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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鬧鬼的水潭(下)

  第311章 鬧鬼的水潭(下)

  杜文浩哈哈大笑:「你們女人啊,洗個澡還這麼麻煩,穿著衣服下水不就完了嗎?」


  雪霏兒瞪眼道:「那有啥意思?!脫光了洗才叫爽呢!」


  啊?杜文浩瞪大了眼睛。


  雪霏兒咯咯嬌笑,解開裙子拌扣,鑽進維帳里,悉悉索索脫掉了裙子,把腦袋伸出來,露出半截雪白的胸脯,嘻嘻笑著對杜文浩道:「哥,進來一起洗不?」


  天然浴場,美女共浴,那肯定是一番愜意濃情的,杜文浩點頭嘿嘿笑著,開始解衣服。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不能啊,不能在這洗澡啊!」


  杜文浩吃了一驚,轉身一看,只見不遠處跑來一個中年婦女,看穿著打扮應該是附近的村民,手上還提著一個竹籃。


  杜文浩很奇怪,外圍警戒的兵士怎麼沒攔住她,問道:「你是誰?在這幹什麼?」


  那婦人看清了杜文浩身穿的官袍,知道是官家的人,急忙哈著腰道:「我是附近村子的,先前在那邊打豬草,困了就躺倒樹洞里睡了一會。」


  杜文浩頓時明白,為什麼警戒的兵士沒有發現她了,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大老爺,這個地方有鬼,不能洗的,洗了的人立刻要重病纏身,輕則卧床,重則喪命的啊。」


  維帳里的眾女聽了這話,寧可信其有,趕緊都爬上潭邊,把衣服都穿上了。


  杜文浩皺了皺眉,道:「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鬧鬼?」


  那婦人道:「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是民婦身上發生的,自然不會是騙大人的。」


  這時,龐雨琴她們幾個鑽出維帳。婦人突然看見維帳里鑽出四個貌若天仙的女子,更加惶恐了,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眼睛里透著惶恐和不安。


  雪霏兒親切地說道:「我最喜歡聽鬼故事了,這水潭鬧鬼嗎?說來聽聽好嗎?」


  婦人遲疑片刻,這才說道:「那還是十五年前了,那個時候我和幾位夫人一樣還年輕著呢,水靈靈的,男人看見都偷偷咽口水,呵呵……」婦人一笑,眾女也跟著笑了。


  婦人繼續講:「我記得也是這樣的一個天氣,是晌午了,我家的田地就在瀑布的後面,有一條小路可以很快到這裡,那一天我和我嫂子兩個人在地里幹完了活兒,覺得渾身膩滑,衣裳都讓汗水給打濕了,我們就商量著到瀑布下洗澡,這個地方因為不在官道,而且附近也只有我們一戶人家,一般不會有人來這裡的,於是我們就來了,我們在瀑布下戲耍了大概半個時辰,因為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大白天的,而且我們洗的衣裳也已經掛在樹梢上吹乾了,所以就準備回去了,可是我嫂子一起身慘叫一聲就倒在了水裡,我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趕緊將嫂子扶上岸來,給她掐人中,——這是我們村裡的郎中教我的,後來她醒了,我們就穿上衣服回去了,回去之後,半夜我和我嫂子都病了,半個月後,我嫂子死了,而我到現在還是一個廢人,除了給家裡人做做飯,在外面打豬草挖野菜什麼的,我什麼都幹不了了。」


  雪霏兒:「不可能大白天見鬼的吧,人家見鬼不是月黑風高就是荒郊野外,這裡不僅有人家而且還是在白天,你一定是多想了。」


  婦人哀嘆:「民婦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但是後來家裡人找來村裡最靈驗的一個神婆子給我們算了算,她一進我們家的門臉色都變了,趕緊退了出去,說是屋子裡陰氣太重,有髒東西,我嫂子就是讓瀑布下面埋著的那些孤魂野鬼將命索去了的。」


  婦人這麼一說,雪霏兒害怕了,緊緊地靠著憐兒也不嫌熱了。


  杜文浩:「那也說不通,為什麼你卻活著?」


  婦人道:「我也是這麼問那神婆的,她說我出生在冬月,但凡冬天生的人命硬,這才躲過了閻王殿的一劫,但是身體卻不可能好了,因為有髒東西在我身上了,那些孤魂野鬼無處可去,就要找一個活人的身體附身在上面。」


  憐兒啊的一聲,嚇得全身哆嗦,躲進了杜文浩的懷裡。


  「行了,看你把我妻妾給嚇得,什麼鬧鬼,純粹是無稽之談!」杜文浩沉聲道。


  婦人見杜文浩拉下臉來,趕緊閉嘴不說了。


  林青黛見婦人讓杜文浩給嚇著了,她也清楚杜文浩是不相信這些東西的,但是嚇著人家總是不好,於是勸慰道:「我們少爺並無他意,不過是覺得事情蹊蹺,那事後還有人在著瀑布出過事嗎?」


