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火海成雲(女裝!)
「淺弟,喝吧!」
如鬼魅般的聲音響起,容匯眼中閃著陰毒的笑!
手持著的酒杯,靜靜的舉著,這時候,望著容淺,上官紫音一口血氣上涌,拚命的抵著那面前阻攔的侍衛,大聲對向容匯叫道:「聖上,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是草菅人命!是濫殺無辜!容淺沒有罪,容淺沒有罪--!」
大聲的叫喚,情緒激動,此刻的上官紫音,再不是從前那不食人間煙火,清冷飄逸的如謫仙一般的男子,而是關心則亂,他動了私心!
「有沒有罪,朕說了算!上官公子,如果趕時間,你可以先行上路了,此去路程遙遠,朕在此就恕不遠送了!」
雙手一揖,毫無留情的拒絕道,容匯完全置上官紫音於不理!
而見此,上官紫音也不禁動怒,冰冷起表情,寒聲而道:「聖上,你這樣戕害手足,難道……就真不怕天下悠悠眾口嗎!」
一說到天下,容匯自然明白上官紫音指代的什麼!上官紫音是聖子傳人,是天下百姓的信仰,主導著輿論走向,載舟覆舟,言語之間,是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君王都唯恐忌憚的!所以對於他,任何人輕易不敢得罪,不然下場……
上官紫音這是在用他的身份威脅他--這一點,容匯他很清楚!可是,諷笑間,他好像毫不在意,臉上掛著一副幽幽的笑,神情很是輕鬆,便是不由的微撇起嘴,話中玩味:「上官公子,朕知道你本事,也很能耐,只是……這幫人也總該有個幫人的限度,如容淺這般的紈絝子弟,亂臣叛徒,只怕你幫了,卻反而給自己招來麻煩。」
「你……什麼意思?!」
間容匯話中有話,一時間,上官紫音有些愣怔。
然而見此,微笑的揚起一抹自信,目光幽幽,對向前方,容匯開口,話語里滿是一股對對方的輕蔑與諷刺,「難道上官公子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令師會無緣無故的修書一封讓你儘快回去?這其中緣由,朕想其實應該不難猜吧……呵。」
「原來……是你!」
他就說他周遊列國周遊的好好的,為什麼師父會一封急書召他儘快回去?沒有理由,也沒有解釋,原來--
容匯!容匯!為了達到目的,他還真是機關算盡!憤怒間,上官紫音緊握起拳,第一次,他是有心的對一個人感到憤慨,厭惡!
「呵呵,其實上官公子也還不算太愚蠢,這麼快就能想到了,比朕預料的要好一些,哈。」
容匯的這句話,其實完全就是諷刺!諷刺上官紫音的為人,諷刺他太過純良的秉性!
猙獰的面孔,此時已經全部表露無遺,笑的看著對方,容匯開口,再次言語囂張道:「好好回去給令師復命吧,這裡的事,實用不上上官公子操心。有句話說的好,叫什麼拿什麼多管閑事,呵,朕可不希望說的就是上官公子,這樣一來,可是會傷了很多黎民百姓的心的……呵!」
「容匯,你--」
容匯話說的尖銳,讓上官紫音禁不住手握的指節泛白!而這時,慕容里玉也開啟口來,話語寒冷,不復那之前的裝瘋賣傻:「天紫聖上,本皇子日前受容世子照拂,心中感激,一心想著來日能夠報答--可是今日,你卻想要了她的命?呵,本皇子恩無處報,便就是會變得很不高興,這一個不高興了,說不定就會添油加醋,將我皇姐之死亂說一氣,於是說成了是聖上有意陷害,不將我傲雲放在眼裡也有可能啊……」
明面上的要挾道,里玉是預備拿慕容元畫的死來做文章。
可是聞言,哈哈大笑,容匯居然禁不住的喜氣洋洋,一臉神采飛舞之狀,熠熠有光:「呵,怎麼會是朕害的呢?兇手明明就是容淺啊!放心,為了給傲雲國一個說法,朕已命令容淺以死謝罪,以償還對傲雲國的虧欠,哈哈!」
原來……原來!原來早在賜死慕容元畫時,容匯就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即便是慕容里玉在傲雲國主面前沒有美言,他也可以將所有責任都推到容淺身上,然後再來個以死謝罪,一乾二淨,一了百了,萬事大吉!
