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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跪求!

  一身淺衣,俊美的不食人間煙火,清風遺世的孤立在淺暢軒外,上官紫音靜靜的站著,並未太現身,只半掩在海棠花叢中,素白的衣袍與艷紅的花瓣交映著,相得益彰!


  未有後退,也沒有上前,定定的看著那前方禁閉著的房門,上官紫音只微抿著唇,久久不語。


  「吱……」


  突然之間,一聲門響,半片青衫半露出來,定目一看,原來是那手抱賬本,斯文俊秀的蕭予初,此時看他的樣子是已之彙報完畢正準備離去。


  還沒做好見人的準備,不管是誰,下一刻中,上官紫音有些慌亂,便是下意識的轉身要走!可是--


  身後蕭予初卻好似看見了他,出聲輕喚,抬步快走了上來,「上官公子是要找世子嗎?世子此刻正在房中,你可以前去,無需再跑一趟。」


  蕭予初的性格溫和熱心,斯文且又有禮貌,此刻他看到上官紫音轉身,還以為他是覺得容淺不在,所以便快步的上前告之,好心的希望他不要再跑一趟,浪費時間。


  「上官公子請,依予初猜測,世子此時並無別的事情。」幫上官紫音,其實也是在幫容淺。在蕭予初的認知里,覺得上官紫音找容淺肯定是有要事要談,所以他不希望耽誤容淺的要事,於是便出聲而言。


  「蕭總管……」


  在容親王府進進出出,上官紫音又怎可能不認識蕭予初?於是尷尬中,他轉過身來,不知該說些什麼的淡笑,想要解釋:「沒什麼,我其實也沒別的事,就只是隨便走走……」


  感覺難以啟口,伸手微抬,示意自己全是隨意。然而見此,也同樣笑笑,蕭予初並無多見怪的直言坦誠,口中而道:「沒事,上官公子要是隨便走也不會走到淺暢軒來了。進去吧,我們世子雖然名聲不好,但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世子他如今秉性優良,上官公子不要有壓力。」


  誤以為對方是在嫌棄容淺的秉性而遲遲不願進去與之交談,微笑間蕭予初好心勸說。聞言,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是複雜?是不好意思?上官紫音答不上來,總之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推脫,倒顯得矯情了。


  「蕭總管言重了,世子秉性優良,我一直知道的。這一次我冒昧前來,其實是想向世子辭行,並且同時……也向她致歉。」


  「致歉?」聽到上官紫音這般說,蕭予初倒有些吃驚,一臉的有些意外,口中遲疑。


  「是的。實不相瞞,當初我從傲雲國來時,是有聽聞過世子的種種劣跡的,所以在感觀上也便對世子存有了一定的偏見。事後在相處中我不禁多有衝突冒犯,在無形中對世子也造成了或多或少的傷害,我作繭自縛識人不清,那日要不是因為傲雲三公主的事情敗露,恐怕我到此時還蒙在鼓裡不自知,所以如今想來,真是汗顏萬般,於是……」


  紫音說到此處便微微停了下,目光不禁向那房中看去。糾結掙扎,無奈自責,轉而對上蕭予初,他又接著說道,話語緩慢:「昨日我師父飛鴿傳書來,命我不日歸去,今早我已經向貴聖上彙報過了,三日後動身,所以眼下,我便……」


  「原來是這樣,上官公子真不愧是大道傳人,知錯能改,很有氣量。這若是換了一般人,恐怕……」


  蕭予初恍然大悟,不禁的點了點頭。他說的沒錯,如今這「認錯」,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尤其是像上官紫音這般地位尊貴,擁有著無上崇高推崇的人,想拉下身段--那也不是隨隨便便的,關鍵就在乎他的一顆心!


  心高則氣傲,如同上官紫音這般享有「神」一般的地位,是很難放低姿態!而是如今,他做到了,所以一時間蕭予初有些感嘆,五味雜陳!


  他曾經又何嘗不是誤會過容淺?可是至始至終,他都好像未正式的提出過他的歉意。今日的上官紫音,算是他的一面鏡子,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在折射他,告誡他!讓他聽從自己的心聲!


  是啊,跟隨自己的心,這真的有這麼難嗎?他是不是喜歡容淺?對容淺有好感?那麼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能和她在一起呢?非要在意什麼世俗禮儀,道德枷鎖,空留余恨,累人累心!

  容淺曾不止一次的問過他的決定,可是猶猶豫豫,他就是沒能衝破他心中的底線!其實說實話,這樣子的他……他也很討厭!可是--他沒有辦法,他就是做不到啊!


