艷的碧璽。
即便是夜裡,屋裡只點了微弱的燈光,仍能看出那些寶石通透,顏色純正,成色上等。
而且,每一顆都是鴿子蛋大小!
隨隨便便拿一顆出來,估計都能在京中買下一處宅子了。
只是這混搭,蔣詩詩實在有點欣賞不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鋼鐵直男禮物?
裴玄凌見女人臉上除了震驚,沒有一絲喜悅之情,還不如之前看到一桌子飯菜高興,不由得問:「怎麼,不喜歡?」
「這樣好的禮物,妾身怎會不喜歡?」蔣詩詩假裝收到禮物很開心,「只是這禮物太過貴重,驚到妾身了。」
太子把所有珍貴的寶石,他認為最好的東西,都鑲嵌在這對赤金手鐲上送給她,說明他既花了銀子,還花了心思的。
只是每個人審美不一樣,要接受且包容所有不同。
直男審美也是一種審美,這並不是太子的錯。
裴玄凌拉過女人手腕,「孤幫你戴上。」
那手鐲粗大,戴起來一點都不費勁。
沒一會,兩隻手鐲就戴在蔣詩詩兩個手腕上。
蔣詩詩盯著手上兩個寬大的金手鐲,他們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嗯,寶石真好看。
除此之外,她感覺自己像個暴發戶一樣。
看了一會,她就把兩個手鐲取下,準備放回禮盒裡。
裴玄凌:「既然喜歡,那就天天戴著。」
「.……」蔣詩詩微微一怔,難為情地回:「還是不了吧……如此貴重的禮物,妾身得好好珍藏起來,否則要是被人盯上了,那還得了。」
將手鐲收好后,她抬頭問太子,「對了殿下,這手鐲上的寶石,妾身可以用來做戒指或項鏈嗎?」
裴玄凌:「孤既然送給了你,它就是你的了,決定權在你。」
「那妾身想用紅寶石做戒指,戴起來顯得手白。」
「還有那個藍寶石,妾身用它做吊墜,戴起來肯定既優雅又高貴。」
「那幾顆碧璽、粉玉、和田玉,我讓人串成手串,夏日裡戴著肯定很好看。」
「至於那祖母綠翡翠和帝王綠翡翠嘛……嗯.……還是先把戒指、吊墜、手串做出來再說吧.……」
翡翠那顏色,她一個十幾歲的女子真的駕馭不住啊。
裴玄凌:「.……」他應該直接送她一堆寶石的。
這樣還省得工匠們花心思鑲嵌到手鐲上,或是在手鐲上雕花了。
**
雖然裴玄凌打算讓西部開展屯田,但屯田得利用士兵在駐紮的地區種地,或是招募農民種地,就必須跟兵部打聲招呼。
於是,臘月二十這一日的早朝,裴玄凌提出了這個想法。
此刻,大臣們雙手捧著朝板,站在保和殿下首。
建元帝坐在龍椅上,服下了一顆銀丹,看似漫不經心地聽著官員們的稟奏。
裴玄凌:「父皇,兒臣聽聞西部邊關不少地方遭到了西夏國的燒殺搶掠,許多地主鄉紳大批逃亡,或已死亡,他們名下的大片土地成為無主之田,有些地方的百姓甚至到了十不存一的地步。」
「就連當地官員都跑到荒郊野外采野菜為生,將士們在軍營里也是吃的野菜,野果,或是蛤螺肉為生,最近幾次的戰事,明明已經勝利在即,卻因為糧食困難中途退兵。」
「因此,兒臣建議西部士兵在當地種地,或是招募農民種地,生產糧食,反正那些都是經過多年耕耘的肥沃農田,可以直接耕種並取得收成,以緩解將士們糧食困難的情況。」
「不成,我不同意!」康王第一個反對,「將士們打仗已經夠辛苦的了,到頭來吃不飽也就算了,居然還要種地,如何兼顧得過來?」
「另外,現在西部戰火連天,老百姓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誰願意在當地種田,這簡直是天方夜譚!還不如從各地徵收軍餉,向西部運輸軍糧!」