容匯不愧是容匯,把什麼都算計在內了!聞言里玉恨不得能衝上前去--將他碎屍萬段,千刀萬剮!
所以的威嚇都沒有用,看著四下,微掃一圈,容匯最終將目光直對上容淺,嘴角含笑輕輕勾著,像是等待著什麼。
所有的話都不必說了,一切意思,皆能明曉!抬起酒杯,輕輕的在面前輕晃,容淺就像是在品著紅酒般,酒杯中水波陣陣漣漪。
笑,無聲,斂著眼眸,沒有去看任何人,這時候,就在容淺抬手,張口欲飲之際,凌空中一道疾風,呼的一下划來,便是墨沉自后一把打掉了酒杯,一手拉起要走!
「走!」
護著容淺,欲圖突出重圍,其實早在剛才,他就已經來了,只是一直隱蔽著沒有現身,藏於暗處。
他掙扎,他猶豫,他不斷的問著自己,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他想自由,沒有一天不渴望的;可是……若是讓他用自由去換得親眼看著容淺去死--他……又做不到!
他不想容淺死,縱使她死了之後,他便可以解除血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在他避著沒有出手,一心等待的之際,他心裏面,有一股強大的意念指使著他,告訴他:要出手!要去救!
他墨沉,墨族的少主,統領整個墨族,怎可做這卑鄙無恥,陰險狡詐的事呢?是!容淺死了,他固然可以重獲自由,可是這一生……他的良心會安嗎?他的感情--會允許他這麼做嗎?!
他承認,從一開始的時候,他的確非常非常討厭容淺!可是後來,隨著他們彼此慢慢的接觸,慢慢的了解,他發現她其實--
怎麼說呢,他以前知道的容淺粗俗,陋鄙;可是他現在認識的容淺聰明,靈動,整個人充滿了魅力,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樣的人,他捨不得她死,對,是捨不得!那種噴發而出,根本不受他自己控制的感情,是捨不得!不捨得!
沖了出來,是不想她死,拉著容淺,墨沉奮力搏擊!而這時候,似乎也是早有準備,數十道身手敏捷的精英竄出,對著墨沉就是廝殺糾纏而去!
「噹噹,噹噹當,划--」
長劍相接,火花四射,抵抗中,墨沉緊緊拉著容淺,沒有一絲鬆手!
可是,容匯是有備而來,這數十名精銳是他精心挑選,功夫了得,如果說單就墨沉一人說不定還得周旋,抵擋反抗,可是如今加之了容淺,他拳腳放不開,便是漸戰漸弱,處於下風!
「呼--咣!」
為了護住容淺,墨沉一個轉身,抬手相擋--可是,數劍其下,力量懸殊,他縱使再有心,但也終難回天乏術,便是一下子被人打落了佩劍,劍光一閃,下一刻,寒氣直逼胸膛--那明晃晃的劍刃便就這樣直指著他,讓他不得動彈!
「呵,淺弟,別再做無謂的掙扎。朕答應過你放了容親王府的所有人,你難道此時……是想逼朕反悔嗎?」
心裡有些不耐煩了,收起笑臉,容匯此時質聲而道!
見此,慢慢的鬆開了墨沉的手,站在一邊,容淺目光靜抬直對,話問的靜然:「你保證,在我喝下了這酒之後,會放了所有不相干的人?」
「是,朕保證!」
一聽容淺這麼問,頓時有感心花怒放!目的就要達成了,眼看著那滿天的金銀就要歸自己所有,容匯興奮之餘話中顯露,便是連連點頭,承諾說道:「放心吧,朕的話,一言九鼎!」
「好。皇天后土在上,如果你容匯敢反悔,便是叫你日後死無全屍!」
「呵,好!死無全屍,朕同意!」
肯定不會去動那些人,他容匯要的,只是容親王府的財產!所以此時,他毫不猶豫的答應,因為他知道,他所發誓言,絕對不會奏效!
