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學堂那邊鬧起來了
杜杏兒啞然失笑,她當然知道刺繡賺錢,可是這錢賺的太辛苦了,不符合她的性格。
想了想,杜杏兒道,“其實這麵屏風是我徒弟繡的,我每日忙著餐館的事,也沒時間。”
潘泰更是驚奇,“杜老板還有徒弟?”
提到她的兩個徒弟,杜杏兒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雖然她無意在刺繡一道上發展,但說不定付學剛他們願意過去呢。
“潘老板,您所說的合作之事,我還需再考慮一下。”杜杏兒道。
“無妨,我這幾日都住在四方客棧,你要是想好了,隨時來找我。”潘泰道。
“那這屏風?”
“我找人來拉走,杜老板不必擔心。”潘泰道。
其實杜杏兒一點不擔心,她原本是想問需不需要運送,既然人家自己就能搞定,她剛好也不用操心了。
送走潘泰,杜杏兒看著一大堆銀票發愣。
突然之間變成有錢人了,她還有點不適應。
聞驍看杜杏兒在那發了好一會兒呆,覺得好笑,走過去坐下,“這錢都是要分給你兩個徒弟的?”
杜杏兒搖頭,“學堂抽三成,剩下的給他們。”
“舍不得?”聞驍調侃道。
“怎麽會。”杜杏兒立刻反駁,她又不是那種克扣底下人工資的老板,怎麽會舍不得。
“那你發什麽呆?”聞驍覺得奇怪。
“我在想,這二百兩要怎麽花?”杜杏兒道。
路過的尤間忽然看了杜杏兒一眼,剛剛拿到手的錢,還沒捂熱,這就想著怎麽花了,聞家娘子跟別人真是不一樣。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這錢一定要好好存著,可杜杏兒從小受到的教育是,錢放出去才能生錢,存著是最美價值的做法。
“我倒是有一個建議。”聞驍道,“尚溪橋的事你也知道,我覺得可以拿著錢給村裏修一座新橋,這樣我們也不用一直被河集村掣肘。”
杜杏兒眼前一亮,對啊,她可以考慮修橋啊,這樣以後河集村再想封橋就沒這麽容易了。
不過要是修橋的話——
“二百多兩隻怕不夠吧。”杜杏兒喃喃。
聞驍眼中眸光一閃,“當然不夠,但這段時間酒樓盈利,加上望春樓的分紅,湊一湊應該可以開始蓋了。”
聽了聞驍的分析,杜杏兒覺得十分有道理,就這麽定了。
經過的廚房大嬸則是覺得兩口子已然瘋了,好不容易賺到錢,轉臉就花出去,一點不曉得過日子的艱難。
聞驍的心裏其實也有自己的小算盤,杜杏兒把手裏的錢花完了,到時候就可以花自己的錢。
要知道,他一直覺得很鬱悶,媳婦太能賺錢,顯得他仿佛是個吃軟飯的,可他有錢,很有錢,但媳婦花不到他的錢。
他鬱悶。
要是杜杏兒知道聞驍心裏所想,估計要吐血三升,這都什麽奇怪的腦回路,媳婦會掙錢還不好了。
總之,在聞驍的鼓動之下,杜杏兒清點了一下,酒樓近期盈利一百二十兩,望春樓的分紅一百六十八兩,加上屏風賣出的二百四十兩,總計五百二十八兩。
杜杏兒問了一圈,終於問到了價格,這五百兩隻能蓋二分之一,所以資金缺口還是比較大的。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在雲梅花和付學剛意外得知杜杏兒的想法後,竟把自己的那部分錢給捐出不少,兩人一起又湊了五百兩交給杜杏兒,說是要給村裏辦點事。
如此,每人手裏便隻剩下八十兩。
杜青山聽說杜杏兒要給村裏建橋,激動的老淚縱橫,這事他之前不是沒有想過,隻是蓋橋那裏這麽簡單,沒人知道,沒有材料,根本無從蓋起。
與此同時,付學剛和雲梅花一人賺了八十兩銀子的消息也在三冬村不脛而走。
所有曾經看不起付學剛的人,都驚訝地合不攏嘴。
雲梅花是鎮上來的,技術好,他們都知道,可付學剛可是個大男人啊,竟然在刺繡這一項上勝過村裏所有女人,還賺了八十兩銀子。
付家的大門立刻變得熱鬧起來,前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
付維茂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跟高氏兩個人忙的腳不沾地,一天招待下來,嗓子都要冒煙了。
付學強也為弟弟高興,他現在也不賴,在村裏的養殖場幹,因為他幹得好,杜杏兒做主,給他的月錢漲到一個月一兩銀子,他已經滿意的不得了。
兒女有出息,付維茂夫婦也很高興。
原來家裏條件差的很,娶媳婦的事難上加難,現在光景好了,高氏尋思著趕緊把兩個孩子的事情辦了。
其實他們也不是不知道,付學強和邵小蘭,付學剛和雲梅花,不過之前家裏多少有些困難,高氏總覺得底氣不足,現在好了,村裏人都羨慕他們家有錢,想來人家女方家裏也不會不滿意。
晚上,高氏跟付維茂商量,邵家這邊好辦,找個媒人上門即可,但是雲梅花的養母還在鎮上,要如何辦,他們心裏還真有些拿不準。
“要不明天去問問杏兒?”高氏提議道。
付維茂也讚同,放眼整個村子,跟雲飄飄最熟的,就是杜杏兒了。
翌日。
杜杏兒打開門就看到付家夫婦在門外站著,頗為詫異,趕緊把人請進來。
高氏有些局促,“杏兒,你看我家學剛跟著你後麵學刺繡,掙了這樣多錢,我們真的是感謝你。”
說罷,高氏把慢慢一籃子東西往前推了推,裏麵都是她從鎮上買回來的吃食。
“嬸子說的哪裏的話,學剛能有今天,是他自己天賦高,我充其量就是給他引條路。”杜杏兒被說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裏那裏……”高氏又恭維了幾句,正準備切入正題,魏桂芬卻突然衝了進來,“杏兒,不好了,學堂那邊鬧起來了。”
杜杏兒趕緊起身跟著魏桂芬過去,付家夫婦也跟了上去。
刺繡學堂大門敞著,裏麵已經亂成一鍋粥,隱隱約約,杜杏兒聽到有人在喊,“咱們學了這麽久,都是一個學堂的人,她杜杏兒憑什麽藏私,教付學剛,不教我們!”
“就是,我看付學剛天天跟杜杏兒在一間屋裏,也不知道裏麵到底在幹什麽!”
村裏人講話本就口無遮攔,氣極之下,更是什麽話都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