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腹黑容淺(二更!)
「怎麼樣?世子意下如何?是想保住蕭予初的命,寫下保證?還得任由我將此事說出,告到貴國聖上那兒去?呵,相信這其中孰輕孰重,孰厲孰益,世子心中全有衡量……」
慕容元畫並不想將此事捅大,她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讓容淺答應她的條件。
十拿九穩,相信自己這一次絕對沒有問題,得意中慕容元畫站起身來,完全不復剛才的可憐委屈。
「怎麼樣世子,考慮好了嗎?」
笑的上前,正面直對。見此,容淺點點頭,表示想好,做出了決定,「既然這樣,那我便只好將蕭予初交給公主了……」
「世子!」一聽容淺的決定,一旁的凝香驚呼!因為她覺得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的圈套,她們家世子,是絕對不會上當的!
以前,凝香總是覺得容淺不學無術,抽風犯渾,什麼事都辦不好!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隱隱中對容淺感到信賴,凡事以她為主!所以現在,她不相信容淺會這麼做--畢竟一旦罪名成立,蕭予初要付出的,是命的代價!
凝香神色緊張,一個勁的盯著容淺。而身旁,蕭予初則閉上了眼,嘴邊半含著絲絲微笑。這樣好,這樣很好,就用他的命,來換取這件事的平息吧……
心,是高興的,似乎終於,他蕭予初也能為她容淺做些什麼了。可是同時,他又是心痛的,彷彿一種被人拋棄的感覺,在他心頭,不斷蔓延。
她已經……不喜歡他了吧?所以才願意棄之舍之。當初她搶他來的時候,應該是對他存了點感覺的,可是如今,那點感覺沒有了,所以他……
痛,不是怨恨,而是一種沒有在最好的年華相遇上的遺憾。想他蕭予初,當初態度惡劣,如今想回首--卻再沒有時間。活該,一切都是他自己活該……
低首,落寞,無邊的寂寥,那種再不在心上的感覺,壓的蕭予初喘不過氣。他不怕死,不介意為容淺而死!可是他害怕他從此再不被容淺想起--不記得她的生命里,曾經出現了他「蕭予初」這三個字。
手,緊握著,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而對面,慕容元畫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禁中詫異,愕然出聲,「什麼?你當真捨得?!」
「我有什麼捨不得的?公主都不在意了,我容淺又怕什麼?喏,人在這兒,隨便你處置。不過……在你處置前,還請容許我先辦一件事,凝香--」
「在!」
容淺笑眯眯的出聲,聞言凝香連即答應。見此,容淺點頭,似乎是很滿意的說道,話語幽幽,「凝香,去給我找幾個天紫最有名的說書人,將今日之事編成段子,每日在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分早,中,晚三次,連續不斷的給我說上一個月,就說:傲雲國三公主,日前在容親王府不慎被人玷污,容親王世子聞言勃然大怒,已下令毒死不法之徒,以儆效尤!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賊人已經伏法,以謝罪責,可憐那元畫公主失了清白,從此在世人面前無法抬頭……」
「容淺,你敢!」
容淺要是這麼說,那無疑最後最倒霉的便是慕容元畫!古之女子,名節何其重要,要是她真被那些說書人編成段子廣為流傳,那最後傳到世人耳朵里的還不知是何等骯髒不堪,下作不入流的話語!那她以後,就不要做人了!
其實,她慕容元畫生性風流,這在傲雲皇宮中,甚至是其他國的皇室里,都不算秘密!但是,這也僅限於小範圍的人知其情況,若是日後真的被說書人那麼一傳,天下之人皆廣為流傳,那她便真再無立足之地,會被所有人的口水給淹死!
古話說的好: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人千萬不能小覷了輿論的壓力,因為有時候,它真的會比洪水猛獸更讓人害怕!
容淺是現代人,當然知道輿論的力量!想當初那誰誰誰的艷照門,本來是一件再男歡女愛,你情我願不過的普通事了,可後來被輿論那麼一炒,那裡頭的男女主紛紛形象大損,更嚴重是後來一蹶不振,從此再無回頭之日!
輿論可以塑造人,同樣也可以逼死人!那慕容元畫還不算太傻,聽得懂容淺這招釜底抽薪的真正用意!於是乎頓時臉色煞白,氣的全身顫抖,不能自已!
