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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太子誤會詩詩,詩詩百口莫辯

  那些圖畫姿勢各異,簡直可以用不堪入目來形容!

  見太子什麼都看到了,蔣詩詩閉了閉眼,狠狠抿了抿唇。


  完了完了,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這一世清白,算是要毀在七王爺手上了。


  裴玄凌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他說什麼都沒想到,這個看似無欲無求,不愛爭寵,天真無邪的女人,私底下居然看這種圖畫。


  斜斜瞥了眼黃得昌,裴玄凌冷冷下令,「都出去。」


  於是,黃得昌和春杏就出去了。


  蔣詩詩也跟著出去,卻被男人一把拽住了手臂。


  裴玄凌:「怎麼,想走?」


  蔣詩詩:「不是您說都出去嗎?」


  「孤說的是讓他們都出去,你留下。」等到奴才都出去了,裴玄凌指著抽屜里的胭脂盒子,「孤問你,這些是不是你的?」


  「不算是妾身的。」


  「這東西就在你的抽屜里,你還不承認?」裴玄凌鬆開女人,在梳妝台前的椅子坐下。


  深邃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裴玄凌不苟言笑的訓話,「上回你看那些不堪入目的話本,孤讓人焚毀了,這次你居然變本加厲,換成看這種不堪入目的畫,行啊,你長出息了,蔣、詩、詩。」


  頭一次被太子直呼其名,蔣詩詩知道太子這是氣得不輕。


  她站在男人面前,低垂著頭,看著自個的腳尖,「您且聽我解釋.……」


  「解釋?都證據確鑿了,你還有什麼可解釋的?」裴玄凌看著女人,「你是不是因為孤不寵幸你,從而在深宮寂寞,所以就找這些圖畫看?」


  男人語氣裡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就算你寂寞空虛,大可以找別的事情充實自己,比如綉活和琴棋書畫.……」


  蔣詩詩:「妾身真……」


  裴玄凌根本不給女人說話的機會,「說吧,這些畫你多久看一次?」


  蔣詩詩怯怯地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天看一次?」還不等她回答,男人就目露驚訝,語重心長地說:「你知不知道這種東西看多了傷身,而你本就體弱,還看得這般勤,遲早有一日,你的身子會垮在這上頭。」


  「不是.……妾身只看了一次。」


  「編,繼續編,剛好看一次,就被孤逮了個正著?若是孤沒發現,你是不是還從未看過?」


  蔣詩詩抬頭看向太子,素來溫雅俊朗的男人,此刻神色緊繃,不苟言笑,一看就是氣得不輕。


  「妾身真的是頭一次。」蔣詩詩從抽屜里取出被摔成兩半的胭脂盒,「準確地說,這胭脂盒子根本就不是妾身的,而是七王爺差人送來的樣品。」


  「妾身今兒無意間摔壞了它,才發現裡頭有人物畫的。」


  再次看到胭脂盒底的圖畫,裴玄凌耳根微紅,微微側過臉,不去看那些。


  蔣詩詩看出男人的異樣,她也臉色微窘,不好意思地收回胭脂盒子,轉而從抽屜里取了一張圖紙,遞給太子。


  「您看,這是妾身畫的胭脂盒圖紙,盒底是沒有那些圖案的。」她還拿了套自己設計的胭脂盒,遞給太子,「這才是妾身自個的胭脂盒子。」


  這套盒子是根據圖紙做出來的第一批樣品,裡面沒有胭脂,就是一套空盒子。


  裴玄凌先是看了看圖紙,接著又看了看女人遞來的那套空盒子,盒底確實沒有人物圖案。


  如此看來,此事當真與蔣良娣無關。


  裴玄凌:「老七當時讓人將胭脂給你時,可有告知你盒底有圖案?」


  「他沒告訴我這些,只說讓我看看頭一次做的樣品,估計他也不敢說,怕妾身知道了,會讓他撤了那些畫。」


  裴玄凌:「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蔣詩詩:「當然是寫封信,讓七王爺撤了那些圖畫,我賣胭脂水粉,靠的是品質,而不是這些個下流手段。」


  「否則要是客人將胭脂買回去,若是被小孩不小心看到,那不是教壞小娃娃么,亦或者是被妾身這種純潔的女子看到,不僅污了眼睛,還被家裡人冤枉成看這些污七八糟的.……簡直太冤了.……」


  「.……」裴玄凌聽出女人話里的嗔怪,似是埋怨他冤枉她看這種圖畫。


  蔣詩詩:「到時候,恐怕得麻煩殿下,幫我把信轉交給七王爺。」


  裴玄凌:「要是老七不肯撤掉這些圖畫呢?」


  「那妾身就終止與他合作胭脂水粉,另外,妾身本還有新的生意要與他合作,他如果不肯撤掉圖畫,妾身也不繼續同他合作新的生意了。」


  裴玄凌:「.……」看來肉包子還挺有骨氣的,不會因為銀子就喪失了基本道德底線。


  終於同太子將此事解釋清楚,蔣詩詩便隨意問了問,「對了,殿下今兒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事?」


