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處富豪寬敞的府邸，京城大街的繁華地帶。佇立門口兩尊威武的石刻獅子顯示出此宅的氣派和富貴。


  大街上車水馬龍，行人紛繁。叫賣聲，喲喝聲不絕入耳。


  這天，本常關著的後門小門此時卻在街道角落處突然打開。


  “出去，你們兩個賤人給我立刻滾出去。我告訴你們，隻要有我在，你們休想待在這裏。潘府絕對不容你們這樣的下賤骨頭在。”


  一聲潑婦樣的大罵傳來，兩個人影一大一小被從門內推了出來。


  大身影是個長相清瘦依稀可見年輕時清秀姿色的少婦。小身影是個紮了兩條馬尾辮的女娃。兩人穿著一般，布料倒算上料，依稀可看出兩人的身份。


  小女娃被推出來，因為年小，當時就站立不穩向一邊傾去。婦人看她要跌倒，連忙驚叫過來攙扶。好在及時扶住她，讓她免受撞向一邊青石地板的厄運。


  “瑤兒，你沒事吧？”夫人關切問著身邊的小丫頭，一副保護者的姿態回身看向門內。


  “娘，瑤兒沒事。”小丫頭雖然滿臉驚恐，依然倔強靠在娘親身邊怯弱說。


  一位打扮珠光寶器，富貴逼人長相雍懶的婦人在幾個丫頭湊擁下向這裏走來。


  隨著那人上前，一個包袱也隨之扔向兩女腳邊。


  “滾。看來我對你們太仁慈了，竟管起我的事來。小賤人不是仗著你的臉蛋，你認為老爺會收你做侍妾嗎？在府中不給我安分待著，還竟管起老娘我的事來。今天不趁老爺不在家趕走你們，我相府大夫人就不做了。來人，把他們給我趕走，相府絕對不容許這樣的賤人留下。”


  婦人走近，看著臉露驚恐之色的母女。吐出的話語卻是那樣粗俗不堪。說完，回頭對著那些人吩咐。


  “三夫人請走吧。我們也是聽命行使。”


  她的吩咐，當時就過來兩個下人模樣的男子。對一大一小兩身影伸手說。


  “柳月蛾，我告訴你。凡事，人在做，天在看。你用藥害死二姐肚中的孩子，被我發現。如今這樣對我們。我告訴你，不要以為在相府你可以一手遮天，老爺總有一天會知道你的為人。別以為平時裝大善人就沒人知道你的狠毒和陰險。不管怎樣，我都是老爺明媒正娶的妾室，瑤兒是老爺的孩子。你根本沒權趕走我。除非讓我見老爺，要不讓我離開休想。”


  那被稱為三夫人的女人，正是相府老爺的第三個妾室孫巧玉。本是相府一個老郎中的女兒。老郎中去世，臨死前把女兒托付給相爺。一次酒醉之後被相爺收了房。成了相府的三夫人。


  相府本就有兩個夫人。大夫人表麵對人仁慈善良，其實卻是個絕對的妒婦。一女，這麽大年紀，依然沒有兒子。相老爺無奈，隻有娶了二夫人。


  依然沒孩子，到後來娶了三夫人。依然沒兒子，隻有女兒。二夫人終於有了身孕，大夫人就趁老爺不在家，施計陷害二夫人，希望能打掉她肚中的孩子。不巧被跟二夫人關係很好的三夫人孫巧玉聽到。


  孫巧玉阻攔，不但沒能阻止她害二夫人肚中孩子，反而惹怒她被趕出相府。


  大夫人咄咄逼人的樣子，想著因小產生死未卜的二夫人。孫巧玉當時氣惱說著大夫人柳月蛾。拉著孩子就向府內進。


  “見老爺？知道那麽多事，你本該死。饒你一命已經算客氣了。還愣著幹嗎，他們不走，不會轟他們走？這兩禍根留下早晚會是我相府大害。再不動手，你們就等著給我收拾東西離開。”


  大夫人看三夫人大膽衝撞她。臉上表情更是陰冷，冷笑說著再次斥責那些人趕她們。看那些人明顯為難，怒聲警告。一臉陰沉看著外麵的母女。


  “三夫人。走，拉她們走開。”


  那些人雖然顧及兩人的身份，但相府真正的主子發話。隻有硬著頭皮上前，拉扯兩女向外拖。


  “不要，我要見老爺，我一定要見王爺，求你們了，”孫巧玉被他們拉扯，生怕女兒被推倒。隻有手擁著女兒的小身體對那些人哭喊，哀求。可這些人根本不出聲。


  看自己就要被趕走，孫巧玉隻有一手抱女兒，一手抓著門板哀求，掙紮。


  但他們還是被那幾個下人給硬生生拖到門口。門也隨之關上。


  “不管誰要放他們進來，或者讓老爺知道這件事，下場就是一個，給我滾出潘家。哼，賤女人想跟我鬥，走，我們回去。”


  關上門，聽著外麵依然在拚命拍門哭喊求饒的聲音。大夫人再次警告，帶著那些人向裏走去。


  那被喚做“瑤兒”的小女孩一直沒出聲，隻是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看娘親哭累了。


  “娘，我們走吧。依照她的為人，我們就是留下來她也絕不會放過我們。不如走開，隻要有雙手，我們會養活自己的。”


  小女孩雖然隻有十多歲的樣子，心誌卻出奇的早熟。扶著娘親勸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