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章不必自責
“我什麽都知道了，你不用再瞞著我了。”
連墨海聽完蘇然的話，笑了幾聲，
“哎呀，你看你，哭什麽？又沒有什麽事，反正我也算是活夠了，在這個世界上，我也沒什麽留戀的事和人了。去地獄冰窖怎麽了？我早就想見識見識這個地獄冰窖了。其實我不是故意想要瞞著你們的，我就是怕你知道之後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你知道的，我隻看不得你哭了。而且，要是被你們知道，你們是不是又要為我自責一世？你很清楚，你們兩個的時間不多，所以沒有必要為了我自責一世。”
蘇然眼淚早就停不下來了，看著連墨海這麽無所謂的樣子。心裏的愧疚和自責更加濃厚了，
“你沒有必要這麽做的……你應該為自己活一世，你明明知道，也清楚，你做了這麽多事情，我也沒有辦法給你回應……你何苦呢？”
連墨海笑著揉了揉蘇然的腦袋，
“傻瓜，我當然知道你無法給我回應，因為你自始自終愛的都是阿城嘛。可是……知道你會有危險，我就是沒有辦法控製自己。我原本也想著不要管你們的事的，畢竟我也知道，我不能再插手你們的事了。可是……我一想到你難過無助的表情，我就沒有辦法坐視不管。”
蘇然瞪著連墨海，
“你怎麽這麽蠢？！用自己的命去成全別人！”
連墨海眼神溫柔，
“是啊，我一直都是那麽蠢。蠢到明明知道你不會喜歡我，我還是想要一直呆在你身邊守護你。明明知道自己快要消失了，可想的還是我要是消失了，你要是又出了什麽事，該怎麽辦？唉……也是沒有辦法了，誰叫我愛你呢？”
蘇然用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
“你這麽做……不值得……我值得你這麽做，不值得你付出一切……我對你做的這些事情，都隻能是自責和心疼，我始終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愛上你。”
連墨海看著蘇然，眼裏隻有她一個人的倒影，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也從來沒有想過用這些事情捆綁你，讓你因為愧疚愛上我。我做的這一切，值不值得隻有我自己說了算。然兒，你隻要記住，做這一切，我從來都沒有後悔過，而且你也不用自責。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明白嗎？”
蘇然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對連墨海這個傻子，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連墨海握著自己的袖子，幫蘇然把臉上的眼淚都擦幹淨。揉了揉她的頭，
“好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要自責的話也沒什麽用不是嗎？自責和愧疚並不能改變什麽，隻是徒增自己的煩惱罷了。我真的覺得沒什麽，你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我。隻要你能幸福快樂，我做的這一切就都值得了。”
蘇然抽了抽鼻子，抬起頭，對連墨海露出一個笑容，
“墨海哥哥，要不，我就留在這裏陪你好了，我就不回去了，怎麽樣？”
連墨海身體僵硬了一下，然後結結巴巴的開口，
“然兒，你說什麽呢？你不要因為愧疚就這樣做，你這樣做，我也不會開心，你也不會開心的。你明明愛的是阿城，你就沒有想過阿城嗎？然兒，我不需要你因為自責或者其他什麽而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說過了，我做的這一切不是為了讓你為我做什麽，你明白嗎？”
蘇然眼裏無比的平靜，這樣的平靜甚至讓連墨海感到有些害怕。
“墨海哥哥，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我也不是因為自責還是什麽選擇這麽做的。說到底，也算是為了我自己。”
這回輪到連墨海疑惑了，
“然兒，你這是什麽意思？”
蘇然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揚起一個笑容，
“其實啊，我也在慢慢地消失……”
連墨海的瞳孔一縮，
“你說什麽？你在消失？”
蘇然點點頭，語氣輕鬆的說，
“是啊，我現在就在慢慢地消失……我本來找你就是為了問問這件事的，沒想到……你也出了這樣的事情。我想，我應該是因為不屬於這個世界，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
連墨海看著蘇然臉上豁達的笑容，搖搖頭，
“不會的，你不會就這麽消失的。我去問問臨溪，臨溪應該會有辦法的……”
說著，連墨海就要往外走。
“沒用的！”
蘇然的聲音讓連墨海的腳步停下，他轉過身來，看著蘇然。蘇然走向連墨海，笑笑說，
“我剛剛已經問過臨溪了，他說他也沒辦法……”
連墨海皺著眉頭，小心的問，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蘇然無奈的攤了攤手，
“如果臨溪都這麽說了，那應該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吧。所以我說，剛剛我說的那些話，都是認真的。”
蘇然眼裏帶上一點悲哀，
“如果注定我要消失，我實在不願意在連宇城麵前消失……我不想，讓他看著我消失，應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我……不想看到他痛苦……”
連墨海有些心疼的看著蘇然，
“可是然兒，你要是就這麽離開了，你明白，阿城他會更痛苦的。”
蘇然輕笑了一下，
“是啊，我知道。可是消失在他麵前就是真的消失了，不在這個世界了。如果現在離開他，他還是會認為，我還在這個世界，我還活在這個世界的哪個角落裏。雖然這麽做，他可能會痛苦，可能會恨我，但是我寧願他恨我，我也不想讓他看我消失。”
“如果讓他看著自己的愛人在自己麵前慢慢地消失，讓他每一天都在擔心我會不會明天就消失。這麽活著，會更讓他痛苦。”
連墨海歎了一口氣，皺著眉頭問，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這個辦法隻會讓你們兩個人都痛苦。”
“我有一個辦法！”
蘇然剛想開口，臨溪便推門走了進來。蘇然和連墨海都轉頭看著他。
臨溪走到兩人麵前，蘇然迫不及待的開口，
“臨溪你有什麽辦法？”
臨溪有些猶豫的看著蘇然，又看了看連墨海，
“辦法倒是有一個，可以讓你和連宇城兩個人不會兩個人都痛苦。可是，還是會有一個人承受更大的痛苦。”
連墨海皺了皺眉頭，
“臨溪，你這說的是什麽啊？繞的我都暈了。”
臨溪歎了一口氣，伸手變出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他看著蘇然說，
“蘇然，你剛剛說，你的辦法，兩個人都會受到傷害對吧。”
蘇然不明所以的點點頭，臨溪接著說，
“我的辦法也不是完美的解決之策。我隻能讓你們兩個人中的一人能好受一點。”
蘇然疑惑，
“什麽意思？”
臨溪把手上的瓷瓶遞到蘇然麵前，蘇然接過瓷瓶，
“這個瓷瓶裏裝的是忘情水。”
“忘情水？！真的有這個東西啊？真的假的？”
蘇然驚訝的看著手裏的瓷瓶，以前就在電視裏和仙俠劇裏看到過，不敢相信這個東西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