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微妙的氛圍
而且在今晚見識到了諾亞的真正實力以後,不知怎麽的,蘭爾內心的不安又加重了幾分。
蘭爾知道眼前這兩個小鬼和夏佐是同學,平時就走的很近。而且諾亞所在的托雷斯家族既然能從丁香堡血宴中逃過一劫,想必他的心裏也應該明白,今天晚上蘭爾到底在做些什麽。可即使這樣,諾亞和摩西還是義無反顧的冒著危險出來了,這說明他們根本就不怕別人知道他們在尋找夏佐。而夏佐的失蹤,就是蘭爾造成的。這也就意味著,諾亞和摩西是站在蘭爾對立麵上的。
本來兩方人馬沒有見麵,還可以假裝麵上的和平,但在蘭爾達這個蠢兒子愚蠢的行為之下,硬是把這種矛盾明麵化了,也難怪蘭爾要甩蘭爾達一耳光子。
蘭爾的腦內快速的分析著他目前所麵臨著的問題,他臉上的表情也十分的嚴峻。
現在遇到這兩個家夥就相當於直接劃清了勢力,小鬼們分明和蘭爾不是一夥的,以後還很有可能會成為他稱王道路上的阻礙。可蘭爾現在卻似乎拿這兩個小鬼一點辦法都沒有,這還真是一件讓人覺得咬牙切齒的事情!
所以蘭爾和諾亞他們相互對視著也沒說話,現場的氛圍,頓時就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摩西看了看諾亞,又看了看二王子蘭爾,麵無表情的說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二殿下你的人,來勢洶洶的對我們出手,到底算個什麽意思?”摩西的身份是公爵,而諾亞現在仍然不過是一個少爺,所以在現在這樣的場合裏,摩西開口說話比較合適。
“是我的兒子魯莽,讓二位見笑了,都是誤會而已。”雖然摩西的年紀比蘭爾的孩子還小,但蘭爾還是不得不擠出一張笑臉,陪笑道。
不料,摩西還是不願意鬆口:“誤會?剛才你的兒子可是口口聲聲說要我們死,現在你一句誤會就想了事了?我想我的命還沒不至於這麽輕賤吧?”
“你小子別太囂張了,剛才你們還殺了我好幾個手下怎麽不說?別得寸進尺了!”蘭爾達此時沉不住氣的跳了出來,指著摩西又破口大罵起來,蘭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消停了下來。
就在這場麵略顯僵持的時候,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緩緩的駛了過來,接著在人群的中心停了下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車門緩緩的打開了。
從馬車上走下了一個人,是正在送烏曜回府的羅蘭。
羅蘭本來是不想管這些閑事的,但無奈這邊一大堆人堵住了去路,使得他們根本無法順利的到達商業街。
然後,烏曜也下車了。
“是你,羅蘭?蘭特也在車上嗎?”諾亞有些驚訝羅蘭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便開口問道。
“他在宮裏陪著陛下,要我送這位烏曜先生回府。”羅蘭回答道。
“烏曜先生?”諾亞上下打量著烏曜,暗想既然蘭特要羅蘭親自送他出來,想必不是什麽等閑角色,就對烏曜笑了笑。
蘭爾一直就看羅蘭不順眼,因此蘭爾對羅蘭說話的語氣,也就不像與摩西說話時那麽和順,反而多了幾分不耐煩:“這家夥是誰啊?蘭特竟然還要你親自送他回去?”
“多虧了烏曜先生,國王陛下才能順利蘇醒過來。”羅蘭的語氣沒有什麽起伏,但他說得內容卻似有著萬鈞之力一般,使得蘭爾的內心瞬間就變得焦躁起來:這下他的計劃全都被打亂了!蘭爾之所以敢這麽堂而皇之的清掃異己勢力,就是因為他認定了國王不會再清醒過來,可事情的發展卻和他預料的恰恰相反!
要是國王知道了蘭爾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為,恐怕就不隻是震怒而已了!
蘭爾心急火燎的整頓了隊伍,已經再無與摩西他們交談的興致,他急匆匆的就進宮去了!
待到蘭爾的人馬全都離開後,羅蘭和諾亞他們簡單的告別了一下,就繼續送烏曜回去了。
諾亞看著羅蘭遠去的馬車,把刀重新收進了刀匣,似是漫不經心的對摩西說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摩西抬頭看了看天空。
此時雨已停,一輪滿月掛在天空中,被漂浮大陸割斷分裂,出現了雙月的奇景。
“既然彼此的意圖已經暴露,那麽也就沒有裝腔作勢的必要了。要是蘭爾當上了國王,以後一定也不會放過我,不放過西南。既然如此,我何不先下手為強,讓他坐不上這王位?”摩西的眼裏流露出一絲的冷峻,語氣也十分的冰冷。
諾亞笑了笑:“真巧啊,我也是這麽想的。”
說著,諾亞也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滿月,似乎覺察到了一絲夜的涼意。
——
華麗的馬車在商業街停了下來,烏曜拜別羅蘭以後,就走進了他的店鋪。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烏曜並沒有馬上回房休息,而是緩緩著走進了地下的密室。
密室裏有著一個封閉的房間,中間有一張大床。
烏靈兒和修就一直守在床的旁邊,等著烏曜歸來。
烏曜剛一走進密室,烏靈兒就高興的迎了上去:“師父你回來了!你布置的任務,我們已經順利的完成了!”
烏曜笑著說道:“是嗎?任務的過程還順利嗎?”
“順利順利,比我事先想的順利多了!”
“那為什麽,修現在的表情卻不怎麽好看呢?”
修此時正愁眉苦臉的看看烏曜,再看看床,卻一直都沒有說話。
烏靈兒沒好氣的白了修一眼,說道:“師父你說他啊?一個沒用的膽小鬼,還不如躺床上這家夥呢!”
“你說誰是膽小鬼啊?我隻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心裏有些慌……慌張罷了!”
“不要再為你的無能找借口了!”
“你才無能呢!到最後,這家夥還不是我背回來的!”
“嗬嗬……”
“嗬你個頭……”
見烏靈兒和修又鬥上了嘴,烏曜隻能無奈的笑了笑。
然後烏曜在床沿上坐了下下來,看著床上的人,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床上躺著一個渾身是傷的家夥。
雖然他的傷口已經經過包紮處理,卻依然處於一種失去意識的狀態。他正是多方尋找、卻不知所蹤的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