裴玄凌:「長途運輸太過消耗糧食,去年從各地運往西部的軍糧,每運一石糧食,車馬人力就要消耗六石左右的糧食,一些偏遠的地方,最高消耗十石糧食,最後到軍隊手裡的糧食少之又少。」
「而屯田可以避免長途運輸帶來的巨大消耗,朝廷可以在水草豐茂的地區修建城堡,作為百姓移民地點,給他們提供房子,種子,農具,大夫等,並免收糧稅,讓他們的安全和各方面都有保障,自然就有人願意種地了.……」
說到這,裴玄凌轉而朝上首的建元帝說:「父皇,秦人以急農並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定國之術,在於強兵足食!」
「兒臣懇請您下令西部邊關屯田,任命一部分將士為典農校尉、屯田都尉等官職,讓他們全面負責西部周邊的屯田事務!」
此話一出,不少大臣用欣賞的眼神看著太子。
宋福看著太子,也流露出讚賞之色。
他果然沒看錯人,太子殿下每次提出的治國方略都利國利民。
只可惜,太子現在不執掌禮部,轉而執掌工部了。
果然,是金子到哪都會發光。
唉,曾經有一次可以和太子好好共事的機會擺在他眼前,而他卻沒有好好珍惜啊。
直到現在,後悔莫及。
上首,建元帝微微頜首,「西部軍糧困難,此事刻不容緩,太子的提議不錯……」
說到這,他看向康王,「老二,朕命你即刻下令到西部軍營,讓邊關將士儘快展開屯田事宜!」
「是!」康王低頭垂眸,嘴上應得爽快,心中卻不怎麼樂意。
他打心底里不願意邊關屯田,既要種地又要打仗,這隻會影響將士們打仗的速度,於兵部一點好處都沒有。
最後,反而有利於太子的工部。
若是軍糧有了,戶部不用撥款派送軍糧,省下大筆銀子,還有利於戶部。
可父皇都下令了,他也不敢耽擱。
見皇帝同意西部邊關屯田,裴玄凌又說了農具的事情,「父皇,近日工部改進了一些農具,能節省人力和畜力,讓百姓們種地時事半功倍。」
「所以,兒臣想申請一批銀子,讓工部大量製造農具,送一批農具去西部邊關,其餘的,送去各州、府普及新制的農具。」
在他說這些時,已經有工部大臣將農具圖稿呈給了建元帝看。
建元帝看過圖稿后,頗為震驚地問:「太子,那些農具當真有圖稿上畫的這樣好?」
裴玄凌:「當初得到圖稿時,兒臣也不敢相信,這段時間,兒臣特意讓工部趕製了一批出來,讓大臣們試用過了,這才稟報給您。」
雖然他一開始就覺得那些工具可行,可是要想讓戶部撥款,讓工部信服,就得用試驗結果說話。
工部大臣一:「皇上,經過臣等試用,那掠兒確實是割麥子的好工具,比普通鐮刀割麥快上五六倍。」
工部大臣二:「還有那個曲轅犁,那轅頭安裝可以自由轉動的犁盤,不僅使犁架變小變輕,而且便於調頭和轉彎,操作靈活,節省人力和牲畜。」
工部大臣三:「更令人驚喜的,是那個龍骨水車,它有三種構造,可以分別利用水力、人力或畜力、風力轉動水車灌溉田地!」
一個國家最重要的便是兵力和農業,如今聽說工部研究出如此厲害的農具,這對於本朝農業發展特別有利,建元帝當即爽快下令,讓戶部撥款給工部,大批量生產新農具。
下令戶部后,建元帝就問:「對了,太子,剛才你說這圖稿是你得到的,你從何得到的?」
「回父皇的話,是兒臣無意間看到蔣重錦畫了這樣的圖稿,兒臣見那圖稿有利於老百姓耕種,便讓工部做了些農具出來。」
「皇兄,你可拉倒吧,蔣重錦不是玄門子弟么,居然還會畫農具圖稿?」康王可不信太子的鬼話。
倒是建元帝說:「蔣重錦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當時科舉時,他寫的治國方策就特別好,沒想到他居然還會改進農具,簡直是個奇才!讓他當個四品少監都有點屈才了.……」
於是乎,建元帝一個高興,就把蔣重錦晉陞為三品司天監!
