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是我很重要
這話說得也太不給爺爺面子了，我決定出來當和事老。睍蒓璩曉
「是這樣的爺爺，」我看著老爺子一臉真誠的樣子，「主要是小奶奶……您也知道，她的年齡實在是……太那個啥了，叫您爸爸了不也得管她叫媽嗎？您讓宋楚晨怎麼叫得出口啊！」
「這個完全不是問題，」爺爺毫不領情，「婚禮那天你小奶奶沒有資格出席，但是你爸爸一定會來，到時候怎麼向外人解釋？這些你們都考慮過沒有？」
宋楚晨冷笑起來：「她爸爸？我記得十二年前她爸爸就死了，您親口告訴她的，是我記錯了還是您老糊塗了？」
「楚晨……攴」
「不要叫我，」宋楚晨更加不留情面地打斷爺爺，「這件事我說了算，不要試圖從一一這裡尋找突破口，我不會給你們機會。」
這還是我印象中，頭一次和爺爺談話以不歡而散的結局告終。
宋楚晨繼續收發郵件，我窩在沙發上發獃，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肚子開始咕咕咕咕叫了，他才把眼睛從電腦上移開邂。
「餓了？」
「嗯！」我興奮地朝他點頭，「想吃面！」
我惦記他做的面已經很久了，可惜他從來不讓我看過程，也輕易不出手，我想我現在也不是外人了，他應該會答應吧？
也許是我的渴求表達得太過直白，他被我的表情逗樂：「一碗面而已，至於這麼惦記？」
「你都不知道我為錯過了你替我做的長壽麵遺憾了多久，」我嘆氣，「我當時根本沒想到那面試你做的，只想著吃過了你做的面再吃三姐做的，那簡直……」
他看著我：「所以你沒吃？」
「直接倒進廁所了。」
他一臉戲謔的看著我：「不錯，殊途同歸。」
「……」
宋楚晨當然還是去給我下了一碗面，這次我沒有再鬧騰著要進廚房偷師，宋楚晨端著面出來的時候還在調笑：「怎麼，今天居然不吵著要進去看？」
「我不是已經嫁給你了么，」我興奮地把碗接過來，「反正以後有你給我做了，我還要學來幹什麼嘛。」
「你還真不客氣。」
我嗦了一口面，含糊不清地問他：「跟你我還需要客氣？」
「當然不需要，」他笑著回答，「慢點兒吃，鍋里還有。」
最後宋楚晨把他的那碗也分了一半給我，我無可避免地吃撐了。
對於我這種寧可吃撐也絕不放過一根面的精神，宋楚晨表達了他的意見：「之前我一直好奇你為什麼會長這麼胖，現在明白了，你吃東西這架勢，就是大老爺們兒也比不上啊。」
「你這就害怕了？覺得我難養？」
「這完全是兩個不一樣的概念，這樣吃對身體不好。」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幹嘛還把你的分給我？」
「……」宋楚晨難得被我噎住，過了好半天才小聲回答，「明知道不應該，可就是沒辦法拒絕你的要求，我看我以後需要狠心一點。」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習慣這東西是很可怕的，你已經養成了縱容我的習慣，十二年裡都是這樣，以後也改不回來了！」
他看了我一會兒，最後也笑起來：「你說得對。」
我一直都有午休的習慣，但是宋楚晨沒有，因此我睡覺的時候他就又坐在老地方處理事情，我睡前一定要鬧鬧他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話。
「還有幾天舉行婚禮？」
「兩天。」
「今天已經星期一了嗎？」
「是啊。」
我又翻了兩次身，「我到時候挽著誰的手進場呢？」
「除了我你還想挽著誰？」
「不是啊，不都是女兒挽著爸爸的手被交給丈夫的嗎？」
他望向我這邊：「我以為你不想見到他。」
「事實上確實如此，」我探出腦袋去看他，「但是總要有個人挽著吧？」
「可以不要這個程序的。」
「那我怎麼進場？」
「我抱著你進去。」
……
又翻滾了一陣，還是沒睡著，我又探出腦袋去問他：「會有交換戒指的環節嗎？」
「會。」
「婚禮之後，你工作也會戴著嗎？」
「會。」
「我們蜜月旅行去哪兒？」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還是睡不著，我終於坐起來：「喂！」
宋楚晨看我坐起來了就側身去把我的外套拿起來，一邊起身一邊皺眉：「現在都十月份了，穿……」
我打斷他：「宋楚晨！」
他愣了愣，我的外套竟然從他手裡滑下去了。
我微笑，外套確實沒必要穿了。
「……幹什麼？」
「我準備好了。」
「準備好什麼了？」他這句話雖然是問句，可眼睛已經開始發亮，我發誓他絕對猜到了我想說什麼。
我伸了個懶腰，「準備好，當你兒子的媽媽了。」
……
