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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二節 要你命

  時機對於勝負至關重要,不論武功高手、還是用兵高手、亦或是運用謀略,恰當的時機,當然可事半功倍。


  裴茗翠策劃第二次刺殺時機的時候,李靖還在等,他等著最佳出手的時機。


  如今的李靖,面對是十數萬盜匪,形勢並不容樂觀。如今的盜匪,亦是已不同於往日。杜伏威、李子通東山再起,除了訓練出一批誓死效忠的內軍外,盜匪的紀律和裝備亦是大有改觀。沒有了官兵的一直圍剿,幾年的功夫,他們已有時間訓練出作戰有素的隊伍。沈法興更是士族大家,手上所率就是大隋精兵。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李靖要說兵力數量,比起三家還是不如,可要說謀略隱忍,三家加起來,都是不如他!

  人在瓜不山上,李靖極目遠望。瓜不山在揚州城西北,這裡已是江都郡的地域,更是在杜伏威、李子通、沈法興的虎視眈眈下。


  李靖身為主帥,卻素來喜歡前線觀測敵情,掌握第一手的消息。


  望著遠方黃塵滾滾,直衝雲霄,李靖露出難以琢磨的笑。他知道那是杜伏威和沈綸在交戰,這兩人不久前還是盟友!


  杜伏威和沈綸交戰的時候,甚至忘記了,不遠的地方,李子通正在全力的攻打揚州城。


  李靖本來的打算就是挑撥三人的關係,藉以削減他們的力量。古人有兩桃殺三士,他李靖就要用揚州為誘餌,設計讓三人殘殺。可他尚未動手,李子通就搶先一步,過程雖是不同,但結果卻是沒有兩樣。


  杜伏威畢竟身經百戰,這些天來。數次擊敗沈綸,可被沈綸兵力牽制,根本無暇圖謀揚州。沈綸則更是抱著,我取不到揚州,你也休想染指的念頭,死纏爛打。


  陳棱本來給杜伏威、沈綸各送去一個兒子當作人質,只指望他們先敗豺狼李子通。自己再效仿卞莊刺虎之法,沒想到這兩頭老虎不等被刺,就咬個不亦樂乎。這段日子。李子通卻趁杜伏威、沈綸互相牽制之時,猛攻揚州城。


  揚州城已朝不保夕!


  李靖望著他們狗咬狗,並不著急,卻早就派鷹眼、螞蟻暗中潛入揚州城,搜集有效信息。他甚至知道昨晚陳棱一夜未眠,他已知道陳棱頂不住李子通的壓力,隨時準備帶家眷逃命。


  據消息所知,或是今晚。或是明晚,陳棱就準備逃命,而李子通很快就要入主揚州城。


  李靖不急,他知道現在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開胃小菜,好戲到李子通入城時才算正式開始!


  入夜時分,陳孝意已快步趕到,帶來個意料之中的消息,「李將軍,陳棱棄城逃命。竟然投靠了杜伏威,李子通趁夜入城,已掌控了揚州!」


  李靖不出意外,「繼續留意李子通的動向!」見陳孝意欲言又止,李靖問道:「還有何事?」


  陳孝意道:「將軍。鷹眼本來全力監視李子通的動向。可卻發現,江都郡靠海地鹽城附近。江都左的鐘離郡附近,有大軍出沒。那兩隊人馬。應該都有萬餘左右,並無旗號,眼下正向揚州靠近。」


  李靖擰緊了眉頭,沉吟不語,一時間也沒有想出這兩隊大軍到底是誰統領。


  按理說,這兩隊大軍都不應該是交戰三方的隊伍,因為到了眼下,他們並沒有躲躲藏藏的必要,而這附近,除了這三人,也實在沒有別的人有如此能力調動這種大軍。正沉吟間,有兵士又有消息來報,李靖展開一看,舒了口氣,「多半是這人的兵力了。」


  陳孝意精神一振,「是誰?」


  「李子通軍中有個消息,那就是今晚……李子通會雙喜臨門,迎娶王世充之女!」李靖笑道。


  陳孝意詫異道:「王世充,他還活著?可這和鹽城、鍾離大軍出沒有何關係呢?」陡然醒悟過來,「將軍是說……那是王世充的兵力?」


  李靖笑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到如今,李子通應該功成身退了,今晚地揚州,定然分外絢爛!」刻,可說是躊躇滿志。