立起了三指,意思是向天起誓。見之,容淺淡笑的點點頭,便是一把抓起那整個酒壺,仰天灌倒,瀟洒而飲!
「不要--」
「不要--」
「不要--」
「不要--」
「……」
沒想到這突然的變故,根本就容不得人反應!
一見此情形,肝腸寸斷,蕭予初,上官紫音,慕容里玉,還有墨沉等,都不由而同的厲聲痛呼,滿是震驚--!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容淺,容淺……
心,緊緊的顫抖,一下一下痛苦的抽著!太痛了,真的好痛,感覺都無法呼吸,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在他們眼前,此時沒有任何,便只有眼前那一襲淺衣,淡白純凈,如同空谷幽蘭般靜靜的微笑,靜靜的站立,抬手一甩那酒壺,頭慢慢的頷下,唇角邊少許酒水流落,口中咽下那一大口毒酒,淡淡的,緩緩說道:「我喝完了。」
容淺,容淺,為什麼!不要走,不要離開--!
淚,滑落,濺碎了自己的整顆心!捂著胸口,衝上不前,蕭予初只有站著,整個人哆嗦,飲恨的沉浸在無邊的自責中,痛苦不已,痛苦不已!
是他……害死了容淺--他這一生所愛!雖然他從不敢正視自己的心,但是他知道--他愛容淺,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她!
他其實,很想告訴她,他不介意,真的不介意,即使她是男的,有著斷袖之好,他也不介意!他愛她,愛她的全部,為了她,他甚至可以--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因為他的心軟,因為他那可笑的同情,他害死了容淺,害死了他的所愛,他、他--
淚,肆流著,怎麼也停不下來,伸手,想要去觸碰,可握著的,卻僅僅只有空氣--蕭予初知道,他死了,隨著容淺一起,從此以後,他生不如死!
靜,無聲,只有那酒壺落地的破碎聲。這一聲,驚的不止是蕭予初,同時還有的……上官紫音和慕容里玉。
容淺,淺淺……
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他的心,彷彿都要碎了!枉為他還是聖子弟子,大道下一任的傳人--可卻是連一個他想要保住的人都保護不了……他沒用!他好沒用!
拳頭,緊緊的握起,滿手是血也渾不知,望著前方,望著那隻靜靜的人兒,上官紫音痛楚,心中痛不欲生!
「不要,不要這樣,不要……」
喃喃的自語,失聲的搖頭,又一次,經歷至親的離去。在里玉心中,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爹娘,便只有容淺,是他這一生最親近的人,是他僅有的唯一!可是如今,就連這唯一--也要被人狠心奪……為什麼啊,上天待他如此不公,難道這一生,他註定要孤獨終老,寡親情緣?!
心,如刀割,又一次,像是感覺他當年父母離世之景,拚命的忍著,不讓自己出聲,可是控制不住,里玉他控制不住,便是緊咬著唇嗚咽著,聲音失慟,手握得死死的!
「不要,容淺--」
當冰涼的酒灌進喉嚨,玉鹹的身影正好到達!愣在當場,仿如石化,一瞬之間,他整個人如遭電擊,怎麼樣……都無法動彈!
「容、淺……」
為什麼會這樣?這根本不可能!他還在跟她賭氣呢,他們之間,誰也沒有讓誰,可為什麼一轉眼間,事情竟會變成這樣?!
解藥,解藥在哪裡,哪裡有解藥?對上眼,看著容匯,玉咸便是下一刻的躍出,沖了上前!「昏君,解藥在哪裡--!」
「哥!」
玉咸向著容匯沖了過去,而跟在後面,玉甜也不由分說的跟了上!凌空中兩道身影,先後的各自躍著--見此,容匯嘴角一彎,便是根本未將之放在眼中!
玉咸除了輕功,武功並不好,而玉甜甚至比他還要差點。這一次,容匯是早有準備,出動的人馬皆是精兵良將,甚至還有些江湖中的野莽隱士--所以,不要說別的,就連墨沉都束手無策,他玉家兩兄妹,又怎能成事!
「唔--」
嘭的一聲,飛起一腳,面前一記很強的氣流襲來!雖有看到,但反應不及,就這樣,玉咸被之氣流擊中,一下子身體失衡,整個人跌落到了地上!