宋楚晨對當爸爸這件事還真是不遺餘力，盡心儘力，事後我只能平躺，翻身都沒力氣，他好笑的在我眼睛上吻了吻：「看來這個助眠方式比較有效，嗯？」
「嗯……」我趕蒼蠅似的趕他走，「我累了……」
幸好他也沒有打算進一步行動，笑了笑抱著我，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我不自覺揚起了嘴角，覺得這樣的生活實在太好，是因為等待得太久，所以幸福的分量來得格外重嗎？
四月的婚禮想想都覺得浪漫，花香鳥語，萬物復甦，一派春色，和我夢想中的婚禮一切都符合，唯一讓我覺得不滿意的是，有一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居然還沒有人來跟我銜接婚禮細節，我敲開宋楚晨的書房門：「宋先生，宋太太有事要請教你喲！」
宋楚晨回頭朝我招手，我反手關上房門就跑過去了，他把我抱在腿上坐著：「怎麼了？婚前恐懼？」
我搖頭：「當然不是，不過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總要有人告訴我該幹什麼吧？」
「幹什麼？」他笑起來，「你除了嫁給我，還需要幹什麼？」
「走位啊，說話啊什麼的，我都不需要做？」
他肯定的回答我：「不需要，你只需要負責嫁給我。」
「原來宋太太這麼好當啊。」
「也不容易的，」他的手指繞著我的頭髮玩，「懷胎十月很辛苦。」
我笑起來：「原來你娶太太就是為了生孩子？」
「因為你是宋太太，我才想要生個孩子。」
「是我很重要？」
他非常肯定的點頭：「是你很重要。」
晚上宋楚晨非常難得的工作到很晚，我都睡著了他才進來，儘管動作非常輕，我還是被關門聲驚醒了：「肯來睡覺了？」
他快步走過來在我額上吻了吻：「對不起，吵醒你了。」
「沒關係，」我大度地說，「送我一盒眼霜補償就可以了。」
「完全沒問題，」他脫了外套，「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
「我先……睡？」
他回頭對我笑：「明天還有很多事，今晚暫時放過你，你會發現，舉行婚禮也是體力活。」
「這是和你並肩站在一起的代價，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婚禮這天宋楚晨非常忙碌，他除了要當我的新郎官之外，還需要統籌安排整個婚禮，由於我所謂的爸爸，和他所謂的爸爸隨時可能弄出點麻煩，所以很多事他必須親力親為，和他一對比，我就顯得閑多了。
也就因為我比較閑，才被人鑽了空子。
程一琛掀開帘子進來的時候，我剛換上婚紗，從鏡子里看著他撩開帘子進來，還沒來得及翻轉身子，已經被他從身後捂住嘴壓倒。
等他把手從我嘴上挪開的時候我第一句話是：「你大爺！」
他苦笑：「我不是故意弄壞你婚紗的。」
「沒有弄壞，」我還有心思更正，「是踩髒了。」
他沒有說話。
我反倒有些罪惡感，趕緊安慰他：「沒關係，這只是我備選婚紗中最不喜歡的一件，一會兒我還得換的。」
他抬起頭看我。
「對了，別人喝喜酒都去外面，你怎麼跑到裡面來了？如果我正在換衣服你豈不是要自戳雙目了！」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我只見了你一次，就會對你如此執著？」
我一邊對鏡檢查妝容，一邊心不在焉地回答他：「是啊，就算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好吧事實上我比誰都平凡，別跟我說一見鍾情什麼的啊，我才不相信……」
「那不是我第一次見你。」
我抬起頭：「你說什麼？」
「我之所以會堅持去文科班，堅持和你坐同桌，是因為曾經在我父親的電腦里看到過你的資料。」
我驚詫的回頭，情不自禁重複了一遍：「你說什麼？」
「一開始我以為你是他安排給我的相親對象之一，覺得還算有緣，居然能在學校里遇見，」他看著我，「可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你並不是誰安排給我的，而是宋楚晨安排給他自己的。」
不等我第三次問，他就主動告訴我：「宋楚晨根本不是宋家的人，他……」
可惜這次我一點兒也不想聽。
我當著他的面開始解婚紗：「你如果再不出去我就要叫人了。」
「銥銥……」
「有人嗎？來幫我換一下婚紗！」
程一琛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只是不想你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