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薛仁貴歸來
「什麼,薛大哥?」
山坡上,秦懷道聽完斥候稟告大喜,興奮地追問道。
「錯不了,薛統領屬下認識,身邊還有程處亮程小將軍,正帶人過來,很快就到。」斥候趕緊說道,一臉篤定。
「太好了,薛大哥他們沒事就好。」秦懷道激動地說道,薛仁貴等人為救荷兒追殺到這兒,真要是有事,良心一輩子難安。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如天雷滾滾。
「這是?」
秦懷道扭頭看起,一支龐大的騎兵正呼嘯而來,萬馬奔騰,塵土飛揚,氣勢洶洶,頓時一驚,難道是敵人出擊?可方向不對。
「少主,他們來了。」斥候激動地說道。
「來的是薛大哥他們?」秦懷道滿臉疑惑,不是只從茶山徵調一千人還有各國公府出的三百人嗎?這氣勢得有上萬人啊。
「是他們!」斥候肯定道。
秦懷道反應過來,肯定是薛仁貴用了什麼辦法壯大了實力,頓時大喜,興奮地說道:「你們等著,我去迎接一下。」
「走,一起。」大家見秦懷道如此重視薛仁貴,不敢怠慢,趕緊跟上。
很快,大軍衝過來,慢慢停下不動,薛仁貴和程處弼興奮地打馬上前,隔著老遠就喊道:「少主,真的是你嗎?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來。」
聲音無比激動,透著歡喜,還有幾分愧疚。
不等衝到跟前,薛仁貴就翻身下馬,快步向前。
秦懷道也興奮地衝上去,見薛仁貴要行禮,衝上去給對方一個熊抱,激動地說道:「薛大哥,辛苦你了!」
「不辛苦,應該的,只是沒能救出荷兒夫人,對不起少主。」
「別這麼說,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兩人分開,秦懷道打量著薛仁貴,瘦了很多,雙眸凹陷,一看就營養失衡,沒休息好,可見這段日子過的艱難,上前給了程處弼一個熊抱,也鄭重說道:「兄弟,大恩不言謝,記心裡了。」
「別這麼說,見外了不是。」程處弼有些動容,感覺一切都值了。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好一會兒才分開。
秦懷道打量著程處弼,也瘦了不少,眼睛里滿是血絲,但目光比以往更有力,更沉穩,看來這段時間成長很大,滿意地笑道:「不錯,去見見你兩位兄長吧。」
程處弼點頭,快步上前,三兄弟相見,說不完的離別話。
秦懷道看了眼大軍,軍陣森嚴,氣勢不凡,這治軍水平不錯,不愧是一代軍神,滿意地笑了:「薛大哥,你們怎麼來了?」
「兩個時辰前斥候發現你們行蹤,我覺得有些古怪,便上來查看,認出是你后馬上回去帶兵過來,可惜未能救出荷兒夫人,愧對少主信任……」
「千萬別這麼說,這事不怪你,去安頓部隊,就去那邊炸藥,形成掎角之勢,回來咱們詳談。」秦懷道打斷道,指向另一個山坡。
薛仁貴看了眼山坡,會意的點頭,匆匆去了。
大家返回之前山坡,席地而坐,說不完的兄弟話。
沒多久薛仁貴回來,給大家講述營救的種種事迹,大家一聽憑藉一千三百餘人連戰十幾場,累計幹掉敵人近兩萬人,頓時暗自吃驚,對薛仁貴的能力有了全新的認知,難怪秦懷道如此信任,換自己絕對做不到。
有程處弼在旁作證,沒人懷疑薛仁貴吹牛。
但聽到薛仁貴十來天連踹二十幾個小部落,救出被擄的奴隸一萬一千餘人,中間以戰代訓,死傷兩千餘人,還剩九千餘人。
剛才大家見過,那九千餘人氣勢不輸於精銳之師,這帶兵能力令人咂舌。
一番暢談,歡笑不斷。
秦懷道見且末城一直沒動靜,忍不住問道:「薛大哥,我軍來這兒有些時間,為何且末城內守軍不敢出擊?」
