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刁難，喝酒
穆王焦急上前，一把將元若扯到一邊，急急托起懷煙的手。手背已然紅腫一片，穆王滿眼心疼：“怎的如此不小心。”
??“妾身沒事，王爺莫要擔心……”懷煙垂著頭，聲音柔柔弱弱的。
??“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請大夫！”元若趔趄兩步後被以冬扶穩身形，麵上依舊擔憂不已，朝穆王身邊隨從喝道。
??眾人麵麵相覷，看來穆王妃以後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懷煙被穆王牽著，耳根通紅。嬌柔的聲音有些無措：“都是妾身不好，驚擾姐姐了！妾身重新給姐姐敬茶。”說著，忍痛轉身朝喜婆示意，卻被穆王一把拉住。
??“行了。”穆王冰冷冷的眸子掃視元若一眼，壓低到隻有兩人才聽得清的聲音一字一句道：“元若，不要得寸進尺！”
??元若沒理會穆王，臉上重又揚起笑對懷煙道：“妹妹真是水做的人兒，難怪這纖纖玉手淨若無骨。王爺將妹妹照顧的極好呢！”
??“往後，端茶遞水這種活計也莫再沾手，妹妹隻管伺候好王爺，這些虛禮就罷了。”
??懷煙聽後滿臉羞愧，慌忙再要行禮，卻被穆王一把攙住：“先回房休息。”
??不等懷煙離開，元若緩緩起身，眉眼燦若桃花，對穆王勾唇一笑：“妹妹與王爺琴瑟和鳴，臣妾替王爺高興！奈何身子實在不適，臣妾就先回了。”
??以冬攙扶著元若朝眾賓客輕施一禮，姿態雍容，不卑不亢，身姿瘦削卻挺拔。
??眾人目送她離開。
??恍惚間，那抹豔麗的紅色背影，竟要比嫁衣的顏色還濃烈幾分。
??賓客們神色各異，穆王掩在衣袖裏的手早已緊握成拳。
??出了前廳，以冬重重鬆出口氣，滿是氣憤道：“小姐，王爺當眾那麽護著那狐狸精，壓根沒顧及您的臉麵，您幹嘛還……”
??“我給他長臉啊！”元若笑著掙開以冬的手，站到她身前轉了個圈，身姿優雅嫵媚。
??“你小姐我的姿色，與那懷氏比，如何？”
??“懷氏那般庸脂俗粉，怎能與小姐相比！堂上那些大人的臉色可都意味深長呢，也就王爺不知被下了什麽迷魂湯！”以冬越發氣惱。
??元若捏了捏以冬氣鼓鼓的雙頰，笑盈盈道：“我就是要讓別人知道，他穆王不僅寵妾滅妻，品味還極差！！”
??不得不說，有時候，一副好皮囊會成為女人最大的武器！
??“冬冬，你見他氣的兩眼噴火，臉色難看的跟吃了屎一樣，卻忍耐不能發作的模樣了嗎？哈哈哈，活該！”
??以冬終於明白自家小姐話裏的意思，也跟著激動道：“小姐，原來您不是去……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以冬笑的淚眼汪汪。
??這麽些年，看著自家小姐對穆王的癡心，為了穆王一再忍讓，委曲求全，她心裏怎能不憋屈，不心疼！
??還以為今日這一身紅衣，是小姐不甘心，要去大堂鬧上一鬧。她提心吊膽了半天，卻原來小姐竟是這般想法！
??以冬很欣慰，咧著嘴嘿嘿樂道：“小姐，您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元若一愣，一把勾住以冬肩膀，唇角掛上壞笑，推搡著加快了腳步：“走，去膳房整點好酒好菜，咱們也替王爺大喜慶賀慶賀！”
??“小姐，您想吃什麽？”
??“那還用說，挑好的貴的來！吃窮他丫的！”
??以冬眼睛一亮，立馬呼應道：“對！吃窮他丫的！”
??兩人風風火火朝膳房而去。
??穆王府上下都知穆王鍾愛新妾，若不是王妃，恐新妾早就入了門。心心念念了那麽久，今日王爺終於得償所願，府裏下人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
??此時，膳房正是最忙碌的時候。一份份擺盤精致的菜肴碼放在桌案，鍋裏熱氣翻騰，鍋鏟紛飛。膳人額頭沁滿汗珠，還有一大堆餐食等著下鍋。
??元若跨步而來，以冬跟在身側使勁清了清嗓子。
??灶上的婆子聽到動靜眼神飄過來，見來人是不受寵的王妃，腦袋又轉了回去繼續揮動鍋鏟。
??打雜的丫頭們麵麵相覷，也都跟著默默垂頭，忙碌手裏的活計不敢吭聲。
??誰也沒想到，平日裏連院子都極少出的王妃娘娘，今日竟親自來了膳房。看來王爺納妾，王妃娘娘終是按捺不住了。