不僅如此,還賞賜了大量財寶,讓人送去蔣府。
聽說皇帝晉陞蔣重錦的官職,康王不滿地咬了咬牙。
太子現在只管著一個工部,關鍵才接管工部多久,這便出盡了風頭,又是屯田,又是改進農具的。
又是讓兵部配合他,還得讓戶部給他撥款。
咋那麼能呢?
他嚴重懷疑太子最近是不是受什麼高人指點了,等他下次約見蔣家母女,得好好問一問才是!
工部的事商議好了,建元帝說起了年終總結的事情。
在這之前,各部官員都向建元帝呈上了年終總結,建元帝花時間早都看完了。
這會子,建元帝根據大臣們的總結,他也做了個總結。
做完總結,他俯視著下首的臣子,「關於諸位愛卿寫的年終總結,朕已經看完了,大部分人都寫的不錯,只個別人寫得極為差勁!」
說話時,建元帝眼神凌厲地瞪著康王。
對上建元帝不滿的眼神,康王暗叫不好。
果然,只聽建元帝厲聲道:「康王寫的兵部總結,虛詞失實、巧文亂真,朕甚厭之,現罰一月俸祿,取消年終饋歲!」
前幾日看大臣們的年終總結,人家都是寫的幾百上千字,最多幾千字就了不起了。
他這個二兒子,直接寫了將近兩萬字,給他看的頭昏眼花,怒從心頭起!
關鍵明明一句話就能寫好的事,康王非得長篇大論。
若是人人都像康王這般廢話連篇,他如何看得過來?
康王嚇得立馬跪下了,「兒臣頭一回寫總結,沒寫好,還請父皇息怒。」
他這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頭一回寫年終總結么。
加之他在文學方面有缺失,便找了幾個文學好的,幫他出謀劃策。
最後東拼西湊,洋洋洒洒寫了將近兩萬字。
本以為父皇會滿意的,誰知居然被父皇當眾怒斥。
這還沒完,建元帝還讓太監當眾念康王的年終總結,聽得大臣們那是昏昏欲睡。
本來康王覺得自個寫的挺好,被建元帝一通訓斥,如今還被太監當眾念出來,他自個聽了都覺得羞恥。
等到太監將兩萬字念完后,建元帝就說了:「明明幾百字就能說清楚的事情,非要長篇大論,從今日起,不管你們寫什麼奏摺,都要簡潔明了,聽明白沒!」
眾大臣:「是,臣等明白。」
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建元帝就讓大臣們去殿外領取年終饋歲。
都是按照官籍發放銀子、銅錢、牛羊豬肉、大米等物.……
別小看這年終饋歲,一些官職高的大臣,年終饋歲比俸祿還高。
看著大臣們領取年終饋歲,康王心裡頭不是滋味。
他被罰了俸祿,還沒了年終饋歲,回去只怕不好跟王妃交代啊。
就在康王失望離開時,七王爺就快步跟上康王,哥倆好地攬著康王肩膀,「二哥,別悶悶不樂了,這樣吧,我把我的月俸和年終饋歲都給你,你就不用擔心沒法和二嫂交代了。」
康王擺手拒絕,「那是你的月俸和年終饋歲,我怎能要你的?」
七王爺:「咱哥倆誰跟誰,反正我又沒有媳婦,不怕媳婦和我鬧,再說了,我有那麼多生意,過年也不愁銀子花,倒是你,想好怎麼跟二嫂交代了嗎?」
最近他和蔣良娣合作的那幾個新買賣,個個都賺得盆滿缽滿。
那些銀子建立在背叛二哥上,他必須得對二哥做出補償。
一想到家裡的王妃,康王也就沒有再推辭,「那行,等我之後發月俸了,再慢慢還你。」
「二哥,我既然給你了,就沒想過讓你還……」七王爺頗為壕氣!
