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章痛感消失
“我做的這些，不管是對還是錯，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後悔的。”
臨溪看著連墨海一臉的雲淡風輕，還笑眯眯的。真的是氣不打一出來，再看看自己著急的樣子，還真的皇上不急太監急啊。
臨溪幹脆就不說話了，悶頭喝茶。連墨海含笑看著臨溪生氣的樣子，他是關心他，他當然知道。
臨溪是這幾百年裏他唯一的朋友，因為自己不生不死，所以即使交到了朋友，那些朋友也會先一步與他而去，他不生不死，承受著所有朋友離去的痛苦，等待著蘇然的輪回。就這麽等著等著，幾百年過去了。到最後發現，自己身邊什麽人都沒有，好像唯一剩下的就是臨溪了。
連墨海給臨溪倒了一杯茶，又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臨溪連眼頭沒抬一下，悶頭就喝。
“哇！好燙啊！”
臨溪的嘴剛剛碰到茶，就彈起來，甚至把茶杯都給弄到了地上。
臨溪張著嘴巴，用手給自己的嘴扇風，一邊扇，一邊口齒不清的對連墨海說，
“喂，就算是我說的話有些多了，不合你意了，你也不用這麽對我吧……我的舌頭都快被燙死了……”
連墨海看他這麽大的反應，有些奇怪，
“你說什麽呢？這茶哪有燙啊？”
臨溪翻了個白眼，指著旁邊一壺燒開的開水，
“大哥，剛剛我明明看到你剛倒了一壺茶，誰想到你直接給我倒了一杯。我還沒有發現，就喝了下去。還說沒有謀害我？那可是開水啊。”
連墨海被他一通話說的有些懵了，自己喝了一口茶，
“不燙啊，我摸著也不燙啊。”
臨溪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裝的，他看了看自己掉在地上的茶杯，又看了看連墨海手裏的茶杯，
“難道是我的茶杯有問題？”
說著，臨溪便要去拿連墨海的茶杯，可手剛剛碰到茶杯，
“啪！”
臨溪還沒有拿穩，茶杯就被他掉在了地上。臨溪握著自己剛剛拿茶杯的手，在那裏跳腳，
“我去，好燙啊。連墨海，你是不是存心耍我的？那茶的確燙的要命，是剛剛燒開的開水啊。你難道一點也不覺得燙嗎？”
連墨海看臨溪反應這麽大，又看了看地上摔碎的茶杯。眼眸深了深，他拿起旁邊放著的一壺燒開的開水，就要往自己手上倒。
臨溪瞳孔猛地一縮，想要上前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壺剛剛燒開的開水就這麽倒在連墨海手上。
“連墨海！你瘋了啊！”
臨溪伸手把壺奪走，卻發現那個壺裏的開水早就被連墨海倒完了。
臨溪把壺一扔，看著連墨海剛剛被開水澆過的手，紅腫著，一看就是被燙傷了，
“你等著，我去給你拿點藥敷上。”
說完，臨溪便轉身要進屋裏去給連墨海拿藥，可還沒走幾步，連墨海聲音淡淡的說，
“阿溪……你說這是開水是吧？可是我完全沒有感覺到疼啊……”
臨溪回過頭來，看著連墨海，
“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燙？”
連墨海搖搖頭，
“一點感覺都沒有。我說剛剛怎麽覺得這茶好像涼了些，還以為是我的水沒有燒開呢。”
臨溪急步走回連墨海身邊坐下，語氣略顯凝重的說，
“你真的沒有什麽感覺？沒有感覺到燙？沒有感覺到疼？”
連墨海搖搖頭。臨溪瞳孔一縮，試探性的開口說，
“是不是……”
連墨海笑著，似乎知道臨溪想要說些什麽，他微微的點點頭，
“應該是守魂人所說的那樣……我插手了不該插手的事情，改了阿城和然兒的天命，現在，受到上天的懲罰了。看來……我離去地獄冰窖的日子不遠了……”
臨溪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才多久啊，你的感覺就消失了……那下一步是什麽？味覺？聽覺？還是嗅覺？難道你要五感盡失，最後被打入地獄冰窖嗎？”
連墨海看著自己被燙傷的手，眼睛沒有聚焦，聲音淡淡的的說，
“應該是這樣吧……”
臨溪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隻好站起來，
“我還是去給你拿點藥敷上吧，就算你感覺不到疼，別人看著也挺可怕的。也好啊……你現在感覺不到疼，誰打你你都不用怕了，反正不會疼。”
連墨海朝臨溪笑了笑，臨溪無奈的搖了搖頭，往屋裏走去。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背對著連墨海，
“阿海，你做了什麽……她什麽也不知道……甚至到最後，她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有什麽意義？”
連墨海似乎也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臨溪知道，說再多現在已經無濟於事了，該做的，連墨海已經做了，不該做的，連墨海也已經做了。那麽，該來的終將會來……
……
蘇然坐在書房裏看話本，忽然腦袋疼了一下，
“嘶……”
蘇然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站在旁邊的阿虹關切的說，
“娘娘，你沒事吧。”
蘇然把手放下，笑著搖了搖頭，
“沒事。剛剛就是突然頭疼了一下，現在已經沒事了。我想應該是因為昨天晚上喝了太多酒，現在酒還沒有完全醒的原因吧。”
阿虹還是有些擔心，
“娘娘，您真的沒事兒嗎？要不要奴婢請太醫過來給您瞧瞧？”
蘇然擺擺手，
“沒必要，我真的沒事兒，剛剛就是忽然一下，沒什麽。哎呀，阿虹，你就別擔心了，總是這麽操心，你都不像個二十歲的姑娘了，倒像是個六十歲的老婆婆。”
阿虹嗔怪到，
“娘娘，您說什麽呢？”
“是是是，是我說錯了。不過……”
蘇然盯著阿虹的臉，
“對啊，你都二十了，是不是哪一天應該把你嫁出去了？再在我這服侍我幾年，你都快成老姑娘了。”
阿虹的臉紅了紅，有些害羞的說，
“娘娘，你整天就說些有的沒的。奴婢就是想要留在宮裏好好服侍您，奴婢不想嫁！”
蘇然拍了阿虹一下，
“瞎說什麽呢？什麽叫不想嫁？你難道真的要服侍我一輩子啊？阿虹，你的人生是你的，不是為我而活著的，你要想想自己，嫁個好人家，我也會放心很多。”
阿虹聲音小小的，
“可是……奴婢還是想留在娘娘身邊。”
蘇然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想我了隨時來看我啊，我又不攔著你。就這樣吧，到時候哪一天給你挑幾戶好人家，讓你自己選。或者你有心上人，就告訴我，我立馬讓皇上為你們賜婚。好吧？”
阿虹臉紅紅的，點點頭。蘇然滿意的笑了笑，拿起話本繼續看。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你們家娘娘呢？”
“回皇上，娘娘正在裏麵看話本。”
“好，下去吧。”
“是。”
門口傳來連宇城的聲音，隨即便聽到開門的聲音。
蘇然往門口看去，笑眯眯的說，
“你來了啊？怎麽今天這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