  蕭予初有感而發,心中百轉千回。可是上官紫音並不清楚,只是以為他是在為自己感嘆……!

  其實說實話,當師父的召回書到來時,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他不想走,不想離開天紫,他其實是想還能多留在容淺身邊一段時間,哪怕就是遠遠的看著她也好。


  師命不可違,這一次,他必須回去!可是離開前,他想再見一次容淺,可誰知近鄉情怯,當他真走在這邊時,他又猶豫了,害怕了……


  說實在的,他挺沒有資格做這聖子傳人的,因為在容淺的這件事上,他真的錯的太多太多。


  人都說關心則亂。他對容淺的一錯再錯,是因為他上了心嗎?可是他從來都是仙風道骨,清心寡欲的一個人,為何偏偏在容淺這麼一個男人身上栽了跟頭呢?


  也許,他真的是該要回去了,回到聖崖,好好的反省,清心閉關!這樣說不定等他出來時,他就已經是一個全新的自我,再不糾纏於容淺的那段情感!

  對,他要忘了容淺,要將他徹徹底底的遺忘乾淨!可是--在他徹底的遺忘之前,請所有的聖子、聖靈原諒他……讓他再縱意一回吧!於是……他便來到了這裡。


  對於上官紫音的放縱來講,就是讓他能接近屬於容淺的那片天空。站在淺暢軒的不遠處,他已經想了很久很久,終於在此刻下了決定,算是給自己的一個了斷!

  「蕭總管,我三日後便要離開,屆時貴國聖上會為我餞行。雖說那日有可能容世子也會參加,但畢竟離行在即,且又人多人雜,我若是在那個時候說,恐多有不便,所以還是決定今日前來,向世子道聲歉。」


  「上官公子真乃心情中人,既然如此,那予初也不便打擾,這就先行離開,以免耽誤了公子的時間。」


  贊同的說著,說罷就要離開。可是這時,紫音卻一把攔下他,緩緩的從袖中掏出了一封信,遞交到他手上。


  「蕭總管,我決定還是不進去了,見了世子后,我怕我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所以……還煩請你代勞,將這個轉交給她。」


  真摯的眼神,認真的神情,見之,蕭予初猶豫了一下,但最終的還是伸過手來,接住握著,「好吧。不過我這會急著出去要核對賬目,等我回來的時候再行轉交可否?」


  「好,不急,只要這信最終能到容世子手中就行了。謝謝。」


  也不想信這麼快就被送達,因為這對上官紫音而言,就意味著從此結束。點了點頭,微笑致謝,上官紫音仙姿秀容,清逸的出塵般仿落凡間。


  「上官公子不用謝,三日後予初無法相送,便在此先祝公子一路順風了。」


  「多謝。」


  「客氣」


  同樣拱手作揖,彼此拜別而道,注視下,蕭予初看著上官紫音那離去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感同身受,心中有一些隱隱的遺憾,隱隱的落寞無奈。


  其實上官紫音同蕭予初很像,都是那般斯文有禮,溫文爾雅。只是不同的是,上官紫音更如仙一般,有著一身纖塵不染,仙姿修容;而至於蕭予初……他則更接地氣些,彬彬俊氣,優雅和煦。


  送別了上官紫音,蕭予初在原地靜站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麼,胸口中有一種難以郁抒的憋悶。


  調整了好一會兒,看著手中的信箋,蕭予初終是長嘆一口氣,收好著信,抬步走了出去。


  說來奇怪,這兩日容淺突然要求親自審賬,將他所有的賬本都接了去,並且還不斷的擴大範圍,上至錢行銀庄,下至小館鋪子,每一處都事無巨細,統統核對了個遍!


  這一次,他就是奉了容淺的命令去往一家茶莊,那裡的賬目因成年老舊,需要重新翻閱定對,於是他便先行去之,著手整頓。


  容淺近期的一系列行為,雖然他蕭予初並不太懂,但是卻願意無條件的遵從,為其效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蕭予初已經將自己定位成容淺的死忠。當初容淺與他達成合協,為期一年!如今,他卻是想在容親王府中永遠的幹下去!因為那樣,他便就能天天見到容淺,天天見到她好看的笑容,俊俏的容顏!


  心裡美滋滋的,為了自己的這一決定而感到欣然、釋然。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心裡的包袱一旦想通,稍稍有些放下,便會覺得全身懈鬆,一派輕然。


  神清氣爽,雲高風輕,走在市集上,蕭予初面露溫熙,大步向茶莊而去!可是--就這時候,面前一個身影,熟悉而又狼狽,猛的一下子衝到了他的面前,重重的跪在地上,緊拽著他的衣擺,痛哭出聲,「予初哥--!」


  是郭芙?!