「容淺,你太卑鄙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哼,我知道你是嚇唬我,因為這麼一來,我雖受到波及,可你也別想逃脫干係!」
「無所謂,反正我從來都是臭名在外,再多加一些,也沒有什麼關係。再者了,我是男人,名節這東西可不好跟公主比,我相信這事萬一要是傳到了傲雲國主的耳朵里,他臉上的表情,定會十分精彩……」
姿態這東西,從來都是當權者做給下面人看的把戲!正所謂統治統治,都是在一定基礎上,採取保守態度。如果慕容元畫因聲名狼藉而影響了傲雲百姓的情緒,那麼最終,為平撫百姓們的情緒,奧運國主勢必要放棄慕容元畫,將她從此打入地獄!
呵,本來嘛,一個沒有用的公主,除了羞辱,不能為國帶來任何利益--那她活在世上的價值,也就有待考慮了……
呵呵,自古公主多尷尬,不是被當成棋子,就是淪為政治婚姻下的犧牲品。慕容元畫正是了解這一點,所以才會對容淺此時的做法這般震驚,震怒不已!
「你胡說!本公主哪有被玷污清白?哪有在世人面前抬不起了?!」
「沒有嗎?不知道啊,反正蕭予初馬上就要死了,有道是死無對證,我就是說公主你現在肚子里懷了他的孩子都有人相信!呵,對了,這個版本還可以改改,該這麼說:傲雲公主丟失清白,並且腹中珠胎暗結,為了掩人耳目,她毒死了她孩子的父親,並且偷偷找來了滑胎葯,熬成黑汁,一口喝下……」
「嗯,凝香,這些你都記下來了嗎?那些說書的,平時最愛聽什麼重口辛辣的,要是這樣他們還覺得不夠刺激不夠爽,你就再隨便說說,什麼公主服藥后血流不止啊,再不能生育啊,總之什麼猛料說什麼!」
「是!凝香明白!」
一聽容淺吩咐,凝香歡脫的一欠身欲出!
見此,頓時間變了臉色,慕容元畫大喊一聲,一揮手,衣袖猛的一甩,「不許走,你給我站住!」
「怎麼公主,還有什麼問題嗎?」
故作不明的詢問,容淺仍是那一臉微笑模樣。見狀只有打落了牙齒往肚子里咽,慕容元畫的臉色一變再變,「算、算了!這件事就此作罷!以後誰也不準提了!」
「作罷?公主此言當真?」
「當真!」
「沒有一點勉強?」
「沒有一點勉強!」
好似在故意戲弄,容淺逗著慕容元畫一遍又一遍!
為擺脫糾纏,不讓她在廢話下去,慕容元畫板起臉來,伸指此時向天發誓,「我慕容元畫對天起誓,今日之事,就當做是什麼也沒發生過!日後再有提及,絕對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這樣可以了嗎?世子能夠放心了吧!」總算是見識到了容淺的厲害,被她的手段所震懾!瞪著眼睛,自知吃了啞巴虧,慕容元畫銀牙咬碎,恨不得上前將之暴打一頓!
「哦,公主不追究了,但我並沒有說啊,有些事情,這從頭到尾,公主還得好好想想。」意味深長的笑說,俊俏的臉上一抹腹黑。
見此,慕容元畫暴怒,一副已經忍耐到極點的樣子,「你還想怎樣?姓容的,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有嗎?公主,我其實只是想好心提醒你。呵呵,我承認,那天在宴會上,公主的手上被人下了點東西,但是你想想,那本是一些很平常的東西,可為什麼這麼多天時間過去了,公主的傷情不愈反重?並且臉上還被撓成這樣,一片一片滲血紅疹,遠遠關之猶如出了麻風……?」
「你想說什麼?」不明白為何此時容淺會提起這個,皺眉中慕容元畫口氣不善。
不過並沒有在意,只是玩味的輕輕笑著,容淺上前,手撫著桌緣,輕輕的劃過,一遍一遍,「那些東西,只不過是會公主你當時瘙癢而已,可是如今你看看,你的病情在明顯加重!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也許是你的葯出了問題?裡面被人動了手腳?亦或者是……」
話,適時的停了下,容淺隨後沒有繼續。說起了葯,身子一怔,慕容元畫惱中明顯的是有閃過什麼,可是她卻強做鎮定,臉上一派若無其事的表情,「別胡說!我的葯,都是顧媽媽一人親自負在責的,裡面絕沒有任何問題!」
「哦,是嗎?相信這話說出來,連公主你自己都不信吧?呵呵,其實吧,其他的話我也不用多說,我只是想讓公主你仔細回想回想,當初顧媽媽的獨生兒子,他……究竟是如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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