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我和你一起
宋楚晨很快伸手過來拉住我的手,一個用力就把我拉倒在床上,整個人朝我壓下來,「你想說什麼?想說什麼大可以跟我直說,我不是程一琛,也不是其他外人,跟自己的丈夫說話,需要這麼拐彎抹角?」
我被他刻意哈氣弄得很癢,笑嘻嘻地捉住他四處作亂的手:「那你答應了嗎?」
「我非常贊同你的說法,男人間的事不應該把女人牽扯進來,」他的手輕易掙開我的,繼續在我身上遊走,「不過程家的事你不要再管了,程龍那位太太可不是你這樣的小白兔,等她現了真身我真擔心你會被嚇暈過去。睍蒓璩曉」
「啊?」怎麼龍叔的太太也是個狠角色嗎?
我還想問幾句,可他火熱的吻已經堵住了我的嘴,導致我所有的話都堵在嘴裡說不出來,等他終於鬆開的時候,我已經顧不上問他問題了,只是掙扎著求他:「那什麼,上下堵截也太考驗我肺活量了,以後至少給我留個出氣的地方……腙」
他笑著答應,吻已經遊走到全身,手指還停留在我身體里,伺機待發,我完全掌握不了他的節奏,只能等待他隨時爆發的聳動,然後大口喘氣。
事畢宋楚晨把我攬在懷裡,輕輕哄著:「程家的事與你無關,以後不要再去見他們了。」
我意識尚算清醒:「不行,我答應了要去見見龍叔他太太的。擤」
「那個女人吃人不吐骨頭,」宋楚晨把玩著我的手,「你去見她做什麼?」
「有你在,我還怕她幹什麼?她還真能吃了我啊?」我主動趴到他胸膛上,「你越把她說的恐怖我就越想去見見她,宋楚晨,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稀罕頭頂這個『宋』字,你從小到大一心就想給你爸爸報仇,當你有了宋家這個保護傘之後,卻並沒有藉此去惡意中傷程氏,也沒有使任何下作手段,你就是想用自己的本事去贏他們,讓你爸爸能夠含笑九泉,這些事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可是我都知道。」
宋楚晨沒有說話。
於是我接著說:「今天你是怎麼知道我去見程一琛的呢?是你派人一直留心程龍和程一琛的一舉一動,還是直接找人跟蹤我?或者從很多年前起,不管我做什麼,都一直有人跟你彙報吧,這些我不想知道,因為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怪你,關心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得當的卻很少,不管你是用什麼方法來把我控制在你能掌握的範圍之內,宋楚晨,我相信你是為我好。」
這回他想說話,可是被我攔住了。
「噓!」我仰頭用手捂住他的嘴,「聽我說完,將心比心,我能這麼相信你,不怪你,完全是出於對你的愛,就像你愛我一樣,我也這麼愛你,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插手你的生意,是因為那只是工作,這次我一定要去見龍叔的太太,則是因為,她是什麼人,龍叔是什麼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對你來說終於,對我就也很重要,我是你的妻子,是不是所有事都應該一起承擔呢?」
宋楚晨很感動,他的感動已經到了能讓我用肉眼看出來的程度了,他把我很用力地攬在懷裡說:「事到如今,他倒是肯承認當初是他錯了,可是我父母兩條人命難道就因為他一句『錯了』一筆勾銷?我總要以我自己的方式要他償還這筆債,不過我不希望你被牽扯進來,你別說話先聽我說完,一一,就像我父母當初把我送出國也是為了保護我一樣,讓你置身事外並不是不把你當自己人,你和我共苦的時光已經過去,我希望接下來你只會跟我一起,享受甘甜。」
我表示更加感動,但是同時還是試圖說服他,我去見程太太,這是我答應了的事,不去顯得不誠實守信,何況見她一面也不會有什麼大麻煩,不算跟他共苦,就算是共苦,身為妻子也是應該做的。
他又試圖說服我,同甘就行了不必共苦云云。
這麼說下去,說到天亮也不會有結果,他說服不了我,我也說服不了他,死循環。既然如此,就乾脆先揭過不談,我主動換了個話題。
「宋楚晨,我就想問你一件事,你要誠實回答我。」
「好,你問。」
「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別的女人?」我把下巴枕在他胸膛上,瞪著眼睛看他,「不要急著回答,你仔細想一想,就算是樂於助人然後賴不掉什麼的,都算,我只要你一個誠實的答案,你不要騙我。」
宋楚晨沒有任何猶豫,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兩個字:「沒有。」