「哥!」
擔心兄長,玉甜轉而相扶,這時候,玄夜雪也趕來了,站在不遠處,震驚的看著,整個人滿不相信,俊美的臉上一絲微亂,那從來的淡定,也已不復存在!
來晚了,他來晚了,世上唯一一株可以解百毒的墨月之蓮已經沒有了,此時此刻,再沒有人可以救她--!
七星砂無解,但如果說他知道配比的順序,那麼在半柱香的時間內服下--或許,還能有一線希望!可是現在,容淺已經飲下,而他又不知道七種毒砂的混合製法,那就等於、等於--
如果剛才……他沒有吃那一顆墨月之蓮的藥丸,或許容淺--她現在還有救,可是,可是……
手緊緊的握起,茫然的空白一片,此時的玄夜雪,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便是突然之間心口一陣絞痛,像是一顆心頓時被人挖去了一塊似得,從此空落落的,卻了大半!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對容淺,不是向來逢場作戲的嗎?他來容親王府的目的,從來只有欺騙和利用,可是此時,他卻突然像是自己失去了什麼,那麼痛,那麼痛不欲生……!
「哈哈,好!淺弟乾脆利落,朕也信守承諾,絕不會動這府中的任何一個人,你……放心的去吧,哈哈!」
心愿達成,欣悅無比,此時容匯滿意的仰天大笑,話語中禁不住的充斥著歡愉。
容淺必死無疑,如今就只剩下時間問題。畢竟是親王世子,身份尊貴,死後又是按其親王之禮下葬,所以死後怎麼樣他們也得給留點面子!於是乎為了不親眼見證對方死時七孔流血的慘烈樣子,保留點其尊嚴,官員們皆不約而同的沉默著,紛紛向府外退去!
「容匯!你禽獸不如!淺弟她到底礙著你什麼了?你非置他於死地不可?!她才十六歲,她還沒有成親啊--」
因為眾人的後退,容汜也有些放鬆,然趁這個時候,安景蘭終於掙脫出來,對著容匯,一聲凄厲而喊!
事到如今,無可挽回,震怒之後,是死一樣的安靜。踉蹌了一下,站直了身體,目光靜對,突然間笑出聲來,看著容匯,安景蘭頓時呵呵的笑著,便是再頃刻中,沖至身旁的一個侍衛處,抽刀抬起,捋起一把頭髮,手起刀落,斬斷青絲!
願我心,換你心,從此為卿綰青絲……這是當年,容匯對她說過的話,情到濃時,情不自禁!可是如今,她斷髮絕情,就是要用行動告訴他,他們之間,恩斷義絕!
「當」的一聲,絕情的笑著,最後一眼瞪著容匯,安景蘭將之佩劍用力的甩下,重重的扔在地上,然後單手握著青絲,緩緩的,慢慢的放開,任起吹落,任其飄散!
再見了容匯!從此以後,你不在我心裡!
手,一揚,笑的無聲,而下一刻,雙眼一黑,安景蘭便是一頭栽下,倒在了地上!
「蘭兒!」
容汜緊張,一把上前抱住人兒,飛快的起身,尋找太醫。而見此,容匯只是緊握著手,至始至終,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他當然知道安景蘭揮劍斷髮的意思,她是在向他控訴,在告訴他他們之間恩斷義絕!可是……那又怎樣?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怎麼放棄自己的目的,他要容淺死,他要容親王府所有的財富!
呵,不過女人而已,只要他想要--便沒有得不到的!雖然安景蘭要和他決裂,可是她至始至終都是容汜的妻子不是么?只要她沒有離開,還在天紫,他便有的是機會得到她,她逃脫不了!
無所謂的笑笑,看著那已經漸散的人群,而與此同時,皇后紀靈也站起身來,她已經看清楚這全部,雖然她也同樣憎恨著容匯,可是對於容淺……事到如今,她也實在無能為力。
七星砂是天紫奇毒,就是連容匯也沒有解藥。如果當初在調製時,知道七種毒砂的配比及順序,或者容淺還有的一救!但是因為容匯陰險,不想留有後手,於是便殺光了當初制毒的藥師,斷了解藥的方子,所以這七星砂在天紫來說,無葯可解!