「肯定是被我們打怕了。」程處弼搶著回答道,見大家好奇地看過來,便解釋道:「薛大哥常用誘敵之計,等敵人出來時轉身就跑,再半路埋伏,什麼陷馬坑,火球,絆馬索,加上亂箭齊發,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幾次下來,他們吃虧不少,再不敢出城追擊,何況你們一次性出現這麼多人,他們更怕。」
大家恍然大悟,大笑起來。
秦懷道不由看向薛仁貴,滿是欣賞。
薛仁貴謙虛地說道:「都是平時跟著少主學的戰法。」
「你這是什麼打法?」程處默好奇地追問一句。
「游擊戰,少主傳授的兵法,歷代兵書上沒有,一種全新的兵法,充分利用地形和人性算計,適合以少勝多,以弱勝強,非常實用。」薛仁貴解釋一句。
程處默聽的有些懵,直接問道:「你就說重點是什麼吧。」
薛仁貴看了秦懷道一眼,見秦懷道沒有反對,想到大家都是秦懷道的故交,生死兄弟,自己人,便直言道:「簡單來說就是游擊戰,核心在游擊二字,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駐我擾,敵疲我打。」
「有點意思,給我們詳細說說。」房遺愛也來了興趣。
薛仁貴也不藏私,解釋道:「敵進我退就是保存實力,待機轉移攻勢;敵退我進就是打擊其士氣,積小勝為大勝;敵駐我擾就是以疲憊敵人,造成對我有利之形勢;敵疲我打就是集中兵力,主動進攻,以殲滅敵。」
說著,薛仁貴結合幾次桉例詳細說明,方便大家理解。
都是將門之後,一點就透,都興奮不已,聽的如痴如醉。
秦懷道巴不得大家多學點本事,也正愁怎麼提升薛仁貴的威望和地位,讓身邊這些勛貴子弟認可,接受,信服,當然不會阻止,好整以暇地看著薛仁貴講述,宛如看到一代戰神冉冉升起。
不知不覺夜色降臨,有人送來吃食。
大家吃飽喝足,繼續探討游擊戰法,特別是李德謇,問的非常認真,不放過任何細節,一邊揣度其中深意,奧妙,宛如打開一個全新的世界。
秦懷道則起身看向且末城,尋思對策。
夜風習習,朗月鑽出雲層。
且末城安靜下來,但城牆上守軍卻更多了,明明兵力佔優,也擅長野戰,騎戰,為何按兵不動,這背後恐怕不簡單。
「難道背後藏著殺招?」
一個不好的念頭湧上腦海,秦懷道目光一凜,見薛仁貴說的差不多了,示意上前,低聲說道:「薛大哥,且末兵力不少,雖然被你引出城用計幹掉不少,但只需大兵出動,勝算不小,為何龜縮城內?」
「這點我也想過,但不得其法。」薛仁貴如實說道。
「看來,這背後有古怪,難道是知道我們不會退,乾脆以靜制動,以逸待勞,等我們主動進攻?」秦懷道自問自答,眉頭微鎖。
薛仁貴想了想,贊同道:「有些道理,這麼做起碼能減少損失,城外許多部隊之服從且末王國節制,聽調不聽宣,也可能是想借我們這把刀削弱城外各部落實力,等斗個兩半俱傷再出手,坐收漁人之利。」
「你剛才說攻擊附近各部落時,且末城未出兵,借刀殺人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我總覺得沒這麼簡單,你有什麼想法?」秦懷道問道。
薛仁貴苦笑一聲,搖搖頭,看向且末城池方向的目光多了幾分凝重。
「開來,只能水攻。」秦懷道說出想法,雖然這麼打耗費時間,但損失不會大,是最佳選擇。
「水攻?」
薛仁貴看向由北向南的且末河,眼睛一亮,讚歎道:「還是少主厲害,一來就看出且末城弱點,水攻是個好主意,還是陽謀,且末城內守軍見我方築壩蓄水,必然出城作戰,我軍就能提前部署,殺他們威風,不過,且末城地勢高,就算蓄水成功也難以淹城,除非另外開渠,引水澆灌,時間一長城牆鬆軟,必然倒塌,就是太慢,沒半個月做不到。」
秦懷道也清楚這點,但沒有更好辦法,目光順著且末河往上,看到一個彎道,忽生一計,眼睛大亮,說道:「不……咱們斷水!」
「斷水?」薛仁貴有些懵,看向秦懷道。
秦懷道卻笑了,智珠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