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盤問

  “頭都要炸了……”牧北揉了揉額頭。


  身邊盡是些想不明白的事情。


  他有種預感，這中間一定缺少了什麽極為關鍵的信息。


  他歎了口氣，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轉而朝木乃伊小猴子問道：“石頭呢？你那塊隕石呢？吃了？”


  小猴子裝聾不理他，繼續盯著電視。


  “唉……”牧北很無奈。


  雙方雖然沒打起來，但這臭猴子就是一副看他不爽的模樣。


  很顯然，那聽著像是流淌於血脈中一樣的仇恨，雖然不至於讓它像那大狗一樣瘋狂地襲擊他，但還是對它產生了影響。


  當然，估計也跟自己電了它一次分不開關係。


  看來，雙方關係有待改善啊！


  於是，砰的一聲！

  小猴子第三次栽下了沙發……


  “二貨，砧板上的魚就不要這麽囂張。”牧北一臉嚴肅，很是認真地教育道。


  魚？！


  一旁，笨貓茫然地看著小猴子，接著又疑惑地看了看牧北。


  它不是猴子嗎？


  “笨貓，問它隕石在哪。”牧北說道，接著又補充道，“跟它說，我對那石頭沒興趣，就問問而已。”


  能促使動物進化的隕石，對牧北來說卻一點用處都沒有，對笨貓也沒用，隻能算是一個收藏品罷了。


  所以，他單純就是問問而已，並沒有存著搶奪隕石的心思。


  至於這猴子信不信，他就管不著了。


  “喵喵！”笨貓開始盡職地翻譯。


  很明顯，小猴子雖然對牧北極其不友好，但卻不知為何對笨貓心存敬畏，笨貓問它，正憤怒瞪著牧北的小猴子遲疑了會兒後，不情不願地開了口：“吱吱！吱吱！”


  於是，又是一番“喵喵”、“吱吱”、“喵喵”、“吱吱”的聽不懂的對話，接著又是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牧北從沒像今天這樣覺得——交流竟是一件如此耗費精力的事情。


  而從小猴子那兒得到的答案，更是讓他錯愕不已。


  “扔了？！你把那石頭扔掉了？！”


  這是什麽操作？？？

  牧北的第一反應是——這猴子在撒謊。


  但他皺了皺眉後，還是讓笨貓再問仔細些。


  接著，又又又又又是一番直叫他頭疼的艱難交流後，牧北慢慢弄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當初，那塊隕石墜落在這座城市裏時，小猴子恰好離墜落地點不遠，先是被爆炸般的巨響給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本能地想遠離那兒，但就在那個時候，它從巨響傳來的方向莫名地感受到了一種吸引。


  於是，它遲疑了會兒後決定過去看看。


  而等它到了那兒後，見到的卻是一幅各種動物互相爭鬥的混亂場景。


  除此之外，地麵上坑坑窪窪，散落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石塊，而它所感受到的那種吸引正是從那些奇怪的石塊上傳來的。


  小猴子趁亂搶到了一塊，然後趕緊跑了。


  “等等！！！”牧北突然問道，“你說什麽？！爭搶？！當時發生了爭搶？！”


  那片大大小小的隕石坑，他也是去看過的，根本沒有見到諸如血跡之類的爭搶痕跡！


  他原以為，墜落破碎的隕石塊是被陸陸續續趕去的動物們給撿走了，但當時的情況其實是發生了混戰爭奪？！

  但痕跡呢？！

  為什麽痕跡不見了！


  這臭猴子在說謊？

  “你確定？”牧北皺眉問道。


  笨貓翻譯道：“喵喵喵！”


  “吱吱吱！吱吱吱！！”木乃伊小猴子頓時憤怒地跳了起來，朝牧北一陣齜牙咧嘴。


  好吧，這次不用笨貓翻譯，牧北也能猜出它的意思。


  他皺著眉頭思索了下，道：“繼續吧。”


  笨貓接著翻譯。


  交流繼續艱難地進展了下去。


  按照小猴子的說法，它當初搶到一塊隕石後，因為擔心被搶走，就跑去一個偏僻的角落躲了起來。


  自那之後，它隨時隨地都會帶著那塊隕石，就連晚上睡覺都要抱著它。


  而慢慢的，它開始對一些原本不感興趣的東西產生興趣，很多以前從來不會去想的問題開始不斷出現在它腦海裏。


  它開始思考它是誰，它為什麽會在這裏之類的問題。


  直到有一天，它突然覺得世界一下子變得清晰了，思維一下子變得順暢了，而原本對它很有吸引力的隕石則變得跟普通石頭沒什麽區別。


  於是，它把石頭扔掉，離開了那兒。


  這個過程，是牧北在笨貓的翻譯基礎上又加了些自己的猜測，然後還原出來的。


  畢竟，像笨貓那樣通過動作、道具來傳達意思，是種比較簡陋的方法，不可能麵麵俱到，其中難免需要自己再腦補些細節。


  “不是吃掉嗎……”牧北暗暗思忖。


  他瞥了一眼玲瓏嬌小的木乃伊小猴子。


  前幾天幫它塗抹藥膏時，牧北有在它肚子上仔細感受過，確實沒有感覺到它胃裏有什麽堅硬的物品，看來應該不是假話。


  它得到那塊隕石後，並沒有將其吞入肚中。


  這與牧北先前的猜測相符，那就是——那黃色大狗確實是吞下了隕石不假，但這並不代表其他動物也都是這麽做的。


  吃，並不是隕石的用法。


  大狗吞下隕石，其實跟小猴子找地方躲起來一樣，都是出於防範他人搶奪的心思。


  “之後把它扔掉是因為沒用了嗎？但隕石還是隕石，又沒有消失……”牧北暗自想道，“看來，進化的關鍵其實並不是隕石本身，而應該是它上麵的某樣東西。難道是某種來自宇宙的未知微生物？”


  他不禁想到了以前看過的一些科幻電影、科幻，裏麵不是經常有什麽來自宇宙的未知病毒、微生物之類的東西嗎？


  想著想著，牧北忽然心思一動，將自己手裏的隕石（隨身攜帶）拿了出來。


  “這個呢？有沒有興趣？”他朝小猴子問道。


  笨貓還沒翻譯，小猴子就已經猜到了他的意思。


  它搖了搖頭，表示不感興趣。


  牧北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


  他覺得那大狗死得早，靈智開啟程度好像也不高，因而從它肚子裏找出來的這隕石或許還有些用。


  比方說，若上麵真有能促使生物進化的病毒的話，那麽，還有部分殘留也說不定。


  但現在，小猴子表示了不感興趣。


  顯然，如今的它就隻是一塊普普通通的隕石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