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野心勃勃
趙含章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道:「就是冬官,我決定將工部交給庭涵,所以貨幣和統一度量衡也歸工部管理。」
這個權利,可以說,在現在的趙含章團隊中,除了她,傅庭涵能夠與他並排第二了。
雖然傅庭涵本來權利也挺大的,但沒有名分啊。
汲淵內心劇烈震動,電光火石間,他壓低聲音問:「女郎莫不是要逐鹿中原?」
趙含章心臟一跳,連忙往外看了一眼,然後也壓低聲音道:「汲先生,您可別亂說,什麼逐鹿中原,我是晉臣!」
說完又道:「如今我不就是中原嗎?」
也是,中原最中心的部分現在就被她占著呢。
可……
由不得汲淵不懷疑啊,他一臉糾結,最後還是按下心中的想法,點頭道:「使君此計不錯,豫州是我們的家,現在洛陽也是我們的家,只要用心經營,總有一日司州也是我們的家。」
司州,那就是洛陽在的這一塊兒,除了河南郡外,底下還有十一個郡,滎陽、弘農、上洛和河東郡等都在其範圍之內,是為中原的屏障,和豫州連起來,哎呀,她佔了整個中原啊。
趙含章意味深長地看了汲淵一眼,覺得汲先生野心好大,她輕咳一聲道:「此話還說的太早,先把河南郡和豫州管好吧。」
現在河南郡還有好幾個縣不在她的管轄之內呢。
哦,她前不久剛和趙寬一起見過河南郡各縣縣令,大家初步達成友愛互助協議,趙含章如今在洛陽停留,很有耐心慢慢收服他們。
既然要建工部,那就得給工部一個辦公地點,而且她的治所也不能一直放在趙宅,可惜原先司州的刺史府被火燒了。
趙含章沉吟片刻,道:「洛陽被燒毀的房屋也該重建了。」
汲淵提醒道:「此時正是夏收農忙的時候。」
「我知道,」趙含章道:「先提上日程吧,石料木料也需要準備,等農閑再發勞役,或是請人來建。」
汲淵提醒道:「錢……」
趙含章心臟抽痛,她咬咬牙道:「就先建刺史府和工部,也不需要建得多好,隨便搭一下,能住人,能辦公就行。」
這是不可能的,既然已經開始建設,總不能以後再推了重建,所以即便不會建造得很好,卻也不能太差,不然有損威儀。
汲淵算了算趙含章公中的賬,覺得不太夠,而且每到秋冬,他們還得防著漢國和鮮卑的人南下,需要留出一部分來以備戰事。
所以他道:「不然再委屈委屈大公子,讓他在城中隨便找個宅子安頓?」
「我也想呀,但您說哪個宅子合適?」
汲淵沉思道:「其實有一處地方最合適,不僅可以安頓工部,您組建再多的部門都能放得下……」
趙含章掀起眼皮看他,「您說的不會是皇城吧?」
汲淵精神一振,「您也想過?」
「想過,而且我想的可早了,」趙含章道:「陛下前腳剛走,我這被燒了一半的趙宅成為辦公地點時我就想了,那您猜我當時為何沒用呢?」
自從皇帝走以後,趙含章就把皇宮大門給關了。
汲淵沖她笑了笑,沒有說那個人盡皆知的理由,「那我再去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宅子給大公子做工部。」
「您既然要找,那就順便再找四個官宅,嗯,沈如輝他們之前在洛陽住哪裡?家可還在?若是還在,叫人把房子收拾出來,」趙含章道:「他們千里迢迢的來投奔我,總不能讓他們受委屈。」
汲淵應下,決定一會兒就讓人去查。
事情談完,汲淵起身正要離開,走到門口想起來,微微偏頭問道:「女郎要組建工部,那需要填充的人不少吧?」
趙含章嘴角輕挑,頷首道:「不錯,所以豫州的人該往這邊遷了。」
汲淵笑著應下,這才放心的離開。
趙含章招呼聽荷研墨,撐著下巴思考起來,要怎樣才能把趙瑚騙到洛陽來呢?
思考半晌,趙含章開始下任命書,點了好多人的名,令他們來洛陽上任,可以攜帶家小族人……
等她寫完名單,她這才開始給趙銘寫信。
洛陽現在還是有些空曠,許多南來北往的客商都沖著更加安全的豫州去,趙含章希望兩地共同發展。
洛陽是中原的屏障,他們須得看重,所以她希望趙銘能夠想辦法勸說趙瑚來洛陽。
再沒有比趙氏的人也來洛陽做生意搶錢更好的廣告了,而趙瑚無疑是最好的招牌。
她相信,他只要肯來洛陽,西平那裡的客商一定會跟在他屁股後面一起過來。
趙含章寫完信,看了又看,確定沒有疏漏以後,這才將信封起來,把名單交給聽荷,「將名單交給范穎,讓她依照名單和官職出任命書,今日落日之前交給我,明日驛站要送出去的。」
「是。」聽荷接過,送到隔壁院子給范穎。
隔壁院子早收拾出來,裡面各個房間都敞開,擺上桌椅,趙含章的屬官們皆在此處辦公,進進出出有二十餘人。
聽荷進來,徑直去當中最大的一間房裡,那裡是范穎的辦公房。
范穎接到名單,掃視一眼,應下后便去隔壁找王惠風等人。
「都停一停,先寫這幾份調令。」
范穎一出口,屋裡的三個人立即停下筆,起身拱手聽吩咐。
聽荷轉身回正廳,趙含章正撐著腦袋在想事情,手中的信被她轉來轉去。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親自給七叔公寫一封信,誠邀他來洛陽?」
聽荷道:「我倒覺得女郎可以給夫人寫信,請夫人去請七太爺,這樣才比較有誠意。」
「罷了,」趙含章道:「何必讓阿娘去受這個委屈?」
王氏可勸不動趙瑚,說不定還會被羞辱,她才不為難王氏呢。
不過……
「算起來,七叔公最怕的人是銘伯父,除了銘伯父,那就是五叔公了。」
趙含章精神起來,立即坐直,「來,繼續研墨,我再給五叔公寫封信。」
聽荷笑著應「是」。
寫完信,趙含章自覺今天的事就做得差不多了,她轉了轉酸疼的脖子出門,站在大門口朝兩邊看了看,最後抬腳往皇城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