  婦人則接著說道:「後來大家聽說我們家裡出事,便不敢再讓附近的人到這瀑布下洗澡了,村裡的里正為了防止外人不知進入,還刻意在瀑布前豎了一個牌子,大概是昨夜風大刮進水潭裡去了。」


  杜文浩聞言,站在巨石上四下一看,果然在不遠處發現有塊牌子,忙過去撿起來一看,果然見上面寫著一行大字:「此地有鬼,請勿逗留!」


  杜文浩嘿嘿樂了,生怕嚇著眾女,把牌子扔進了草叢中,走了回來。


  林青黛問:「那當時你們找過郎中給你們看過病嗎?」


  「找了,找了,我們村裡的郎中給我們看了,說是虛熱,給我們開了葯吃,誰想第二天,便覺渾身發冷,雙腳酸痛,再吃一天,小腿竟不能伸展,無法行走了。」


  雪霏兒指著婦人的腿,不解道:「那我看你的腿好像沒有什麼問題啊。」


  「是這樣的,我嫂子死後第二年,有一天家人都在外面地里幹活,突然天降大雨,就我一人在家,當時院子晾曬的衣物無人去收,我躺在床上著急,因為一年沒有下床也不知道自己的腿怎麼樣了,當時情急之下強撐著下床去收,收完衣服后,家人回來了,見我站在門口,甚為吃驚,再讓我走兩步,雖說還是有些酸痛,雙腳無力,但是從那以後,只要不是陰冷下雨,我的腿都沒有問題了。」


  杜文浩戲謔道:「那你沒有去找村裡的神婆問問是怎麼回事?」


  「問了,神婆說是我爹整日燒香感動了上蒼,這才讓我可以繼續走路的。」


  杜文浩忍住笑點點頭:「那你怎麼還說你是個廢人呢?」


  婦人道:「雖說腳是可以行走了,但是這十五年來,每天晌午之後,我便會全身發燒,周身乏力,頭昏眼花。巫師說了,這是先前的鬼一直纏著我沒離開,所以才這樣的。」


  林青黛笑道:「你這呀,恐怕不是遇到鬼了,而是病了。文浩,你給這位婦人看看吧。你碰巧了,我們相公正好是個郎中,你不妨讓我給你看看。」


  婦人愕然道:「他們不是喊你大人嗎?你怎麼又是郎中了?」


  杜文浩溫言道:「這不重要,不過,如果你願意讓我給你看病,或許能幫你根治十五年來的病痛,你可願意?」


  婦人有些遲疑,雪霏兒哼了一聲道:「哎!我家少爺可是大名鼎鼎的的……,嘻嘻,這個名醫喲,你別錯過這個好機會,很多人花大價錢都不能讓我們少爺給看看的。」


  婦人一聽,頓時信了,趕緊伸出手來,讓杜文浩號脈。


  杜文浩卻不急著診脈,問道:「除了你之前說的癥狀,你每個月的月事正常與否?」


  婦人一聽,頓時紅了臉,低下頭去囁嚅著不肯言語。


  雪霏兒又笑道:「哎喲這位大嫂,你還害臊啊?這裡除了我們少爺,全都是女的,這種事大家每個月都躲不過,有什麼難為情的,我們少爺是大夫,問你這些是給你看病,你還扭扭捏捏的,想痛一輩子啊?」


  婦人臉臊的通紅,掃了四下一眼,這才小聲難為情地說道:「月事……還算正常,就是那個……那個……不來月事的時候,那個啥……,那個東西比較……,比較多,有的時候象屙尿一樣,這樣的天氣褲子都可以打濕了……」


  說著這話,婦人的臉更是臊得很一塊豬肝似的,紅得跟火燒雲似的。憐兒也和婦人一樣,聽見這話,手持香帕羞臊著掩面走開了,只有龐雨琴和林青黛,心理素質比較好,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認真地聽著。


  杜文浩聽罷,說道:「我給你瞧瞧舌頭。」示意那婦人將舌頭伸出。看罷只見舌淡苔白,又提腕診脈,發現脈弦細弱,便道:「之前郎中給你開的方子你還記得有些什麼葯嗎?」


  婦人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民婦大字不識一個,再者什麼葯,那也是家人給我去抓的,端到我床前的也一碗黑乎乎的藥水了,民婦只管喝,哪裡還問是什麼,不想大人您一看就是個讀書人,至少也是個秀才吧,才會有這麼多的人跟著你,多威風啊,不像我家男人,出門只有我家那條大黃狗跟著。」


  龐雨琴她們都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連一旁不苟言笑的林青黛也是眉頭一顫,嘴角抽動一下,掠過一絲忍俊不禁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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