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誠意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這時,保姆阿姨打來電話,說她放心不下,今早就過來了,現在已經在別墅了。
我打算先回家一趟,開車回家的路上給宋柯打了電話。
宋柯曾經在電話裏說,我總有會求他的時候,所以這一切是他早就算計到的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會會他,看看他到底要玩什麽花招。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接,在我心頭略顯慌亂的時候,他又打了過來。
“安笙,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有主動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宋柯的語氣都透著一股得意勁兒。
我冷冷的說:“這不是如你所願了嗎?”
他嗤笑一聲:“見麵談?”
“可以,不過得等晚上。”
“行,晚上談事兒,是最方便的了……”他拉長聲音說:“那我訂好房間後把地址發給你。”
我忍著心裏的憤怒:“談事情找個安靜的地方就行,比如咖啡店什麽的。”
“不,酒店的總統套房最安靜。”他的語氣也冷冽了些:“就這樣吧,如果你不來,那後果自負。”
他說完就收了線。
我的心亂糟糟的,總感覺今晚凶多吉少。
我回到家時,看到阿姨已經在陪兩個孩子玩了。因為兩個孩子她都帶過,孩子們和她也挺親近的。
陪孩子吃了午飯,我就回房挑衣服,最後換上一套長褲西裝和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剛換好,宋柯的短信就發來了,果然是頂級酒店的總統套房。
但我現在沒心思去想那麽多,我和婆婆打了聲招呼後,就打算去趟醫院。
已經三天了,我姑父還沒回來,就好像是消失了一樣,所以我打算去醫院看看。
我找了幾個主任和人事部的,結果他們都說最近也有事情要聯係他,但都聯係不上。
我擔心姑父會承受不住這刺激想不開,或者是被人尋仇,所以又去了一趟警局。
工作人員的回複是他們已經備案,有情況會聯係我。在我和他們周旋時,另一個工作人員進來了。
他看著我想了想才說:“你就是那個薑父的家屬吧?”
“對。”
“我今天早上在係統裏看過了,他今天上午坐了飛往美國華盛頓的飛機,出國了。”
我腦袋一懵,這到底都是怎麽回事兒啊!
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搞錯人了。“不可能的!我們家現在出了些事情,他也有自己的醫院要管理。不可能默不作聲的出國的。”
那警察坐到電腦麵前打開一個網站:“你記得你姑父的身份證的吧?這名字有可能重名。但身份證號碼可是獨一無二的,你好好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他。”
我盯著那些資料看了很久。就連一個標點符號我都看得特清楚。
無論是名字還是身份證號,都和我姑父的信息完全一致!
警察揮揮手說:“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案了啊!你姑父不是三歲小孩,他沒有被綁架也沒有出意外,而是一個人去美國了,可能他是出差之類的吧。這屬於你們家庭成員之間溝通的問題了。不在我們的管理範疇。”
從警局出來後,我站在一個十字路口。傻傻的看著川流不息的車流,腦袋和耳朵裏一直回響著警察的話。
我姑父出國了?他一聲不吭的、拋下家庭和醫院。一個人出國了?
原本還想找他出出主意的,可他竟然害怕麵對這一切,在整個家庭陷入最危難的時候,一走了之了?
我都不知道我在那裏站了多久。直到天色變黑、路燈亮起時我才突然驚醒。
這時,褲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宋柯打來的。
“安笙。不是說好七點見麵的,現在都快八點了。”他語氣不善。
“哦……堵車。有點堵車,不過快到了。”我說完就掛了電話,開了車匆匆的趕往酒店。
到了酒店後。報了宋柯的名字。服務員一聽是總統套房,立馬殷勤的把我帶到電梯門口。
來到所在的樓層,我站在門口,猶猶豫豫的,最後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才鼓起勇氣敲了門。
“叩叩叩……”
在敲第三下時,門突然就開了。
隻看到穿著白襯衫的宋柯門一打開就往裏麵走進去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兒跟著走了進去。
宋柯翹著二郎腿悠閑的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的喝著紅酒。
他抬著酒杯對我示意:“88年的葡萄酒,味道挺純正的,要不要嚐一點兒?”
酒能誤事,我現在隻想和他冷靜的先談談的,所以要保持大腦的清醒。
可剛要拒絕,他卻把另一個高腳杯遞到我手上:“喝吧,不喝就是不給麵子。”
我搖晃著高腳杯,然後停下來看著杯子說:“宋總,我不是不想給你麵子,而是我需要保持冷靜的大腦和你談接下來的是事情。”
“談自然是要談的,但這酒度數很低,不可能醉的。你一直盯著酒杯裏看,難道是想看看裏麵有沒有雜誌?怎麽?難道你擔心我會在酒裏下毒嗎?”
宋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有些緊張和尷尬了,找了個借口說:“宋總,你真是想多了,我隻是純粹的沒胃口而已。”
他這才收回我手中的酒杯:“你要和我談什麽?”
我坐到他對麵說:“我想宋總應該心知肚明我要和你談什麽,不過可能你做的壞事兒太多了,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那就我問你答吧,薑家到底做了什麽傷害你的事兒,你竟然把薑家往死裏逼?”
宋柯冷笑了一下:“薑家會那樣,是自己作的,和我關係不大。”
“宋柯,我既然都開口問你了,那肯定是掌握了一定證據的。你到現在還和我打馬虎眼,就太沒意思了吧。”
宋柯依然冷笑:“你既然要問我,那就得拿出誠意來,連酒都不喝,誠意不足,我無可奉告。”
宋柯已經說得夠明白了,要想從他這裏問出點什麽來,必須先喝酒。
我把牙一咬,心一橫,拿起紅酒瓶的瓶身,仰起頭就喝了起來。
紅酒入喉,傷的卻是心。
但我還是憋著一鼓作氣的喝完了,然後把酒瓶往他麵前一放:“宋總,我都做到這個程度了,你還算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