  熟悉的聲音,肯定的語氣,頓時間猛的讓蕭予初一頓!下一反應,他便是皺起眉,想要駁斥,可是還沒待他開口,面前郭芙,或者是郭美美--便開始嚎啕大哭,痛哭流涕起來,「救命啊予初哥!求求你,救救我啊!」


  「郭芙,我早就說過,你我之間,恩斷義絕,再沒有什麼好說的!你放開,你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著!」


  原本的好心情,因為郭芙的出現而頓時全化作烏有!此時拉著自己的衣擺,蕭予初憤怒,頗有些怒氣上頭!


  當初他就是太好心了,所以惹的現在郭芙陰魂不散,一次次的前來糾纏!冰冷下,蕭予初決意不理,抬腳往另一方走去,準備繞道而行!


  可是,哪裡肯就此放過他?緊抓著衣角,郭芙怎麼也不放,並不由的口中大嚎,聲音悲痛:「嗚嗚,予初哥,求求你救我這一次吧!就當,就當是看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我,救救我啊!不然的話……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聲音里充滿了恐懼,滿頭的凌亂狼狽,此時這一出,不禁的惹得路人駐足,品頭論足的指指點點,紛紛的在議論什麼。


  「哎,你看,那女的跟那男的談情分!該不會又是一個陳世美,男的飛黃騰達,便拋棄原本的糟糠之妻吧?」


  「嗯,有可能。你看那女的滿身凌亂,落魄不堪;而那男的光鮮亮麗,神清氣爽,照理說完全有可能是這麼回事,不然的話人都要面子,何至於這女子肯大庭廣眾之下這般下跪,當街拉拉扯扯啊!」


  「對,有道理!看這樣就是這個男人負心,辜負了這女人往日的情義!」


  世人都喜歡見縫插針,不明事理的亂說一氣。聞言,有些尷尬,羞憤的滿臉通紅,蕭予初緊拽著自己的衣服,怒聲說道:「你放手!郭芙,我與你之間,早已恩斷義絕,彼此兩清,哪還來的情分!」


  「予初哥,我們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怎能是說斷就斷的?嗚嗚,我知道,我不應該再來打擾你,而是若不是走投無路,我也斷不會出此下策啊予初哥!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吧--!」


  似乎是有心的,故意說著模稜兩可的話製造現場的誤會!此時緊拉的不放,郭芙把什麼都豁出去了,不斷的在地上磕著頭,卑憐乞求!

  「你……!」


  不知道郭芙這是在搞什麼,以前的她,總是趾高氣昂的要求他做這,要求他做那,霸道無禮!可是今日--她卻一反常態,將什麼都丟棄了,甚至是連尊嚴都不要了,只一個勁的悲聲乞憐,為什麼?

  有些看不懂這眼下,但蕭予初的心意卻仍沒有變!想離開,想掙脫郭芙,可是拉扯下,他卻只能招來更多人的指點,背後戳脊梁骨!


  「哎你們看,這個男的還真狠心!這女的都這樣求了,他卻還是一點兒都無動於衷!」


  「唉,這男人變了心,便都這樣,哪還管以前愛人的死活?依我看吶,是這個女的活該,誰讓她沒長眼,當初錯信了那麼陳世美呢?你看吧,現在落得了這個地步--怪誰?!」


  「嘖嘖,真是大千世界,無所不奇!等閑變卻,故人之心。照我說這女的也別求了,再求這男的也不會理她的!」


  「啊?那他們的孩子怎麼辦?這女的前來要錢,是不是因為之前那男人把她和孩子都拋棄了,如今孩子病了,她沒錢給孩子治病啊--?」


  現在的人都喜歡想當然,腦補的程度簡直令人無法想象!聞言,蕭予初有些為難,著眼當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起來!」


  郭芙利用周圍的環境,不斷向他施壓,蕭予初左右無法,只有硬著頭皮伸手去拉!

  「予初哥,你答應我!如果你不答應我,我便長跪不起!」哭喊中,郭芙抹著淚,梨花帶雨,可憐無比!


  聞言,蕭予初又氣又急,但又沒有辦法緊攥著拳,冷聲而道:「你先起來!不然我就走了!」


  「不要!我起!我起!」


  聽到蕭予初這般說,郭芙自知有戲,連即的站了起來,開口要說!