  他不過巧施一計,就讓杜伏威、沈綸大咬一氣。三方勢力,按理說他是稍弱,可取得揚州城的偏偏是他李子通,只憑這點,就讓他足以自傲。


  當然更讓他高興地還有一件事,那就是今晚他還要迎娶王世充之女。入主揚州城,當上新婚郎,這世上美妙之事,不外如是。


  王姬兒頗有異域風情,李子通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她應該是自己的女人。


  這倒不是說王姬兒多麼的美貌脫俗,而是她的出身背景、高貴典雅無疑是李子通一輩子的奢求。


  李子通到了今日,不過還是個賊。可就是這個賊,可以佔據楊廣當年居住的地方,把很高貴的女人壓在身下,這種想法,想想都是讓人激動不已。


  李子通很激動,帶兵坐到郡守府邸地時候,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不過他畢竟還是個頗為深沉之人,所以他表面看起來,還是喜怒不形於色。


  突然有個奇怪的念頭閃過,王世充以前在這個府邸住過!不知道為何要閃過這個念頭,李子通感覺到有些好笑,搖搖腦袋,付之一笑。


  眾盜匪跟在他左右,最前兩人卻是攻克揚州城最為賣力的兩個,一個叫做楊公卿,另外一人叫做樂伯通。


  楊公卿本是邯鄲賊帥,當年楊廣徵伐遼東落敗后,以搶楊廣的四十二匹駿馬名揚天下。那時候的楊廣還是個天王老子,敢搶天王老子的馬兒,實在算是賊膽包天。不過此賊後來轉戰南北,一事無成,這幾年投靠了李子通,到今日。已成李子通的心腹大將,在這次攻城中,出力甚宏。


  樂伯通亦是威震一方的盜匪,武功卓絕,投靠了李子通后,算是他的左膀右臂。


  李子通望著眾手下,一連串地命令發下去。當先是要控制住揚州城。楊公卿、樂伯通聽令帶眾將退下,部署城防,以防萬一。等到明天,眾人就會考慮收拾瀋綸和杜伏威。


  挾餘威擊之,沈綸紈絝子弟,杜伏威有勇無謀,擊敗這二人何足道哉。


  再後來,當然就是划江而治,伺機進攻荊襄之地,那時候只要能聯繫到李唐。所有地事情,並非沒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李子通那一刻的雄心不可遏止的膨脹。以往地不順憋屈,都已經煙消雲散。


  可讓他稍微有些不安地是,他隱約聽說李靖已經殺了張善安,平了嶺南,好像要有取江都的念頭。不過不安很快被喜悅沖淡,這個李靖聽說是威名赫赫,可到現在為止。人都沒有見過,想必傳言之士,言過其實。只要能夠盡取沈法興、杜伏威之地,就算蕭布衣都不會被他放在眼中,何況一個區區地李靖。


  人在高位之上。李子通那一刻想的。簡直比一年都要多。他本來是個陰沉狡猾之人,可無論什麼人。一生中總有那麼一刻地自滿,不然豈不很是無味?

  毛文深見狀。多少有些不安。見眾將均是領令出外行事之際,忍不住地低聲提醒,「李總管,你真要娶王姬兒?」


  「怎麼,你反對嗎?」李子通隨口問道。


  毛文深猶豫片刻,「王世充本來就為江都郡丞,後來官至討伐瓦崗的行軍總管,雖然被蕭布衣限制了發展,但是畢竟曾是梟雄之輩!」


  「你要說什麼,痛快些。」李子通不耐道。


  「我想說,李總管你要對王世充提防一些。我只怕他心懷不軌,將總管你的大業據為已有。」毛文深謹慎道。


  李子通沉默片刻,「那依你的意思呢?」


  「若依我之意,今晚大婚之夜,我們可埋伏下人手在大堂之後,只等王世充主婚之時,將王世充斬殺,一勞永逸!」毛文深建議道。


  若是旁人的提議,李子通多半一記耳光打過去。可毛文深和李子通相交多年,這些年來一直為李子通出謀劃策,可謂是勞苦功高。李子通不想呵斥,卻多少有些不滿道:「若非王世充的計謀,我如何能得到江都?可才得疆土,就斬功臣,豈不讓再來依附之人寒


  毛文深急聲道:「可養虎為患,我只怕今日不殺王世充,反會被他反噬一口。當年李總管才取杜伏威領地,就被王世充襲了後路,若非如此,總管何至今日窘迫?」


  李子通沉吟良久才道:「今日我大婚之日,王世充既然把女兒嫁給我,想必不會圖謀我的江山。」


  毛文深搖頭道:「想大隋的開國之主楊堅,豈不搶了外孫地皇位?」


  李子通又是猶豫起來,有兵士匆匆趕到,「李總管,王姬兒求見。」李子通精神一振,「快請。」


  王姬兒身著火紅衣衫,紅霞般的飄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李子通的腿上,伸手一戳李子通的額頭,嬌笑道:「總管大人,還在商議什麼?」