  裴玄凌點點頭,「你哥今兒來禮部了,說是下月初六喬遷,讓轉告你一聲。」


  蔣詩詩沉默了幾息,在心裡琢磨著如何跟太子開口提出宮的事兒。


  想了想,她才說:「殿下,您看我哥喬遷,我大嫂也過來了,我們一家人許久沒坐一起吃飯了,到時候,可不可以讓妾身出宮一日?」


  「.……」裴玄凌閑適的靠坐在椅背上,「看你表現。」


  蔣詩詩屁顛顛地走到男人身後,替男人捏肩。


  其實女人沒什麼勁兒,不過,裴玄凌還是由著她捏了一會肩,才輕輕拍了拍女人的手,示意她別按了。


  「只要你聽話,別再看那些個污七八糟的東西,孤就允你出宮一日。」裴玄凌還說:「正好那日休沐,孤和你一起去蔣家。」


  「殿下,本來妾身就是無辜的,您還說這話……」


  「上回從你屋裡搜到的那些話本,總不是老七塞到你院子里的吧?」


  蔣詩詩:「.……」


  **

  次日清晨,是給唐側妃請安。


  妃嬪們一見面,阮側妃和薛良娣都同蔣詩詩道了喜。


  顧美人一月禁足期已過,也笑著道了喜,「蔣良娣,你兄長原本不如薛良娣兄長,如今科舉才過去多久,你兄長反而比薛有才還厲害了。」


  「薛有才得等三年後的官職考核,才能正式入職翰林院,你兄長都不用考核,直接晉陞為四品官員了。」


  蔣詩詩:「.……」自從她晉陞為良娣后,顧美人雖不敢在她面前造次了,但也犯不著捧著她,踩人家薛良娣。


  蔣詩詩:「我兄長和薛良娣兄長都一樣,只是各有所長,他比較偏玄學這方面,恰好又碰上朝廷開放了這方面的制科。」


  唐側妃嘴角勾起一抹譏笑,「依我看,還是薛良娣兄長在翰林院好,起碼是個正經差事。至於蔣良娣兄長么,不過是邪門歪道罷了。」


  聽說太子昨晚又宿在詩月閣,再看看她,自打她在皇後跟前上眼藥后,太子便再沒寵幸過她了。


  想必是太子知道了,故意晾著她呢。


  她都多久沒侍寢了,蔣良娣卻常常侍寢,她能不嫉妒就怪了。


  薛良娣:「唐側妃有所不知,那日我親眼瞧見蔣良娣兄長求雨,簡直嘆為觀止,當時王公大臣都震驚了。就連皇上都說蔣重錦本事高,求雨造福百姓。」


  蔣詩詩有些詫異地看了眼薛良娣。


  以往晨省,唐側妃和顧美人擠兌她時,薛良娣一直保持中立態度,誰也不得罪。


  可是,自從上回薛良娣兄妹相見后,薛良娣就總是有意無意地向著她說話,這讓蔣詩詩覺得有些奇怪。


  唐側妃不悅地睨了薛良娣一眼,這個薛良娣,何時跟蔣良娣這般好了?


  **

  八月初,科舉和制科考試算是徹底落下帷幕。


  但太子既然管著禮部,就有忙不完的事情。


  比如,太后和皇帝的生辰就要到了,禮部得挑選良辰吉日操辦。


  首先是太后的聖壽節,然後是皇帝的萬壽節,那是一個都不能馬虎,也不能出一絲差錯。


  初二這一日,裴玄凌散衙回了東宮,在翻看往年太後生辰的規格。


  「殿下,唐側妃又過來了。」黃得昌挽著拂塵進了書房。


  裴玄凌頭都沒抬,「讓她進來。」


  片刻后,特意精心打扮過的唐側妃進來了。


  她走到書案前,朝太子行禮,「殿下大安。」


  裴玄凌叫了起,視線仍落在冊子上,「什麼事?」


  唐側妃:「上次母後來東宮,說是讓妾身好好關照聽蓉,妾身聽說聽蓉近日瘦了,便讓人燉了雞湯給她補補身子。」


  裴玄凌沒說話,倒是一旁的黃得昌說:「聽蓉姑娘如今已不是殿下的近侍宮女了,想必正在東宮忙著幹活呢,奴才這就去叫她。」


  唐側妃:「還是別去叫了吧……」


  黃得昌微微一怔,看向邊上的太子。


  這個唐側妃,每回打著關照聽蓉姑娘的幌子,實在來前院邀寵的!


  「你不是專程來找她的嗎?怎的又不用叫她了?」裴玄凌抬頭問。


  「既然聽蓉在忙,就不必叫她了。」唐側妃訕訕一笑,「不知殿下用了晚膳沒,不如妾身給您盛點雞湯吧?」


  她早就打聽過了,太子還沒用晚膳。


  「你身為側妃都親自給她送湯了,她就是再忙也得過來一趟。」視線落在唐側妃手中的食盒上,裴玄凌說:「你這湯還是給她留著吧。」


  然後,他轉頭對黃得昌說:「去把聽蓉叫來。」


  黃得昌應了后,就出去了。


  既然太子都這麼說了,縱然唐側妃心中不樂意,只得在屋裡找了把椅子坐著等。


  期間,她偷偷打量了太子好幾眼。


  太子本就溫雅俊朗,專註看書時,別有一番男人味。


  看著看著,唐側妃就想起以往侍寢時的情景,不由得春心蕩漾。


  過了一會,黃得昌帶著聽蓉進來了,聽蓉滿頭大汗地跟在黃得昌身後。


  進屋后,聽蓉福身行禮,「奴婢見過殿下,唐側妃。」


  裴玄凌放下手中的事,親自扶起了聽蓉,並遞給聽蓉一塊手帕,「快些擦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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