  可是,還沒待她發出聲來,蕭予初便一把拽著她遠離人群,快步的來到一處轉彎口上,避在牆根,一把用力的甩開了郭芙的手!

  「郭芙,你又想幹什麼?我上次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想要容淺的錢,告訴你--不可能!」


  憤怒的一拳打在牆上,拳骨之間隱隱滲著血跡。見此,滿臉心疼的看著,郭芙上前,忍不住失口驚呼:「啊,予初哥--」


  「你不要叫我予初哥,我也不是你的予初哥。郭芙,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半絲情分了,我不計較你曾經的所作所為,你也不要再來糾纏於我。我是容淺的管事,我不會背叛她,永遠不會!」


  不讓郭芙有任何開口的機會,蕭予初預先將話都說了清楚。


  聞言,身體一愣,滿是委屈,未語淚先流,郭芙失聲,隨即又痛苦出來:「嗚,予初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知道我如今在汜親王府過的是什麼日子?之前我答應容汜,說會將容淺的錢拿給他,可是一連幾次你都一再的拒絕我,根本不幫我!開始因為容汜被關了禁閉,所以我在汜親王府的日子還算好,可是這幾日,他一個月期限滿了,被放了出來,於是、於是我的日子便不好過了……!」


  「容汜之所以會被關禁閉,據說都是因為容淺,所以恨透了容淺的他,一回來便向我問你要錢的事!我沒有成功,怎麼也交不出錢來,所以容汜便盛怒之下將我毒打了一頓,命令我來找你。嗚嗚,予初哥,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次嗎,可是每一次,我都被人擋了回去,根本不讓我見你的面……!」


  眼淚洶湧的流著,簡直就成了淚人兒。可是聞言,蕭予初無動於衷,心裡明白郭芙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錢--所以心下冷笑,表情有些諷刺!


  自然也知道蕭予初笑容背後的意思,於是全不在意,郭芙徑自的說著,抓緊時間,彷彿稍一走神機會就會跑了一般,全身緊張:「予初哥,我真的知道了,後悔莫及!我想如果當初,我肯腳踏實地的和你好好過日子,也許今天……我就不會落得如此田地了。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世上也沒有後悔葯,如今,我真的是無路可走了,如果你再不救我沒--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我拿不回錢,終日受容汜的虐待,動不動就一頓暴打,打的我痛不欲生,予初哥你看--這些都是鐵證!我如今,真的是生不如死啊!」


  猛的一撩衣袖,露出了那手臂上的道道傷痕,新的舊的,縱橫交織,錯在一起,醜陋極了!


  有些詫異,似乎是沒有想到,可是鐵著心,蕭予初忍下了那心頭的不忍,仍是冷漠的直說的,沒有留情,「自作自受。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是!是我自找的,予初哥,我已經後悔到極點了,便是不用你說,我都沒臉再活下去了!嗚,我今日來找你,其實不為別人,但只求你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或是我爹的情分上,幫一幫我,就這最後一把!」


  極其哀求的可憐道,那模樣全然不似從前的郭芙!見此,蕭予初有些不適,不說話,只皺著眉看著她,久久不語。


  「予初哥,那容汜已經說了,如果今天我再拿不回錢去,那等待我的,便只有死的下場!我不想死,所以求你幫我,幫我先挪用點錢應急--我保證,這絕對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


  「予初哥,我已經決定離開了,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可若如果我今日拿不回錢,便是怎麼也走不了!所以,所以我才想到了你,想求你幫我,便應付了容汜,然後等他在放鬆之際,我連夜偷偷的離開王府,從此遠走他鄉,再不回來!」


  郭芙凄慘著,猛的掉著眼淚,見著蕭予初不說話,便又是跪了下來,連聲而道:「予初哥,我保證以後再不會來煩你!你只要給我一點錢,讓我先堵住容汜的口,我真的就會從此離開,再不出現在天紫,出現在你們面前!真的,你相信我!」


  緊緊的拉著蕭予初的衣袍,就差要將自己的心掏出來證明!此時咬著牙,似乎將心一橫,郭芙閉上眼,也不再掩藏介意了,「予初哥你看,這是容汜乾的。他說了,如果這次我再那不回錢,那麼我斷了,便不止是這兩指了……」


  說話間將手伸出,只見赫然中郭芙的五指中少了兩指,像是被人砍掉了,小手指和無名指……!

  ------題外話------


  當所有的渣都聚集到一塊兒時——*,就來了,哈哈!期待淺淺的真實身份被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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