自己已經愛莫能助,於是她只能離開。而這時候,當所有人都退出,場上只剩下相關幾人時,雲繞便是毫不知情的從外面走來,笑嘻嘻的說道,戲謔玩味:「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熱鬧?難不成……是在慶祝什麼么?」
所有的大臣都在府外,交頭接耳的不知說些什麼,雲繞他自是沒興趣去聽牆角,便主動前來開口一問,卻是不想見到了這副場面,一時間愣怔,滿是疑惑:這……是這麼了?!
「雲郎,你來了!你看這個容淺,她通敵賣國,假傳聖意,如今聖上已賜她死罪,賞了她毒酒!」
就怕對方不知道似得,一見雲繞來,林薏仁便立刻上前,告訴告知!
「什麼?」
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可見這陣勢便什麼都全明白了!震驚著臉,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身不由己的向前衝去,雲繞想上前一探究竟,可卻是一把被林薏仁拉住,嘟著嘴,口中滿是撒嬌而道:「幹什麼去雲郎?她都已經快死了,還有什麼好看?要知道容淺那中的是七星砂,死相很恐怖的!」
很是不屑的說著,話語中滿是輕蔑!此時站在雲繞身邊,林薏仁恨不得能立刻黏上去,整個人能合二為一!
「到底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心,緊緊的揪起,不知道為了什麼,總之在緊張中,雲繞感覺到一種窒息蔓延全身,禁錮的他無法呼吸!
「不怎麼回事,就通敵叛國,假傳聖意了唄。你看,那些銀兩便是她通敵的罪證,而至於假傳聖意……則是雲郎你助的我呀!」
「不要叫我雲郎,我說過,不喜歡!你快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助的你?我怎麼助的你了?!」
用力甩開林薏仁的手,一點兒都不喜歡她的觸碰!此時板下臉,雲繞怒吼,而笑臉如花,終於感覺到夢想就要實現,林薏仁視線對上,便是不由的拿出那玉墜,笑笑的在其面前晃動著。
「看,就是這個。當初容淺拿它來害死了我的護衛,如今我一報還一報,也要讓他嘗嘗滋味!呵,你知道么,這塊玉墜其實本來就不是什麼先帝遺物,而是她容淺胡亂找來充數的!一直以來,我總想拆穿她的謊言,可苦於沒有證據便只能作罷!不過好在容淺玩佞,為了討你歡心將之轉贈於,結果那天被我無意看到,於是便幫助了我,呵!」
林薏仁開心的道來其中始末,而頓時間一股無形的大網網向雲繞,罩的他怎麼也透不過氣來,胸口悶悶的,似有一種叫震動的感覺,隱隱蔓延全身……
他就說為什麼那天林薏仁會對著他的這塊玉墜感興趣?並趁著他不注意時強行奪走?原來她是打的這個主意?他錯了,他錯的離譜!
「走開!」
一把揮去林薏仁的糾纏,雲繞內心俱焚,猛的衝到容淺面前!而這時候,有一滴血緩緩從容淺唇邊流出,慢慢的,滴到了她的淺衣上,頓時如花朵般妖冶的綻開,驚心動魄,動人心魂!
「容淺……」
低喃的出聲,心魂俱顫,失神的邁出一步,雲繞上前--可是,就在他才剛踏出一步時,面前,一直沉默著的容淺,終於抬眼,慢慢的與之對視,那眼中的冷漠與陌生,一瞬之間,刺痛了他的靈魂!
眼,抬起,微微的四下環望,看過蕭予初,掃過上官紫音,瞟過慕容里玉,對上墨沉,玉咸,最後定定的望向玄夜雪,容淺淡靜,纖細的身影微一轉身,再不去看任何人--而是緩緩的,向身後走去!
「你去哪!」
不解容淺的動作,容匯忽的皺眉大叫!