  李子通望了毛文深一眼,示意他退下。


  毛文深大皺眉頭,卻是不敢違背李子通的意思,訕訕退下。李子通微笑的摟住王姬兒的纖腰,「當然是商量今夜洞房花燭一事。」


  他手腳並不規矩,在王姬兒身上遊動。李子通當非急色之人,只是想看看王姬兒的反應。


  王姬兒嬌羞不勝的樣子,欲拒還迎道:「冤家,今晚就是你地人,怎麼片刻都是等不得?」


  李子通姦笑道:「我真的片刻等不得,不如就在這裡……」他欲言又止,眯縫著眼睛,觀察著王姬兒的臉色,王姬兒嗤嗤嬌笑,「冤家,我怎麼一見你也是心中痒痒……反正爹說了,我遲早都是你的人。你既然等不得,那我們在這裡……」


  王姬兒說話的功夫,已寬衣解帶,露出一抹雪白地酥胸,李子通見到咽了下口水,倒有點吃不消這個王姬兒。


  可見王姬兒熱情如火,李子通一時間。已把毛文深地建議放到一旁。暗想王世充也是聰明之輩,自己眼下大業方興,正需要這樣的人手。若是真地殺了,實在可惜。反正他女兒嫁給自己,已是聯姻,只要自己不把兵權交給王世充,他孤身一人,又能有什麼名堂?

  主意已定,李子通問道:「姬兒,令尊現在何處?」


  「他早就等在了府外。你的那些手下還防賊一樣地防著他。」王姬兒滿是不滿,卻已送上櫻唇。


  李子通溫香暖玉在懷,一時間不知道身在何處。清醒過來,哈哈大笑道:「泰山就在外邊,我如此倒是失禮了。」


  他起身牽著王姬兒的手,走到府外,見到楊公卿正站在王世充的身側,虎視眈眈,不滿道:「公卿。為何在此,一切可都準備好了?」


  原來他吩咐楊公卿除了負責城防外,還要準備婚禮一事,雖是倉促,總要像模像樣才好。


  楊公卿恭敬道:「屬下早就準備妥當。管保讓李總管滿意。」


  毛文深守在一旁。見李子通、王姬兒幾乎一體出來,才要說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王世充深施一禮道:「恭喜總管,賀喜總管。今日取得揚州,明日江南,看起來天下在手之日,也不遠矣。」


  王世充神色中地卑賤之意,一望可知,李子通本來心有忌憚,一時間見到,亦是心情愉悅,再不防備,暗想如今揚州都是自己的手下,諒王世充也無所作為。


  伸手扶起王世充道:「泰山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王世充起身,眼角已有淚光,伸手拉住女兒和李子通的手,唏噓道:「姬兒,你娘親一直讓我照顧於你,可我這幾年顛簸流離,居無定所,以後你終於有了安身之處,有李總管照顧,為父九泉之下,也能去見你娘親了。」


  他傷心之下,語帶哽咽,李子通這種鐵石心腸之人聽到,亦是有些動容。


  王世充淚眼望著李子通,哽咽道:「總管,等今日小女成婚後,我明日就準備離開揚州……」


  李子通不解道:「岳父大人要去哪裡?」


  王世充道:「我漂泊這久,身心疲憊,唯一放不下地就是姬兒。今日她有了歸宿,我也想早回故里,陪伴姬兒的娘親渡過餘生。」


  毛文深終於接上一句,「王大人說的也有道理……」


  李子通不悅道:「岳父此言差矣,想我終取江都,大業正起,你我翁婿之情,正應當同舟共濟,怎可說走?」


  「可是……」王世充很是為難。


  李子通截斷話頭,「此事莫要再提。公卿,帶我們先去看看婚事籌辦的如何。」


  「李總管……」毛文深又想再說什麼。李子通不悅道:「有事明日再提,莫要唣。」他拂袖離去,毛文深心中不安,瞥了王世充一眼,見到他笑眯眯的望過來,不知為何,背脊衝起一股寒意。


  等幾人離開,毛文深忍不住去找樂伯通道:「樂將軍,我總覺得王世充暗藏陰謀,會對總管大人不利,可總管大人卻是耽於女色,並不防備。」


  樂伯通長的敦實,看起來沉穩無比。他平日倒和毛文深交情不錯,當初就是他帶兵冒充沈法興部去擊杜伏威的大營。


  見毛文深憂心忡忡,樂伯通亦是嘆道:「王世充梟雄之輩,絕不會甘心寄人籬下。」


  毛文深大喜道:「樂將軍真的這般想法?」


  樂伯通用力點頭道:「可惜我人微言輕,想王姬兒若是嫁給總管,我等忠心耿耿,怎能架得住她枕頭風地厲害?」


  毛文深低聲道:「既然樂將軍有意,那不妨你我聯手,趁今夜王世充迴轉之際,埋伏殺了他,以絕後患。到時候木已成舟,我等對總管忠心一片,量總管也是不會怪責我等。」毛文深是李子通的軍師,王世充前來。對他的地位造成前所未有的威脅。是以他如此賣力,半是為了李子通,卻有一半是為了自己以後的地位。


  樂伯通還有猶豫,毛文深沉聲道:「事成之後,我絕對不會虧待樂將軍,若總管問罪,我一肩承擔!」


  樂伯通眼前一亮。伸手一抹脖子道:「既然如此,我這條命就給了毛軍師!」


  二人商議已定,樂伯通馬上去找人手。毛文深卻緩步向禮堂方向走去,見那裡通明,終於舒了口氣。


  這時李子通眾人已到了禮堂之上,王姬兒膩聲細語,香風細細,李子通只覺得身心舒泰,一時間湧起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的感慨!


