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我報警了
姐姐。你又叫什麽呢?”
安醒的女兒落落大方的說:“我叫安源了,今年四歲半了,讀中班。”
“哦!好巧。我們都讀幼兒園呢!”文可的話把我逗笑了。
安源也說:“對呀,所以我們做朋友吧!”
看著這兩小隻親密無間的樣子。我的內心真的是湧起許多感觸。
但安醒的注意力全在文可身上,但我沒有挑破。
我們都是開車的,臨走前安醒說交換個號碼吧。以後方便聯係。
但安醒當晚就給我打電話了。
文可已經睡了。而我在客廳的沙發上躺著看書,聽到電話響了,我把書簽放好。
“喂。”
“是我,安醒。”
“知道,我有儲存,有事兒嗎?”
“明天……明天我們能見見嗎?”
“可以啊!”
“來我家裏……”她似乎在等我說話,見我沒說話才又說:“我媽快不行了,醫院已經不接收了,我希望她臨死前,能看看文可……”
這是多麽卑微的請求,雖然我有理由拒絕,但我最終還是沒忍心拒絕。
“行,我什麽時候來方便?”
安醒在電話那端哭了起來:“嫂子,你真是個好人,當年……當年是我年幼無知……”
她哭泣得說不出話來,我盡量淡定的說:“沒事兒的,過去的咱們就別提了。”
“行,那你中午帶著文可過來吧,過來吃午飯。”
我是有想過去安醒家,可能會見到一些不太想見的人,但那隻是臆測。當我看到他站在門口,深情凝望著我們時,我的心還是一下子就收緊了。
文可也看到了。
這小孩的記憶就是好,他一看到他就立馬想跑過去,但又想到了什麽,最終還是收回了腳步。
半年不見,他比以前還要更瘦了,好在胡子刮得很幹淨,頭發也修理得很整齊,一身白色短t和黑色休閑褲也穿得十分悠閑。
他盯著我,我也盯著他,雖然一度想收回目光,但我最終還是迎了上去。
走到他身邊時,我微微一笑,露出標準的八顆白牙:“嗨前夫,好久不見!”
他可能是沒料到我會這般和他打招呼,表情稍顯慌張的說:“恩,好久不見。”
我沒理會他的尷尬,蹲下身對文可說:“見到爸爸了,很開心吧,和他玩去吧。”
我把文可交給他,就去廚房幫忙了。
吃飯的時候氣氛有些尷尬,好在兩個孩子嘰嘰喳喳的,我們因孩子的話題偶笙插進幾句話,但是緩解了很大一部分尷尬了。
吃完飯,我的前婆婆就把文可拉到身邊,一邊摸著他的頭一邊流淚。文可有些倉皇,向我投出求救的眼神。
“文可,她是你的奶奶,她愛你才會這樣的。”
而薑皓添卻一直站在我身側,我看地麵,他看我;我看文可,他看我;我看天花板,他還是看我。
礙於長輩在場,我不便多說,便找了個借口去了花園裏,薑皓添也跟了出來。
我以為他會說點什麽,但他竟然什麽都不說,就那樣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看著我。
我終於繃不住了,轉回身說:“前夫,你是有話想對我說嗎?”
他點點頭,卻又不開口。
我被他這模樣憋得有些著急了:“那你說啊。”
他低頭,臉上閃過一絲動容:“想說的太多,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了然:“既然不知道從何說起,那保持沉默就行。文可就讓他留在這陪陪你姑媽吧,我晚上過來接他。”
我說完就走了,嫻熟的開著車離開。
當後視鏡裏的薑皓添變得越來越模糊時,我的眼睛也模糊了。
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徹底遺忘了他,可是再見到他的那一刻,才知道那些情感不過是被藏進心裏最深的角落。
平時不翻閱,不代表不存在。而且壓抑越久,觸發了開光後就越是會厚積薄發。
我邊開車邊哭!
一點都不誇張,自從我到美國以後,我斷絕了除了劉倩倩外和所有人的聯絡,甚至連電話都沒用,而且我再也沒掉過一滴眼淚。
我把車停在路邊,默默的哭了許久,正準備找紙巾擦臉時,卻聽到有人敲車窗。
我抬頭,竟然是薑皓添。
我當時的樣子很糟糕,我迅速收拾了一下才搖下車窗。“什麽事?”
“我們聊聊。”
“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
我想關上車窗,可他卻把手按在玻璃上。“你鬆開,受傷我不負責。”
他不說話,也沒鬆手,在快要夾到他時,我還是先鬆手了。
“薑皓添,你到底是要幹嘛?碰瓷麽?”
他十分淡定的回了一句:“不是,我隻是想碰你。”
他這句話一出,我整個人都不淡定了:“這個世界有那麽多離婚的人,怎麽就沒有人像你這麽厚臉皮?我告訴你,你再用語宋調·戲我,那我告你耍流氓。”
我說著就要走,可他竟然死死的抓住車門想上車,我最終還是擔心傷到他,被迫的停了下來。
他坐到副駕駛說:“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吧。”
“我家,你去嗎?”
“可以。”
劉倩倩前些日子已經回國了,她會跟我來美國,除了陪我外,也是因為她和薑子傲的感情出了問題。
女人上了年紀後,總是有顆待嫁的心。都說戀愛談得越久,不會結婚的概率就越大,所以劉倩倩一度不淡定的想找他要個說法,但兩個人最終鬧掰,所以她出國修複心傷。
但時間和距離的確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劉倩倩一段時間不聯係薑子傲,薑子傲反而不淡定了,直接來美國把她接走了,還當著我的麵,用鮮花和大鑽戒求了婚。
然後兩個人就回去準備婚禮了。
所以現在家裏沒人,我才進屋,薑皓添就一把從身後抱住了我。
“鬆手!”我頗不耐煩的說。
“不鬆!”
“報警了!”
他“恩”了一聲,把我抱得更緊了。夠緊了嗎?我已經抱緊了。”
我雙手使勁兒的掐住他的胳膊,指甲都陷進他的肉裏了。可他竟然不為所動。
“薑皓添。你別把耍流氓當幽默,你鬆開!在我好好說話之前!”
可他反倒把我抱得更緊了:“我不放。除非你把我的兩隻胳膊砍掉!”
“薑皓添,若你想和我談,那就請先端正態度。耍狠賣賤在我這兒,不好使。”
可能是他見我已經生氣了,這才鬆開手。
我們來到客廳。我倒了杯水給他,他伸手要接。我就故意用勁兒的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
“說吧,直奔主題。”
他放在大腿上的手很緊張的握了握:“我姑父醫院的事兒。已經解決了一陣子了。我姑父是被一個醫生陷害的,那醫生資曆挺老的,但因為學術不太精,所以我姑父一直沒同意提他做主任。”
“那挺好的。”
“現在這件事情已經被人們忘得差不多了。我這次來,打算接我媽回國。畢竟她的身體已經撐不了太久了,所謂落葉歸根。當然了。我更想帶你和文可回國。”
我苦笑著看著他:“薑皓添,你應該接你媽回去。但我和文可是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