我狠狠地舒了一口氣,同時對程一琛的離間行為表示不齒,還找來兩個像模像樣的群眾演員,看年齡也有可能是戲劇學院的學生,總之我被如此認真的耍了,感覺很不爽。
宋楚晨摸著我的頭:「怎麼了?又是程一琛說的?」
「他那麼腦殘的話我居然差點就信了,」我憤憤地揮著拳頭,「我以後都不要理他了!」
「唔,」宋楚晨幫我把被子裹緊,「你能有這個認識,我表示很欣慰。」
……
轉眼又到了年尾,那個程龍說要讓我見他太太,可這麼久了也沒約個時間,程一琛後來也沒怎麼跟我打電·話了,我漸漸淡忘了這件事。
程家沒動靜,宋家倒出了一件事,宋楚晨告訴我,爺爺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常常和小奶奶吵架,要找個時間去看看他。
可這時間也不是那麼好找的,爺爺一病,消息傳出去宋氏的股價受了一定影響,宋楚晨要攘外又要安內,著實分身乏術,而我獨自前去探望又顯得不夠重視爺爺,對我個人來說也顯得有些孤單凄涼,宋楚晨對重不重視爺爺這個問題並不在意,可是不願意讓我顯得孤單凄涼,於是執意要我等他一起去。
只是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月,轉眼十二月底了,這天半夜裡我還坐在客廳里把他直接堵住:「宋先生,再不去看老爺子他該以為我被你虐殺了。」
宋楚晨對我這麼晚了還坐在沒開暖氣的客廳里,睡意盎然地等著他,等到了之後第一時間就詛咒自己的行為感到非常生氣。
我對他的生氣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他把我打橫抱起來,我手繞上去吊住他脖子:「爺爺不是一直身體都不好嗎?這回很嚴重吧?小奶奶都給我打了幾次電·話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有時間去看他啊?」
「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
他一腳踹開·房門把我放到床上,然後伸手去扯自己領帶,扯了半天沒扯下來,我就主動去幫他解,一邊解一邊問:「公司里沒什麼大事吧?你最近可真夠忙的。」
「沒事,」他往後仰著讓我幫他解襯衫扣子,「不用擔心,萬事有我。」
「那爺爺呢?這次是真的不太好吧?」我擔憂的問,「他一直就病病歪歪,總是住院,讓人鬧不清楚是真病還是裝病,可這次比較反常啊,小奶奶都打了這麼多次電·話來了,總說他要見我,你要是真的沒時間,我就自己去看看他吧。」
宋楚晨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催促我:「去幫我放水,熱一些,你試試,燙手的那種,我需要冷靜一下。」
迴避我的問題,如此直白地說自己要冷靜一下,這樣的宋楚晨簡直比不裝病的爺爺還要反常,我鬆開他的扣子,轉身去浴室幫他放水。
他不著片縷走進浴缸的時候,我就坐在他靠下來這頭的小板凳上,水裡滴了助眠的精油,我把自己的手泡暖和了給他捏肩,他閉著眼睛在想事情。
「在想什麼?」我輕聲問,「別怪我十年怕井繩,從小到大我一直不喜歡過年,總覺得到年底了要出事情。」
「成長在這樣的家庭,直覺敏感是很重要的生存技能,」宋楚晨閉著眼睛開口,「即使是在我身邊你依然保持著這種高度準確的警覺,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哀。」
我心裡一驚,手裡的動作就停下來。
他卻示意我繼續按摩,還伸出一隻手在我手背上安撫地按了按:「最近是不太平,不過尚在我控制之內。」
「那爺爺……」
他突然從水裡轉身,捉住了我的右手,眼睛直望進我的靈魂:「一一,如果有一天,連你爺爺都反對你和我在一起,你會離開嗎?」
我腦子裡「轟」地一炸,這……是出了什麼事了吧!
「你……」
他另一隻手勾住我的脖子強迫我朝他低下頭,額頭相抵,他輕輕地說:「我在做一件事情,所有人,包括你爺爺都反對,但我一定要做,不惜一切代價,你是會選擇站在他們那邊,還是和我一起?」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回答道:「我和你一起。」
***
「我和你一起」這五個字可不是隨隨便便可以說的,麥子在寫銥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是帶了些私心的,一個男人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做一件事,他身邊至少應該有一個愛他的女人\(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