  可見到禮堂之上。除了禮燭高燃,照的禮堂通明外,諾大個禮堂,連個大紅喜字都沒有貼上,禮堂冷冷清清,更說不上有什麼喜意。李子通心中不喜,呵斥道:「公卿,怎麼會安排地如此簡陋?」


  楊公卿人在李子通身後,和王世充對望一眼。似有深意。


  李子通背後沒長眼睛,看不到二人的表情,徑直走進禮堂,見到只有一把藤椅,又見到王姬兒收斂了笑容。似有不滿。勃然大怒道:「公卿!」


  楊公卿上前道:「總管有何吩咐?」


  李子通冷聲道:「我知道你是個粗人,可這裡實在準備地太過簡單。我命你半個時辰,布置禮堂。若不能讓姬兒滿意,軍法處置!」


  他沉聲喝后,禮堂中靜寂一片,李子通見楊公卿動也不動,怒色更濃,「怎麼還不就去?」


  楊公卿陡然一笑,滿是詭異,李子通見了,突然心中湧起寒意。只覺得腰間一麻,李子通低吼一聲,才要伸手去摟住王姬兒,只覺得手臂滑膩,王姬兒已經魚兒一樣的離開了他。


  李子通身形一僵,低頭望下去,只見到腰間扎著一根針,只露出短短的一截。


  針扎的地方,轉瞬有了麻意,李子通毫不猶豫的伸手拔刀,只是一揮,毒針帶肉已被他剜了下來。


  他對別人心狠,對自己也不例外。毒針雖毒,李子通並不在乎,可毒計之毒,讓他一顆心沉了下去。


  王世充還是笑容滿面,楊公卿還是畢恭畢敬,王姬兒笑靨如花,可落在李子通地眼中,已如毒蛇之牙,黃蜂尾針。


  王世充走到禮堂中地那張藤椅前,慢慢坐下來,微笑道:「總管大人,大婚在即,泰山在前,怎麼還不磕頭禮拜呢?」


  他笑容還是卑謙,依舊翁婿之情,可聽到李子通的耳中,只覺得毛骨悚然。


  才要有所動作,禮堂外腳步聲響起,數十李子通地手下涌了進來。李子通見到,不喜反驚,因為他在那些人臉上,看到了和楊公卿一樣的陌生之色。


  那些人手持刀斧,已對李子通形成合圍之勢,王世充笑容不減,「李總管,你血流不止,總要包紮下才好。」


  李子通慘然笑道:「王世充,我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對我?」


  王世充笑笑,「我待總管你也不薄呀,我知道你辛苦,只準備你今日大婚後,讓你好好休息一段日子,剩下地辛苦,交給岳父我就好。只要你跪拜認我這個岳父,你我翁婿之情,我怎忍心害你?」


  李子通凄慘笑道:「好,我就拜你,又能如何?」他邁步就要上前跪倒,陡然間單刀斜砍,已划向楊公卿腰部,這一招虛虛實實,頗為毒辣。李子通畢竟亦是梟雄之輩,深陷重圍,腰間麻木感不減,心下駭然,這一刻已算清虛實,王世充離的尚遠,王姬兒女流之輩,身邊只有楊公卿能出手攔他,只要逼退楊公卿,逃出這裡,還有一線生機。


  楊公卿似乎早就料到他要出手,後退兩步,李子通不攻反退,已殺入刀斧手之中。一夫拚命,萬夫莫敵,刀斧手人數雖多,李子通拚命之下,也是攔他不住。


  李子通殺出重圍,幾步就要衝入黑暗之中,對面突然一聲喊,「總管大人,怎麼了?」


  那人正是毛文深,身邊跟著的卻是樂伯通,二人身後又跟著數十人。李子通心中一喜,知道毛文深忠心耿耿,厲聲喝道:「攔住他們!」


  他已搖搖欲墜,樂伯通上前扶住李子通,毛文深大喝道:「殺了王世充!」


  陡然間李子通大喝一聲,伸手推開了樂伯通。毛文深扭頭望去,駭的不能動彈,只見李子通小腹中插著一把單刀,鮮血淋淋,樂伯通一身鮮血,陰森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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