**
當天下午,朝廷的聖旨送到蔣家時,蔣家正圍坐在前院堂間,琢磨著置辦年貨的事兒。
蔣懷哲要準備三年後的科舉,整天不是在家看書寫文章,就是在京城與才子們談天。
因此,除了他和蔣家的小孩,其餘人都在。
馮氏噼里啪啦說了一堆要求,「這過年了,我和柔姐兒里裡外外得置辦兩套新衣裳。」
「再就是新的頭面,我看那些貴女不是戴一套赤金的頭面,就是戴一套玉飾頭面,我不要求高了,你給我置辦一套純銀的頭面就成。」
「.……」
諸如此類的新年要求,馮氏提了一籮筐。
陶氏只記了幾條她能辦到的,至於辦不到的,她便直說了,「馮姨娘,如今錦郎雖是京官,咱家的日子也還算過得去,但比起京中那些富貴人家,還是差了許多的,你說的那些頭面,我們根本置辦不了。」
「另外,今年過年,我除了給兩個孩子置辦新衣,便是我和錦郎自個,都是穿的舊衣過年……」
生怕新衣沒了著落,馮氏趕緊勸道:「人靠衣裝,屆時過年了,咱們少不了要和官家夫人打交道,若是穿著打扮太過寒酸,容易被人家瞧不起,會抬不起頭來的。」
馮氏:「錦郎是司天少監,爹是通州縣令,同咱們打交道的,無非都是一個層次的官員,大家俸祿差不多,穿著打扮也都一樣,怎會被人瞧不起?」
每次參加宴會,她都是和錦郎的同僚,或是一些投緣的人打交道。
大家家庭情況都差不多,打交道也不會累,更不會有壓力。
馮姨娘就不一樣了,每次都和一些京中貴女攀談。
哪怕人家對馮姨娘愛答不理,馮姨娘也能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我這不是想著結識一些家室好的,對錦郎和老爺有利嘛。」馮氏主要是想結識一些家室好的,看能不能成為親家。
陶氏:「馮姨娘,看在您是長輩的份上,我與錦郎便給您和爹各做一套新衣,至於柔姐兒和哲哥兒的衣服,這不由我們負責。」
馮氏一聽,立馬就不高興了,「都是孩子,你怎的只給你自個的小孩置辦新衣,卻不給我的柔姐兒和哲哥兒置辦新衣?」
「南南和初初還小,身體長得快,許多去年的衣服都穿不下了。」陶氏實話實說,「另外,父母給兒女置辦新衣,那是天經地義,馮姨娘若是心疼兒女過年沒新衣穿,您也可以幫她們置辦新衣的。」
胡氏也附和道:「這個月勇郎從邊關寄了些銀子回來,我也打算給孩子們置辦一套新衣。」
聽到這話,蔣高達和馮氏臉上臊得慌。
蔣高達:「罷了,馮氏,柔姐兒和哲哥兒的新衣,便由我們做父母的置辦吧。」
一旁的蔣懷柔也說:「娘,不就是置辦新衣和頭面么,大嫂置辦不起,我這個當女兒的幫你置辦!」
最近懷王寵她,賞了她不少銀子。
之前她說給娘買首飾,娘不要。
如今卻低聲下氣找大嫂要首飾,何必看人臉色呢?
「你個姑娘家家的,少在這打腫臉充胖子,只要你有這份心意,為娘的就知足了!」馮氏知道蔣懷柔手頭上有銀錢。
未免旁人懷疑,她立馬把話圓回來了。
如今柔姐兒只是個未出閣的閨秀,突然有錢了,難免遭人多疑。
就在一大家子鬧得不太愉快時,一名僕人就進來了,「大爺,宮裡頭的太監來了,說是讓您出去接旨,我已經將他們迎到前廳了!」
「接旨?接什麼旨?」馮姨娘起身看向外頭,一臉驚慌,第一反應是問:「錦哥兒,你該不會在司天監犯什麼事兒了吧?」
在她看來,蔣重錦在司天監才當差幾個月,總不可能是陞官的聖旨。
要是官兒那麼好升,老爺就不會為官多年,仍是個小小縣令了。
既不是陞官,那皇上下的自然是罰蔣重錦的聖旨。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得想辦法和蔣重錦分家!
可不能讓他連累了柔姐兒和哲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