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好熟悉
聽荷把手令送給范穎,已經提前一步在門外候著了,見趙含章走來,忙抱了一件披風小跑上前給她披上,「女郎,我都打聽清楚了,新開的幾家酒樓飯館里,有一家叫悠然居的,裡面亭台樓閣,甚是雅緻,好多文人墨客都愛去那裡飲酒吃飯;有一家叫珍饈樓的,聽聞他家的炒菜極好,還有醋魚,做得極美味;還有一家大順齋,他家的酒極好,也有許多人去。」
趙含章就問,「三家在一處嗎?」
「離得不遠,悠然居就不說了,是以前的園子改的,另外兩家也是選的好地段里的好地方改的,聽說在兩條街上。」
趙含章就問傅庭涵,「你想去哪家?」
傅庭涵隨意。
趙含章就道,「既然是出來吃飯,那自然是選擇好吃的,我們去珍饈樓。」
她笑道:「待吃過珍饈樓的菜,我們可以去大順齋里買兩壇酒,然後去悠然居里飲酒。」
一天逛完三個地方,完美!
沒人覺得這個安排有問題,聽荷和傅安都很高興,跟著趙含章和傅庭涵,他們也許久許久未曾逛過街了。
倆人上了馬車,趙含章推開窗往外看,陳縣已經恢復生機,兩邊擺了不少攤子,往來的人避開車道,在兩邊的攤位和店鋪里挑選東西。
往來的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趙含章也不由露出笑容。
傅庭涵坐在一旁看她,見她整個人都柔和下來,便也順著她的目光往外看去,看到街上的安寧,他也不由露出笑容,輕聲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你。」
趙含章笑容更甚,從心底里散出高興,「不止是我,還有你,汲先生,銘伯父和眾多將士,是因為有你們。」
傅庭涵望進她眼睛里,倆人忍不住相視一笑。
「女郎,我們到……」聽荷掀開帘子看到倆人相視而笑的樣子,立即腦袋往後一縮,又把帘子放了下來。
趙含章問道:「到了嗎?」
「是的,已到珍饈樓下了。」
傅安跳下車,將車凳放下,聽荷將帘子撩開,傅庭涵低頭下車,轉身扶趙含章下車。
珍饈樓前車馬不少,只在外面便已經能聽到裡面的熱鬧,倆人一起抬頭看向珍饈樓的牌匾。
趙含章「咦」的一聲,「這字有點兒眼熟呀。」
聽荷就點著道:「珍-饈-樓,我也認得!」
傅庭涵道:「說的是字跡。」
他仔細端詳了一下,也覺得有點兒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
趙含章對於想不起來的事情從不糾結,很快將這事拋在腦後,笑道:「走吧,我們先吃飯。」
一進門便有夥計迎上來,躬身笑問:「公子和女公子是想在樓下用食,還是樓上?」
趙含章道:「樓上吧。」
夥計就要引他們上二樓,正在櫃檯後面打算盤的掌柜偶爾抬頭看了一眼,眼睛微微瞪大,連忙放下筆迎出來,深深一揖:「女郎,傅大郎君!」
趙含章也不意外自己和傅庭涵會被認出來,畢竟見過他們的人不少,她略微點頭,和掌柜的道:「我們是來用飯的。」
掌柜立即道:「快請三樓上座。」
夥計更不敢怠慢,將三人帶上三樓。
三樓很寬敞,只有六個房間,每個房間都能放下十幾張坐席,還有屏風隔開的書案,比之一個廳堂也不差了。
趙含章只在門口看了一下便轉身下樓,「我們在二樓用飯即可。」
算上聽荷和傅安都只有四個人,坐這麼大的房間幹嘛?
掌柜立即追上去,「是是是,二樓也有好位置。」
立即給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聽荷和傅安立在倆人身後伺候,趙含章坐下后招手道:「你們也坐下吧。」
倆人行禮,然後跪坐在趙含章和傅庭涵身後伺候,趙含章這才和掌柜要菜單子。
「聽說你們家的醋魚不錯。」
「是,」掌柜躬身道:「不僅醋魚,我們珍饈樓的芝麻餅也極美味,女郎可以嘗一嘗。」
掌柜推薦了幾道菜,趙含章都接受了。
待菜上來,她就笑道:「這菜看著也眼熟。」
傅庭涵也這麼覺得,待吃了一筷子醋魚,再掰開一塊芝麻餅,趙含章便有些沉默。
傅庭涵也愛吃,待吃到第三道菜便也反應過來,忍不住笑出聲來。
趙含章看了他一眼,繼續吃,等吃飽喝足,她就讓人請來掌柜,問道:「不知道這家珍饈樓的東家是?」
掌柜的愣了一下后躬身道:「女郎,這……我們郎主是七老太爺呀。」他以為趙含章知道呢,這會兒一看,她竟不知。
也是,女郎這麼忙,肯定不在意這種小事。
她就知道!
怪不得這菜越吃越熟悉。
趙含章很好奇,「七叔祖不是一直吝惜自己的廚子嗎?怎麼捨得放到陳縣來?」
掌柜便躬身笑道:「郎主聽說郎君以後會長居陳縣,所以特派廚子過來。」
趙含章挑眉。
趙程現在並不在陳縣,他沉迷於教學,趙含章乾脆將各郡縣學堂開辦的事情交給他,請託他幫忙。
「但郎君此時不在陳縣中,我們郎主便乾脆讓人買了間酒樓,先坐著,等郎君回陳縣,他們也好服侍。」
趙含章點點頭,揮手讓他退下。
「不得不說,七叔祖的確是族中難得擅經營的人,只在我祖父之下,不怪他那麼有錢。」
趙瑚派人在陳縣開設珍饈樓,自然不會是單為趙程,以前趙程也四處遊學,現在依舊豫州各地跑著,並無定居之所,為什麼此時就派人來陳縣開設酒樓呢?
當然是為了賺錢了。
以前趙氏在陳縣沒有根基,他不在陳縣,這樣的酒樓自然開不起來,但現在誰敢找他這酒樓的麻煩?
趙含章笑了笑,並不介意趙瑚與她借勢,因為:「聽荷,回去便讓人告訴掌柜,每季的商稅可要記得交齊。」
「是。」
趙含章起身,「走吧,我們去大順齋買酒。」
掌柜不想收趙含章的錢,他推拒道:「權當是郎主請侄孫用一頓飯,怎好收女郎的錢?」
趙含章堅持要給,「我要蹭七叔祖的飯,自會到家裡去,這是在酒樓,在商言商,怎好賒欠?聽荷,付錢。」
聽荷強硬的將錢放下,掌柜也不敢狠拒,生怕惹惱趙含章,因此謙卑的應是,躬身將人送到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