而沒有停頓,只靜靜的走著,容淺靜默的表情,話無有回頭的慢說著:「怎麼……聖上還怕我跑了不成……」
「你!」
容淺緩緩的走著,纖瘦的身影自成一道風景。而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容匯等人只有跟著,跟上去一看究竟。
淺暢軒里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下人在,推開門,四周環望,便是什麼都不說,拂手輕的翻落油燈,那壺裡的油撒上帷幔,濺得房中四處零星。
「我命由我不由人。容匯,我自己的身體,自己負責……」
笑,緩緩揚著,唇邊那一抹刺眼鮮艷的紅,隨手一揮,火星而落,頓時間火勢順著燃油而起,便是一下子整個房中竄起,慢慢的,呈熊熊之勢!
「火!」
害怕殃及,容匯的第一反應便是後退!在確定自己平安之後,他定定的看了一眼,滿口而道:「好!既然淺弟喜歡此,那朕便就成全你!那你安安靜靜的了卻後事,我們走--!」
說的好聽,但其實是擔心有危險,畢竟水火無情,誰也不能預料後面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是!」
容匯一聲命令,侍衛們全撤!而一旁,林薏仁擔憂,想去叫雲繞,但又想起剛才他那對自己的表情,決意之下,還是自己先行離開,省的正頂上他的怒氣。
「予初哥,我們走吧,容淺她沒救了,我們以後自由了……」假模假樣的上前,想用自行動去換回蕭予初的心。
可是聞言,蕭予初一把推開她,悲憤震天的怒吼著,「滾--!」
「予初哥……」
知道這個時候可能還不是時機,郭芙想了想還是自行先走。而看到她走了,一旁原本是要看好戲的林雨芊和萍兒也跟了出去,以免待會火光衝天,灼傷了她們嬌嫩的皮膚……!
場上,已經沒有其他人了,除了雲繞,玄夜雪,墨沉,蕭予初,慕容里玉,上官紫音,和玉咸兄妹,就只有火光之中,那一抹淺白的身影。
「小淺淺,小淺淺--」
淚控制不住的流著,不知道為何短短一天,事情竟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痛心中,玉甜凄慘哽咽,撕心裂肺的喊著!
笑,始終揚著,俊美的相貌,俊俏的眉眼。望著玉甜,嘴角一彎微微弧線,轉眼看過所有人,沒有說一句話,最終對上墨沉,容淺開口,話語之中,幽幽意味:「墨沉,你不是想知道那夜在山洞之中的女子是誰嗎?那今天……我就告訴你。」
女子……
身體一愣,整個人都猛的繃緊,這時候,還不待墨沉開口之際,容淺便是衣衫一扯,整個人微一抬頭,伸手拔去那發上的玉簪,頓時間,那柔滑如瀑的長發傾瀉下來,如緞錦般的泄在身後,盈盈光澤,恣意而灑!
一身淺衣,膚白勝雪,湛澈的眼眸,明媚璀璨,時而溫柔,時而魅惑,淡定的與從容相結,玩味間與邪佞交纏,傾城絕美,誤落凡間,如清風般掀起層層粉浪,落英繽紛,飄花如雨……!
容……淺!
她是--女的?!
震驚!驚訝!不敢相信!
一瞬間,所有人都錯愕起臉,全身血液,逆行上涌!
漫天火光,掀地而起,洶湧的焚燒,吞噬一切,而就在這時--在大火間,容淺微笑,微笑的被熊熊吞沒了身影,再看不見!
容淺,容淺--
黑夜吞沒了白晝,所以事物都靜止了,只有心跳聲,在不斷的更延,一下一下,直擊每一個人的心裡,撲通撲通,破碎支離!
*
一場大火,吞噬了整個淺暢軒,那一日,火光衝天,久久不熄滅!
容淺果然是個敗家的,不過執掌王府沒多久,竟是虧空了整個產業,當蓄謀已久,歡天喜地的接掌之時,赫然之間容匯發現,他費了這麼大力氣所圖謀過來的東西,不過只是副皮囊,是個中看不總用的個空殼子!而那所謂的墨月寶藏……也是翻遍所有,未見蹤影!
時間,就這般流失,一切皆歸乎平靜。而三個月後,悄無聲息,一座山莊在江湖上拔地而起,無人知其來歷,只道其神秘莫測,富可敵國。而其莊園主人,傾城動人,絕美非凡,乃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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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jane518】成為本書解元,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