??見沒人上前答話，以冬氣極，想要衝過去教訓這幫狗奴才一番，卻被元若一把按住。
??“管事的何在？”元若聲音沉穩，不急不許開口。
??大灶後一粗壯婆子聞聲眼也沒抬，手裏動作不停，隨口應道：“見過王妃娘娘，小的現下手裏抽不開，不便給娘娘行禮，還請娘娘見諒。”
??“老虔婆，你好大的膽子！”見自家小姐被一群下人這般無視，以冬氣不過，指著那婆子便嗬斥道。
??“老奴不敢，王爺今日大喜，交代膳房要盡心備宴，老奴不敢怠慢。”
??“是個衷心為主的好奴才。”元若微微笑著：“那你可還記得這穆王府當家主母是哪個？還是說你一王府的膳房管事也是從那青樓妓館裏出來的？”
??嗬，人善被人欺，原主活的窩囊，她可受不得這鳥氣！
??“倘若真是如此，我倒是不介意將你等再送回那勾欄裏去。畢竟，幾個奴才，想必王爺也不會放在心上。”
??膳房瞬間一片寂靜。
??這時眾人仿佛才想起，這位遭王爺厭棄的穆王妃，再不濟也是皇帝親自賜婚，堂堂鎮國將軍府唯一的大小姐！
??再看去，屋裏眾人跪了一地。管事婆子悄悄抹了把臉上的汗，恭敬行禮道：“娘娘開恩，老奴不敢！娘娘有何吩咐請說，老奴一定盡心盡力。”
??元若沒吭聲，給以冬遞了個眼色。
??以冬解氣了，心情也愉悅不少。她打量著案桌上的餐食，挑挑揀揀選出幾樣，擺足架勢再開口：“你等，將這幾道菜送去碧落閣！”
??管事婆子麵上為難：“啟稟王妃娘娘，王爺交代這些餐食是要呈到前堂宴上去的，恐怕……”
??“放肆！王妃娘娘要些吃食還要經你的同意了？”以冬板起臉嗬斥。
??“王爺大喜，娘娘為王爺高興，便想著在碧落閣為王爺慶祝一番！咱們王府的采買什麽時候小氣過，這種大日子，那些食材更是擠著多了買！娘娘取走一份，你等再做一份便是！”
??以冬目光淩厲地盯著婆子，語氣一轉：“莫不是你將多餘的食材貪沒了不成？”
??這話一出，婆子冷汗瞬間下來了：“老奴不敢！娘娘明鑒，老奴不敢啊！”
??“罷了！”元若擺擺手，通身氣度雍容華貴：“王爺的大日子，莫要傷和氣，讓人看了笑話！”
??“是，娘娘！”以冬退回元若身邊，恭敬地攙扶起她的手，擺足了架勢緩緩向外走。將到門口，以冬突然扭頭對婆子厲聲道：“酒菜盡快送來！”
??“是！”婆子被驚得渾身一激靈，哪裏還敢反駁，立馬應聲。
??回了碧落閣，元若忍不住朝以冬豎起大拇指：“少女，氣勢很足啊！”
??以冬臉瞬間漲了個通紅：“小姐！奴婢就是看不慣他們欺負小姐！”越說越委屈：“小姐堂堂將軍府千金，自小被大將軍和少將軍捧在手心裏長大。憑什麽到了這破王府，連個下人都敢給小姐臉色。”
??“你小姐以前傻，被屎糊了眼，活該讓人糟踐！以後給他們個膽試試！”元若斜靠在榻上，一臉慈愛的看著以冬，緩緩道：“更何況，我們家冬冬這麽厲害能幹，以後肯定會保護好小姐我不被欺負的。”
??以冬一梗，原本的委屈被這葷話嗆得瞬間瞪大了眼：“小，小姐……”
??飯菜送來了。院外幾個丫頭幫忙歸置好，滿滿一大桌。管事婆子還懂事的多添了幾個爽口的青菜。
??酒也上了爐，小火給煨上了。
??“娘娘，可以用膳了。”丫頭低垂著頭，站在門口小聲稟道。
??元若爬起身，三兩步來到餐桌邊。見滿滿一桌子美味佳肴，眼神瞬間閃閃發亮。
??自來到這坑爹的世界，元若還粒米未進呢！去他的狗屁王爺，先填飽了五髒廟再說！
??一筷子夾下去，元若開始大口朵頤。身旁以冬和另兩個還沒來得及退出去的小丫頭登時撐大了眼。
??“來，你們也坐下一起吃！”元若嘴裏嚼著肉，還不忘招呼道。
??“奴婢不敢！”兩小丫頭撲通跪地，頭也不敢抬。
??以冬示意她們先退出去，元若一手端酒一手還拎著根雞腿，兩頰鼓鼓，含混不清道：“別走啊，一起吃才熱鬧……”
??“小姐！奴婢怎能和小姐同桌！”以冬一本正經。
??“今兒大喜的日子，我都不在意，你在意個什麽！”放下雞腿，胡亂在帕子上擦了擦滿手的油，元若一把將以冬按坐在凳子上。
??兩隻酒杯重新斟滿，一隻塞進以冬手裏，元若端起另一隻，重重相碰，中氣十足道：“來，幹！”遂仰脖一口飲盡，看的以冬眼角直抽搐。
??“小姐，我，我不會喝酒。”
??“喝著喝著就會了！”元若又倒滿一杯，若有所思道：“你說，懷氏真就隻是個青樓賣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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